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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各自悻悻的扭过头,却没一个人肯离开。
。。。。。。
门忽的开了。
顾采蘋和小邹氏俱都心中一喜,一起扭头看了过去。
引入眼帘的,是纪泽冷冰冰的饱含怒气的俊脸:“我要一个人静静,谁也不想见,你们两个若是听懂了,立刻就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让人赶你们走!”
顾采蘋还想痴缠,小邹氏却看出纪泽是真的十分愤怒,不敢再留下惹纪泽不快:“世子勿恼,我这就走。等世子心情好转了,再来汀兰院见我也不迟。”
说完,立刻转身离开。
顾采蘋到底还不了解纪泽的脾气,挤出笑容道:“世子宿醉头痛,妾身这就吩咐厨房准备醒酒汤。。。。。。”
“滚!”
纪泽冷冷的吐出一个字,然后猛的关了门。
竟是半点颜面都没留!
当着丫鬟和侍卫们的面,顾采蘋丢尽了脸,泪水在眼中直打转,却也无颜再逗留,在朝霞的搀扶下转身走了。
。。。。。。
回了汀兰院之后,小邹氏强装的镇定彻底烟消云散。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徵不是在书房里待到了临近天亮才离开么?为什么纪泽的反应这般不对劲?还有,刚才匆匆一瞥,纪泽的脸色十分不对劲,倒像是纵情过度。。。。。。
小邹氏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惊住了。
不可能!事情绝不可能是她想的那样!纪泽可是秦王嫡亲的表弟,秦王再如何也不会对纪泽下手。。。。。。
就在此刻,一个丫鬟匆匆走了过来禀报:“启禀夫人,许太太来了。”
小邹氏深呼吸口气,将心里骇人的念头按捺下去:“快些请她进来。”
很快,邹氏便进来了。许徵兄妹,赫然也跟在邹氏的身边。
小邹氏的目光迅疾的落在许徵的身上。许徵熬了一夜,面色也不好看,不过,精神还算不错,唇边带着浅笑,行走间步履轻松自若,一如往常。
小邹氏心里一沉。
许徵竟然安然无恙!这怎么可能?
“徵儿,昨天晚上你在浅云居里喝了不少酒吧!”小邹氏出言试探:“听侍卫们说,你临近天亮时才离开。”
许徵略有些羞赧的应道:“说出来不怕姨母见笑。我酒量浅薄,昨天中午本来就喝了不少酒,晚上喝了几杯,我就不胜酒力醉倒了。之后在桌子上趴着睡了大半夜,临近天亮时才醒。当时秦王殿下和表哥两人在卧室里抵足而眠,我没有惊扰他们两个,就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昨天夜里,秦王竟是和纪泽一起睡的?
小邹氏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抑制不住的变了脸色。
“姨母怎么了?”许瑾瑜关切的问道:“脸色怎么这般难看?难道秦王殿下和世子醉酒还没起么?”
小邹氏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秦王殿下已经走了,世子有些宿醉不适,还在书房休息。”
“宿醉头痛,滋味最是难受。”许瑾瑜若有所指的笑道:“姨母无需着急,等世子好好休息一天就好了。”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邹氏心中又急又怒,这句质问差点冲口而出,幸好到最后一刻忍下了。事情的真相还没弄清楚,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邹氏张口说道:“妹妹,今日我过来,是特意向你辞别的。”L
第一百九十五章后续(二)
辞别?
小邹氏又是一惊,强自挤出的笑容陡然消失无踪:“大姐怎么会忽然说这些?”
“这几个月来,我领着徵儿和瑾娘住在侯府,一直麻烦妹妹照顾,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邹氏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一脸感激的说道:“眼下徵儿考中了解元,也算有了些成就。总不好一直打扰妹妹。所以,我打算今天就带着他们兄妹搬出侯府。。。。。。”
小邹氏自然不肯轻易放邹氏等人走,打断邹氏:“大姐,你说这话可太见外了。我们是嫡亲的姐妹,这么多年我在京城,你在临安,姐妹两个几乎没什么来往,我心里一直觉得遗憾。如今你和徵儿瑾娘住在府里,我们姐妹两个日日相见,我这心里实在高兴。别说什么打扰之类的话,只管安心住下。”
邹氏握住小邹氏的手,一脸恳切:“妹妹,我也说句掏心窝的话。我们毕竟是许家人,借住一时不妨,长住在侯府实在不妥。再说了,现在世子续了弦,世子妃还有身孕,妹妹操持着府里的琐事已经够累了,再分神照顾我们母子,我这心里委实过意不去。所以,我是一定要搬走的。”
“姨母,我们从昨日起就开始收拾行李了。”许瑾瑜笑着接过话茬:“现在一切收拾妥当,特意过来和你道别。以后我们住在邹家老宅,离侯府不算远。姨母若是惦记我们了,打发人送个口信来,我们随时过来探望姨母就是了。”
许徵也道:“是啊,以后我们一定常来看望姨母。”
小邹氏纵然舌灿莲花,此时也哑然无语了。
许家母子下定了决心要走。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她拿什么理由硬留着不让他们离开?
