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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君翰看着极不像苏逸之的苏逸之,叹了气,说:“说不信是假的!那家伙在我看来,是这世上唯一可以和你比较的人。”
“比较”这两个字从沈君翰这样喜欢输赢的江湖人口中说出自然正常,但对于素来朗月清风的苏逸之而言,这二个字似乎极为陌生。
嘴上重复着“比较”二字,却方才明白原来就是这两个字,今日一直在他心里作祟,无论是白铭还是萧允明!
沈君翰看着这样的他,忽然笑着说:“人真的很奇怪!以前就想看看苏逸之不是苏麻袋,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忽然也没什么好看的,烦得很!”
“其实……”白铭忽然出现,摇着纸扇说:“我一直很好奇,为何沈阁主要叫他……苏麻袋呢?”
苏逸之看着沈君翰得意与不以为然的样子,显然能够听到百里以外声音的他,早已知道有客到,却刻意隐瞒了白铭的踪迹。
他说:“以前他成天臭着脸,什么事在他看来都无关紧要,像个麻木的木头人,自然就叫他麻袋了!更何况……他长得又不如我好看!”
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理由,让白铭笑得没心没肺,而且似乎颇为赞同沈君翰取的“雅名”,却不曾想他竟然嗤之以鼻的说:“大冬天的,你拿着个扇子,最烦你们这种故弄玄虚的人,半点不好玩!”
“哈哈哈……”白铭酣畅淋漓的笑出声来,赞许的说:“沈少阁主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是难得的豪杰!怪不得双儿姑娘那般性子,的确难能可贵!”
沈君翰将手中的酒扔了过去,说:“好话自然爱听,赏你了!”
白铭的纸扇接住了酒壶,也大口的喝了一口,说:“这酒还不错,不过我却忽然想起北冥山的雪莲酒,又名三生忘。这酒,入口沁香清甜,入喉则刚烈如火!传闻就算酒量再好的人,只需三杯便会大醉,梦回三生三世,醒来如梦初醒!”
“三生忘,如梦初醒?”苏逸之重复着这句话,意味深长的说:“还真是好酒!倘若三杯便可记起前世今生,当真是人这一辈子都难得寻得的好酒!”
白铭说:“记得,不见得是件好事,但不记得,却又怕重蹈覆辙。人啊,还真是难得选!所以,为免去烦忧,奈何桥上,孟婆才从来不给你任何选择!”
苏逸之听出了白铭的话中有话,试探的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为了免去烦忧?”
白铭无意透露更多,果然他听到了白日的话,故而只是笑而不答的又喝了一口酒,便将酒壶又扔回给了沈君翰。
沈君翰毫无顾忌的要求,说:“虽然我们是去不了北冥山,但白铭,你不是尊主吗?找人送下来,让我们看看这传闻中的三生忘比起我玲珑阁千日醉又如何?”
白铭眼中闪过一丝的遗憾,但如此情景,他应允说:“定当送上!”
江湖上最具权势的玲珑阁主,四国间最神秘的北冥尊主,天下间最富有的外姓亲王,席地而坐,毫无顾忌的喝起了酒。
即便他们警戒小心,而且心中清楚,今晚关系到的不只是一人的生与死!
只不过男儿心性,不可辜负难得的美酒,所以一时之间所谓的担心、门派,失意、天下,秘密、生死,仿佛在这酒的面前都变得不值得一体。
正如沈君翰此时所说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虽无法解忧,酒虽也不深,但白雪为佳肴,情义为浓烈,何以让人不醉!
如此大的动静,终于是惊扰了四处点起火把防止雀蛊的无名。
而沈君翰虽然知道是友非敌,却不知那人的身旁却是云若飞。更不知道她如今深情的远远凝视着苏逸之,心中既非喜又非忧。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以毒攻毒
看着三人难得的对饮,无名心中复杂,终究是自幼跟着萧允明出生入死的人,如今他生死未卜,又如何能够看着旁人在这明王府看似“惬意”。
无名正想要开口说话,却见云若飞眼中暗示的瞄了一眼沈君翰,便明白仅仅只是这样,对于那位玲珑阁少阁主而言,他们都算是种打扰。
云若飞留恋的看了一眼苏逸之,便贴心的让无名与她一起离开。见无名依旧低着头,便说:“无名,还未对你说声谢谢。多年来的追杀,多亏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了苏亲王。也谢谢你,那一次帮忙救了我!”
无名诧异的看了眼云若飞,对于很多事他不懂,也没兴趣懂,毕竟他只是个刺客。但,五无之间情同手足,既然是无情与无心敬重的人,他无名也一样。
只不过,他始料未及的是,云若飞居然知道多年来他这个刺客真真正正在做些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懂为何一个刺客杀所有人只为了去救一个人。
他低着头,闷声不说,毕竟领命之时萧允明早有交代,绝对不可对任何人说。
云若飞点了点头,赞许的说:“不愧是明王府的人,的确可靠忠心!”
