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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奚长叹一声，兀自笑了起来：“成败千古事，难辨是与非。”
第0663章你就没有错吗？
星空犹若棋盘一般，将皎洁的光辉洒在大地之上，通天城外，龙胆营的营盘连绵十里，灯火相接，营盘间哨骑往来不绝，马蹄声凌乱，但营帐内的士兵们却早已经沉入睡眠，多年行伍出身的人早就习惯了这马蹄声，即便是再吵闹也能安然入睡。
……
林沐雨盘膝坐在床榻之上，一道道星光在掌心里氤氲盘旋着，同时，空中肉眼几乎难以看见的一缕缕金色灵华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沁入他的意海之中，滋养被使用过度而略微有些枯竭的至尊之格，这些灵华均是来自碎鼎界的生灵祈祷的灵力，信仰本身就是一种力量，而林沐雨则是精通十二法则的至尊神，世间的人们无论是向哪个法则的神灵祈福，林沐雨都能得到信仰之力，这大约也是至尊之格的强大之处。
床头，一根由紫藤树搭成的木架上，青羽站立在上方，闭目入睡，就这么陪伴在林沐雨身边。青羽只是一只青鹄，没有太多的意识，甚至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秦茵的轮回转世，更不知道眼前的主人便是自己前世的恋人，林沐雨亦然，仿佛世间造化就像是一个结，缠缠绕绕，无情的磨难着一对相爱之人。
“扬厉真有那么厉害？”欧阳嫣只身穿一层轻纱，美丽胴体若隐若现的躺在对面的床榻上，笑吟吟的问道。
“嗯，他已经能发动五十七重洞天的浪潮攻击了。”
欧阳嫣的嘴巴长成了O字形了：“我的天……没有想到他已经修炼到如斯厉害的境界了，一定是北天界的神帝们在帮他，不然……哼，不然他想要有这般的修为至少还要再来一万年。”
“哦？天界的神帝不是相互征伐、看不起的吗，居然还会相互帮助？”
“这你就不懂了。”
欧阳嫣将长腿翘起在床头，诱人无比的一笑，娓娓道：“万界星辰浩瀚无际，目前只有被探索出的部分被分为四大天界，但四大天界之外还有更多的待征伐之地，叫做天外天，而即便是四大星界也有许多诸神没有踏足的领域，所以天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太平，各大势力都想着招揽杰出的人才为己用，譬如我，当初我刚刚踏入神王境界的时候就受到了南天庭、北天界、东方天庭的诸神邀请，可惜我都拒绝了。”
林沐雨皱了皱眉，一边修炼疗伤，一边说：“那我的至尊之格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的话，他们应该是招揽我才对，可从扬厉的态度来看，他们根本就是想杀了我。”
“因为你是下界之神啊，不受天外天法则的庇护。”
“这怎么说？”
“是这样的……”欧阳嫣喃喃道：“数千年前，天界的尖神帝们飞升天外天之前曾经约定，但凡天界出现了至尊之格、主神之格、仙铸之格这前三档神格的神灵之后，任何人不得伤害他们，否则天外天的诸神将会联手诛杀之，你想，天外天的那些神帝的修为是多么的变态，盘古、女娲、伏羲、宙斯、奥丁等诸神似乎都已经进入天外天数万年之久了，天界的神要是招惹了他们，随便下来一位就足以让天界大乱了。”
林沐雨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听欧阳嫣这么一说才叫真的开了眼界，原来神话传说中的诸神都是真的，虽然远在深邃的天外天，但是他们都存在着，想到这里，林沐雨不禁一笑：“看来，我越早飞升神界，就越安全咯？”
“原则上说，是这样的。”欧阳嫣眨了眨眼睛，笑道：“如果你能割舍得下秦茵、唐小汐、风继行、楚瑶等人的话。”
林沐雨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问道：“神有什么好？”
欧阳嫣一愣，随后笑着说道：“长生不老、与天同寿、逍遥自在，或许吧……”
“不说吧，你睡吧。”
林沐雨看了眼欧阳嫣，说：“你的新生神格还十分稚嫩，需要多休息才能滋养它，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枚神格可是一枚天道之格。”
“知道啦，你也早睡。”欧阳嫣翻了个身，将轻薄的棉被盖上侧躺背对着林沐雨，留给他一个十分美好的背影。
林沐雨闭上双眸，继续用煅龙骨残卷的心法修炼，加快伤势的痊愈。
欧阳嫣天生对火焰法则通晓，也算是一个天纵之才，可惜屡屡被强敌夺走神格，天才的资质苦瓜的命，如今归附在林沐雨身边，却又遇到扬厉这样的强敌，命运多舛这四个字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林沐雨从浅层睡眠中醒来，睁眼问道：“怎么回事？”
在外值守的人是卫仇，虽然贵为卫国公，但卫仇始终像是侍卫一样行军在外便形影不离，帐外传来他的声音：“启奏殿下，传令兵说有一位自称是屈楚的人要见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屈楚大人。”
“请进来。”
“是！”
林沐雨翻身而起，披上一件外套就迎了出去，他的灵脉术已经隐隐感觉得到一股玄奇的神力就在一两里外，那是一股透着生命气息的神力，但又蕴含着浓郁的火焰气息，一定是屈楚没错了，他被世人称为火鼎屈楚，自然是通晓火焰法则的存在，看起来，屈楚一样已经踏入神境了。
