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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跟在他身边多年,虽说脑子不顶用,但从来不会过分的胡搅蛮缠。她坚持这么做,萧弁也难免对罗十月起了疑心。
相爷不发话就是已经默认。
周宗凡带上人将罗十月的院子搜了个遍,室内的东西毕竟不是外男能随意看的,还是丫鬟们进去。刘氏与罗十月怒目而视,萧弁稳稳当当地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室内忽然传出暮想一声惊呼,“啊——”
室外的人一惊,萧弁半垂眸,看不出在想什么。十月更是迷惑不解,唯有刘氏最兴奋,“相爷,我说什么来着,她一定有鬼。”
里面的丫鬟纷纷从卧房里出来,刘氏哼笑,“暮想,找到什么了?”
暮想迟疑了下,“回相爷,回姨奶奶。男人的东西没找到。”
刘氏怒,“那你鬼叫什么?!”
“可。。。可是奴婢从衣箱底发现了一件染血小衣。。。想到前些日子相爷遇袭,所以。。。才。。。。”管她是不是刺客,先泼一盆脏水再说,这个女人没了,自家奶奶还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她这个贴身丫鬟依旧可以横着走。
十月暗叫一声:糟了!定是那日自己匆忙落下的。
萧弁毫无迟疑,三两步就进了她的卧房,那大开的衣箱里面衣物被翻得乱糟糟,一条沾了血的亵裤躺在其中,那血迹早已经干涸。
十月自己也看到了,她知道那是自己受伤换药时染的。抬眸去看萧弁,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小衣,罗十月脸上轰的一下子涨红。
“啪——”一声,衣箱盖子被重重地合上。那声响格外刺耳,十月顿觉被羞辱,“萧相爷,我千里雪虽被当做玩意儿一样地送到你府上,但是既然你抬了我的身份,那我就是你的女人。让这么多人光明正大的欣赏你女人的亵/裤,呵呵,相爷还真有脸!”
萧弁平时要么一副纨绔模样,要么一副伪君子嘴脸,却从未像现在这般脸色沉如黑云压境,也不知是对十月的话还是丫鬟的话。
谁也没料到,他会忽然抬手,重重地一巴掌刮在了罗十月的脸上。
“啪——”
罗十月重重的扑倒在地,那嘴角竟缓缓流出血来,发髻本就松散,这一巴掌竟是全部打散了,凌乱地铺在后背上。寂静的卧房中,“叮。。。”一声,被打落的珠玉簪甩出了老远,最终砸在青石地面上,碎了。
可见萧弁手劲有多大。
“啊——”刘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了一跳,小小惊呼一声。
站在门口的朝三暮四惊恐的相互看一眼,怎么办?
十月还没缓过那阵袭击似的钝痛,胸口也尚未喘过气来,下巴忽然被萧弁捏住,强行抬起头来,那一双黑眸阴云翻滚,“说!谁派你来的?!”
☆、滚
方才这一巴掌将罗十月打得有些懵,耳鸣嗡嗡,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也是个不好相与的,此时直瞪着打人凶手萧弁:此仇不报非女人!
萧弁见她这眼神更来气,手上力道加剧,“说话!”
朝三眼见着这雪姑娘就要吃大亏了,也不顾自己会不会挨打,抖着嗓子站了出来,“相。。。相爷,姨奶奶她是。。。。”
萧弁猛一抬头,“滚!”
罗十月抬眼看了朝三一眼。长这么大,她什么样的苦没吃过。当年她还是个人下人的时候,挨打、挨饿、被倒来卖去,从没人可怜她,如今这没心眼的小丫鬟。。。。她记下了。
十月挣脱萧弁的钳制,凄凉一笑,染了血的唇艳丽十分,“我本是父兄手中珠宝,自小备受呵护,不曾受过半分委屈。就因为你们这些王侯权贵野心勃勃,践踏弱国。国君为了求几日太平,将我拱手奉上,供你消遣。我受尽颠簸,离家千里,失了护持。如今充作他人妾,有家不能回,尊严全无,这还不够吗?我也是个人,莫不是,连月事也要向你萧丞相请示一二,征求你同意?”
萧弁知道她脾气拧,没想到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番陈情,分明就是她被充作献女的怨恨。脸色黑白不定,直觉气血翻涌,脑门抽抽得厉害。他方才也不过是有五分怀疑而已,要知道他从来都是宁杀错不放过,给她一巴掌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刘氏听得直皱眉,放过这次机会,下次再想弄倒她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见丞相脸色阴沉却没有要开发的意思,立即接口,“相爷您别听她信口雌黄,歪曲事实,她偷/人奴婢没有抓到证据,但是这血衣,谁家女子会将那秽物藏在衣箱里?一定是她逃跑时受了伤,血衣来不及处理才藏起来的。今日不巧,正被我等撞破。”
雪姑娘是个硬碰硬的,能解释一二已经是难得了,刘氏又是个能言善辩的,再这样下去,雪姑娘一定要吃大亏了。这么想着,暮四也跪出来,与朝三跪坐一排,仰面看向萧弁,“相爷明鉴,那日奴婢们外出采买,雪姑娘也是随着一起的。奴婢们去了绣衣坊,去了油盐铺,还去了水粉摊子。您派人一问便知,雪姑娘定然不是莲姨奶奶说的刺客,主子们误会了。”
朝三连声道,“是呀相爷,那日姑娘身子确实不爽利,回来后遇到周大人的刁难,奴婢见她因腹痛脸色苍白的很,特地煮了姜糖水给姑娘驱寒。至于这小衣。。。相爷您想想,姑娘她没有贴身伺候,又要寸步不离的侍候您,身子又不舒爽沾不得冷水,暂时收起来忘记清理也是常有的事啊。”
“相爷您向来英明,可千万不能冤枉了姑娘啊。”
罗十月抹一把嘴角血迹,“朝三、暮四,你们不必这样。萧相爷要打杀谁,管她有没有错呢。能遇见你们这么忠心的丫头也算是千里雪的造化了。至于其他,那是我命。”
刘氏嘴边的一声相爷尚未吐出,就迎上萧弁投过来的警告的目光,刘氏不甘心地闭了嘴。
十月纤细的身子散着长发伏在地上,竟有了几分可怜。萧弁从她身上迈步过去,冷冰冰地留下一句,“今夜你侍寝。”
刘氏突然一声哭喊,“相爷。。。。”
萧弁眸光撇去,“你还嫌不够丢脸吗?滚回去,三日之内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荒唐闹剧就这么结束了。众人纷纷散去,朝三暮四连忙上前将十月扶起,“雪姑娘你还好吗?”
