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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不从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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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而手快接住了,又杵在人墙后头,才没叫人发觉。偷偷摸摸踮着脚去放那花瓶,努力了几下,才将东西放归原位。小棠轻舒一口气,心有余悸望了眼回归原位的花瓶,好在没出大纰漏,不然的话她今夜免不了又要和那朱家列祖列宗相对而眠了。
  
  侧挽的发髻因为她这样的折腾,有些松散,几缕发丝贴在汗湿的颈侧……
  朱善兆觉得莫名的口干舌燥,从而收回了过于关注的视线。
  
  当晚,朱善兆捧了新的的白玉棋子寻到了小棠房前:“喂,你睡了没啊?”
  彼时秋若已经回了旁侧的下人房歇了,燃着一盏油灯的房里,只有小棠一人。她手擎一卷手,披了件外衫,散了长发半趴半卧在床榻上。闻听来人竟是那败家子,也懒得搭理。
  久待不到回应的他随即轻咳了一声,径自道:“灯亮着就是没睡咯,陪我下盘棋!”
  说完,随手一推,房门竟晃晃悠悠的开启。这才想起刚刚秋若走到时候,她没有插门闩。此时急急下床,慌中出错的踩到了衣带,整个摔了下去。
  
  于是,朱善兆那日里进门看到的就是小棠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跌趴在床前,面朝门口,膛目结舌的看着自己。
  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已回暖,朱善兆才会今夜里来示好。半晌,他愣愣的开口:“你现下就拜年不嫌早了些吗?”
  看着她面色不善的爬起来,还不知死活的拖了一句:“我也不会发红包给你!”
  “谁要你那劳什子红包白包的!”
  “你怎么说话的呢?白包是给死人的,你能随便要么?”
  “我死了也不要死在这里!”小棠正是无名火起,自是口不择言。
  朱善兆闻言气白了一张脸,道:“你已是我朱家的人,死了既是朱家的鬼!还想去哪里?”
  “我呸,这鬼地方,我便是做鬼也不呆!”
  “只怕这由不得你!”
  “有什么由不得我的?”
  “你……你这个泼妇!”每每朱少爷骂不过人的时候,便会搬出这两字真诀来。
  同样,小棠也回以这三字经,“败家子!”
  吵到最后,朱少爷便会风度全无的拂袖而去,这一回临行前还将那上好的白玉棋子摔了一地。
  出得门去,望了眼那当空的明月,竟还对皎洁的月光发了好一顿火气。
  
  这边,月亮大哥何其无辜;那边,不远处的房檐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小师妹,这便是你想要许终生的男人?”谢知同难掩异色的看着她,因着从小一道长大的情谊,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他会叫她小师妹,也只有他能唤她小师妹。
  月色如水般在红豆周身撒下跳跃灵动的光点,越发衬得她整个人脱俗恬静如仙子下凡。只这仙子好像脑子不好使,梦呓般答:“这样的真性情,不比教中那些连头都不敢抬得人好吗?”
  “……”谢知同脸色由此变得更加难看了。
  朱善兆那分明就是被宠坏的少爷脾气,和真性情绝无半点亲戚裙带关系。
  眼见对面,朱善兆房里的灯熄了,谢知同转而道:“师傅说,要害那朱少爷的人正是朱府七夫人!”
  “长老说眼下没有证据,只有我们自己防着!”这时的红豆脸上已没有了少女梦幻的表情,一脸的冷厉。
  “你别忘了教主的命令!”他轻声提醒了一句。
  
  教主对这独女也算娇宠,只是一点,不许她用自身的功夫去欺凌弱小,以防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卫道士再抓着痛脚。
  其实魔派不被那些自诩武林正道的君子们接受,除了奇特的武学门规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他们源自西域郡业国,便和那月华门一道,生生成了中原人士眼中的异类邪教。
  想着,他一声叹息,抬了头去望那一轮满月。
  他的小师妹,终是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字章回名果然是悲催了,取名无能~
其实前面我发现自己有个大BUG~
没人看出来,嘿嘿,那我就不改了!




仲夏苦夜短

  盛夏时节的午后,骄阳如火一般在天空大放异彩。知了在树桠间嘶心裂肺的叫唤,将那房中之人吵得不得安宁。
  欲求不满的朱大少爷将床上的小枕投了出去,正中窗棂。通的一声,将那支窗的架子震落下来。也将正端着吃食进屋的红豆和小棠吓了一怔,似锦快手接过了两人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转而一脸谄媚的笑:“少夫人,红豆姑娘,这大热的暑天,受累了。”
  红豆脸上沁了层薄薄的汗珠,垂首道:“这是我份内的事!”
  小棠闻言难掩诧异的去看她,除了司马老儿是朱善兆的救命恩人外,红豆姑娘和朱府实在说不出半点干系,居然还能叫她用份内二字,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都拿出去!”虽然房内摆着冰块祛暑,朱善兆还是觉得烦躁不堪,为此有些不耐烦道。
  “可是——”红豆皱了眉,小棠见之,接口道:“这绿豆可是御赐贡品,好几十两银子呢,外人是见都见不着,你居然要丢?”
  
