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且说,王闽知走后。尹士初和赵懿徽,一个板着脸忍笑,一个鼓着腮硬憋,都站着没动,直到赵懿徽‘卟’一声笑,顽态复萌。他侧身转到尹士初面前,先左右端详一番,再伸出手,捏着尹士初的下巴,提了提,将自己的脸凑上去,眼对眼地笑道:“人都走了,还板着脸,你啊~可真会装!”
“哼~……彼此彼此!”尹士初眼含笑意,神气地哼了一声,甩头挣开赵懿徽的手,要去关大门,刚才是她大意了,回家忘了插门,这类细节虽小,却不该被忽视。
赵懿徽见尹士初要走,忙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去关门!”尹士初说。
“我来关!你快去做饭!人都要饿死啦。”赵懿徽跑着来关门。尹士初也没说什么,又折回厨房准备淘米熬粥,只是她刚要迈进厨房,就听‘呯’的一声响。转头一看,原来是赵懿徽跑得急了,踩到裙摆,脚下拌住,脑门跟大门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一撞,刚才还乐呵呵的赵懿徽就又不高兴了,他一想到扮女人,吃了很多亏,不禁狠狠地摔上门,重重地插了铜拴。
见他这般,尹士初只是摇着头进了厨房。
“你摇什么头!!!看我笑话,是不是!”为了防止再被拌着,赵懿徽提起裙衣冲过来。一进厨房就瞧见尹士初并没有开始准备晚餐,倒是将小狐狸抱在怀中,在帮它轻轻地摘掉背毛上粘着的米粒。
“快烧饭!你想饿死啊~”赵懿徽放下裙子,双手叉抱,催促道。
“嗯~”尹士初应是应下了,可手上还在弄狐狸,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分明是在敷衍赵懿徽。
“把‘白毛团子’给我!”赵懿徽几步上前,一把抢过小狐狸。这白狐狸脱离了尹士初那温暖的怀抱,极是不舍,两只粉色的前爪拼命伸向尹士初,就象被强行送进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一个个从铁栏里伸出手,要父母带他们马上回家。
尹士初瞄了一眼可怜的狐狸,又看看怒气冲冲的赵懿徽,没有解救这小家伙,而是示弱地瘪瘪嘴,拿起锅开始淘米。狐狸脱困无望,那亮眸子里,顿时冒出豆大晶莹的泪珠儿,委屈地倒在赵懿徽手里。
赵懿徽见尹士初示弱,心情好了些,就一边揪着狐狸毛,一边监督着尹士初劳动。
没一会儿,白菜粥就好了。
“又是粥!!!连肉末都不放一点!!你你你!!!”赵懿徽情绪一下子坏到了极点,不再象平时那样只是小小的抱怨几句就算了,而是改成了大声抗议。
“晚膳,就该少食。”尹士初说着,自己先开吃了。
赵懿徽扔了手中的狐狸,然后夺过尹士初在用的碗,重重地砸在桌上,怒道:“你当是在清肠子呢!我要吃肉,大鱼大肉,你听到没!!!”
看着桌上倒翻的一滩粥,尹士初说了声:“听到了。”然后起身,把地上的狐狸抱到桌上,再给自己盛了一碗。狐狸一脚踩到粥上,觉得粘,就在桌面上刨擦起爪子来。
赵懿徽坐下,板着脸,双手撑膝,死盯着一脸淡然的尹士初。
“快吃啊~”尹士初看着狐狸说。她就是在无视赵懿徽的抗议。
“我今晚就要吃肉!”赵懿徽再次重申。
“你怎么不吃~”尹士初抬手,推了推狐狸,感情她是想让狐狸把倒出来的粥,舔吃干净呢。白狐无辜地看着尹士初,非但不吃,还扭着肥肥的身子,向后退。毕竟它是肉食动物,不喜欢吃白菜,也不喜欢吃粥。
“唉~不吃就饿着吧~”尹士初对狐狸说完,就管自己吃起来。
赵懿徽看看尹士初,又瞪瞪白狐狸,铁青着脸,‘咯咯’磨牙,恨恨然却不说话。他心想,你尹士初是说狐狸,还是在说我呢。
尹士初快速几口,喝完了粥,利索地洗了锅碗勺,擦干净灶台,就逃离这里,去了书房。
眼见吃肉没希望了,气愤的赵懿徽就把白狐当成了出气筒,“叫你吃,你为什么不吃!不吃是不是啊!!!不吃就用你的毛来擦桌子!”他双手捏着狐狸,在桌面上来回擦。苦命的狐狸粘了一身粥汤,肚皮被擦得好痛,难受地呜呜哭泣。
……
尹士初看着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竖起耳朵,没再听到什么动静,就来到厨房,见里面很干净,连桌子也擦过了。
尹士初接着又去了赵懿徽房间,那人已经倒在床上睡了,地上堆着被他撕破、扯烂的一身女装,白狐拱缩在那堆破衣裳中间,正用丁香小舌舔着身上的擦伤。尹士初走近几步,蹲下身,瞧着这小狐狸。白狐慢慢抬起脑袋,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滴下。
尹士初小心的捧起它,感觉到狐狸在微微颤抖,她仔细一看,原来这小家伙的肚皮伤得厉害,掌大的一块地方都搓得没毛了,还破皮渗血。尹士初抱着狐狸回屋,准备给它消毒、上药。
尹士初一出屋子,赵懿徽就转过身来,看了看门口,又躺回去,然后两眼直直地瞧起天花板。心想着:我赵懿徽不当王爷倒没什么,可装女人!!还是成天装女人,他都不知道要装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直这么装下去。我一个堂堂男子汉,乔装妇人,足不出户,这这这~~情何以堪啊。还是干脆点!杀了我!得了!