小邹氏面色阴晴不定,脑海中飞速的思索着:“你们就是要走,也不必急在今天。今日世子宿醉不适,不便为你们送行。。。。。。”
“不用劳烦世子送行了。”许徵笑道:“我们只是从侯府搬到邹家老宅罢了,同在京城,相隔也不算很远。”
邹氏也笑道:“既是决定要搬走,也不必再拖延了。就在今日搬出府。”
没弄清真相前。小邹氏岂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皮笑肉不笑来了一句:“你们这么急着走,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小邹氏骤然变脸,令邹氏心里一沉。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
许瑾瑜看向小邹氏:“姨母说这话倒是奇怪了。我们要搬走的理由,已经一一说了。姨母一直拦着我们不让走,又是何道理?我们前来投奔姨母,只是来暂时寄住。难不成来得走不得?”
如果说小邹氏说话有些尖刻。许瑾瑜这几句话无疑是诛心了。
饶是小邹氏城府极深,也变了脸。冷冷说道:“瑾娘,你说这话是何意?”
许瑾瑜淡淡一笑:“我不过是随口说笑罢了,姨母何必动怒。既然姨母没有硬留我们的意思,我们现在就向姨母辞别了。”
小邹氏被噎的面色难看之极。
想强留下他们母子三人也不算难事。只要一声令下,府里这么多侍卫拦住他们就行了。这么一来,也就彻底撕破了脸。闹腾开来。对侯府的名声有损。。。。。。
可让她就这么眼睁睁的放他们离开,又实在咽不下这口闷气。
精心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难道就这么付诸流水?
邹氏也回过神来,见小邹氏目露凶光,心里暗暗一惊。
徵儿和瑾娘之前说的没错,今天若是走不了,日后更别想逃开这个龙潭虎穴了。
“妹妹,”邹氏挤出笑容:“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们,所以一时语气重了些。妹妹的恩情,我们母子三人一定铭记于心,日后自会报答妹妹。只要妹妹有所求,我们能帮忙的绝不会推辞。”
有了邹氏打圆场,原本针锋相对的冷凝气氛为之一缓。
小邹氏心念电闪,终于下了决心。
许徵母子想走就让他们走好了。他们无权无势,在京城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威宁侯府,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就算回了邹家老宅又能怎么样?
这么一想,小邹氏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你们既是坚持要走,我也不多挽留了。以后住在老宅里,可别生分了。”
邹氏暗暗松口气,忙笑着应了。
。。。。。。
好说歹说,小邹氏终于点了头。不仅是邹氏松了口气,就是许瑾瑜和许徵心里也踏实多了。
行李都收拾妥当了,十几个丫鬟小厮婆子来来回回的忙活,不到一个时辰就将行李都搬上了马车。
听闻许家母子要走,纪妤和顾采蘋也出来送行。
“瑾表姐,你们之前一声不吭的,怎么忽然就要走?”纪妤一脸的不高兴。
虽然她一直不太喜欢许瑾瑜,可相处了几个月,到底也有些感情。而且,许瑾瑜一走,府里就更冷清了。
即将离开威宁侯府的事实,令许瑾瑜的心情好了起来,笑着哄了纪妤几句:“你以后若是想我了,就打发人送个信给我,我一定来看你。”
纪妤撇撇嘴:“谁会想你,你就别往脸上贴金了。”
许瑾瑜懒得和纪妤计较口舌,笑了一笑,又和顾采蘋道别。
“住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走了。”顾采蘋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了一场,想遮也遮不住:“以后可得常来走动。”
“那是一定的。”许瑾瑜含笑应着,明知故问:“表嫂,你怎么哭了?”
顾采蘋掩饰的笑了一笑:“今日早上在院子里转了转,眼中不小心吹进了尘土,揉了一会儿眼就红了。”
事实是,她被纪泽无情的拒之门外,既丢了颜面又伤心。回屋哭了许久。
许瑾瑜也没追根问底,笑着说道:“你是双身子的人,以后言行举止可要小心些。”
顾采蘋打起精神应了,正要说什么,忽的咦了一声。
许瑾瑜也听到了疾驰而来的马蹄声,下意识的转身看了过去。
。。。。。。。
一列骏马疾驰而来,领先的是一匹乌黑发亮四蹄踏雪的骏马。骏马上坐着一身玄衣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神情冷凝。英俊逼人。
隔着一段距离,许瑾瑜依然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陈元昭!
许瑾瑜的心怦怦一跳,脸颊莫名的发热。下意识的垂下了眼。
许徵却皱了皱眉头。陈元昭怎么会忽然来了?
说来话长,其实短短片刻功夫,陈元昭一行人就到了门口。身后的侍卫们利落的下了马,机警的守在一旁。
陈元昭走上前。目光迅速的掠过许瑾瑜,然后简短的和邹氏姐妹打了招呼。
小邹氏对陈元昭的忽然出现暗暗疑惑不已。打起精神笑道:“世子昨夜宿醉未醒,还在浅云居里休息,今日只怕是不能招呼将军了。”
陈元昭眸光一闪,似笑非笑的应道:“既是如此。我就改日再来拜访。”顿了顿,又明知故问:“门口停着几辆马车,侯府里的女眷又都在门口。不知是要给谁送行?”
小邹氏勉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