  因记恨那晚她执意要离去的言论,朱善兆头都未回道:“贡品又如何?如你所言,我就是败家了,即使把这些银子全撒了又如何?凭你也来管我?”
  “你……”眼见那败家子如此不识好歹,她也是气上心头,诅咒道:“不喝便不喝,这种暑天,活该你头顶冒烟,屁股生疮。”
  “陆芸娘!你说的什么混帐话?”朱善兆一掌拍上桌面,蕴了怒意的黑眸狠狠瞪着她。小棠自己也知道这席话说的是过分了点,只那败家子实在有把神佛惹怒的本事。
  “少爷!”似锦见这两个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上前一步想说什么,朱善兆一把挥开他,道:“通通给我滚出去!”
  “滚我一个就够了!朱大少!”小棠颇有些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爽气,话完,主动往外“滚”去。
  
  看到小棠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朱善兆心下越发烦闷了。负气在桌边坐下,盯着那碗泛着宜人凉气的绿豆汤皱眉。
  其实,他不是要和她吵架的,他只是想问她为何总是想离开朱府。在他的感知里,当日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那她就是朱家人,怎么还可以存在走的想法?抱着这样的想法,出口的话里自然就带上了几分平日也少见的蛮横。
  红豆站在一边,见此,眼中浮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朱善兆除了外貌叫人惊艳外,脾气也确实异于常人。
  不过,世上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她要的,只是那相对的完美。
  
  这边,小棠径自出了朱善兆的院子信步往水榭走去。水榭四下垂了些白色软纱,被临湖的微风吹拂出翩然的身姿,带了些不属于人间的飘渺。寻了个位置坐下,不久就听到朱心悠远远的叫她:“嫂嫂!”
  这么热的节气里,她穿着天青色轻纱衣,梳了个双环髻。因为一路跑跳,几缕发丝被汗液黏在脸侧。
  “我们去放纸鸢啊!”抓了小棠的手,她转而急着往外拖。
  “放纸鸢?”
  这么热的天气,兄长喜欢乱发脾气,这做妹妹竟是喜欢去外面放纸鸢?夏日里不是该做些凝神静气的事吗?为何这朱府小姐少爷行事如此奇特诡异?
  “是啊,快走吧!这个纸鸢是恩公谢哥哥帮我扎的!很漂亮的蝴蝶!”朱心悠献宝一般将手中淡色绉纱纸扎的纸鸢亮到小棠眼前。
  
  恩公蟹哥哥?!何方神圣?她狐疑的看着一脸崇拜的小十七,道:“他姓恩公蟹?”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还有如此怪异的姓氏。
  难道是西疆郡业人士?正兀自感慨着,闻的水榭外有一道清朗男声响起:“少夫人,在下姓谢名知同,不姓恩公谢!”
  惶急转身,对上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小棠结巴了:“啊……黑……黑……”
  谢知同对着小棠抱拳施礼,重复道:“在下姓谢!”
  她管他姓蟹姓虾,她只是说那日里他的穿着。
  “恩公谢哥哥!”朱心悠见了他,甚为欢喜的跑过去,挽了他的手臂娇憨的笑。
  原来,恩公、谢、哥哥,是这样分段的。
  
  见她默然不语,谢知同料她还是记挂那夜里的事情,低头向朱心悠道:“少夫人许是乏了,就由我陪小姐放纸鸢吧。”
  闻言,小十七撅了嘴过来扯着她的衣角,道:“嫂嫂只要在旁边看着即好,好不好,好不好吗!”
  望着那双渴求的黑眸,小棠突然忍不下心拒绝。叹了口气,任她拉着往外走去。三人最后选了那水榭附近的坡地放起了纸鸢,本说坐着看的那个人最后竟和个孩子抢起了线团。
  谢知同负手而立,不着痕迹退了几步远离那属于女人的战争圈。
  这朱府,本是不许他这样的男丁乱走的,特别是女眷生活的后院。只是因他这恩公的身份,来去自如。只是朱府其他女眷见了他多是绕行的,大户人家的女眷,本该是这样的。
  不过,这眼前一大一小,并不十分避嫌。
  朱心悠年仅十岁,可以忽略不计;可那盐蔓大家出生的陆小姐竟然也是如此行径就叫人诧异了,难怪师傅司马诀会说,这陆家小姐身份可疑。
  
  正兀自想着,闻的那争抢的不亦乐乎的一大一小异口同声的惊呼:“哎呀!断了!”
  谢知同举目望去的时候,就见那淡色的纸鸢因少了棉线的牵绊,化作秋日里的一片落叶,瑟瑟抖着往朱善兆所住的院落坠去。
  朱心悠见状,自是拉着嫂嫂一道追着去了。
  谢知同站在那里,并未跟上,身后传来一道肃穆的声音:“知同!”
  “师傅!”敛眉垂首,做出一副恭敬之色。
  眼下的司马诀穿着一身蓑衣,带着一脸猥琐邪恶的表情,实在不是很像他认得的那个长衣淡雅的邪墨长老。
  是以,他不敢抬头,怕忍不住就表现出嫌恶的态度。
  “这几日里,多注意七夫人的一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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