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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他眼里,只是一群狗而已……呵呵呵呵。”林炎拳头紧握,指甲深陷,激怒之下额头上暴起的青筋都几欲破裂。
林狂闻若未闻。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这口气,你能忍下吗!死的是你的亲生儿子啊!”林炎恨声道。
林狂惨声道:“那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是皇上,我们是臣子,他想要我们的性命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战儿是被他秘密赐死的又能怎样……”
“不止战儿,恐怕连啸儿也是如此吧?”
“你说什么?”林狂眼瞳猛缩。
“你昨日和我说,啸儿是被侍卫军里的人射死的,而且到现在都还未查清是哪个人动的手……简直是可笑之极!啸儿的身份和名字在宫里有几个人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侍卫如果不是受到指使,恐怕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啸儿放冷箭,再者,当时那么多人,连侍卫统领武尚都在场,竟无人知道是谁射出的那一箭……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狂的脸色愈加阴暗,昨日他悲痛欲绝,未及多想,此时听林炎道来,心中狂震,这分明……又是龙胤导演的一场戏,这样一来,表面上林啸就不是死在他的手上或授命之下,让林家对他生不出怨恨……真的是好算计。
“皇上的心机之重,我早已领教多年,若无此心机,他也当不成一个好皇帝。也罢也罢,伴君如伴虎,既然常在虎侧,怎会没有被虎狠狠撕咬一口的觉悟。”林狂目光涣散,低沉无力的说道。
“大哥,你……你难道真的要忍下这口气,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是你的亲孙子和亲儿子啊!!”林炎上前,恼怒的抓着他的肩膀。
“不忍下又能如何?难道,我们还能反叛不成?”
林炎的脸色忽然安静下来,平静的和他对视,淡淡的说道:“反叛?为什么不能?”
林狂骤然一惊,下意识的喊道:“二弟,你……”
“不是我们想反,而是那狗皇帝在逼我们反啊!”林炎一声长叹。
“不可,绝对不可!”林狂却是坚决的摇头,慎重的说道:“皇上对我林家一直以来都无猜忌和加害,这次无论是啸儿还是战儿之死,都是因为几日前的那场嫁祸……也不能全怪了皇上。二弟,这件事你可千万不可冲动。”
林炎挥手将林狂的手打开,失望的说道:“大哥,我从小就算经常忤逆父母,却也从来不会不听你的话,这些年来,我也一直佩服着大哥的忠诚无二,但我现在才知道……大哥,你这不是忠诚,而是愚蠢……大哥,之前的话,当我没有说过,我只问你一句:你这些年的忠诚,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什么?
林狂全身一僵,心中忽然传来无比的剧痛,一直压抑的悲怆竟仿佛要一下子狂涌出来,让他很想抱头大哭一场。
这时,紧闭的柴门被推开,那个刚刚被他们放走的狱卒竟然去而复返,不同的是,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家丁的衣服,他进来时,就毕恭毕敬的说道:“两位大人……小人有一件事情忘记说,林大人在死之前,用自己的血在胸前写了一些字……”
林战的身体正躺在林家的灵堂之中,林狂和林炎一同赶到,让守在那里的人全部退下,走过去掀起那层白布,解开林战的上衣。
胸膛之上,一行模糊不清的血字赫然出现在眼前,笔迹虽然有些扭曲,但依然可以辨出是林战所写,而那十几个字的内容赫然如林炎刚才所言惊人的一致——忠诚一世,换来的是什么?
林狂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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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大风国天风城。
“父皇,儿臣刚刚得到消息,当年被逼下断魂渊的叶无辰竟然没死,三日前已经回到了天龙城。这件事已经确信并不为虚。”风凌平静的说着,但平静之中,依然有着一抹无法压下去的惊容。就在刚才,他得到叶无辰未死的消息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耳边回荡起他在落崖之前,用低沉的声音释放出的那句“我今日若不死,必让你风家万劫不复”的怒誓,心中激荡。但听闻他虽然生还,但身体已废后才放下心来,否则,以他当年所表现出的骇人实力,他几乎不敢想象他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风烈却是并不惊讶,说道:“朕已经知道了,朕今日喊你来,是想和你商议一下你的大婚之事。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三,身为一国太子却依然没有妻妾,朕深知你是对天龙叶家之女念念不忘,但民间已经是风言风语四起,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风凌脸色变暗,俯首道:“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那就五日之后吧,岳将军之女你也见过,年方十八,才貌双全,与她结合,岳撼东将永无异心,对你将来有很大益处。”
“儿臣并无异议。”风凌回答道,然后又低头问道:“父皇,恕儿臣直言,父皇心在天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万事俱备,若不是儿臣……而这三年之中却是踌躇不决,每次出兵都是简单的惊扰或试探,从未动用过真正的雄兵。父皇说过是因南皇宗,但如今三年一过,为何父皇依然没有要正式动兵的迹象?”