……
尹士初给狐狸抹上药,包好伤口,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方方正正,许多块牛肉干。这是她的零食,晚上饿了,就吃点。反正吃食放得时间长,就不鲜美了,不如喂给这受迫害的小狐狸吃,安慰安慰它。
白狐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着,还不时地用脑袋蹭蹭尹士初,表示一下感激。等狐狸吃饱了,尹士初又带它回赵懿徽那里。到了赵懿徽的房门前,狐狸象是明白了什么,前爪攀着尹士初的右手,拼命地摇头。尹士初笑笑,用左手摸摸它的脑袋,玩玩它的耳朵,最后把它轻轻放进怀里。有了藏身之地的白狐,平静了些,但它还是只敢露半个脑袋出来,那眼神依然警惕,似乎一有风吹草动,它就整个躲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尹士初进了门,就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讲,哪怕是被我捉弄,哪怕是受我欺负。你也要跟着吗!怎么着~生气了,改主意了。”
赵懿徽听了,猛得坐起身,玉臂一伸,指尹士初说:“你这是侮辱!你这是虐 待!!!你这个小人,奸诈!伪善的小人。”
“我虐 待你?哈!你是哪儿伤着了,还是哪儿痛着了,又或是被我打了。哈!虐 待!你对白毛团子,那才叫虐 待呢。”尹士初看他光着白溜嫩滑的上身,就笑着讽刺道。
“我当然伤,当然痛了!!!我心肝痛,我肚子痛,我饿得全身上下,都有伤,都在痛!”赵懿徽虽然这么说,怒气却平息了很多,毕竟尹士初来了,还关心他是不是生气了……
“当初你说不怕苦,可现下只是吃得少些,就受不住了。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服侍我~你倒是瞧瞧,是你服侍我,还是我服侍你。当初拿了我一袋银子说是辛苦钱,你倒是怎么辛苦了!!!你说你好意思吗~你!!……王爷就是王爷,金枝玉叶,跟我这样的寒士、粗人在一起,真是憋屈啦!……唉~枉我还相信了你。说什么~赵家子孙并非输不起的,说什么~只是想继续活着。不管是在山野之间,还是亡命天涯。说什么~不会嚣张跋扈,就想老实活着的……哼!我猜你这会儿定是在想,自己一个堂堂王爷岂能身着女服,成天待在陋室度日。还不如被抓起来,杀掉得了!”尹士初冷冷地鄙夷道。她怀里的狐狸,此刻也钻出了整个脑袋,朝赵懿徽呲牙。
赵懿徽被尹士初这一番抢白,确实觉得自己理屈了,照说,他刚才还真有过自暴自弃的念头,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毕竟被尹士初说中了。
其实这也不怪赵懿徽,因为只要是正常人,总有个发泄抱怨的需要,他赵懿徽装了这么长时间的女娇娥,今天中饭没吃上,又被王翠儿当成方家妇唠叨了半个下午,晚餐还只能喝菜粥。
对他这么个曾经锦衣玉食,被众星捧月伺侯长大的皇子来说,真是挺郁闷的。
不过,甭管怎么样,赵懿徽嘴上是不会承认地,还反客为主,说:“原来~你那天都听到了,只是故意在装睡!不理我!”
“听到了又怎样!听到就一定要理会你吗!”尹士初坏坏一笑,然后歪着头,佯装出很嚣张的样子。
赵懿徽平时见尹士初总是表情冷漠,态度疏离,难得此时脸上有了别的表情,倒是让赵懿徽轻松起来,觉得尹士初虽说淡漠,却不古板无趣。于是乎,赵懿徽顺杆子爬上,跟尹士初继续闹。“敢不理会本大爷!叫你好看!”嚷嚷着,他就从床 上跃起,扑了过来。尹士初抱紧狐狸,向后一退,提醒道:“你还光着膀子呢!”可赵懿徽却不在乎,勇猛无畏,一往无前。尹士初护着白狐,又躲又闪,弯腰乱窜,一次次从赵懿徽的手下逃生。这两人,就象是学校宿舍里的大一男生,为了抢方便面或是MP3的耳机之类无关痛痒的事,而打斗玩闹起来。
打打闹闹这种事,谁都曾有过,也许算是生物的本能。小豹子没成年的时候,也要跟自己的兄弟你扑我咬。只是,成年了,长大了,这种行为就少了。
不过,尹士初和赵懿徽都需要排解心情,都需要找找乐子,可是他们不适合常常抛头露面,所以,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会偶尔幼稚地闹一闹。
不管是被从小压抑的‘过气王爷’,还是伪装成冰山的老不死。他们都有权利——幼稚,有权利反抗这个正经规矩的世界。想做什么有趣的事,就去做吧,别等着老了以后,什么都做不了……
闹了一柱香时间。
“呼~~”两人终于累了,并肩仰面,横在床 上喘息。
“盖上些,别着凉了。”尹士初单手拉了点被角,拖到赵懿徽身上。
“呵呵~好。”赵懿徽侧过脸,瞧着尹士初,甜甜地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