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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佐证了这东西八成是卢小嫚带过来的。
“既然是卢小嫚拿来的——”罗大伟对姚爷说,“卢小嫚是姚科你们单位的人,应该是带给姚科你,但不知道哪张是姚科的床,放错到了我床上。”
姚爷早料到是怎么回事后,对罗大伟这一说,没有任何惊讶和意见的,接了过来,只是意味地加了一句:“她这不是放错床,是有意放的。”
罗大伟到底是个聪明人,很快从姚爷这句话里闻到了某些阴谋的气味,英武的双眉微蹙。
两个人再回头,看向进来报告的李俊涛。
李俊涛是卡壳了,想他好不容易不知从哪里搜罗到一点毛料,正打算匆忙给姚爷弄双护腿,当然在这之前最好先问问姚爷本人的意见,结果,竟是有人先他一步,准备好了如此美丽时尚的成品进贡给姚爷了。
“李少校?”
“没事了。”李俊涛抹一把额头的汗,然后眉头皱紧,想到他们刚好像说这是卢小嫚送来的,不大安心,问姚爷的意思,“要不我把卢小嫚叫来确定一下?”
刚好,罗大伟正想确定自己是不是被陷害了,催人去叫卢小嫚。
卢小嫚很快被找来问话。
“你放我床上的?”罗大伟指着姚爷手里抓的护腿套问。
卢小嫚见他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心里却是乐着,心说这就是原形毕露,她不会怕罗大伟死不认账的,只要兜出这是谁的东西,看罗大伟要怎么办,于是她佯作无辜地说:“不是我。但是,我从某人的行李包里看到过这个东西。”
“谁的行李包?”
“沈佳音沈少校的。”
听见这个相符的答案,罗大伟脸色一黑,他刚差点儿就被这女人给栽赃了,心头大火烧起来时,他猛地拍案,跳起来,指住卢小嫚:“你好大的胆子!”
卢小嫚叫道:“我没有撒半句谎。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叫沈佳音过来问问。”
沈佳音开完会后,一直在物资车里清点要背上走的医疗物资,一直没顾得着自己的行李。再说她行李包里面不就些不值钱的衣服,这里又是军事管理区,没人会偷。突然有人跑来叫她,说她包里的东西被人偷了让她去认,她都诧异。
谁会偷她衣服?
要偷,也该偷卢小嫚的吧。那晚上叶长问的军官把卢小嫚的衣服倒出来时,每一件内衣可都是专柜货,都得几百一个。
一团糊涂走到了首长的军帐里,一群人正都等着她。她进门,率先看到了姚爷手里拿着的护腿套,于是刹住脚,心里顿然间也就分明了,冰冷的目光射向了卢小嫚。
“我没说错,这是你的东西吧,沈少校?”卢小嫚道,“有人说这东西是在罗副队的行军床上发现的。沈少校,是你自己要送罗副队放到罗副队行军床上的吧?”
“不是。”
这傻孩子,人赃俱获在此,还想抵赖吗?
“什么不是?姚科你们是不知道,她和罗副队是老相识了,我都在外面听见她和罗副队交代,要罗副队装作不认识她。”
罗大伟怒得握起了拳头:这女人,比他前妻还要可恶!
原来真是以前就认识的——姚爷的目光微微转沉,然心思绝不像卢小嫚想的,会就此误以为她和罗大伟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佳音转过头,在看了一眼姚爷的脸色后,垂下眉,但很快对卢小嫚的话做出了反击说:“你说这是我送给罗副队的,那你说我送这种东西给罗副队有什么用?”
那是,一般要送礼物给男人,应该是送名表领带,衣服也好,送这种七老八十的东西,人家会以为罗大伟腿脚不灵便了。罗大伟自己都会觉得晦气吧。除非,罗大伟的腿真是出了什么毛病?
卢小嫚说:“那就不知道了。会不会是罗副队的腿受过伤呢?”
李俊涛听到她这句话时,终于是忍不住失笑。
罗大伟慌然一悟,是听说过姚爷在几个月前光荣负伤。既然罗大伟都想起来了,卢小嫚没有理由记不起来。毕竟姚爷受伤那会儿在自家单位里是挺大的事儿。卢小嫚的脸,唰的白了,两腿站不稳。
“都各自去忙活吧。”事情真相已经明摆着了,姚爷遣散看热闹的众人,当然,对于想趁机逃走的卢小嫚不用客气,“卢中尉,这事儿,虽说现在是在演习的中不好进行调查,但我会记着。”
“是的!”罗大伟赶紧在姚爷面前表态自己纯粹是被这女人栽赃,冲着卢小嫚吼,“卢中尉,这事我老罗绝对会究根到底!”
卢小嫚几乎是爬着出去的,因为腿都站不住了。
她这是面对这傻孩子就要自作孽吗?怎么好像是反而助了这傻孩子一把呢?
确实如此,若不是卢小嫚搞的这事儿,沈佳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藏在行李包底下的东西拿出来送给他。
等罗大伟都走了,帐篷里清清静静,只剩他和她。姚爷招招手:“沈佳音,没有什么话和我说吗?”
