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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崇一笑，“也就卫绾那丫头能把你气成这样。”
季南浔是最晚来的，原本兄弟们还打算灌他几杯，结果发现季南浔手里还牵着一个人。
何翩翩最先看到，目光变了变，韩崇感觉到，她似乎背脊一僵。
“华梓榆。”
华梓榆明显也看见了何翩翩，平时雷厉风行的华姐此时目光竟有所躲闪。
*
年后，何翩翩在休息的间隙接到华梓榆的电话。
“出来见一面的，老熟人。”
电话里面，华梓榆这样说道。
他们约在一家茶艺馆见面，何翩翩到的时候，华梓榆已经泡好了一壶茶。
“真没想到还能再碰见你。”华梓榆说。
何翩翩坐下来，“真是巧。”
“你现在……还好吗？”华梓榆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你是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你希望我好还是不好？”
华梓榆目光灼灼的看着何翩翩，一会儿，倏地笑了出来，“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我早就说过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当年我是真的有事，才没有如约，你究竟要我解释多少遍……”
“我知道，相亲？”
华梓榆始终僵硬的背脊放松下来，颓然道：“你还不理解对我们这种家族来说，相亲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那甚至关乎一整个家族的未来。”
“是啊，”何翩翩拿起一杯茶水，闭眼闻了闻，然后抿了一口，“是啊，我不懂。和一条命相比，究竟哪个比较重要。”
华梓榆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直直的看向窗外。
晚上，韩崇注意到何翩翩似乎不大对劲。
“韩崇，陪我喝点酒吧。”
韩崇揽过何翩翩的肩膀，“怎么了？”
何翩翩摇了摇头，“没什么，今天……去见了一个故人。”
“故人？”
“就是华梓榆，其实，她是我初中同班同学，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何翩翩很少跟韩崇提及她的过去，她说的更多是她的父亲，极少提起她的母亲。
但是那晚，何翩翩跟韩崇说，她想妈妈了。
*
年后，何翩翩很快又开始忙了起来，她接了一部电影，看到女二是白皎的时候，颇有些惊讶。
在何翩翩凭借《叶落》一曲成名之后，就很少听到白皎的消息，她很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何翩翩视野里出现过了，有人说她因为得罪了人，被公司雪藏了。
但是现在白皎竟突然出现，而且一跃成为电影的女二。
白皎还是老样子，看到何翩翩十分热情。只是演技没有什么大的进步，甚至有好几次都因为台词的问题被导演喊卡。
收工的时候，白皎突然找上何翩翩，说要一起吃饭。
何翩翩自然答应。
白皎要了一瓶白酒，正要给何翩翩倒。
“对不起，我不喝酒。”
“嗯？”
何翩翩想了想，“酒精过敏。”
白皎无所谓的笑了笑，“那我自己喝。”
“出什么事了么？”何翩翩感觉今天的白皎似乎不大对劲。
“当然没有，”白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啄了一口，“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我还没恭喜你呢，成功坐上了天谕一姐的宝座。”
何翩翩对什么一姐根本没有概念，也从没有寄予过什么幻想。
“你终于打败了徐姿兰，恭喜你，我们联盟——成功！”
“我什么时候跟你联盟过？”
白皎一声冷笑，“别装了，何翩翩，坦白一点不好吗？”
何翩翩端正的看着白皎，“我很坦白。”
一杯酒下肚，白皎看上去醉醺醺的，“哦不对，咱们没联盟，你没同意。”
“你就这么恨徐姿兰？”
“恨？”白皎笑起来，“什么是恨？我哪有资格恨她？我就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活该被她踩在脚下啊。”
何翩翩没说话，默默地吃菜。
“当年我是徐姿兰的替身演员，她那时候多红啊……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一点点有难度的动作都不做，还让导演改剧本，说是增加一点高难度动作，更加能表现出她的英姿飒爽。哪里是人啊……我们在她眼里根本他妈畜生都不如。”
“后来，一个导演看上了我，让我跟他睡一晚，他就能给我一个配角，我当时惊讶极了，这么幸运的事情居然落到了我的头上。”白皎轻描淡写的说，“我就陪他睡了。他果然履行承诺，给了我一个角色。”
“我当时……”白皎的声音哽咽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高兴地太早了，你以为有了角色就是好的嘛？就能摆脱被人踩在脚下的命运了吗？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第58章 chapter57
第五十七章
白皎又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喝，就听见何翩翩说：“谁都有难处，都有不容易的时候，随便施加痛苦给你的人是不对，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再把痛苦强加给别人就是你的过错了。”
白皎嘿嘿傻笑，“什么痛苦不痛苦的，何翩翩，你也喝多了吗？”