他头部垂下,没有看到就在风烈在听他说完最后一句时脸色变得如石蜡一般毫无血色,全身也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侧过身去,无力的挥挥手:“朕知道你心中所想,恐怕你着急拿下天龙国,还是因为叶家之女吧……先退下吧,这件事,朕自有打算。”
警告:看下一章的时候别吃东西。
第282章 生不如死
似乎察觉到了风烈的异样,风凌一抬头,瞥见了风烈苍白的脸色。也许是从半年前,也许更久,他就发现自己的父亲似乎越来越消瘦,眼窝也深深的陷了下去,白头发也越来越多,而他今年不过五十,养尊处优,根本不至于老的如此之快,朝中大臣都以为是他为了筹划大事而操劳过度,纷纷劝其保重身体,他总是只会含含糊糊的回应几句。而天天与风烈接触,风凌更是察觉到他这段时间有了太多的异常,比如,他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呆滞,冒虚汗之类。
“父皇,要保重身体。要不儿臣喊个御医来为父皇检查下身体?”风凌担心的问道。
却不料,风烈闻言后却是勃然大怒:“朕要休息了,给朕出去!”
风凌心中一悚,连忙退下,内心惊疑不安。
当夜,龙榻之上的风烈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此时并非严冬,空气还稍显闷热,裹在被子里的风烈依然全身冷得发抖。自从半年前开始,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噩梦无数,一夜不知要醒来多少次,冷汗总是能将枕巾打的湿漉漉一片。因为,他在恐惧。
直到半夜,他才终于睡了过去。
嘀嗒,嘀哒,嘀哒……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到了水滴溅落的声音,清醒了些许的意识时,他开始感觉到有水滴溅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时,他又感觉到自己的嘴里似乎咬着什么东西,软中带硬。他的意识开始逐步的清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口中,一种浓烈的腥咸味道传来,而他的目光,赫然对上了一张脸……不,那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人头,一个将脸正对着他的人头,与他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那个人头高高的悬挂在那里,披头散发,嘴巴张大,两只漆黑的眼窝空无一物,一滴滴的血液从眼窝中滴出,滴落在他的脸上、鼻子上、口中……
啊!!!
风烈发出一声凄厉如鬼哭的惨叫,猛的从床上翻滚下来,随着他的滚下,他口中的东西也掉落在地,赫然是一个人带血的手掌。
风烈的脸上苍白的可怕,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的干呕着。周围静悄悄的,这里是他的寝宫,他那声惨叫却没有将任何人唤来。就在他心胆欲裂的同时,他的身前,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黑黑的影子摇晃间也来到了他的身前,安静的看着他的惨状。
风烈全身颤抖,下意识的向后移动身体,靠在床柱上,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你……你这个……魔鬼……”
他身前的这个人,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身着银衣,就连手上的手套,脚上的靴子都是纯粹的银色。两道静幽的目光从面具的空洞中射出,落在风烈身上,平淡的如此在看一具尸体。
银衣银面,邪帝!
“魔鬼?没错,在你面前,本帝就是魔鬼。”邪帝全身未动,如砂纸摩擦般艰涩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难听到让人心脏抽搐。“而对更多人而言,你身后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他为了练一种邪功,用那只手挖了三十多个少男少女的眼睛,于是本帝让人挖了他的眼,剁了他的手。”
“这不是朕的错……不是朕的错……”想到刚才他一幕,风烈全身颤抖,然后他猛然扑倒在邪帝面前,磕头如捣蒜,磕的地面“砰砰”而响:“求求你,放了朕,不要再来找朕了……求求你放过朕……”
不知要多大的折磨,多大的恐惧,多大的痛苦才会让这个壮志雄心的大风国帝王做出如此的姿态。邪帝冷淡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拼命磕头的大风国皇帝,全无反应。风烈虽然如此,但邪帝却对他有了些许的钦佩,风烈终究是风烈,整整半年,他依然没有完全的崩溃,还没有精神失常。
从半年前邪帝从天而降,出现在风烈面前,他的噩梦便开始了。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深知邪帝可怕的人。邪帝第一次出现时,仅仅是他出现的方式就让心坚如石的风烈几乎瘫倒在地……他就那么凭空的出现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预兆和声响,完全是凭空出现,就如同由空气一下子变化而成一般。风烈如撞鬼魂,当场全身汗毛竖起,踉跄着退后,差点瘫在地上。
他第一次出现同样是夜间,周围安静的可怕,而他强自镇定下来,开始大喊“刺客”时,他所能听到的依然只有自己的声音,那值夜的太监宫女,还有明里暗里的高手护卫,竟没有一个给予他回答,仿佛全世界一下子就只剩下他和眼前这个全身银衣,面带银罩的人。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他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