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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绿鸣想得开。
与他比起来,宋青谷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首先常征每天的呱噪就让他濒临崩溃。尤其这两天,对他的称呼都变了,直叫他“无忌兄。”说他是张无忌,拉着一个扯着一个,哪个都舍不得,哪个都对不起。
宋青谷没好气地说:“你当是扔个不要的东西哪!这是跟了我六年的大活人,跟我的手指头差不多。把手指头砍下来那是容易的事儿吗?”
常征翻他一个白眼,“那你就别缠着宝贝,让人家也放开胸怀重新做人。你自己跟何滔也再继前缘不好吗?”
宋青谷想一想说:“不行!”
常征说:“你这么霸占着人家算什么?”
宋青谷怒道:“用这么难听的词?”
常征也气了:“不比你做得更难看!”
宋青谷说:“你们就这样熬着我吧,弄得我里外都不是人。”
常征说:“你本来就里外不是人,何滔不能跟你善罢甘休吧?”
宋青谷说:“我哪里知道,那天以后,他就把我从过去租的旧房子里赶出去了,他一个人住在那边呢。租期正好还剩些日子。”
常征放软了声音说:“真的宋青谷,你快快拿个主意吧,宝贝不是那种可以跟你玩玩的孩子,何滔也不是。这样下去三个人都痛苦。就算你最终还是选何滔也比这样吊着人家苗绿鸣要好。不管怎么样,我也算是半个撮合你们的人,这样下去,连我都觉得对不起宝贝。你自己也不好受,这次要不是这件事耽误,咱们那小脚老太的纪录片早就开拍了,好容易才说动人家的。”
宋青谷说:“让我选?就怕我选人家人家也不要我了。两个都有可能不要我。”
常征说:“那也是你活该!哎呀我不跟你说了,大男人家的,这么粘乎,有这种粘劲还怕什么?人家不要你你再粘上去呗!”
宋青谷想想,他决定去找何滔谈谈。
也的确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还没找何滔呢,这边已经听说苗绿鸣生了病。
苗绿鸣这些天都不肯接他的电话,宋青谷只好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找苗老师,然后听说小苗老师拉肚子,去医院挂水了。
宋青谷推掉一档片子,跑到医院去看他。
找到苗绿鸣的时候,他正在急症室里打吊瓶,另一只手还在改着试卷。
宋青谷看着小鱼惨白兮兮的脸,流海长长了些,盖在眼睛上,他大概是嫌那头发挡住了眼睛,也懒得用手撩,扑地吹一口气,吹得那头发掀上去,这下,看到了宋青谷。
小鱼儿说:“你干嘛来了?”
宋青谷说:“来看你!你们同事说你病了。你怎么了?”
小鱼儿说:“吃坏了呗。”
宋青谷在他身边坐下来,“都病了还改卷子。”
小鱼儿有点儿没好气:“是啊,蛐蛐也是肉,挣得再少也要工作啊。”
难得宋表谷没有作声。
小鱼儿有点儿心烦意乱的,“快走,”他说,“我师兄说要剥掉你的皮。”
宋青谷说:“那就让他来吧。你解气就行。”
正说着,宋青谷的手机响了。
他看着上面的号码,脸色微微的变了。
是何滔。他走出去接电话。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苗绿鸣的师兄。
护士帮苗绿鸣拔下针头,师兄替他穿上外套,看都不看宋青谷一眼。宋青谷也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块头的男人,心里微微有些挫败。
苗绿鸣也没有看他,对着空气说:“我走了。”
宋青谷拉着他,“借一步说话。”不由分说把他拉到一角背人处,“小鱼儿,何滔约我明天谈谈。不管怎么样,我会。。。。。。”
苗绿鸣有点儿气苦:“你想怎么样别跟我说行吗?我又不是王母娘娘,还得存心想拆散你们。真当我是第三者呢?放手宋青谷,我要回去,别让师兄起疑。”
苗绿鸣走过去,拉了他师兄就要走。
师兄说:“苗苗你先出去,我跟宋记者说两句话。”
苗绿鸣死拉着师兄不让他去:“师兄师兄,我们走吧。”
师兄拍拍他,“别担心,师兄是有分寸的人,大庭广众的,我不顾着他也会顾着你。听话,先出去。”
师兄走过来,跟宋青谷点点头,“宋青谷?”
