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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这样拒绝他是不对的,毕竟他也是好意,而且他还是她的丈夫,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没办法……
「对不起。」她向他道歉。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杨洛问。
「我……」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你有办法自己走的话,我不会抱你。但你有办法靠自己走吗?」杨洛轻叹一口气,退后一步问。
管初彗看了他一眼后,点了点头。
她先将脚伸下病床穿上鞋子后,再拄着拐杖尝试的站起来。其实这两天来,她一直都有在练习走路,虽然她的大腿骨折,包裹着又厚又重的石膏,但是只要小心点,动作慢点,走路对她来说是没问题的。
「如果你走不动、受不了的话,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看她一脸坚忍的模样,杨洛只能让步的对她说。
「嗯。」
她点点头,然后就这样靠着自己一路走出医院,然后朝那个她至今仍一点印象都没有陌生的家而去。
一个星期,真没想到小彗都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而他却仍能吞得下食物,闭上眼睛也睡得着。
他这样真的算是小彗的爱人吗?真的算是她的未婚夫吗?
他这样到底算什么?究竟算什么?!罗致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自从管初彗失踪之后,这间房子就像是一座死城,一点声音都没有。
没有小彗的家就不是家了,他从以前就有这种预感,但是一旦这个恶梦成真,他才知道这可怕的感觉,比他想象中的更恶劣一千倍、一万倍。
没有小彗的家不像家,没有小彗的他不像他,没有小彗的吃不像吃,没有小彗的睡不像睡。
现在的他虽然还会吃还会睡,心脏还会跳,也还会呼吸,但是除此之外,他根本不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脆弱,至少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强壮的,因为从国中开始他就一个人生活,这些年来他碰过难事,哪一次没有否极泰来、圆满解决的,可是这次……
罗致旋倏然握紧拳头再放开。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看起既大又有力,一副就是很可靠的样子,但是结果呢?他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可恶!真是太可恶了!「砰!」一声巨响,茶几上的强化玻璃瞬间被他捶出一条裂痕。
「你想吓死人吗?在家不开灯就算了,还突然制造出这么大一声巨响。」房子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大门内背光的人影开口道。
罗致旋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向大门口的方向,然后又面无表情的坐回之前坐的沙发上,始终不发一语。
「啪」一声,屋内灯光乍现。
他被突如其来的刺眼灯光一闪,忍不住的眨了下眼睛。
「你在干什么?即使到现在仍没有小彗的消息,也用不着拿茶几出气吧?」走进屋里的梁矢玑朝他皱眉道。他实在再也看不下去这家伙自虐的行径了!仅只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变了多少?
体重骤降、面无血色、眼窝因睡眠不足而有着深厚的黑眼圈,这些外貌的改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原有的自信、敏锐、聪明、自负,还有最常见的灿烂笑容全都不见了。现在的他阴郁、颓废、要死不活,活脱脱就像个未老先衰的半残废人一样,让人看了就想发火,简直就要气死人了!「如果你火气真大到无处发泄的话,我来帮你。」
说着,他动手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拔下脖子上的领带,将衬衫的钮扣解开三个,最后再把袖子卷到手肘上去。
「来吧,我陪你打一场。」
罗致旋先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突然之间,他就像发疯似的握紧拳头,使尽全身的力气朝梁矢玑狂攻过去。
他的拳脚攻击杂乱无章,却毫不留情。每一拳每一脚都像是在发泄他苦苦压抑在体内的恐惧、害怕与无肋等情绪,充满了爆发性与伤害性。
梁矢玑不小心被他揍了几拳,痛得只差一点没流下泪来。
好佳在他平时工作虽忙,却仍会定时到健身中心去运动,心血来潮还会和中心里的拳击教练比划比划,所以身手还没钝掉。要是今天上场和天璇对打的,换成了峪衡或开阳的话,那后果可能不死也残了。
天璇这家伙真的是疯了,竟然毫不留情!真是好狠呀!左闪右躲仍躲不过他又重又狠的攻击,梁矢玑决定不再手下留情,瞬间火力全开的朝死党招呼去。
也许他需要的不只是发泄而已,他真正需要的是一对有力的拳头,能够将他打醒。砰砰……咚咚……
沙发被翻倒了,茶几被踹飞了,墙上悬挂的西画摔落地板,连一旁的电视都无法幸免于难,被撞歪而岌岌可危的悬在电视柜边缘,好象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最后罗致旋无力的平躺在地板上急促喘息着,粱矢玑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是瘫靠在墙角边狂喘,然后两个人都一样鼻青脸肿的,相当狼狈。
「妈的,我们大概已经有十年没有这样打架了吧?」梁矢玑喘道。
自从他们不打不相识的成为死党之后,他们的拳头都是一致朝外的,哪还会打自己人呀?
