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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她心里惶惶,都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说不上是什么,可是这预感一直很准。她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
“玉醇兄,在想什么?拿着书,装样儿呢~”张玉书用手在她面前摆晃着。
知道自己走神,尹玉醇笑颜一展,起身,道:“玉书贤弟~来喝酒吗?”
“是啊~腹中酒虫又在作怪,这不,就来找你了。进来一看,见你正在神游天外呢~呵呵~”张玉书说着,一锭五两的银子摆在柜上。尹玉醇放下书,收了银子,进屋拿出一坛梅子佳酿。
张玉书接到手中,马上就打开坛封,仰颈就一口,叭叽两下“啊~好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兄台酿得是好酒啊!”
“贤弟,你答应过,不再念的。这是梅子酒!什么跟什么呀!”尹玉醇真后悔那次酒后,心情一好,就说漏了嘴,虽然百般解释这诗不是自己所作,奈何张玉书听了十分喜欢,动不动就要念出来。
“既然不是你写的,为何不让我说~,你呀~就别装了!”张玉书总是不放在心上。
“贤弟!”尹玉醇面色不悦。
“好好好!不念,不念了!真是的,既然不让念,那时就别说嘛~害得我总忍不住。……咕咚”张玉书说着又喝了一口,放下坛子,还舔了舔嘴唇。
“唉~”尹玉醇无奈地笑笑。
“昨儿个,我写了一首诗,兄台你给我看看!”……
两人开始聊起来,直到了暮色。
张玉书拍了一下柜台,突然想到:“明年秋试,兄台跟我一起去吧~”
尹玉醇摇了摇头:“不开张,贤弟让喝西北风呀!”
“暂时歇业,也没什么吧~放心!损失我赔你。这里离京师就十天路途,左右算算,不过是两个多月的事。那里可是文士才子聚集的地方,还有美貌佳人……”张玉书一想到京城风流,就意气纷发。
“我不喜欢热闹,还是你自己去吧,又不是没有书童。”尹玉醇不为所动。
“哪怎么一样,兄台怎么能拿自己跟书童比,我知道,尹兄是隐士高人!去吧~去吧~当我求你了~”张玉书说着,仍是一脸兴奋。
“什么高人、隐士的,哪有当街卖酒的隐士高人,就瞎捧吧,我是不会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尹玉醇拿着布头,擦起柜台来。
“到时,反正你得去!!!”
……
又过了几日,路上的乞丐越来越少了,陈七布的草席都被官府买得差不多了。天可怜见啊~
一个孩子,脏脏的,极瘦,身上有伤,坐在街对面,直直地盯着石板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要关门了,最后一块门板,正要合上,那孩子斜着倒下。
她没有过去,依旧是吃饭,洗漱,准备休息……提起被角,脑海里突然显影出刚才那个孩子,可怜的孩子。
‘不要去,不要多事,管好自己……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曝光的风险,原先就上过当,吃过亏的……就算这是个好孩子,可万一有了感情~让我看着别人一个个老了,最后死去,我的朋友……’
漫长的挣扎,思想斗争。
‘生命~宝贵的生命,并非人人都象我这样,能永生不死,给个机会……不要怕受伤害,至少我有回忆~’
她穿上外袍,打开门。
第3章
天已经很黑了。
小鬼头还有口气在。
将孩子抱回来,马上关了门。
把这孩子在墙边放下,进去拿了床旧被子,先给盖上。再去将剩饭热了,端出来。
饭都凉了,孩子仍然没醒。
拿热水,给小家伙洗了脸。模样倒是整齐。
又去热饭,还加了些菜。
“娘~娘亲,你在哪儿,敉儿~冷~饿~敉儿想娘~”孩子流着泪,轻声嘀咕。
夜很静。
尹玉醇端着饭菜一进来,就听到孩子的呜咽。可她拿不准,是真是假。别看人家年纪小,可能心眼不小,故意想博取没同情也不一定。
饭菜又冷了,孩子没睁眼,额头很烫。
尹玉醇只得去厨房,正正经经做着菜肉鸡蛋粥。
那孩子听着人走了,眼睛开了一条细缝,扫了周围的环境,感觉放心了一点,精神一松,又晕了。
粥好了,她手里还拿着小壶的花雕,加热过。
壶嘴灌了一口酒给这孩子,过了一会,见有反应了,她便开始喂粥给这小鬼。
‘好吃,好香,还要,还要……可惜没了~’孩子心想着。
见孩子生命力很顽强,越吃越有劲,看来恢复了,真是蟑螂小强一枚。
“多谢恩公~”看清了面前这人,眉目俊美,斯文气质,正是对街的酒铺掌柜,他趴下便拜。
