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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翰早知如此,毕竟兄弟多年,唯有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安抚慕容秋水,说:“有你与琳琅、无情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虽然我不知道那姓白的是不是真的会履行这十年……”
“会的!”无心斩钉截铁的脱口而出,却不曾发现苏逸之背影的孤寂,说:“白铭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苏逸之仰天,看着碧空清风,心中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白铭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然慕容秋水却依旧视他为胞弟,终究还是一问,说:“难道……你真的放得下她吗?三重天,冰火交替,犹如地狱!”
苏逸之冷冷的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理应去承担!”
就此一言,冷了多少的心,也让慕容秋水同情起天牢三重天里云若飞,叹她苦心经营,本也只为君子一笑,岂止冷了君心,却赔了情缘。
打道回府,不曾想与慕容秋水9年来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匆匆一面,又是要分道扬镳,虽然道同却总是不相为谋。
路上,沈君翰依旧自顾自话、张扬飞舞,苏逸之忍不住问:“你不担心琳琅吗?”
沈君翰坦然一笑,说:“这9年来她一直耿耿于怀,身为七星子,却在那样的恶灵之役中,没有陪在丫头的身边!今日,她既然想要做,我便由着她,若是有人伤她,就是与我玲珑阁上下作对!”
“终究是朝廷!”苏逸之淡淡的说:“玲珑阁还是不要卷入的好,更何况……”
“放心!”沈君翰又把自己整个挂在苏逸之的身上,说:“望儿如今可是我爹和师尊的宝贝……我们可不敢拿他的安危做半点的冒险!”
一天一天,仿佛过得很快,可苏逸之却清楚的记得过了几天,只是唯独记不清每天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这一日,他又是一夜未眠,说也奇怪,至从他醒来以后,他居然再也没有梦见过云若飞,虽然还是每天梦到那一剑是如何刺进萧允明的身体里。
可,他居然多少有些怨琳琅的药太过厉害,故而在与沈君翰下棋时,是招招狠绝,步步紧逼,甚至有一种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气势。
兄弟多年,沈君瀚纵然是多年的手下败将,却了解这个棋艺高超的苏逸之,素来都是以退为进,直击主地,与如今的战术简直就是南辕北辙,显然心有戾气,且有所烦忧。
沈君翰速来烦透了揣测,更何况棋局显然处于败势,无赖的推开棋盘,散落一地的黑白,说:“够了,敢情你是把我当仇人吧,杀得我体无完肤不说,居然还把我逼到绝境!”
苏逸之看着地上的弃子,黑白分明,便捡着说:“都说落子无悔,你却回回耍赖!若是担心琳琅,那就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都这么久了,早已习惯!”
沈君瀚气闷的看着地上的棋子,说:“哼!少个我装作好像与世无争的样子,安静的从来都只是吴南,你的心根本就没平静过!”
苏逸之丢掉手上的棋子,站起身来看着吊儿郎当的沈君瀚,说:“回你的玲珑阁去,至少我在这落得清静!”
“凭什么!”沈君瀚耍无赖的说:“我就赖这了,这吴南我也算是有过苦劳……我就赖着!我告诉你苏麻袋,清静与否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然后他歇斯底里的吼声,依旧没有阻止苏逸之的外出,即便他也知道他能去的地方只有那个地方。
苏逸之有来到河水旁,奇怪的是那个哭泣的背影真的再也没有出现,不仅仅只是梦中。
他多少有点失落,却又矛盾着坐在地上,一坐便又是一日。
夜里,苏逸之又回到了院子,却远远的听到马鸣之声,而且还看到一个高瘦的男子掌着一灯笼站在院子的门口,熟悉的对他恭敬行礼,还熟悉的唤了一句:“公子!”
“天生?!”苏逸之多少有些意外,看着当年的小少年如今居然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依旧黝黑的皮肤,却难掩他清秀的面容,有些恍若隔世。
天生点了点头,说:“公子,追雨朔风也来了!”
追雨朔风,苏逸之见到这两匹黑色的双生马时,心中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种被遗忘了很久的怀念,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那天籁的和鸣之声。
他刻意忽略追雨他们对他的亲昵,说:“你不是一直在玲珑阁吗?怎么也来这吴南了……”
“公子,我一直在落水阁!”天生跟在后头,却因为这句话,发现苏逸之的背影为之一震,继而又说:“公子让我留在玲珑阁照顾云姐姐……”
“回去吧!”苏逸之淡淡的说:“和秋水说,既然是北冥山的预言,她已是稳超胜卷,何须我回京师!”
“天生哥哥……”一个小孩从屋里抱着一古筝出来,说:“哦,不对……天生舅舅,你看……这里有好多好多的古筝,太傅一定喜欢!”
“谁让你进那个房间的!”苏逸之震怒呵斥,吓得那孩子丢了手上的古筝,本就还未上弦,如今却更是一分为二。
苏天生欣慰一笑,他懂这长得奇怪的古筝,却更接受这份怒气,护着跑到自己身后的小孩,说:“你以为这是玲珑阁吗?每个院阁都是你随便进的!”