真是累毙了,妈的!「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天玑。」罗致旋仰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的开口。「经过这场架之后,你有没有稍微清醒一点?」梁矢玑问。
他沉默不语。
「天璇,不是我要说你,为了帮你找小彗,大家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你就别再制造麻烦,让大家还得分心担心你好吗?」
「对不起。」
「你应该知道我想听的并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我所认识的天璇并不是一个遇到事情就只会说对不起,而没有勇气勇敢站起面对事情的男人。」
罗致旋没有应声。
「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我要走了。」
说着,梁矢玑扶着壁面,吃力的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然后缓缓地朝大门口的方向移动,行进间还可以听到他低声的诅咒。
「妈的!下手真是有够重的,这回肯定要酸痛个一个星期以上,真是可恶!混蛋!该死!」
离去的脚步声与诅咒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后,罗致旋依然一动也不动的仰躺在客厅地板上。
屋内又再度陷入先前的寂静中,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有声音。
这回他听见两个声音,一个是自己的心跳声,另一个则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原来他还活着呀。
活着就有希望,他在哪里听过这样一句话?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活着就一定会再相见。只要活着、只要活着。
小彗,你到底在哪里?是否平安?
你……还活着吗?
杨家餐桌上放着五菜一汤,虽然每盘菜看起来都是一副鲜嫩可口的模样,盛装菜肴的盘子也很漂亮,但是手里捧着一碗白饭的管初彗仍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怎么了,我今天买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吗?」发现她几乎都没在吃,杨洛放下自己的碗筷,关心的开口。
「对不起。」她犹豫的说,觉得自己真是糟透了。
杨洛每天除了要辛苦上班之外,还得照顾她的三餐,迁就她的任性,她对此不感动、不心动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在鸡蛋里挑骨头,尽找些无聊的事情来麻烦他。可是俗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现代人也老喊着食衣住行育乐,把食字放在第一位。由此可见,饮食对人类而言有多么的重要,而既然它是如此的重要,她又怎能虐待自己吃下这些令她食不下咽的东西呢?
好吧,她承认自己真的很挑,因为同样的菜,杨洛和四岁的贝儿都可以吃得津津有味,为什么就唯独她一个人觉得食不下咽呢?
她的嘴巴特别挑吗?可是如果真是这个问题的话,比她还了解自己的杨洛应该会知道这一点才对,自然也就不会买这些难吃的菜回来当晚餐了。
那到底问题是出在哪里呢?难道车祸除了让她丧失记忆、撞断了大腿骨之外,连她的饮食喜好都撞乱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对自己过去的饮食喜好,还真是一点都不敢领教哩。「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知道你每天上班工作已经很辛苦了,还得为我打理三餐,我实在不应该再有所抱怨的。可是……」
「想说什么就说,没关系。」
「对不起,我实在吃不惯你买的这些自助餐,对不起。」
「没关系。你喜欢吃些什么东西,明天我帮你买回来。」
管初彗微愣了一下。总觉得他这句话好象有点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啊,她想到了!「杨洛,我喜欢吃什么,你不知道吗?」她怀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