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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下人并不都是她的心腹,如果真的抓过来审问,只怕有人扛不住,真的露陷。
苏北岳跟她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对她的脾性了如指掌,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扶摇所言非虚。
他心头的不满更重了。
内宅斗争,是他最不喜欢看到的。
想起当初四夫人丁芷兰的死,他心里头便又增加了一层阴霾。
“扶摇,你接着说”
他声音发沉。
扶摇应了声“是”,不再理会林春乔。
“正是因为二夫人用了这样的手段,才使得杨阿姑改了主意,回到嘉临城之后,她的这种态度也影响了夏侯夫人。事实上,雪华跟慕扬并不是不相配,他们本来就感情好,二夫人娘家背景又好,夏侯夫人换了人选,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
她声音忽然拔高,“但是慕容曾告诉我,夏侯夫人平生最厌恶的,便是有人在她面前自作聪明耍小手段。二夫人背地里做的这些事情,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夏侯夫人的法眼。她的这些行为也影响了夏侯夫人对雪华的观感,生气之下,才会故意设局,让二夫人和雪华都绕了进去。”
林春乔厉声道:“你也说了,这是夏侯夫人设的局,是她故意混淆视听,让我以为侯府要娶雪华做正妻,结果事到临头,他们翻脸不认人,竟然硬生生将雪华贬成了妾。是他们做的不地道,让我们将军府沦为笑柄”
扶摇扭过头,冷笑道:“这些话,你敢对夏侯夫人说么”
林春乔又是一噎。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对苏扶摇这个小女孩,竟是越来越没有办法呢。她们之间的争吵不是一回两回,但好像越到后面,她的气势就越弱,对方反而越能处处抓住她的把柄。
林春乔自然不知道,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句话,规规矩矩做人的,别人想抓把柄都抓不到;总是自作聪明耍手段的,反而处处都是漏洞。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雪华已经进了侯府的门,是妻是妾都无法挽回了。二夫人,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雪华的幸福就断送在你的手上”
扶摇最后冷冷地嘲讽了她一句,才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林春乔恨得想掐住她的脖子,但在苏北岳冰冷的目光下,终究是不敢这么做。但这股怨气盘绕在她胸口,几乎要将她的胸膛都炸开。
然而,苏北岳的目光,却更让她发冷。
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有种错觉,自己仿佛就是他在战场上的那个敌人,被他用枪尖抵住了咽喉,稍有差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苏北岳冷冷地对她下了论断。
林春乔颓然倒回椅子上,莫名地有种万念俱灰之感。
扶摇冷眼看着她灰败的脸色,并不同情,也没有幸灾乐祸之感,只是觉得如今的一切恶果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然而林春乔在看到她这个眼神的时候,眼中却突然又焕发出了新的神采。
扶摇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原因,不由哭笑不得。
因为有她们这些对手,所以林春乔的人生依旧要充满斗志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以争斗作为人生的主旋律啊。
“雪华的婚事,必须得有个说法。”
苏北岳思考之后发了话,他先看着林春乔道:“你损害扶摇利益在前,被人设局懵懂不知,让雪华受到折辱在后,再加上此前种种事故,可见你的能力不足以掌管这个家。如今梨花和阿静也已经掌管了一部分的事务,对府中人事都已经熟悉,以后一应内务就由她们俩全权负责,你就不必插手了。”
什么?
林春乔猛然一惊,这是要剥夺她的当家权
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待要反驳,却在触到苏北岳冷酷目光的时候,心脏一阵收缩,两片嘴唇便像粘住了一般,张也张不开。
“至于雪华的事,我会跟靖国侯要个说法,我苏北岳的女儿,可不是能够随便欺负的”
这话一出,林春乔原本冰冷的心又恢复了一丝温暖,虽然她吃了亏,但雪华的事情,总算是有点转机了。
而宋梨花、扶摇等人,则也没觉得不妥,毕竟靖国侯府的做法,有些不厚道,损伤的不仅仅是雪华的利益,更是她们将军府的颜面。
苏北岳要向靖国侯讨个公道,也是人之常情。
事情说到这里,局势都已经明朗。
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经过苏北岳的许可,一个下人走进来,脸上带着不知是惊慌还是惊喜的神色。
“启禀将军,圣、圣旨到了!”
众人顿时一惊。
圣旨?
继而又是恍然,想必是嘉奖苏北岳的圣旨吧,他率领东南军平定扶风国,加官进爵那是必然的。
苏北岳脸色顿时阴转晴,霍然站起,大笑道:“随我接旨!”
