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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池漓依旧是迟迟无法下决定。
习芒走来,于东池漓平行,淡淡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就好了,你不用操心的。放心,你要相信他,同时也要相信我,我是那么容易就扑街的鸟吗?”
东池漓干巴巴地扯起唇:“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那就不笑好了。”习芒拍了拍东池漓的肩膀,旋即越过了她,往玄寒冰屋内走了进去。
帝天凌看了一眼东池漓,微微笑道:“信我。”
东池漓深吸了一口气,坚定道:“好,我信你。不管是大,还是小,都要给我保住!你知道鸟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她虽然这般说,但帝天凌却一点也不吃味,因为东池漓越是这样说,就代表她对习芒的歉疚越大,而不是儿女之情。
习芒将话都落在耳中,眉眼愈发苦涩,无言地垂了垂眸,便踏入了玄寒冰屋之中,将所有言语都抛诸脑后:即便是今日死去,能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救下她心爱的无邪,也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帝天凌也走进了玄寒冰屋之中,对东池漓道:“你再外面等着吧,以免你看着受不了。”
东池漓咬了咬牙,眼前已经有了挥之不去的血腥画面,便点了点头,站在外面。
月上不周头,淡光挥洒而下,但空气之中却依旧燥热。
东池漓看着自己回程这几年重新长出血肉来的手骨,整个人一阵心惊胆颤,她担心习芒也会变成此前自己那般皮包骨的模样。
她从未见过习芒那般的狼狈。
也不敢想象。
可这次是要给无邪换血,而不是区区输血那么简单!
虽说无邪的年龄对于他们来说,很小,但如今无邪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想要换掉无邪身上的血,那就必须用旁人所有的血液来换!
从深更半夜等到了凌晨初阳东上。
东池漓已经挥退了不少想上前来打探的人。
但自己听着里面依旧没有多大的动静,却熬不住,便不顾一切地奔了进去。
进去之后,倒是让东池漓愣住了。
玄寒冰屋内非常地干净,没有想象中那鲜血淋漓的样子,甚至是一点血液都没有洒在地上。
玄寒冰屋的中间是一张冰床,寒气森森。
习芒和无邪正躺在冰床上,习芒的右手腕正紧紧地搭在无邪的左手腕上,并且被以布条绑在了一起,防止松动。
“你怎么进来了?”帝天凌抬头望着东池漓,眉眼间略有疲惫,看样子这一夜,他的精力也是高度集中着,生怕出现一丝纰漏。
东池漓局促不安:“我就进来看看。”
帝天凌叹气:“最好还是不要走过来……”
但东池漓已经走过去了,她站在冰床边上,低头看去,只见无邪和习芒的脸色都极为苍白,处于昏迷状态。
只不过习芒的身体要显得瘦了许多,一副叫人心疼的模样。
那原本合身的衣袍穿在习芒的身上,竟显得宽绰很多。
东池漓一见,眼泪就险些落了下来,她这一生,欠习芒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无邪的血就这么流入习芒的体内,没事吗?”东池漓问帝天凌。
帝天凌在习芒的口中又喂了一颗丹药,然后站起来将东池漓推出了玄寒冰屋:“你在外面等着就好,我怕你看见什么受不了的事情。”
东池漓急问:“能有什么受不了的?”
帝天凌却是不答,只是在玄寒冰屋口布下了一层灭生焱,完全打断了东池漓想要再进去的念头。
她只能在冰屋外依旧焦急地等着。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着,到了第三天。
“咳咳咳——”
东池漓陡然听到里面传来习芒剧烈的咳嗽声,脸上不由得一喜,习芒醒了,是不是事情已经结束了?
岂料,帝天凌收了灭生焱,带着一身浓烈的血腥味跑了出来,并且将一身是血的无邪往地上一放,并且四处望了一下,找到了东池漓,竟二话不说地冲了过来,仙力化刃就在东池漓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东池漓顿时鲜血喷出。
帝天凌赶紧拿出一个血盆,将东池漓的血瞬间都接住,又急匆匆地冲进了玄寒冰屋中,并且再度布下了灭生焱。
东池漓几乎是呆呆地站着,任凭帝天凌风驰电掣地做完这些事情。
他没有一句的解释,动作这样的快。
只能证明……
习芒,濒危了。
☆、1520。第1520章 你现在命是我的了
玄寒冰屋外一片寂静,只有担心的大夏人远远地看着,小声地讨论着,他们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自然是忧心得很,但也不敢靠近。
过了好一会儿。
无邪总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先是茫然地望了望四周,旋即目光落在了东池漓的身上,又看向了玄寒冰屋,脸上是茫然。
“妈……”无邪有些瑟缩地喊着东池漓。
即便是入魔,可她还是记得很多事的,起码到玄寒冰屋内,昏迷之前的事情她都记得,“里面,还有人吗?是谁?是……是习芒叔叔吗?”