从卫仇手中接过踏雪的缰绳，翻身上马，带着卫仇、白隐等人疾驰而去，走到一半处就远远的看到屈楚漫步而来，确实是他，一袭白袍，飘然若仙的屈楚，如今他的身上已经透着仙气，与之前的屈楚仿佛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屈老！”
林沐雨翻身下马，狂喜不已的迎了过来，双膝跪地行礼。
屈楚急忙扶着他的双臂，哈哈大笑道：“阿雨何必行此大礼，你现在可是帝国三王之首的秦王，我这个老头子可承受不起。”
林沐雨道：“你是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屈老你受得起我的这一拜。”
说着，他挣脱屈楚的手臂，认真的行完了这个跪拜礼，而卫仇、白隐等人就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屈楚，屈楚的到来无异于是大大的加强了帝国的力量，让惶惶不安的人心稍微安定下来，现在龙胆营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林沐雨受伤的事情了，而打伤他的是一位天界谛临的真神，人心早就有些动摇了。
林沐雨站起身，扶着屈楚的手臂，笑道：“屈老，大帐内请，来人，准备酒宴，我要和屈老好好的喝一杯。”
“是，殿下！”
这时，欧阳嫣飘然而来，一身红衫似火，屈楚禁不住的眯着眼睛笑道：“阿雨，这位是？”
“这是欧阳嫣。”
“好，连她都已经被你收服啦？”屈楚问道。
“额，这个……”
林沐雨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欧阳嫣却盈盈一拜，笑道：“小女子欧阳嫣参见火鼎屈楚大人，没错，奴家确实已经被秦王殿下收服了，如今是他的人了！”
屈楚轻笑：“好好……果然少年有为。”
解释再多也没用了，林沐雨心头一阵无语。
……
大帐内，侍从们亮烛火，众人分席而坐，林沐雨将屈楚请到身边的席位上，而卫仇、司徒森、风溪、司徒雪等人也陪同在一旁，火鼎屈楚是大秦白袍御林之一，他配得上众人的如此恭敬。
没几分钟，美酒佳肴纷纷上了，虽然是深夜，但灵火司的厨师们一个个时刻准备着，一盘盘的干切鹿肉、盐水红虾等纷纷摆了上来。
屈楚忽地一摆手，笑道：“阿雨，我只喝酒，便不吃这些肉食了。”
“哦？”
林沐雨何等聪明之人，已经看得出来屈楚修炼的不光是火焰系法则，而且还有生命法则，一位修炼生命系法则的神必然能谛听万物的呼声，悲天悯人，所以屈楚不吃荤也是可以预知的，倒是自己，通晓十二法则，但依旧无法放下吃肉这件人生快事，难怪修为一直无法精进。
“来人，给屈老换上素食。”林沐雨笑道。
屈楚头。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之中，直到屈楚抬头看向了林沐雨，道：“我去看过汐郡主了。”
林沐雨原本正在安排灵火司的职员烧什么素食好吃的来招待屈楚，听到他这一句话后立刻呆住了，道：“小汐她……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屈楚的声音很平静，接着说道：“只不过她的灵魂深处被魔族的圣师下了禁制，所以她可能行事会身不由己，阿雨你要体谅她，汐郡主天生善良，虽然有些骄纵，但对所在乎的人一定奋不顾身，你再给她一些时间，我相信她会重新回到帝国怀抱的。”
林沐雨眉头紧锁：“屈老，您知道小汐杀死小茵的事情吗？”
“我知道……”
屈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道：“造化弄人，这件事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小汐确实做错了，但不能全怪她。”
“我没有怪她，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狠心下手杀死小茵。”
“因为小茵的诏令导致了唐澜的死，因为小茵的存在，让小汐失去了你，因为小汐被魔族擅长蛊惑人心的瑶姬所控制，这些理由，够了吗？”
屈楚目光一瞥，看了一眼林沐雨，道：“阿雨，扪心自问你就没有错吗？从银杉城相遇，你和小汐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你也应该能感受到小汐她爱你，可是你的爱，分给她多少？”
林沐雨怔怔的坐在那里，无言以对。
“好啦……”
屈楚轻轻一拍他的肩膀，道：“这些都过去了，我知道你的那个地球的位面讲求感情必须一对一，但这里终究是碎鼎界，何况我早就意念洞察过，地球上的年轻男女也未必是一对一，哪个漂亮女人没有一只手数不过来的备胎？再说了，小茵、小汐自小接受的观念便是一夫可多妻，你倒是可以试着接纳她们两个，省得你们的家事，闹得整个天下都大乱了……”
司徒森、卫仇等人哈哈大笑，白隐也笑着说：“就是啊殿下，茵殿下作大，汐郡主作小，135茵殿下，246汐郡主，最后一天陪我们一起逛窑子，人生多么完美啊！”
林沐雨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们这群混蛋，当我是章炜啊！好了，喝酒喝酒，别说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