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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沉淀。。
起夜烧的弹头，仍旧昏昏沉沉在自己的梦境里。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此时的他，嘴里一直嘟囔着‘艾华’的名字。时不时的傻笑，更诠释着他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以前习惯了一个人，现在心里又多了一个人。也只有这样的体悟，才会让他在劫后余生后，变得多情善感吧！
早醒的斥候，就陪着自家班长侧躺在窗户前的小床上。在肖胜沉默寡言之际，这厮也有模有样般，捧起了《资治通鉴》在那里细细品读。若是搁在以前，他情愿找几本小人书在那里打发时间，可现在，仍旧是因为一个女人，他开始充实自己。也许现在你问他，书里每一个段落，具体想表达的什么，他仍旧会傻傻的笑容，摇着头！
抚摸着自己的寸发，把自家兄弟和大伯的一切尽收眼底的肖胜，突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顿悟在里面。相较于以前，这一次他们三人出来执行任务，不再那般单纯。责任，义务，荣耀，依旧萦绕在脑海里。可在这之外，却又多了几分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是感情，还是对未来的向往。
停驻在境外的小镇，会耽搁几人的任务时间。但在肖胜看来，短短的一天时间，却让他们在心态上，有种脱胎换骨的错觉。这份蜕变，是被环境改变的，当周围的一切，不再浮夸之际，你内心的那份张扬，也将随之弱化。
晌午之际，不大的小镇内，开始充斥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为牲口们弄好牧草，还未来得及休息的老汉，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所吸引。
作为周围十里八村为数不多的郎中，老汉这里每天都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不收取诊费，但你需要用上山采集的中药来兑换。若是有人出了院门，从城市里选购一些老汉所需的西药话，老汉更为喜欢。
人来人往，整个上午他都在忙碌不堪中度过。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肖胜真看不出，到底哪一个是他的上线或下线。这其中，还不乏身着军装的当地士官。从他们脸上对老汉的恭谨表情来看，对方在小镇里的威望，不亚于纳兰老爷子在赫兰镇的。
如果在有限二十多年里，自家老爷子和老子，用拳头和权势向肖胜诠释了，什么叫威望的话。那么在这短短的一天里，让肖胜知道了，威望也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展现。
“屋里的那一个，别搁在我这，光吃不干活，换身衣服出来抓药！”站在院内，指向趴在窗口的肖胜，老汉的言词可谓是极为不友善。但肖胜听来，却是一种不做作的感情流露。
对于肖胜这个外来人，前来就诊的村民们，抱有了很多的疑问。然而，老汉只用一句话，就彻底打消了众人的不解。
“丫头的对象，帮我把把关，看配得上不？”这里‘丫头’，不用说一定指的是柳芝蓉。当不少前来就诊的村民，听说眼前这个身高马大的汉子，是丫头的对象时，脸上的笑容，都透着一股亲切。
仿佛跟他们一点都不熟快的肖胜，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般。甚至有的大娘大婶，还刻意回去准备了饭菜，端了过来。
忙碌却充实的一天，让肖胜真正领悟到了什么叫质朴，什么叫亲切！直至旁晚十分，距离镇里较远的村庄，不方便再来时，就诊的人数才少了下来。
老汉的毛笔字很漂亮，漂亮到放在国内，都能堪称‘大匠’。可有时面对本地人，当他用毛笔写出俄语药单时，肖胜看起来就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直至晚上七点多钟，当肖胜起身含笑送走最后一批前来就诊的村民后，整个小院才又恢复往日的宁静。
偏房内的老汉收拾着村民，用来兑换药品的中药材，每一个药材，不管价值几何，老汉都显得很是小心翼翼。
“知道吗，这就是他们的希望，看病的希望！无关乎贵贱，这也是他们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体现。
国内现役特种兵的一哥，在国际上你‘脸谱’两字，都价值不菲！屈身在这里帮我抓药，憋屈不？”听到这话的肖胜，一边帮衬着老汉，一边笑着摇了摇头。
“我很喜欢你沉稳的性子。若不是纳兰家需要一个激进的接班人，也许你的启蒙老师，就不是老爷子，而是我了！但人处高位后，难免性子会浮躁起来。有些东西，老爷子教不了你，长空也教不了你。
我也不行，但我可以让你在这里，感悟一番！今天你感受到了什么？”面对老汉的质问，肖胜脱口而出：
“信任！”
第2018章洗尽铅华（下）