十月拍拍她们的手背,“死不了,我命大着呢。”
朝三暮四相互看一眼:这倔脾气。
刘氏气哄哄地回了白月斋,看什么都不顺眼,八仙桌上一套雕花白瓷茶具,被她一挥胳膊全扫到了地上。碎片溅了满地,朝思暮想两个丫鬟站在门口不敢上前。
刘氏气性大,嫉妒心加上抓不住把柄的怒火,“啊!凭什么——”
一同发泄,将好好的卧房砸了个烂。头上的步摇晃几下也跟着坠落在地。
“刘莲!反了你了!”萧弁一声呵斥,将发狂的刘氏唬了个消停。
刘氏不可置信的放下手中的衾被,脸上的戾气一时间退了个干净,“相。。相爷。。”自从千里雪进府,萧弁已经很久没来她这里了,日等夜等,刘氏怨恨一日日累积,终于在今日彻底爆发。
萧弁负手站在狼藉一片的房门口,看着刘莲披头散发发狂的模样就气不顺,“你还有没有点人样子?”
刘氏站在房内手足无措,相爷很久没来白月斋了,一来就见到自己这样疯婆子的模样,一定又要嫌弃她了。居然手脚慌乱的捡起地上的步摇,抖着手腕□□发髻里,可怎么都插不好,它总是掉,刘氏又急又恼,竟然因为着急哭了出来,“。。。奴,奴婢平时不是这样子的。您信我。。。。”她最怕的就是萧弁嫌弃她,不要她。从来不敢把自己难看的一面露给他看。就连萧弁在她这里过夜,第二日也一定要在萧弁醒之前给自己扑粉画眉,保证萧弁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美丽的刘莲。
见萧弁面无表情,刘莲最终哭花了妆。
泪水朦胧中刘莲看见,一双皂靴踩在陶瓷碎片上缓缓走来,手中的步摇被他拿在了手中,而后轻轻地插在她高耸的发髻上。散落的长发也被那一双不甚温柔的大掌挽起。
刘莲睁大了一双丹凤眼迎上萧弁的黑眸,积攒的泪珠无声掉落,“相爷。。。。”幻想了多少个日夜的情景,竟然在今日实现了。
萧弁从未这般对她好过。
萧弁收回手,“哭什么?”
“奴。。奴婢高兴。”
萧弁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说不清是嘲讽还是什么,“还记得你入府时本相说过什么吗?”
刘莲绞着手指想靠近他,见他没有避开,纤指轻轻地爬上萧弁的后背,侧脸贴在他的胸前。刘莲含泪闭眼,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啊。。。。
他说的话,刘莲记得。
“记得。”
“本相说过什么?”
“相爷说。。。。。从今往后,惊鹊楼的刺客不准再出现在世人眼前。”
“那你做到了?”
这一声轻飘飘地质问,半点温度都没有,冰冷的可怕。刘莲打了个哆嗦,“。。。我,我也是因为太爱您了。自从她进府,您再也没正眼看过奴婢。再说奴婢的人也不是半分收获都没有。”
“什么意思?”
“相爷您一定不知道,那千里雪她经常三更半夜出入摩诘寺,昨夜奴婢的人跟着她,竟瞧见她与那出了家的宣州王搂搂抱抱,这分明就是给您戴绿帽子。”刘莲柳眉蹙起,“这宣州王早年为了证明自己无意争夺皇位出了家,可这会儿却丝毫不遵守出家人的戒律,这不是。。。。。”
萧弁拧眉抬手打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刘莲见他要走,连忙搂住萧弁的腰,“相爷别走,陪陪奴婢不行吗?”
萧弁拿开她的手,“得了空再说。你的那些手下,没本相的允许不准再出现。以免坏了本相大事。”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刘氏追到门口,眼眶又红了,她知道今晚他要去悲翠园的。
萧弁大步离开,脑中想的却是宣州王魏汉昭。宣州王出家之时也不过是十岁垂髫,在他出家的前几年,萧弁曾经暗地里密切监视过他的动作,发现这只不过是一个丧父丧母后寻求庇护的普通孩童,掀不起大浪,这才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可若是他打着出家幌子给自己赢得长大的时间,暗中积攒势力的话,扎根十年的话。。。。。
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