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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瑶琴的前生,已经出过一次意外,这第二次是断不能让它发生的。
转身,眸中的哀伤已尽数敛去。她正色道:“红豆宫主有什么消息吗?”
“我只知道,她会来咸宁。”将剑穗收入怀中,他回到。
“你最终,是选了尽忠吗?”
谢知同闻言,眼底浮起一层难以言喻的落寞,迟疑片刻,还是点了头。
“下一步,公子预备如何行事?”杨瑶琴伸了个懒腰,对着那明媚的阳光,想起了那些个模糊不清的前世片段。
“郡业国内已经开始有传言,将星出,江河换。”
“都是淳于族人,何来换江河的说法?”
谢知同摇头不语,眼里似是浮起一层血色。
大战,一触即发。
江中万里船
咸宁城内最大的茶馆中,站着一穿粗布短衫的小哥,此人长了张敦厚脸庞,手执快板甩的噼啪作响,眉飞色舞说的口沫横飞:“诸位客官,小的今日里打起那个竹板精神爽,列位客官听端详。诶,道是人各有命不该嫌,天下便有一无盐女,年长丑陋无人要,是闻月老手中一线牵,姻缘天定挡不住。无盐女便往那庙中寻,机缘巧合见真龙,竟是一朝跃上枝头,草鸡变金凤。可叹真龙眼又盲,不识其余颜如玉,竟是抱着茅坑石板当个宝。”
堂下众人因此发出哄笑,小棠也坐在其中,听了这段,便隐隐觉得是在影射自己。皱了眉看向对面的段少泽,瞧着他满脸笑意,忍不住出声提醒:“盲眼真龙!”
“你说什么?”他拨冗倾身靠近她,挑了眉道:“我没听清。”
“没什么!”见此,她朝天翻了个白眼,闭了嘴没再出声。
自那日太子殿下发现自个对小棠姑娘动情之后,全然不顾天家贵胄的脸面威严硬将其留在了兴庆宫中。可怜无权无势,形单影只的小棠姑娘,成了个落入虎口的绵羊。幸而,这绵羊实在不算柔弱,便是在皇宫这种地方,也颇能自得其乐。只是眼见皇室的奢华铺张,心下免不了鄙夷一番:即便恭桶都是镶金带玉的,可是那五谷轮回之物还不是臭不可闻。
再加上那朱心悠也在后宫,虽说是随着帝后住在章含殿,只是偶尔也会来兴庆宫转转,为了不着痕迹的躲避她,小棠实是废了不少功夫。
是以,今日听闻段少泽要带其出宫,自是喜不自禁。本以为可以暂忘那些不快,料不到听了这说书的,心下越发惆怅。
“不开心?”段少泽眼见她脸色不佳,狭长黑眸一挑,朗声道:“那我们便走吧,去别处!吴四。”
黑衣护卫随声出现,将雅座的门帘打开,段少泽和她一前一后跨了出去。下楼的时候,不知那说书的又说了什么俏皮话,众人又是哄笑。一个跑堂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笑不自抑间,手中的热茶眼看便要泼到小棠身上。
尚未反应过来她只觉腰间一紧,整个身子便顺势后仰,贴到一具温暖的胸膛上。
“没事吧?”段少泽轻拥着她,一脸担忧的俯首道。
那视若珍宝的态势,让小棠脸上一热,欲挣开他的怀抱,“没……没事!”
虽说她留在宫中是因太子殿下一句话,只是平素,他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更不曾像今日这般溢于言表的关切。是以对她而言,段少泽那句看上你了,更若一句年少戏言。就像她和败家子之间那般,不甚真切的朦胧。
扶在腰间的手没有因小棠的挣扎而松动,反是越发收紧。他垂首在她耳边道:“有蛇!”
“啊!?蛇?!在哪在哪?!不会爬到我身上来吧!”闻言,小棠整个人巴到了段少泽身上,闭了眼埋首在他怀里,惊得瑟瑟发抖。
想她小棠好歹也是月香楼一霸,虽称不上天不怕地不怕,也勉强算得上半个鬼见愁了。可叹这世上唯一能压得住她的东西便是那没骨头,凉飕飕的蛇了。只要想着它蜿蜒而上的恐怖样子,她便会止不住头皮发麻。
要说小棠为何怕蛇,也是有缘故的。那要追溯到十多年前的端午佳节,当她还是个垂髫小儿的时候,被那看似无害的竹青小蛇咬了一口;为此,她差点丢了性命。这之后,便对这类东西心生畏惧。
之前在朱府,因未曾见过这蛇,她到是淡忘了那份惊惧。可叹自入了兴庆宫,不知是八字相冲还是怎的,时时便能看到它们吐着猩红的信子,森冷的望着自己。
某日里,她为了这蛇吓得乱跳乱叫之际,竟叫段少泽发现。自此,太子殿下总算是抓住了她的把柄,想着小棠那悍妇一般的形象由此产生了裂痕,段少泽委实觉得好笑。
“不怕不怕,它不敢过来!”此刻,他轻怕怀中佳人,柔声安慰的样子真真是情深意绵。可惜,一只不解风情的青花茶盏斜斜从旁侧飞来,意图打散这对交颈鸳鸯。吴四眼明手快拦了下来。警戒着望了眼四下,低声道:“殿下,有刺客!”