“什么是信任？信任就是刚刚你把乌托那丫头，扔上了天。她还是会发出‘咯咯’的笑声，因为她知道，你一定会接住她！这些东西，你在外面也能感受的到，但大环境的释然，使得这样，都变了质。当然你的那些战友以及家人除外。”
接过肖胜递过来的药引，一边张罗着中药，老汉一边继续对肖胜说道：
“当年你进部队之前，老爷子带你去菜市场，让你接接地气。他就是想让你知道，你骨子里的那些荣耀和得瑟，都不真正属于你。
十多年后的今天，他又把你送到我这里。说明你已经可以传承这份荣耀和得瑟，但他们还是希望你能洗尽铅华，放空自己。
你没发现吗？负担越多，你的思维就会越‘固守’。至于个人能力，那更会变得的束手束脚！
走出去，也许就回不来。但这个过程，最少要称得上精彩。就如同你大伯当年那般，璀璨，夺目，至今仍是一代人的荣耀所致！”收起了箩筐，起身走向药架的老汉，少有的露出了笑容。边走边轻声道：
“扯远了。其实这些东西，老爷子都已经教过你了！但只是不够彻底，不够清晰。他让你到我这来，就是希望你能更明白，更清楚！”说完这话的藏刀，突然峰回路转般，收起了脸上轻松的表情，猛然转过身，单手指向肖胜，一字一句的说道：
“信任。。对于力的信任，你就该犹如乌托对你的信任那般，无条件，无芥蒂。我行，我可以，没有什么做不到。
对了，听说你的厨艺不错。你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捣鼓的，晚上给我做一顿丰盛的晚宴。算是答谢我对你的谆谆教导。”听到这的肖胜，‘嗯’的一声，重重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活，屁颠，屁颠的就往厨房走去。
乌托她爷爷送来的野猪腿，中午的时候这厮就惦记着了，更不用说厨房外，那风干了的野味了。人是铁，饭是刚，再生猛的汉子，吃不饱也不成啊。
老汉的少言寡语，却给予了肖胜另一只真情的注入。他不知晓眼前这位，在当时都能排上号的老人，为什么会突然‘陨落’，甚至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他能感觉的到，对方对自己的这份的真挚，不参杂任何杂质的真情流露。
掌勺的肖大官人，一如既往的给力，有限的辅料，被其无限的发挥在了野味之上。午饭，就窝在房间里匆匆解决的斥候，弹头两人，早已耐不住饥饿的抗议着什么。
特别是烧退了的弹头，从昨天到现在，也就是喝了一碗热汤，外加几份充饥的干粮。倒不是说不让他吃，而是他的这种情况，着实不便大鱼大肉。
为了照顾伤员，充分考虑到两人的身体情况，肖胜先是为两人捣鼓了一些可口的面食。术后斥候没什么特别不良反应，再加上伤口愈合的奇快，继而，肖胜在准备上多整了些肉制品以及豆制品。
当肖胜双手把菜和汤，端到这厮面前时，斥候那是感动的稀里哗啦。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可把同屋的弹头急坏了。
“头，我的呢？”听到这话的肖胜，回眸给予了对方一个神秘笑容，轻声道：
“鉴于你的身体，刚刚趋于正常，不易多食干物，我给你吓了一碗牛肉面，牦牛哦。。那汤汁鲜美，青菜更是无污染，大便浇灌，面还是我亲手擀的。”
“头，无污染就算了。大便浇灌，咱就别提了！”表情颇为苦涩的弹头，在听到有肉吃后，情绪也算是稳定了下来。
隔着窗口，望眼欲穿的瞄向毗邻窗台的厨房，当自家班长端着一个盆出现在弹头眼帘之际，这厮脸上所散发出的兴奋劲，那绝对是无与伦比的。香气四溢，亦使得刚刚啃完馒头的斥候，都又有了再来一碗的冲动。
闻忙起身的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得，你也别动了。我给你端好放床上。等你俩伤好喽，咱们到了欧洲，牛排咱按头来吃！我请客。”打着饱嗝的斥候，连连点头。而此时饥不择食的弹头，单手抓住筷子，可着劲的往盆底捞去。可捞了大半天，除了手擀的面条，和那无公害，纯大便浇灌的青菜外，连个牦牛的牛毛都没见着一根。
“头，这是牛肉面？咋连一块肉都没有啊？”正准备出门的肖胜，在听到弹头这话后，不禁扭过头，幽幽的对其说道：
“说是这么一个说法，难道街上买的老婆饼，你还真的吃出老婆来？纯牛肉汤，主要还是你烧退后，不易食用太油腻的东西，少吃多餐，晚上哥再给你加一顿，还给你用纯天然，只用大便灌溉过的青菜咋样？”
仅有的食欲，被自家班长这一番话，给彻底恶心到了。来这是洗尽铅华不假，但也不是出家当和尚啊？这点破伤，需要如此忌讳？话虽如此，谁让咱不掌勺呢？待到肖胜离开后，弹头把目光瞥向了不远处斥候所食用的菜肴，那没吃完的牛骨头，别提多诱人了。
而斥候这厮呢，还故意在他面前tian了tian，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着实把弹头给馋的那是口水三千丈啊。
屋内的斥候和弹头，因为一块牛骨头，差点引发一起血案。而屋外的肖胜，则哼着小曲，把自炒的小菜，一一端了上来。还别说，荤素搭配，单从样子上来看，着实让人有食欲。
洗完手归来的藏刀，看到这样一桌子菜肴，脸上也浮现出了少有的笑容。不愧是吃货世家出身，老爷子的手艺堪称一绝，长空也不落后几分，这小子才二十多岁，就有这般手艺，不简单啊。
菜不少，但老汉没有再拿出酒水来。而是在肖胜随其落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