她还记得她将习芒的腹部给穿过的事。
东池漓死死地盯着无邪,片刻后说道:“你觉得你都好了吗?”
无邪忙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心虚地点了点头,颤抖道:“似乎并没有平时的燥热感了,身体……很是舒服?”
东池漓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你现在体内流着的是谁的血吗?”
无邪看着自己左手腕的刀口伤疤,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试探性地回答:“是……是妈,你的吗?”
东池漓蓦地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对无邪招了招手:“你过来。”
无邪走到了东池漓的身边。
东池漓却骤然抬起手来,狠狠地在无邪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伴随着那一声清澈的耳光声,无邪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整个人跌在了一旁。
为什么数年未见,自己的母亲给自己的并不是久违的拥抱,而是一个如此狠辣的耳光!
还未等无邪质疑东池漓的绝情。
东池漓便已经歇斯底里,几欲崩溃地大吼道:“那是你习芒叔叔的血!你身体里流的,全是你习芒叔叔的血!”
远处的旁人原本见势不妙,就像冲上来拉住东池漓,但一听东池漓的言语,竟又自觉地停住了脚步,再不敢抱着上来前的心思。
无邪听着东池漓的怒吼,整个人也是愣怔在了原地,喃喃道:“习芒叔叔的血?怎么会是他的血,他不是已经……”
望着无邪失神的模样,东池漓又是一阵心痛,无邪会变成如今这模样,分明是她和帝天凌的过错,又怎么能够怪罪在无邪的身上!
越想心里越是躁狂。
东池漓赫然抬起手来,重重地在自己的脸上也挥了一掌。
无邪抬头惊讶:“妈,你……”
远处众人倒抽两口,没想到楼主对待自己,也是这般的狠辣。
脸上火辣辣的疼,东池漓伸手擦拭了一下唇角,便拭下了一手的血来,她苦笑了一声,用袖子将鲜血都擦干净后,又对无邪道:“你过来。”
远处众人此时就有些按捺不住了,难不成东池漓还想再打无邪一巴掌吗?
可是他们插得了手吗?
就连墨七、东边月和奚鹿,都在远处看着,没有上前来阻挡。
无邪竟没有犹豫,再度朝东池漓走了过去,只不过走到东池漓面前的时候,她浑身都僵硬了起来,显然在等待着东池漓第二个巴掌的落下。
然而,无邪等来的竟是东池漓在她脸上轻轻的抚摸。
还未等无邪抬头看,东池漓就已经将她拥入了怀中,哽咽着:“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所以才会这样打你,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无邪没有说话。
东池漓便搂着无邪,默默地淌着泪。
心里真的是一阵又一阵的空落落,完全没有底。
生怕会出现让自己忍受不住的事情。
但东池漓在这难受着,无邪又岂会好受。
见到东池漓会有这样的反应,便知道习芒此时的情况非常不好。
这些年来,最照顾她的人便是习芒了,但是她却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入魔,一再伤害习芒,心里也是五味杂乱,不是滋味,只能泪流。
母女二人就这么搂着哭泣,全不顾旁人的眸光。
嗖——
此时帝天凌再度撤下了灭生焱,冲了出来找到东池漓,看她正和无邪抱在一起,便径直将无邪推开来,又是默不作声地在东池漓的身上划了一道口子,又接了些血。
正当他要迅速地回玄寒冰屋时,无邪叫道:“爸!他怎么了?”
帝天凌留下“我尽力”三个字,便消失在了母女二人的眼中。
空气中那血腥之气,比之前还要浓烈了许多。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
帝天凌一共出来了四次,每次都毫不犹豫地取走一些东池漓的血。而且他的神色也是越发的严肃的了,自身的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时时刻刻都在高度集中着精神。
东池漓和无邪见帝天凌的神色,心也是越来越沉。
三天后。
帝天凌撤掉了灭生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东池漓直觉地伸出手去,帝天凌却疲惫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不需要了。”
无邪登时就坐在了地上,一脸的绝望:“是我……是我害死了习芒叔叔吗?”
只有东池漓愣愣地看着帝天凌,旋即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喜意,她骤然将无邪给拉了起来:“走,去看你习芒叔叔,你这次一定要给我跪下来,好好地认错,并且感谢他救了你的命!”
东池漓了解帝天凌,帝天凌若是说话了,便是习芒没事了,若他一直沉默着看她,那十有八九习芒得归天了。
无邪便这么被东池漓给拉进了玄寒冰屋之中。
冰屋里原本应该是鲜血淋漓的,现在已经被帝天凌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来到冰床边上。
东池漓低头看向习芒,习芒此时依旧死死地闭着眼睛,脸上十分苍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而且裸露在外的皮肤到处是小小的疤,不知道帝天凌究竟是如何将习芒给救回来的。
“习芒叔叔……”
无邪见到习芒这个样子,登时眼泪就决堤而出,好似还是当年那个遇事便纵情哭泣的女孩儿。
东池漓便见到习芒的眼珠子在眼皮下动了动,然后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