两条腿扎了根,脸快红得烧煤了。
“怎么?这不是你要送我的,那我还给罗副队好了。”
眼见他要把护腿套扔回罗大伟的行军床上,她开始挪了步子,叫:“首,首长——”
“傻丫头。”他劈头盖脸,拿手指拍她脑袋,“你送我这七老八十的东西干嘛呢?话说你来的时候,不是我的腿都好了吗?”
傻孩子总归是傻,没料到他这是设了圈套,乖乖被套出了话:“以,以前,听,听桑姐姐,桑姐姐提过。”
“你桑姐姐为什么无缘无故向你提起我?”
猛然反省过来,自己踩中陷阱了,于是闭紧口风。
“怎么?你桑姐姐就那么在意我?在意到,让你做护腿套给我,而不是她做给我?”
她低下头,心跳像是捧在掌心里面,突突地响。
看她这幅窘迫的样子,他又是舍不得了。这傻孩子,既然不愿意说,那他就等吧。他不是等不起,只要知道,她对他是真心的,是真心地对着他。并且,这护腿套,不是正代表她的真心吗?
这傻孩子,真是让他哭笑不得,送年轻的男人护腿套做礼物?听起来很像四五十年代的电影。
“沈佳音,不是被我说哭了吧?”他搂住她肩膀,接着握起她下巴。
她的大眼睛依然垂着,是被他烨烨生辉的笑眼看得羞涩难堪。
“傻丫头,送我东西那么难开口吗?是不是怕我不喜欢这东西?”
她吞口口水:第一次送男人东西,她完全没有把握。都是奶奶帮出的主意。
“那也是。谁会送年轻男人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应该送爸爸或是爷爷吧,差不多。”
“爸爸,爷爷,我,我没有——”
这傻丫头是故意要把他气死的,因为没有爸爸爷爷所以把这个送他了。
见他微微地喘息分明是有些恼了,她微微一笑,蹲下身来,接着,慢慢地卷起他一只裤腿,说:“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合适不合适,首长,要,要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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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她心疼他,他心疼她
她的手突然摸到他的腿时,姚爷打了个激灵:“沈佳音,你先让我坐下来行不行?那么着急做什么?”
这傻丫头,刚刚承认是不是自己送的东西时,不是很害羞吗,现在突然间变得这样急进,让他都要燃烧了。
“对,对不起。”意识到的同时,她脸微微红,把手缩了回去。
刚卷起一小截的裤腿马上落了下来。
姚爷见她突然间又是判若两人,唇角微微一勾,忍不住是要逗她,于是一边伸手去拉旁边的椅子,一边问:“你刚刚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个受伤的老太爷?”
她没回答。
他伸出的手马上往她头顶上的乌发用力地揉:“我是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如果你不懂,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辨别是年轻的男人和老太爷的区别?”
傻孩子红着脸,压根不敢抬起头来。
俨然她没有傻到连他这话都听不懂,姚爷的心理稍微平衡了些,刚被她气了几次的火稍微灭了些。
看他坐下来了,她挪了两步,蚊声问:“是,是首长,首长自己试——”
姚爷微怔:这孩子是真傻是假傻?每到关键时刻就会反将他一军。
“你想我自己试?”英俊的柳眉微挑,轻轻地睨着她。
这傻丫头,不会真以为他是想自己试吧。
“首,首长,我听,听首长的命令。”
噶,快要咬碎牙齿了,冲她急:“哪有你这样的,沈少校!你自己决定不了的事像踢皮球踢到上级头上?有你这样的兵吗?你自己说!”
红着脸,她站起来,突然从他手心里抽过一只护腿套,立即又蹲了回去。
他眼里写着满意,看着她的手再次把他的裤腿慢慢地卷起来。这时候,他终于感觉到她是个女人而不是个孩子了。瞧她柔嫩的葱葱玉指时而磕碰上他的皮肤,是柔如水,让他整幅骨头都快酥了下来。
姚爷心里陡然为自己的反应又冒出两个字:犯罪!
这傻孩子,其实很能惹一个男人犯罪。
于是,他捉着下巴像是十分苦恼地思索:这傻孩子,明明第一眼貌不惊人的,怎么那么能惹火呢?
她低垂着脑袋,像极了埋头工作的劳苦大众,最终把他的裤腿卷到膝盖,为此,他小腿外侧那条一掌长的伤疤显露在她面前。
没有人能想到吧,这个外貌十分出众堪称完美无缺的男人,早已把自己的身躯贡献给了战火的洗礼,早不是完美无缺。
姚爷突然间全身又要打个激灵,感觉到她细嫩的指尖,是沿着他小腿外侧摸索着。
这傻孩子,这回真是在点火了!
“沈,沈少校。”十分艰难地拿手撑住额头,压着体内的火,在终于无法忍,用燃起熊熊火苗的眼瞳射向她时,“你知道你是在——”
后面三个字“勾引我”没说完,她忽然间说:“很疼吗?”
原来这孩子的动作不是像魔女抚摸他诱惑他,是怕弄疼他。姚爷腹中的火一下蔫了,无力了,他早该想到的,这孩子哪懂得什么魔女的诱惑,虽然这孩子是无意识地做出了类似魔女的动作。
见他一刻垂头丧气了,她以为他是疼的,紧张:“弄,弄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