“哪里来这么些刺客,只怕是旧友重逢的招呼罢了!”段少泽垂下的狭长黑眸中,有不易察觉的挑衅神色。
楼上,在他们刚刚走出的雅座旁,站了一个青衣紫冠的公子。本是一脸淡漠的摇着折扇,见了那一幕,微微侧头,沉声喝问:“谢知同,谁准你出手的?”
“公子,那是小棠姑娘!”虽然杨瑶琴说过,秦铮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乱了心智,但是他却不能对此熟视无睹,“这明摆着是……”
“是什么?我一早便说过,别再叫我听到或看到有关那个女人的任何东西。”
她本就是妓院出身,这般轻浮干他何事,才不需为了这种女子心绪不宁。
谢知同闻言,眼神黯淡了下来,望着楼梯上,依然和段少泽抱做一团的小棠,重重击上面前的木质扶手。
这边小棠犹自扯着他的衣襟急到:“蛇走了没有?快想办法,你快想想办法啊!”
“没事了,蛇被人赶跑了!”听着他莞尔的回答,她心下豁然清明,遂一把推开他,怒道:“根本没有蛇,你骗我!”
段少泽脸上没有一丝被揭破的羞赧,看着她的那双狭长黑眸中满是兴味,勾唇扬起一抹绝俗的笑来,“不然你怎会主动投怀送抱?”
小棠怒火滔天下之下还记得面前站着的少年是尹固太子,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忍着问候帝后的冲动,瞪了他一眼转而往楼下跑去。
“吴四,跟着!”段少泽低声吩咐过,尔后突然抬首,视线牢牢锁住那青衣公子,开口道:“孤云公子!我们要去游船,可有兴致一同前往?”
秦铮轻摇折扇,唇角噙着浅淡笑意,恰如护城河上的浮光掠影一般怡然自得,“殿下佳人在侧,我等怕不好叨扰!”
“孤云公子多虑了,何时起,你我需生疏至此?”仰着脸庞,他问的真切,望着那双诚挚的狭长黑眸,秦铮一时怔在那里。
思绪似乎回到了那年冬天,司佑二十一年,十二月初四。
他刚刚自西域返回尹固,在那家脏污的小旅店里,看到了13岁的段少泽。彼时,那孩子被人贩子喂了闷汗药,病怏怏的靠在桌边,眉心一抹朱砂红痣似血欲滴,称得那张小脸越发苍白。他不言不语,只拿一双童稚的黑眸定定看住自己,。
“公子!”谢知同也是看出了问题,倾身警示:“教主说过,此番去中原尹固,切不可招摇!”
他们本是魔派教众,被中原正派所不齿,不做些狼心狗肺之事便不错了,怎可指望他们去行侠仗义。不过可惜,那时的秦铮还是年少气盛,忍不了多时,便出手救下了那个孩子。之后,他才得悉,那漂亮的小男孩竟是尹固太子。
身为太子的救命恩人,他自是受到了帝后的尊崇礼遇。也便是因了这个缘故,知名堂能在短短几年里声名鹊起,直至得到现今武林第一堂的名号。不过,毕竟是探听别人闲话的下作行为,这名号背后的含义便不算的光明磊落。
思及此,秦铮也不再坚持,秉持着报恩的心态,随他走出了茶馆。
京都咸宁,本有一条河流将城内一分为二,此河便名密江。如此春日,密江自是碧波万顷水色无边,粼粼波光反射着春日的明媚,似是落了满眼的碎金,轻灵跃动。江中游船赏玩的人不少,城中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人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
画舫船舱内,纱帘低垂,熏香袅袅。着粉色绉纱长裙的女子怀抱琵琶,臻首微侧,素手轻抚,流泻出一串珠玉般的琴音,柔声吟唱着一曲小调,颇有些异域之风。
在月香楼时,小棠也常见这抚琴浅唱的姑娘,本是见怪不怪,只这日里入耳的小曲竟从未闻之。听的痴迷之际一抬手,竟将几上的茶盏打翻了。
段少泽本是坐在她身侧,如此,自是被茶水淋了一身。哭笑不得的望了满脸愧疚的小棠一眼,无奈的往后舱去换衣服了。这样,画舫里便只剩了秦铮和她两个;又听了一段小曲,自觉无趣,便往舱外走去。
踏出船舱,小棠便觉热浪袭来。正午阳光,明晃晃的本就炙人,再加上波光潋滟的水面反射,自是产生了双倍热量。幸而她不是那孱弱的大家闺秀,不会为这小小燥热却步,抬起手背,稍稍挡住刺眼的日光便往外走去。眼见船头站了一群人,就往船尾走去。
不知是水面粼粼波光的反射迷了眼,还是因船身的颠簸,走了没几步,她竟是一头栽入了水中。
“噗通”一声只闻的水花四溅,小棠便落入了甚凉的密江里。她本不会水,在水中扑腾了几下,被水呛得发不出声来,只闻得耳边俱是众人惊叫,“哎呦,有人跳水了!”
有眼睛的人应都能看出,她这根本不是跳水,而是落水。再者,便是要跳水寻短见,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连呛了几口水之后她放弃了辩解的念头,改为呼救:“救……咳……救……救命!”
“姑娘,拉住!”此时,有人在临近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