“不过一碗粥。我帮不了你什么。今晚在店里先睡着,明早离开吧!”尹玉醇冷冷地说。
“恩公,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过了今晚,要是出去,明儿我还是一样,活不的。我人小,顶不住啊~我很勤快的,什么都能干,收下我吧,我把命卖给您~”他小嘴还挺利索。
“店小,用不着伙计。这床被子送你了。”尹玉醇说完,不想多待,要去里屋。
“恩公~我年纪小,就是有被子,也会被别的人抢去。你是好人,救救我吧~”孩子挣扎着爬了几步,扑上来,死死抱住尹玉醇的腿,不放开。
“这不关我的事,我不是心软的人,你再闹,现下我就轰你走!”尹玉醇厉声怒目。
那孩子被尹玉醇的气势所骇,吓得松了手,强忍着,哭也不敢,抖着身,缩到角落里,把被子盖在身上。
第二天,不用多说,那孩子就离开了酒铺,却没有拿被子,反而整齐的折叠好,放在墙角。
尹玉醇没有讲什么,也没有收那被子,仍让它放在那儿。
天色不早了,小鬼又转悠到这里,站在街对面,不敢过来,眼睛巴巴的。
偶尔有几个乞丐经过,那小家伙马上放回目光,离开了。倒是知道,不给尹玉醇增加麻烦。
关张,挂门板。她没理会那孩子。
又到了那个时辰,尹玉醇心里憋闷,还是去开了门,果然,那小鬼正缩在门口发抖呢。听着声,勉强抬起头,见了尹玉醇,眼睛立刻亮亮,象小星星。
“进去吧~”尹玉醇冷冰冰地说。
“……唉~”那孩子嗓子有些哑了,过一会儿才应出声,努力爬起来,又跌倒,终于进了屋。
尹玉醇没扶他,也没再提其它,关了门,管自己进了内院。
小鬼欢喜地走到墙边,摊开被子,裹好自己。今早没有拿被子,是对的。
被子没有被扔掉,还放在那儿,这给了他希望。
肚子饿了,今天都没有要到饭吃。
昨晚的粥真好吃,是人间最美味!还有那一口,定然是酒,喝了浑身暖和。
一会儿,听着脚步声,孩子睁开眼。
“是剩饭!你爱吃不吃!”尹玉醇放下饭菜,又回里屋了。
孩子傻傻地瞧着尹玉醇,等人没影了,他一下子扑到柜台边,捧起大碗,吃起来。是热的,真香,还有肉呢!
就这么过了十天。
一早,那小家伙怯生生,站在尹玉醇背后。
“?!”尹玉醇回头,脸上阴沉沉的看着这孩子,。
“我~我~让我做些什么吧~都白吃白住了您这么多天。”孩子鼓足勇气说道。
“说了,用不着人!等天暖和了,我也不会再让你待的。”尹玉醇继续启开门板。
那孩子一阵心酸,眼泪止不住,豆大豆大的往下掉,慢慢低头,往外走,在街上被个急走的白衣男子撞得一歪。
“滚开!臭乞丐!”
尹玉醇瞧见了,着实觉得不是滋味,无奈道:“你回来吧~”
孩子一听,猛得回身,惊喜地望过来。
“以后你就负责清扫店面。还有!里屋不许进!”尹玉醇气鼓鼓地说,很不愿意似的。
“嗯!掌柜!”孩子乐呵呵地,进了店,拿起角落的笤帚,扫起地来。
……
尹玉醇在店里一角,给这孩子架了一张小床,有枕头,有被子。白天时,拿布遮着。
三餐两人都在店里一起吃。
小家伙很勤快的,还挺机灵,会看脸色行事,也守本分,从没进过里屋,也不算多嘴。
“店里添人了!”周府的小丫头又来买酒。
“嗯!”尹玉醇低头算帐,其实也没什么好算的,不过是装装样子。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儿啊~”小丫头老三老四的问。
“俞敉。”
“鱼米?你爹怎么给你起这么个怪名字~”小丫头摸着下巴说。
小家伙眼睛一黯,耷着脑袋走到柜台边,拿布擦起酒碗来。
“怎么不说话了?跟你家掌柜一样,闷葫芦一个!”小丫头还不想放过他。
“不许你说我家掌柜坏话!”小家伙跟吃了炮仗似的跳起来!
“哈?!我就说了,你能怎么样!想动手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本姑娘是周大人府上的!”小丫头叉着腰,神气地说。
“我才不信呢!周大人的千金,怎么会是你这般野蛮、粗鲁的人!”俞敉可不是嘴笨的人,马上跟小丫头针锋相对。
“什么!你敢说我野蛮、粗鲁!反了你!小玉!你就是这么管教伙计的!”小丫头摆开兴师问罪的架势。
俞敉听了一愣,心道:小玉?小玉是谁?难道是掌柜!……转念又想,这丫头好厉害,许是周府的婢女,我得罪了她,怕是要坏了掌柜的生意。
想到这里,俞敉心虚了,不安地瞧着尹玉醇。
“是我的不对,要哪种酒?”尹玉醇头也不抬地说,继续装。
“红色的!”小丫头说着,便不理睬俞敉,而是走到柜台前。那孩子长得哪有俏哥儿好看,过了一开始的新鲜劲,小丫头又开始调 戏掌柜的。
那丫头罗里罗嗦,没完没了。俞敉真佩服掌柜的忍功!
最后,见小姑娘付了一两七钱的银子,俞敉心说,果然不好得罪,是大主顾呢~平时,大多是农户、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