宋青谷说是。
师兄笑笑说:“我是苗绿鸣的师兄。你跟苗苗的事呢,我知道一点,现在是怎么回事老实讲我也不太清楚,苗苗不肯说,我估计他是回护着你的意思,但是我有一句话得说明白,苗苗一直拿我当亲哥哥,我不可能不护着他,你想骗他伤他的时候,想想清楚,不要当我们苗苗身后头没人似的。我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我们南京人南人北像,刚柔并济,那急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宋青谷这么多年头一遭这么吃憋,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恨恨地想:苗绿鸣拿你当哥,你安什么好心了别以为人家都是瞎子看不出来。南京人?南京人怎么啦?老子还正经北方人呢。
还好忍了忍没说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师兄带着苗绿鸣走了。
这以后第三天的晚上,苗绿鸣都上床睡下了,小灵通响了。
苗绿鸣不想接,那电话就固执地响了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
苗绿鸣叹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12
宋青谷是在去医院的第二天晚上见的何滔。
在原先租的那房子里。
宋青谷到的时候很晚了,进门先给何滔道歉说明天要发片子,急着编出来明天好做特技。
何滔在泡茶,漂亮的眉眼映在白炽光下,玉瓷一般。
宋青谷想,真是,一年多了,一点变化也没有,看着他这副神仙化人的样子,外人绝对想不到两个人在一语不和时,这文雅俊秀的家伙会如何变成一柄锋利的剑,而自己,天生的北方性子,要是魔症起来,那就是一把大砍刀,彼此把对方伤得血淋淋的,说穿了,都是屁大的事儿,全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便只有相互的伤害与依赖。
宋青谷突然又觉得想说的话都开不了口了,他想,常征那女人说得对,自己就是一个张无忌。
何滔看他呆在那里,闲闲地笑道:“过来喝茶啊,我从老家带过来的。你现在,学会说道歉的话了,看来小苗老师教育有方啊,过去,你从来都是迟到了还比谁都横!”
宋青谷说:“别讽刺我啊,我总是讽刺我。”
何滔说:“小苗老师想必不会讽刺你。多么乖的小孩子,难怪你喜欢。”
宋青谷无语,半天说:“滔滔,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我。。。。。。”
滔滔笑起来,真是满室生辉,“宋青谷,你搞什么?弄错了吧,不是我甩的你吗?一年前就把你甩了,你重找一个有什么不对?我理解你。再说那个小苗老师又那么合你胃口。”
宋青谷尴尬得要死:“差不多行了啊滔滔。”
滔滔又笑:“我又哪里说错了,他不是合你胃口吗?不是跟那年的那个小调酒师差不多的调调吗?那孩子叫什么的?哦,对了,昕昕。都是细眉细眼小身子骨,其实我也喜欢,不过这次不跟你抢了,放心放心。”
宋青谷说:“滔滔,你到底想怎么样?痛快地说!”
滔滔的笑容象被一双大手抹去了似的,暴怒起来:“XXXX,老子想怎么样?老子想跟你从此一刀两断!”咣,他扔过来一个袋子,“这里面还有你的一些东西,赶紧拿上赶紧滚出老子的视线!”
他发出火来,宋青谷倒定了心,他也不去动那个袋子,说:“滔滔,你听我说。。。。。。”
滔滔却又笑起来:“哎哟对不住宋青谷,我又暴跳如雷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担心,我又不是你原配,不会阻止你另寻新欢的。今天找你过来就是跟你做个了断,也好让你把心放进肚子,好好地跟人家小苗老师重新开始。你也让我安安心,不然总觉得我甩了你怪对不起你的。”
宋青谷有点儿蒙,想了半天才开口:“滔滔,咱们,也别跟陌路似的,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心里,你。。。。。。你比我家里人亲,真的。”
滔滔漂亮的杏仁眼里冷的热的交织在一处,看着宋青谷说:“这话我要听。我想在南京呆下来,真是,这么全国到处地跑一圈子,还真是最喜欢这里,以后有什么事,你得请你多关照。”
宋青谷诚恳地点头:“有事你开口就行。”
滔滔抿嘴笑,“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拿上袋子啊,里面都是你的一些CD,不是比你的命还贵重的东西吗?那年我走,是故事拿走的,就想让你急。想着你急得筋都爆起来我比什么都痛快。哈哈哈!”
这么多年看下来,宋青谷还是觉得滔滔笑起来漂亮得晃眼。
宋青谷拎起东西,走了出去。
宋青谷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记起自己对常征说过的话,鬼使神差地咬起手指头来。
还真是生痛生痛啊,人都说十指连心,果不其然。
看起来滔滔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说过去的六年,在他的心里就这样不值得分毫的留恋吗?
他忆起过去的许多许多事,刚刚认识时滔滔嚣张飞扬的笑容,嘴角被他打肿了,一脚踢在他的小肚子上,哇哇叫着,叫的什么早已记不得了,但是那模样却宛若伸手可触。还有滔滔从家里逃出来,大年三十跑到他租的房子里去,两个人喝得烂醉,滔滔差一点儿就把他给上了,结果两人又是一顿好打。还有滔滔难得的安静画图的样子,所有这一切,都完了?到此结束了?真的完结了?
宋青谷惆怅起来。
平日里,宋青谷基本上是个不沾烟酒的人,去采访单位人家请吃饭时也非常地有分寸,可是这么一惆怅,他就想喝了,并且一喝就醉了。
小鱼儿苗绿鸣这一晚都快睡着了的时候,小灵通一声又一声地响着,小鱼儿给那响声吵得心乱如麻,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了宋青谷的声音,与平时的腔调完全不一样,小鱼儿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宋青谷醉了。
宋青谷叫他:“绿绿,绿绿,绿绿,绿绿。”
苗绿鸣不由得心软,“我在这里,干什么?”
宋青谷说:“滔滔,跟我分了。”
苗绿鸣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滔滔是谁。
原来他喜欢用叠字叫人,小鱼儿想。
那边宋青谷接着含混地说:“就这么分了啊。你说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挺不是个东西的?”
小鱼儿说:“没有。”
宋青谷说:“我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