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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夫人都开始同情起姚爷进门的媳妇,道:“当子业的老婆必须整天把恭维的话挂在嘴边,夸自己老公多漂亮。”
一群老人家哄堂的大笑声,震得停在屋檐上歇脚的喜鹊,都展翅欲飞。
姚爷鼻孔痒痒,差点打了声喷嚏,不知谁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家里那边传来话,称姚家夫妇和沈奶奶他们,都移驾前往了喜宴。严雅静敲着新人的房门,喊:“领导,你想把新娘子藏到什么时候?”
新房里头,新娘子抬起的长睫毛,快速地掠过新郎官一眼后,轻轻如蝶翼地合上。
他的双手伸了过去,扶起她下巴。捧着她的脸颊,好比捧着个月儿一样,亮得他双目熠熠生辉。
她害羞地想别过脸去。他这样专注的目光,她前所未见过,只觉得胸口里一颗心烫的厉害,一把火,要把她给熔解了。
“佳音,我的佳音——”他轻轻叫着她的名字,语气里情不自禁地流露着不舍,一手依然扶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捡起她落在脸边的一缕头发。
乌亮的青丝,蘸了一点胭脂红,娇艳如蕊。落在他掌心,挠得他心头发痒。
他再也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先啄了下她嫣红的嘴唇。
呼吸,在两人之间,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轻轻搂着她,怕她化了似的,感觉铺天盖地的红色,像是团火围裹着他们两个。在这炼狱中,所有的风云,声音,都化为了乌有。
只听她,哧,又是一声轻笑,她的秀手是摸到了他胸前挂的大红花。
抬起头来,这会儿看清楚了他身上穿的,不是自己在花轿里想象的帅气的西装领带,而是十分传统的新郎服,与她的新娘旗袍相映成趣。
亏他这个天生的衣架子,哪怕是像电视剧里那样老土的新郎服,穿在他身上却又是好比电影明星一样,完全不会难看。
“我好看吗?”他扬着乌墨画的显得更加俊俏英挺的眉毛。
如果这话被林老夫人听见,八成林老夫人也要自夸自卖自己是预言帝。
“好看。”
他的丫头,根本不会在意是不是要学会像鹦鹉一样时时刻刻恭维他。因为发自真心的,他真的很好看。
没有甜言蜜语,率直得让人更感到怜爱。他拿手使劲儿揉揉她脸颊上没有化开的胭脂粉,道:“猴子脸。”
她赧颜,衬得一张猴子屁股胭脂益发红灿灿的。
“可好奇怪,这么一张猴子脸,我都想吻。”他调皮的睫毛下,一双乌亮的美睐若月华勾着魅惑。
她的脸更红了:“为,为什么?”
“傻丫头,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多难看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看的。”
男人的甜言蜜语,直灌得她耳根子发烫。她情不自禁地用拳头捶了捶他胸膛:“首,首长,也,也会拍马屁呢。”
他笑得牙齿都咧开了:“我什么时候拍你马屁了?我会拍你马屁吗?沈中校,你是我部下吧?我这领导有必要拍你马屁吗?”
“那,那是,男人对女人,不是,不是上司对部下——”
这丫头,总算承认他们不仅仅是上司和部下的关系了。
感慨之余,他修长的手指继续在她发烫的脸上抹着。
“首,首长,我脸很难看吧?”害羞完了,她真担心自己这张猴子脸出去见不了人。
怎么办?她一双手开始捂住了脸蛋。
或许,该先用水洗洗脸。她左右看,在环顾屋里四周的同时,惊觉他们这新房真漂亮。
姚爷与她一同望着。这新屋子,他真是一天都没有来过。母亲叫他们不要来,是要给他们一个大惊喜。现在,这屋子布置地这般漂亮,说明那些老人,自己父母,她的家人,都是那么地爱他们两个。
心头一齐被感动着,不止是收获的爱情,还有源源不断的亲情。
站了起来,沈佳音看到了沈奶奶让人从老家运来的缝纫机。这是老人家自己一直用的东西。很旧,很古朴,却没有给过自己的女儿当嫁妆,只给了她这个孙女。或许是由于她的三个姑姑都看不上老人家这台老旧的缝纫机,可她倒是很喜欢呢,而沈奶奶早知道她这个想法。
奶奶,奶奶——心里念着,她手轻轻触摸,被沈奶奶仔细擦过亮晶晶的,被沈二哥上了油重新焕发生命的缝纫机。
姚爷有趣地看着。原来女人家要带来的嫁妆是这样的,针线缝纫,棉被枕巾。他们这枕头上盖的鸳鸯枕巾,一看,就知道是老人家从老家弄来的。因为用的是老粗布,绣的图案又是十分简陋,在大城市想都别想买到这样返璞归真的东西。
看完沈奶奶拿来的东西后,沈佳音挂念起了鞋子。她给公公婆婆做的布鞋做好了,交给了沈奶奶。不知道奶奶有没有帮她送给了公公婆婆。
姚爷这时候脱下了自己脚上的新郎鞋,朝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看见了他卷起新郎的裤子,露出她做的那双护膝套。
“首,首长——”她嘴角嗫嚅,大喜日子,穿护膝套,太奇怪了吧。
“我喜欢。”他学着她口吻,撅着孩子似的嘴角说,“谁笑话我,我都要穿着它。”
今天注定她是要被他调。戏的了。
她把脸半掩进抱的膝盖头里面。
“你给我爸妈做了鞋子,有没有给我做?”因于礼俗的原因,他容忍了她一次给他父母做东西。当然,如果她只给他父母做不给他做,他要抗议。
“没,没——”
“没做?!”