“命……”无名压抑了许久的担心,终于有了机会说出来,但却在一个字刚说出口,又顾及的回头看了看身后早已看不见的三人。
云若飞领会的说:“江湖上传玲珑阁少阁主可听到百里以外的声音,绝非是种抬举!只不过,借风之能,恐怕也只能在那宽广大漠之上可听百里。更何况你们王爷早有准备,曲折的院落,在这恐怕也听不清了。”
无名方才明白自己的蠢钝与后知后觉,于是敬服的看着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娇小女子,说:“我们五个人的命都是王爷救得,王爷说生便生,王爷说死,我们绝不会犹豫片刻。”
“担心你们王爷吗?”云若飞明知故问,却也有些无奈。
无名点了点头,说:“都怪无名不好,自从那一次追杀,云姑娘和玲珑阁都被牵连进来后,明王的身体就没好过!更何况,那一次的走漏风声,引来了鬼修的猜忌和怀疑,王爷耗尽心力,所以……都是无名该死!”
他自责的拳头狠狠地紧握,只不过终于发泄而出的情绪,也让这个一直躲在暗处的人有了几分血性。
云若飞低着头,自嘲一笑,心中空洞到极点。毕竟无论是谁的错,却都不及她的错。她的出现似乎正如无哀所言,坏了所有人的计划。
但她知道萧允明的护短,更加明白这个残忍的男人背后是何等的看重自己在乎的人性命,于是淡淡的说:“你们王爷,让你死了吗?”
无名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明白他话中意思,只是说:“如果可以,我愿意替我们王爷去死。”
云若飞听着无名毫无一丝犹豫的话,心中感慨萧允明此生的成功。倘若真的可以,恐怕有太多的人愿意替他去死,就连她自己也同样如此,只不过似乎永远都没有这个如果。
素来喜欢刨根究底的云若飞,终于单刀直入的问出了她白日里的疑惑,说:“我看你们五人,似乎都极为敬重白铭,是小时候的渊源吗?”
无名点了点头,原来他们5人曾经都是宫里的罪奴,后来被萧允明选中,得以重生。但长期以来的虐待与奴役,尤其是无哀几乎夭折,后来再加上沈卫的失踪,这些对于年纪幼小的萧允明而言根本素手无策。
所幸白铭来到明王府,小小年纪的他,不仅救了无哀,还给了萧允明缓解疼痛的药物,所以在众人眼中他算是明王府的恩人。
云若飞听到此处,想起无哀对她的恨意,虽然依旧唐突,但身为女子也便理解,于是简单的说:“那也就难怪了!”
书房外,以太医院首辅慕容峰为首的上百名太医都跪在了地上,而紧闭房门的书房内,云若飞和无名都很清楚里面除了南帝,根本没有其他人。
南帝带来了上百名的御医却连门都未进便全都跪在地上,而所谓的病人,他们至今却连面都未曾见到。
依旧身着内官衣服的云若飞与无名走到了书房门口,却见慕容峰偷偷地瞄了她一眼,眼中的多疑与如今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有些厌恶。
但毕竟是慕容秋水的父亲,她半蹲着下来,轻声的说:“秋水的医术尽得你的真传,所以,她一人诊治足够!而且……我们也放心!”
慕容峰听她这么一说,明白他们早已知道他曾经的立场,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压抑着声音说:“我不懂,这和云府有什么关系,你为何会在这?”
而云若飞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反问:“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吗?”
无名怨愤的看了一眼慕容峰,听着云若飞的话却心中痛快。
云若飞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请示,模样倒是像足了宫里的内官,说:“皇上!?”
片刻后,南帝低沉的说:“进来吧!”
云若飞走进了书房,随着房门的再一次关闭,偌大的书房之中,仅靠着桌上的一点火光看清一旁南帝的脸色。然而忽明忽暗的灯光,却让他更显憔悴。
南帝过了一回,似乎想起什么一样,说:“他们……救得了允明吗?”
云若飞看着南帝,如今的他威仪不在,只像一个寻常人家的父亲,故而也温柔的说:“如果……连师尊都无法救活,只怕世上在无人可以。”
突然,南帝似乎失去了什么支柱,竟然明显的瘫软了下去,疲惫的靠在椅上,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说:“秋水刚刚从密室出来见朕,问朕:生还是死?”
云若飞有些不明所以,何谓生还是死,她也不明白,所以也不知如何回答。岂知南帝似乎也无意让她回答,只是继续说:“呵呵,朕当然选择生。”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还……”云若飞想问,却在此时听到了密室入口铜铃敲响的声音。
云若飞见南帝一直呆坐在那,似乎还在想着方才生死的选择,故而也自作主张的去开了密室的门。
慕容秋水看了一眼云若飞,没有意外,也没有往日的高傲,只是一种近乎的麻木。
她走到南帝的身边,缓缓的跪了下去,手掌捧着一药方,却遏制不住的发抖。
南帝故作视而不见,而慕容秋水也未开口提示。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让云若飞开始有些明白这生恐怕非生,而这死注定逃离不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慕容秋水强忍着即将落下的眼泪,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