屋内众人忙站起来,跟他走出去。
一行人忙忙地从沁芳闸出来,脚下不停地到了前厅。
就见前厅的院子里,站着一小支甲胄鲜明、枪尖闪耀的部队,他们的盔甲都是银色的,在阳光下反射着森森的寒光,每个人的下巴都很自然地翘着。
只有从骨子里骄傲的士兵,才会这样。
这支部队并不是东南军的士兵,苏北岳双眉一扬。
部队成扇形,拱卫着中间一个身着锦袍的男人,那男人背对着前厅的门,背负双手,头上戴着紫金冠,墨黑的长发垂在背上,一身白色锦袍绣着四抓金龙,浑身都是自然散发的贵气。
在这个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中年官员,脸上白白净净,三绺长须干净整齐,倒是有点世外高人的出尘意味。
苏北岳带着家眷们已经走到了前厅门口。
那中年官员对他施了一礼道:“在下礼部侍郎王克俭,见过苏将军。”
苏北岳忙还了一礼。
接着王克俭就为他介绍那位锦袍男人。
“苏将军,这是大皇子殿下,代表皇上来向苏将军宣旨。”
大皇子殿下
桐城这个地方,虽然繁华,离京都岳京城却很有些距离,而将军府虽然在本地已经是首屈一指的权势,但至今也没有接待过这样高规格的贵宾。
苏北岳也是有些震惊了。
不过应有的礼数他当然不会忘记。
当下撩袍子单膝跪倒,同时身后便呼啦啦跪倒了一群人。
“卑职平海将军苏北岳,见过大皇子殿下”
其余人也是一起山呼:“拜见大皇子殿下。”
那锦袍男人转过身来,满面笑容,伸出双手去扶苏北岳,同时嘴里说道:“苏将军乃国之栋梁,如此大礼,本殿如何敢当”
苏北岳哪里敢真的让他扶,就势站了起来。
大皇子又对其余众人道:“免礼请起”
众人这才站了起来,但仍是恭敬地低着头。
只有扶摇十分好奇,悄悄地抬了一点眼角去看,在看见那大皇子的相貌时,却忍不住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捏住了挂在自己裙上的一个佩饰。
这佩饰,乃是一枚福禄寿三色的翡翠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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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封侯
虽然从未见过皇子,但身为将军府的内眷,对皇室之人并不是一无所知。
至少她们都知道当今皇上膝下只有两子,大皇子名慕弘武,是丁贵妃所出;二皇子名慕弘珏,是金皇后所出,也大约因为生母是皇后之故,幼年便被封为恒亲王,大部分人都认为,二皇子将来会是继承大统的人。
大皇子慕弘武代表皇上来宣旨,这跟上回雪华出嫁时夏侯管事代为宣旨可不同。上次是有皇上口谕,仪式从简,这次却不同,就算不要沐浴焚香的,也得正正式式才行。
苏北岳便先请慕弘武入厅,礼部侍郎王克俭自然也跟着进去,大皇子的侍卫们,则是只有一小部分跟进去保护,其他人则就在厅外院子里警戒。
将军府的下人,平素也是高人一等的,但在大皇子和他的侍卫们面前,却又像是凭空矮了一截,说话走路都拘束起来。
扶摇虽是跟着众人进厅,心神却仍处在震惊之中。
这位大皇子,竟然,竟然就是当日她在路上救治过的那个神秘男人——武大郎
他居然是大皇子
她偷偷地抬眼看去,见他正跟苏北岳相谈甚欢。他微微地侧着身子,似乎听得很认真,脸上带着一点微笑,神情很专注,细长的眼睛微微地眯着。
温和下隐藏着一丝睿智,清冷而高贵。
扶摇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他的形象跟她记忆中的影像完全符合。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慕弘武眼睛往后瞥了一下。
她赶忙低下头去。
慕弘武瞥了一眼,似乎只是随意一扫,目光马上又回到了正在说话的苏北岳脸上。
“大皇子请上座。”
慕弘武笑道:“还是先宣读圣旨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眯眯的,极为温和。
其余人对这位大皇子并不熟悉,不了解他的性格,但礼部侍郎王克俭却是京官,常年在朝中行走,又是跟大皇子一路从岳京同行来到桐城的,对他的脾性算是十分熟悉了。
如今朝中两派斗争日盛,大皇子能够聚集起一大批的支持势力,当然不可能只靠表面上这点温和恭谦。
王克俭深知,大皇子对待不同身份的人时脸上的表情也是不同的。对于第一次见面,并无半点交情的苏北岳,能够露出这样温和友善的笑容,又丝毫没有摆出皇子的架子,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大皇子对苏北岳有好感。
苏北岳当然不清楚大皇子这样的温和代表了什么,只是很恭敬地双膝跪地,准备聆听圣旨。
将军府的家眷们自然也是都跟着他跪下。
王克俭虽然不用跪,但也退到慕弘武身后,微微地弓着身子。
慕弘武伸手一摊,干净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犹如白玉一般。
旁边一个侍卫便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恭敬地放到了他的掌中。
他拉开卷轴,正色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上次夏侯管事给雪华宣读的那张圣旨,抬头是皇上圣谕,很是口语化。这次的圣旨极为正式,用语也非常地书面。
慕弘武声音清朗,圆润如珠,掷地有声。
扶摇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