沈君瀚从屋里赶了出来,却看到苏逸之蹲在地上看着那古筝发呆,说:“是我让望儿四处玩的,你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望儿静静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苏逸之,猜想他便是众人常常提起的那位苏叔叔,最终鼓起勇气走了出来,一副大人的模样,说:“苏叔叔,是我不对,弄坏了你的东西!我随您责罚,绝对不吭一声!”
然而苏逸之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一句不答,让望儿有些害怕,选择跪在了地上,说:“苏叔叔,不要生气了!太傅说过,苏叔叔是我父亲的兄弟,就是我的长辈,望儿错了!”
眼看苏逸之依旧不答,沈君瀚心疼的拉起望儿,说:“这琴本就是个败品,望儿也成心道歉了,一个孩子……你至于和他置气到这般地步吗?”
“谁说它是败品!”苏逸之气恼的说:“这是我……”
欲言又止,烦透了一旁的沈君瀚,他不由分说的冲进了琴室,看到满满一屋的古筝,却总是别出心裁,比起其他古筝显小且琴弦安排左右倒置,格外不同。
第一百七十八章 替我活着
琴室之中的古筝长短不一,可却看出制作之人的用心良苦,然沈君瀚与苏逸之兄弟多年,也都未曾想他居然如此,唯有心中震撼。
苏逸之追了过来,可纵然内力全无,终究也是玲珑阁主,他快其一步走入密室,摸着那毫无一丝尘埃的古筝,以及那旁边细心雕刻的木槿花,沈君翰震怒了!
如若绝情,可轻言忘,可如若有情,又何苦自欺欺人,折磨了自己,欺瞒了众人!这9年来,他根本就从来没有放下过云若飞,又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放过自己。
沈君翰第一次嘲笑自己的兄弟,笑声之中满是痛心,然苏逸之却只是站在他身后,犹如一个木人,说:“都出去,不要在这里,都离开吴南!”
沈君翰不仅置若罔然,走上前去抓着他的手,看着他那细细麻麻的刀痕以及手茧,而他就像某种秘密被人发现一样,无处遁形,只是抽回自己的手,几近冰冷的说:“滚!”
“我偏要在这里怎么了,这天下除了皇宫,还有拦得住我的地方吗?”沈君瀚推开苏逸之,冲了过去,推翻了所有的古筝,甚至开始死命的打砸。
溅起的木屑伤人,刺耳的弦声乱人心神,却一次又一次敲打着苏逸之自我树立起的防线,仿佛那个影子、那个笑容、那个灵秀的女子,又回来了。
苏逸之手握成拳,忍无可忍之下又是一掌,居然将沈君瀚打出屋外,看得天生与望儿有些触不及防。
沈君翰本就病体,在望儿的搀扶下,坐在地上,却笑得像赢了一切,相比之下,苏逸之则犹如一个战败的将军,失落的站在琴室之中,让人于心不忍。
望儿慌张,第一次见如此阵仗,说:“苏叔叔,你这是做什么,沈叔叔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爷爷会生气的!”
沈君瀚摸着他的头,笑了起来,说:“你爷爷会开心,因为最起码……你苏叔叔这一掌也终于证明了一件事,他根本就只是个凡人!”
天生看着地上的古筝,显然知道这是为谁所制,为云若飞欣慰之余,却也不懂曾经生死与共的两个人,何以落得这般田地。
沈君翰说:“苏逸之,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你永远都高估了你自己,为难了你自己,你和丫头骨子里就是一样的人!难道绝世公子就一定要无所不能吗?难道富可敌国,就一定要是救世之主吗?天下大义你要守、民间疾苦你要顾、苏家遗训你要做、亲人所爱你又要护!苏逸之,清醒一点,你只是个普通人,不要把什么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苦心质问,是兄弟之间的关心与用心,然苏逸之却只是在乎地上的支离破碎,神情木然指着门口,对屋里的天生说:“出去!”
沈君瀚痛心,却由于内伤一直没办法站起来,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若真的是绝情绝义,倒也省得他们这么辛苦的瞒着你!”
苏逸之背身不理,冷漠决然。
然沈君瀚却依旧不依不饶,说:“我就是讨厌你这个样子,故作冷漠,装得世界万物似乎都不值得一提,可偏偏你确是最放不下的人!不然这些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想做个工匠!你根本就忘记不了丫头,你想着丫头,你觉得对不起她!”
“胡说!”苏逸之震怒的狡辩,说:“我不愿与你做更多的争辩,你带着他们回玲珑阁去!”
“你这个混蛋,臭麻袋!”沈君瀚气得胡说一通,说:“你宁可在这里做这些没用的,再骗着自己说怨着丫头,却眼睁睁的看着丫头在三重天受苦、萧允文乱这南国江山!你不是心有大义,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吗?为什么不去救丫头,不去救云季尧、不去救南国江山!”
“我就是觉得自己没用!”苏逸之愤然脱口,却在众人安静之时,看着他们的表情,也渐渐的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