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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打开钱包,取出一块手帕,仔细地擦净小镜子,擦掉所有的指纹。
梅森走到外面的屋门,擦净里面的把手,把门打开一两寸,伸出手去擦
净外面的把手,然后擦净电灯开关。
“还有什么吗?”梅森问。
“我想没有了,老板。”
“走吧!”梅森说。
他们离开房间,梅森注意用手帕擦净自动电梯的门把手和按钮。
他们下到一层,走过门厅一半时遇到一位匆忙走进来的艳装妇女。她突
然停下,用探询的目光看了梅森一眼,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向电梯。
“认识她么?”德拉小声问。
“不认识,”梅森说,“但是显然她认识我或以为认识我。这可有点不
幸。”
他给德拉打开门。他们匆忙走下台阶,快步穿过街区,走到停车处。梅
森将车开到一家药店前,停下车,给德雷克侦探事务所打电话。
“请保罗·德雷克接电话,”这位律师说,“保罗,我有件差事给你。
我要求立即采取行动。”
“你总是要求立即行动。”德雷克抱怨说。
梅森不理睬他的抱怨:“你在报上看到萨默菲尔德·马尔登医生死于空
难的消息了吗?”
“看到了。”
“据说最近几天有人在盯他遗孀的梢。”
“为什么?”德雷克问。
“查查看,”梅森对他说,“她过一会儿就到我的事务所去。”
“就这些?”
“不,还有别的事。马尔登医生是在前往盐湖城参加医学会议的途中死
的。”
“这些我已从报纸上的专栏中知道了。”德雷克说。
“现在,保罗,”梅森对他说,“以下说的是秘密:马尔登医生的诊所
有一个护士,名字叫格拉迪斯·福斯,大约27 岁,浅黑皮肤,黑色大眼睛,
身高约5 英尺2 英寸,体重约112 磅。据说她很为自己的一双美腿而骄傲。”
德雷克在电话那一端打了一个粗豪的口哨。
“她住在库尼奥路6931 号,”梅森继续说,“现在大概不在家。”
“好吧,她有什么问题?”
“她离开诊所到菲尼克斯的医院去查一些病历,然后去盐湖城见马尔登
医生。”
“好,好,好!”德雷克说,“情况复杂了。”
“复杂了,见鬼了,”梅森对他说,“糟透了。”
“接着说,你要我干什么?”
“我要你找人在盐湖城找格拉迪斯·福斯。”
“你是否知道她用的是真名?”
“不知道,”梅森说,“但是有些情况可供参考。参加医学会议的人数
很多,各旅馆的房间都订满了。马尔登医生无疑要在盐湖城预订一个或几个
房间,检查他预订的房间就可能发现一些情况。如果你做不到,可以和医学
协会秘书处联系,找到负责为与会医生预订房间的人。马尔登医生是个精明
的人,一切都考虑得很周密,不为格拉迪斯·福斯预订好房间,是不会叫她
来盐湖城会面的。”
“OK,”德雷克说,“我们要忙起来了。”
“告诉你在盐湖城的人要隐匿行踪,”梅森警告说,“我不希望任何人
知道我们在调查什么。告诉他们提问时要小心。他们可能会碰到官方的人。
希望不要碰上才好,还要告诉你的人注意隐秘。”
“好吧!”德雷克说,“我懂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梅森对他说,“必须弄清是谁在盯马尔登太太的
梢。我要求立即派人去做,这比别的事都更急。”
“可以做到。”德雷克说。
“你能保证找到这些人并弄清他们是谁吗?”
“见鬼,好吧!他们肯定是用汽车的,而汽车有牌照。我的伙计们会查
到并向我报告。如果他们还在盯梢,我们也会盯住他们,佩里。”
“你要多久才能开始?”
“现在我的办公室里就有一个合适的人,我这就派他去。我还要两个人
盯紧这件事。”
“把人找来,”梅森命令道,“让他们盯着,一有情况,马上通知我。”
梅森挂上电话,然后查到马尔登太太的电话号码,拨到她的号码。
他听到一个戒备的声音说:“喂,”了一声后说:“马尔登太太吗?”
“是我。”
“你的电话有可能被窃听,”梅森说,“你知道我是谁吗?听得出我的
声音吗?”
“我。。我想我听得出。”
梅森说:“你今天下午去拜访过一个人。”
“是的。”
“过45 分钟后,”梅森说,“再去那间办公室。”
“可是。。天晚了。我能进去么?”
“你能进去,”梅森对她说,“直接去我的办公室,敲门。”
“现在怎么办?”梅森挂上电话后,德拉问道。
“现在,”他说,“有件事大概你也有兴趣,吃饭。”
“在哪儿?吃什么?”