她抬起一张笑脸:“没敢没做。”
这丫头学会逗他了。
他跳下床,把她搂着。
两个新人,就这样蹲在地上,好像大小孩一样。
严雅静努力地在门缝里睁大眼睛,想知道新房里的夫妇在做什么。
“我说姑奶奶,你想偷窥,也不能当着领导的面。”高大帅好心地拍拍她肩头,提醒她,姚爷那睚眦必报的性子。
“我知道啦。我又不是看领导,我是看新人。”严雅静头也没回地答着。
第一次当伴娘,可把她好奇死了。
“你想看新人,你自己做一回新人。”高大帅说。
“我就是对新人不知道怎样感兴趣。”
陈孝义听到这插了句话:“严教授,还没有交往的异性吗?”
彭芳忙拽了把陈教官的衣角,在他耳边说起昨晚上严姐姐怎么孤身一人的失意状态。
严魔女这年纪,都三十老几了,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让他们这群男人深感诧异。怎么看,这严魔女条件一点都不差的,哪会找不到男人。
“我不是找不到男人。”严魔女双手叉腰,想,最了解她的,还是她的小妹妹沈佳音。知道她这是不想爱人。可惜小妹妹是女的,要是男的,她绝对倒追。
高大帅拿手指挠挠耳洞,感觉她这观点倒有点像他自己。他一样不想娶老婆呢,感觉娶一个老婆不知道来干嘛的,对于他这个富三代来说。
那个时候,白露和君爷给他提过的建议在他脑海里像闪电般倏地一闪而过。
转一下表,都去掉半小时了,这对新人在新房里真像是提前进了洞房冬眠了一样,既没什么动静,安静得要命。陈孝义与其他人面面相觑。
高大帅不得不走上前,礼貌地向里面的爷请问一声:“姚爷,嫂子准备好了没有?”
高大帅的马屁向来拍的正道,没的说。姚爷听到他这句请示是正儿八经的,也就口气蛮好地回了指示:“再等等,给你们嫂子补妆呢。”
“为什么补妆?”严魔女亟不可待接上问题。
感情,这女魔头已经从补妆一词想到了许多限制级画面。
姚爷切个牙齿,一并之前积聚的火冲她发了出来:“你好意思说?夸你自己是什么美容专家顶级化妆师,给人家画了个猴子脸!不信的话,你们都瞧瞧另一个伴娘的脸。”
大伙儿刚冲的急,都只顾着今天的主角新郎官和新娘。彭芳又落在后头,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在意过自己的妆容,毕竟只是个伴娘。
现在姚爷一提,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了彭芳脸上。
高大帅抱住了肚子,一张脸努力地憋着,使得两颊鼓得像包子似的。
陈孝义赶紧把口袋里的帕子抽出来,擦着老婆脸上过红的胭脂粉。
彭芳自己真没觉得有异样,说:“老人家不是都说,这个要画得像猴子屁股,才算喜气。”
“你教的?”高大帅眯眯眼,指向严魔女。
严雅静忙连连摆手:“绝对不是我,你们可以看看我脸上!”
严魔女的脸,今早为了敲诈领导的红包,连妆都没画。
陈孝义对她们三个已经无语了,倒点矿泉水在帕子上,再帮老婆的脸擦擦。
高大帅站到严雅静面前,再指指自己的脸,道:“你觉得我这妆怎么样?”
说句实话,高大帅脸上这妆,画得好像没画似的,十分自然,一看即是化妆师高手。严雅静想都没想,切一声:“你能不能不拿你们用钱请的人和我这个免费的相比。”
这话,让高大帅和陈孝义大笑。
“你们笑什么?”
“我们是姚爷给画的妆。”高大帅冲她竖起个拇指。
严魔女的脸霎然一变,姚爷有这本事她怎么不知道,早知道绝对不抢这个威风了。
果不其然,新房里头,一边给媳妇补妆的姚爷,冲着她再次骂了:“严雅静,我告诉你,以后有化妆的活儿,你最好给我滚远一点,别被我瞧见了。我会到处张贴警示牌,告诉人家你这是个滥竽充数的。”
领导这是要绝她业余爱好的后路。
“领导,我错了。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吧。我真没给你媳妇化过妆。今早上我起晚了,连给自己化妆的时间都没有。”
“去!我还会给你机会拿我媳妇玩!”爷怒。
骂完街,姚爷拿了卧室洗漱间摆放的护肤乳,给媳妇的脸仔细地抹上一层。这会儿真该夸他妈,连护肤品,一并都帮他准备好在新房里了。不愧是最了解他这个自恋儿子的母亲。
沈佳音看着他这个拍护肤乳的动作,怎么看,他这个动作都比她熟练上百倍。
感觉她看着他动作的目光像婴儿般,姚爷用力又一把抹下她的脸,教育:“女人,就该好好爱护自己。以后,我每天帮你擦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