何翩翩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录综艺那次，你是故意摔倒的，又借我的手碰倒徐姿兰，你是想离间我和徐姿兰的关系，然后顺理成章的让我加入你的阵营吧？”
白皎愣了一愣，随即目光变得涣散，“何翩翩，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白皎，别装了，坦白一点不好吗？”何翩翩反过来拿白皎的原话噎她。
白皎许久都没有说话，半晌才冷笑了一声，“何翩翩，你这清高装的有点过分了吧，是，我知道你现在火了，火了之后也开始不把我当人了是吧？随随便便就能把一个恶毒的罪名往我头上扣吗？”
白皎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的声音几乎变成尖叫。
“我承认我活的卑微，我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罩着我，公司的领导看不上我，一流的导演也他妈看不上我，三流的导演拿我当玩物，但是你们，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了？还不都是依仗着男人成名？跟我有什么区别，凭什么瞧不起我！”
何翩翩声音淡淡，显得十分平静，“白皎，没有人瞧不起你，要想别人把你当人看，首先你要把你自己当人。”
白皎又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我哪里不把自己当人了，我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几乎什么苦头都吃过了，人都说苦尽甘来，但是为什么我的悲苦生活总是没有尽头呢？”
白皎顿了顿，目光变得阴狠而坚定，“我要成为人上人，那是我从小的梦想，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要做就做人上人，要嫁就嫁入豪门，不然平庸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要弄死徐姿兰，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我自己。大家都是女人，凭什么她比我高一等。”
“是，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何翩翩说，“但是心胸和眼界，各有不同，也没有谁高谁一等，只不过你的追求，和我的追求不一样罢了。我是不会和你所谓结盟的，我不嫉妒徐姿兰，在想要追求那些华贵的东西的同时，还是先做好自己吧。”
何翩翩顿了顿，站起身，“我想，今天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何翩翩，”白皎突然对着何翩翩的背影说，“你以为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面，你真的有能力独善其身吗？你真的以为你能清清白白一辈子吗？”
何翩翩脚步一顿，回过头，身姿挺拔，语气淡然却无比坚定，“我宁可退出娱乐圈，也要清清白白一辈子。”
*
天谕集团的新大厦完工了，韩崇带着何翩翩去剪彩，穆少卿和乔朗也在场，何翩翩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坐到旁边。
韩崇一身黑色西装，拿着话筒站在红毯之上，随意的几句话开场白就引得台下掌声阵阵，就连何翩翩都忍俊不禁。
韩崇长得帅，又有气场，有能力，他身边的那个土地局的女干部总是不着痕迹的往韩崇身上瞟。
“你看那个女的。”乔朗悄悄和何翩翩说，“一直在看崇哥呢。”
何翩翩笑了笑，“怎么这么八卦。”
乔朗翘起二郎腿，“八卦是人类的本能之一啊。”
何翩翩没跟他贫，过了会儿，乔朗捅了捅何翩翩，“你不吃醋？”
“吃醋？”何翩翩目光淡淡的看了眼那个浓妆艳抹的女秘书，“能抢走，是她的本事。”
“啧啧啧，”乔朗咂嘴，“你俩还真的绝配啊……这股自信从哪来的？”
何翩翩弯起嘴角，目光狡黠，“从颜值中来。”
堵的乔朗半天没说出话，好一会儿才说，“何翩翩，你被崇哥带坏了。”
*
剪彩仪式之后，大家又在韩崇的带领下在大楼里面参观了一圈。
在路上的时候那个女干部一直努力的往韩崇身边凑，过了会儿韩崇烦了，跟那个女干部说了句什么，女干部的脸色变了变，往后退了几步。
整个仪式都折腾下来，何翩翩已经累得不行，等记者都走的差不多了，也送走了土地局的领导，何翩翩瘫在韩崇的办公椅上死活不起来。
韩崇半倚着桌子看着她乐，“累坏了？”声音温柔地能拧出水来。
何翩翩“哼”了一声，“晚上还有夜戏。”
韩崇心疼的抚了抚何翩翩的头发，“在我这先睡会吧。”
何翩翩睁开眼睛，“你还有事吗？”
“有，”韩崇说，“下午有几份文件要看，晚上还有请土地局那帮狼吃饭。”
何翩翩点了点头，“那你忙吧，我准备回剧组了。”
“这么早就回了？”
何翩翩站起身，“再去看看剧本。”
韩崇把何翩翩搂过来，细细的亲吻她的额头，“到了电话。”
何翩翩点了点头。
下楼的时候刚好想去洗手间，于是让琳达和张晨在外面等。
在洗手台上洗手的时候，旁边出来了一个人。她看了何翩翩一会儿，似乎才认出她来。
“何翩翩？”那人看上去年纪不大，穿着一身颜色凌乱古怪的衣裳，画着浓浓的烟熏妆。
何翩翩回头，辨认了一会儿，“你是？”
那人笑了笑，“我叫陶维维。是……陶素衣的妹妹。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
听到“陶素衣”这个名字，何翩翩的目光变了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