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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凤凰。”
“但我已经叫顺口了,没办法改。”吉乐无赖地道。
天月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小白眼,道:“你原来的身法比较适合女子,而且那也不是一套完整的身法,临敌交手时可能有施展不开的地方。所以,我为了你身边的女人着想,本想试着让你调整一下自己的身法,想不到你学会了我刚才施展的那一套身法,也算是天意。”天月似乎很无奈地道。
“为我身边的女人着想?”吉乐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突然抬起头来,望向天月,虎目中光亮亮的,让天月直想回避。
“那些女人是不是也包括你,凤凰儿?”
天月微微一愣,没有立即回答,似乎颇为犹豫,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
吉乐眼中的亮光顿时消失,眼眸又恢复了原来的色彩,有些失望地道:“真是谢谢你了,不知这套身法有没有名字?”
天月迟迟没有回答,而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吉乐,脑中不时闪过吉乐刚才一刹那间的失望表情。
“原来没有名字。”吉乐将天月的沉默当作“没有名字”的表示,偏头想了一想,忽然一拍手道:“有了,这套身法处处以圆而动,就叫它圆月身法。你认为怎么样?”最后一句话是问天月。
天月点了点头。她看得出吉乐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而这分明不是她所期望的,因为她竟然感觉到有些失望。
“这血精有什么用处吗?总不能让波波一直抓着。”吉乐忽然指了指书案上的波波。
波波以为吉乐在叫它,欢叫一声,“飕”地向吉乐扑来,似乎赌定了吉乐会接住它。
不过,不知是它高估了吉乐的功夫,还是它这个主人内心一直潜藏着某种虐待幼小动物的本性,波波没感觉到自己落在舒服的手掌里,却感觉自己距离硬邦邦的地面越来越近,而在它开始后悔的时候,刚好感觉到自己胖胖的身体与地面做最亲密的接触。
波波四仰八叉,龇牙咧嘴地跌在地上,让吉乐爆笑不已。不过,他没有注意,波波掌中的血精已经不见了。
他没有看见,不代表天月也没看见,宁芙女神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血精刚刚从波波的手掌上飞速地游离开去,天月身形一动,已经追上它,两指如电般剪出,不偏不移,正好夹住了血精。
爆笑后的吉乐将波波抱到怀里,做些补救式的安慰。小家伙委屈地在吉乐手中挣扎,曾经数次向吉乐发起报复式的攻击,然而无奈身小力弱,终未能得逞。最后,它就干脆蜷起身子睡大觉,吃饱喝足长大了再报复也不迟。这种“吉乐精神”被它贯彻得颇为彻底。
安慰好了波波,吉乐再次问出了刚才那句话:“血精究竟有什么用?”
天月颇为神秘地笑了笑,答非所问地道:“我看你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刃,我可以为你铸造一把。”
“你会铸剑?”吉乐诧异地问。
天月摇了摇头。
吉乐觉得奇怪了,问道:“那怎么铸剑?”
天月扬了扬手指中夹着的血精,道:“三个月之后你就会知道,那将是一把血色的王剑。”
整个帝都开始忙碌起来,大部分人已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天神节做准备,当然也有人心怀鬼胎,伺机蠢动,因为天神节的热闹带来的混乱给他们提供了绝佳的庇护。
阴谋随时都在酝酿之中。
第五集 明争暗斗 第十章 风雷魔枪
寒夜,孤星。与桃家废宅后院仅一墙之隔的巷子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相貌冷峻的中年人,他的怀中抱着一把无鞘长剑。
远处传来了马车车轮碾压石板地的声音,间有细碎的脚步声夹杂其中。中年人抬起头,眼中恍若冒出冷电一般地发出寒人心魄的光芒。
“什么人?”前方有人喝问,跟着有人抽出了兵刃。
中年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但一个沉重得彷佛在别人心中擂鼓一样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留下车上的东西,你们可以走了。”
“狂妄!”“找死!”那边有人骂道,随即有两个人扬刀冲了过来,身法颇为灵活,看来身手不弱。
漆黑的夜色中一抹幽光掠过,两个冲过来的人前冲的步伐一顿,刀下劈的姿势也停住了,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但终究没能说出话来,就无力地倒下了。兵刃坠落在地上,声音像死神的咳嗽,令那边押解马车的人心中一阵阵发寒。
天将黎明的时候,宰相府的书房,达桑·卡洛目光阴沉地坐在椅子上,身前跪着两名手下,他们的身体在颤抖。
“东西怎么会丢的?那么多人都打不过一个人吗?”达桑竭力抑制心中的愤怒。
一个手下连连请罪道:“卑职无能,对方身手太高,出剑快得不可思议,卑职手下全都战死,也没能接近到他三尺之内。”