梅森看了看表说:“我们得在30 分钟内吃饱并离开。找个饭馆最好离我
们事务所近些,让我们能赶上和马尔登太太的约会。”
“你难道不能早点见她,然后我们就会有充分的时间了?你太急了,我
可不喜欢这么赶紧吃饭。”
梅森苦笑着:“我也想尽早见到她,可是我要保证保罗·德雷克有时间
派出人来。在她到达我们的事务所前德雷克的人要能够盯住那个监视她的
人。来吧。”
梅森将车开到距事务所不远的一家熟识的饭店。他和德拉进入一个小单
间,梅森看了看表,对侍者说:“我们在这里只能待29 分钟。要两杯巴卡地
鸡尾酒,肉汤、牛排和烤土豆。”
侍者急忙去了。
梅森和德拉沉默着,碰了碰酒杯。梅森一边吃着,一边盯着手表,吃完
后立即驱车赶到办公楼前的停车场,到办公室的时候距与马尔登太太约定的
时间只差3 分钟。
“时间掌握得真好!”德拉说,开了电灯。
“我想,”梅森说,“她大概不会早到,可能迟到一会儿。”
梅森刚刚坐到桌子后面,就听到手指敲门的声音。
德拉打开门,马尔登太太说:“晚安。真让人吃惊,梅森先生。我不曾
想到您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请坐,”梅森做了个手势,看着表说,“您真准时。”
“这是我丈夫教会我的。他是个非常准时的人。如果他约定在某个时间,
除非发生意外,他一定会准时到达。当然,在医生的生活中有时也会发生意
外,如急救。但是他总对我说,‘斯蒂芬妮,预约的目的是为了节省双方的
时间。如果你约定了,就要遵守时间。千万不要让人家等,也不要让他等你。’
您找到了什么,梅森先生?”
梅森说:“我的判断出了问题,我拿着你的钥匙去了迪克西伍德公寓。”
“亲自去的?”她问。
“亲自去的。”
“好,好,您发现了什么?”
梅森说:“我们看到了一个装修豪华的四室套间。”
“4 个房间?”
梅森点点头。
“那是一间起居室、一间厨房和。。”
她停下来,扬了扬眉。
“两间寝室和一间浴室。”梅森说。
“两间寝室?”
梅森点点头。
马尔登太太瞥了德拉一眼,然后看着梅森说:“两间寝室。”她重复一
遍。
梅森没有说话。
“对一个香巢来说可是多余了。”她冷冷地说。
“你告诉过我,你雇人盯你丈夫的梢并发现了这套公寓?”
她点点头:“是的。”
“是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
“是的。”
“哪一家?”
“统一调查事务所。”
“你能肯定你丈夫到那里去过?”
“我能。告诉我,梅森先生,钥匙好用吗?”
“当然了,”梅森说,“我进去了。先让我问一个问题:你是否曾到过
那里,马尔登太太?”
“我?天啊,没有!我以前告诉过你。我不是那种偷窥的人。。”她停
下来,然后神经质地大笑着说,“我明白了,好像我的行为与我讲的话相矛
盾。我。。我是在调查,梅森先生,可是我还没堕落到去窥探。”
“你认为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是的。我认为有明显的区别。但是我想要知道,梅森先生,您还发现
了什么。”
梅森说:“我发现显然有人曾非常匆忙地到过那里。一个画框从墙上摘
了下来,并且没有再挂回去。一块墙板取了下来,也没有装回去。墙板后面
是个椭圆形的槽,槽内是个高档的防火防盗壁柜。”
“梅森先生!”她惊叹道。
梅森继续说:“那个保险柜的锁已经打开,柜门半开。在尽量不碰任何
东西的情况下,我看到柜子是空的。”
“空的!”马尔登太太惊呼道,“只有我丈夫才知道那个保险柜的密码,
而那里有几千。。”
“好,说下去。”梅森说。
她说:“按税方人员的推论,那里应该有。。10 万。。”
突然间她用目光探询着梅森的眼睛,忽然又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啊,
梅森先生!”她惊叹着,“您做得太漂亮了!”
梅森扬起了眉。
“您到了那里,”她突然欢呼起来,“您看了一下,发现了保险柜的密
码。您打开了保险柜,取出了10 万美元。税务人员现在失去了证据。等事情
过去,一切烟消云散之后,您会把钱交给我,当然要扣除您的费用。在这种
情况下,我会付给您一笔非常慷慨的报酬,一笔非常慷慨的报酬,梅森先生。”
“停下,停下,”梅森说,“你把事情全弄乱了。我在那里根本没找到
钱。”
她大笑:“当然了,这是您必须采取的态度,梅森先生。别人对我说您
是一位法律奇才。我现在才明白您是多么聪明!”
“等一等,”梅森对她说,“即使我找到了钱,我也不会照你想的去做。
那是不道德的,是违法的,是掩盖违法行为的。。”
“好了,好了,我懂,”她说,“您不必对我说这些。您是一位非常有
才能的律师。梅森先生,我。。我简直不知道如何感激您。”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梅森面前,伸出双手:“您太棒了!太棒了!
真是快刀斩乱麻。现在我可以不在意他们了。”
“不在意他们,”梅森道,“可是不要以为我会给你那多少万美元。我
告诉你,我发现保险柜开着,门半掩着,而且,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保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