“剑快得不可思议?是不是像这样?”达桑的袖中忽然飞出一道银光,在那名手下的脖子上转了一圈,又飞入了他的袖中,整个过程绝没有超过一秒,而那名手下已经人头落地。
另一名手下虽面色如土,但他没有逃,因为他知道逃不过主人的手掌心。
“我累了,你下去吧!”达桑忽然闭上眼睛道。
剩下的那名手下大概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幸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久之后才谢恩退下。
“您不应该饶过他的。”达桑身后忽然走出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
达桑没有回头,却把玩着案上的一只玉杯,淡淡地道:“有些时候,恐惧会令人勇气倍增,脱胎换骨。他就是这种人,但有些人不是。”
“您的意思我明白。”
“明白就好。去查一查,昨天截车的是谁,顺便看一看,辛戈那个老家伙在搞什么把戏。”
“是,一切照您的意思去办。”
吉乐将手中的一张请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甚至还带点仇怨的人会请他出席某场据说很重要的宴会。
这请帖是晌午时分送来的,落款栏写着两个人的名字──金侯爵和九姨。吉乐对这两人都有印象,金侯爵正是那位与吉乐抢购玉塔的蛮横丫头的父亲,而九姨正是帝都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十,有帝都第一销金窟之称的镜花阁的老板娘。
这两个人联袂发出请帖,着实大出吉乐意料之外,更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请帖会发到他手中。
“你怎么看?”吉乐将请帖递给身边的眉茵,问道。
“去。”眉茵的回答只有短短一个字。
吉乐皱了皱眉,道:“陛下急于找到杀死苗奇的凶手,我在这时候去镜花阁,肯定无法交差。”
眉茵摇头道:“陛下的催逼,不一定是让你在短时间之内就将凶手找出来,她是在让你探路,否则她不会阻止你将玉红楼的情形全都说出来。”
“你是说,那天陛下阻止我说下去,是有意的?这怎么可能?”
“事实很可能是这样,帝都势力庞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也有顾虑。”
“那我们不追查凶手了?”
“查,还是查,但要改方法,有系统地查,不能再零敲碎打,要借力打力。”
“我不懂。”
“就是说,我们暂时不能态度鲜明地针对某一方,要左右逢源,时机成熟了,可以借一方势力去削弱另一方,这就是借力打力。”
吉乐哈哈大笑,赞道:“想不到,眉茵你还是一个才智卓绝的军师。以前我真是低估你了。”
眉茵小小地白了他一眼,细声道:“你什么时候高看过我?”
“是──是──”吉乐将她搂过来,敲着她的瑶鼻安慰道:“以后我遇到什么难题,一定找你这位大军师。”
眉茵噗哧一笑,大概觉得那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个男人身边有这么多的女人,即使组成一个“内院议会”大概也不成问题。想到这儿,不免怨怼地瞪了吉乐一眼,弄得吉乐莫名其妙。
吉乐正与眉茵温存,忽然下人来报,在后院围墙外面发现两辆黑蓬马车,从上午到现在都没见它们的主人出现。下人感觉有点诡异,因此特来请示吉乐。
“我们去看看。”吉乐带着眉茵匆匆赶往后院。
路过后花园,远远地就听到紫苏叶的娇喝声。
吉乐奇怪地问:“她在做什么?”
眉茵笑道:“在练剑。你将辛红玉放出来,又不允许她离开,她竟然也信守承诺,寸步不离这里,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紫苏叶身上,真是想不到。”
边说边走,吉乐已经能够看见在后花园的一座宽阔凉亭里练剑的紫苏叶,还有督导她的辛红玉。
出乎吉乐意料,竟然还有第三者在场,不是别人,正是来到公爵府一直深居简出的桃花红。今天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长裙,肩上搭一条外红内白的披风,在清寒的微风里,神似一朵悄然绽放的桃花。
虽说紫苏叶是在练剑,但是她手中却无剑,只有一根三尺长的竹条。她的剑招也很奇怪,换来换去不过三式:左劈、右劈、前刺。用的都是双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动作。
“这是在练剑吗?怎么前前后后就这三个动作?”吉乐不解地问。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大乘剑道。”眉茵半解释半感叹地道:“不讲究剑招的花俏与诡谲,但求一切中正,制敌于堂堂正正的交手之中。”
吉乐若有所悟地看着紫苏叶的剑招,依稀觉得那些动作中有藏元所使剑法的影子,当时他感觉藏元的剑招很中正,但是却颇难抵挡,因为他的每一招都已经经过了千百次的锤炼。
可惜的是藏元也修习了诡谲的剑法,因此其剑招神髓终未至大乘之境,否则那天吉乐早就丧命于他的剑下了。
“她难得出来,你不想去与她打声招呼吗?”眉茵忽然远远地指着桃花红问。
吉乐摇了摇头道:“不了。我们还是去看那些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