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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陆渐红却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和高层有意压制的因素,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级别。
这一次他是以副市长的身份来参加这个学习的。不过并不是研究生班,而是为期一个月的厅级干部培训班,听说陆渐红要来授课,他便假冒了研究生班的学员溜了进来,不过这一次的研究生班是有前置条件的,必须是副厅级以上才行,两个班合在一处,人满为患,并没有人在意他。
随着王玉珊的点名,各地的副职干部有的甚至是市长一一被点到,但是随着点名的深入,陆渐红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有不下于十人明显存在着秘书代为上课的现象,另外还有几人缺了席。
点了名之后,陆渐红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笑着道:“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就经济发展的突出矛盾和对策进行一番交流探讨。在座的不少都是从事经济发展工作的副市长、副书记,有的还是市长,对于经济发展有着自己独到的认识。所以不如由同志们先说一说,当前经济发展都有哪些矛盾,哪一位先来?”
陆渐红虽然年轻,虽然很和善,但是级别是摆在这里的,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哪个人先做这个出头鸟。陆渐红对这些人的心理还是比较掌握的,并不是因为他们胆怯,到了副厅级以上这个位置,哪个没有几把刷子?只是这个课题有点深,冒然摆出观点,生怕会有不恰当的言辞。
“既然大家都谦虚,那我就点将了。”陆渐红目光闪动,落在了坐在第一排的韩晓栋身上,道,“韩市长,你先说说?”
韩晓栋刚刚到重安市任职副市长的时间并不长,还没有接触到具体的经济发展工作,而在琼江时任团省委副书房,务虚的也比较多,不过这并不代表韩晓栋就没有见识,能够以三十九岁的年纪爬到正厅的位置上来,不是只靠背景就行的。
“陆校长点将,那我就献丑了,如果有说得不对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韩晓栋来了这番开场白,道,“我认为经济发展之中,当前乃至将来最为突出的矛盾是资源和环境压力之间的矛盾。一方面,工业化和城市化加速,经济持续快速增长并处于新一轮上升周期,势必加大对资源的需求和消耗。另一方面,高投入、高消耗、低产出、低效益的经济增长方式,必将加剧自然资源的供求矛盾,导致经济运行成本上升。我国人均资源紧缺,而资源消耗量却排在世界前列,矿产资源对国际市场的依赖程度日益提高。经济高速增长所付出的环境代价过于高昂,环境质量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仍将处于‘局部有改善、整体在恶化’的状态。……”
韩晓栋侃侃而谈,陆渐红有些意外,韩晓栋说得虽然有些空泛,但是却不无道理,陆渐红待韩晓栋结束了讲话,点头道:“韩市长的见解很有见地,资源和环境对可持续发展的压力,本质上是技术含量低和经济效率差的问题。我国科技发展不适应经济增长方式转换的需要,技术水平低制约着经济效率的提高和增长潜力的发挥。由于缺乏降低资源消耗、提高资源利用率和保护环境的产业技术,或是有了这些技术而又缺乏推广应用的动力,致使我们难以走出粗放型增长的怪圈。环境和资源的使用成本过低,难以形成节约资源的激励和约束机制。建设项目几乎不计环境、资源的使用成本。矿产资源税目前还是按照实物量征收,刺激过量开采。煤、电等资源型产品价格失真,容易导致不计成本、忽视效益的低水平扩张……”
陆渐红就这个话题引申开去,台下的众人一开始还只是随意地听听,此时却是做着笔记了,正如陆渐红所说,环保这一新型理念已经计入了发展成本之中,不容忽视。
韩晓栋开了一个好头,渐渐下面的反言便踊跃了起来,诸如自主创新能力不足、就业压力、农业发展和农民增收基础不稳固、财政金融领域存在的风险、医疗、教育、住房、收入分配、社会管理等方面的突出问题一一被提了出来,陆渐红也与大家一起就各方面的问题进行了探讨交流,一时之间,会议室热闹非凡,形成了一个热烈的交流氛围。
第2355章代课与缺席
“陆渐红去上课了?”魏部长接到新加坡总理的邀请,不过这一阵子他很忙,并没有时间远赴新加坡,正好有一段时间没跟陆渐红交流交流,便到了党校来,不曾想陆渐红跟去授课了。常务副校长亲自授课,这倒是不多见。于是魏部长没有让秘书打电话通知陆渐红,而是让教育长沈来明带着去了教室。
魏部长是主管意识形态的,对于经济发展也有着自己一套独特的认识,站在窗外听着陆渐红与学员们之间的交流,陆渐红不少的见解与自己都是不谋而合。魏部长对于陆渐红的认识,其实也有着其偏颇的一面,总体而言,还是其资历的问题,不过此时他却觉得自己对陆渐红有认识上的误差,这小子对经济发展的认识的确有几把刷子。
“我们必须全面、正确地判断形势,决不能把经济回升向好的趋势等同于经济运行的根本好转。要增强忧患意识,充分利用有利条件和积极因素,努力化解矛盾,更加周密地做好应对各种风险和挑战的准备,牢牢把握工作的主动权,努力实现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陆渐红正在做最后的结束呈辞,“同志们,今天的交流非常愉快,对我也是一个非常有力的促进扩展,只是碍于时间关系,只能告一段落,希望课余同志们相互之间继续探讨,也欢迎来找我继续交流学习。”
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陆渐红双手虚压,道:“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我说一些课外话。今天的课堂纪律非常好,希望在以后的课程中继续保持这种风气。不过略有一些遗憾的是,今天有部分同志未能到场,我很想知道这些同志既然参加了培训班,又何以不来学习。中央党校是一个神圣的学府,不允许出现任何的不正之风。王校长,会后你查一查,这些缺席的同志有没有履行请假手续,另外再查一查有哪些同志不是本人来而是让别人代为参加学习的。如果只是把到党校学习作为一个镀金的方式,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这些人,这是行不通的。作为领导干部,连一个起码的学习态度都不端正,日后如何在工作上能有正确的态度?这一届的培训,参加学习率同样会作为毕业依据,记入最终的考核成绩,同时我将提请组织部门以此为依据,酌情考虑提拔任用。王校长,为了杜绝日后还有这种现象出现,我提议每位学员的座位上都摆上席卡,以便于核对身份。”
陆渐红这几句话说得杀伐之味极重,连在窗外的魏部长听得都有些惊心,这话说得有点大了吧?
陆渐红走出教室,一眼看到正站在窗外的魏部长,微微一怔,迎了上去,笑道:“魏部长,您这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啊。”
魏部长被陆渐红逗乐了,笑道:“这叫什么话,把我当小鬼子呢?有点事跟你说,去办公室吧。”
陆渐红离开之后,学员们的表情是很精彩的,陆渐红对经济发展的理解让他们很是钦服,回去之后需要好好消化研究,以便于落实到工作中去,当然也有的人也是在暗自庆幸,幸好自己亲自参加上课,不然麻烦就大了。不过陆渐红说提请组织部门的事,倒可能不是虚言恫吓,作为中央党校的常务副校长,还是有能力提出这样的议案的。
韩晓栋也有些诧异,不是说陆渐红韬光养晦的吗?最后这段话可是赤祼祼的威胁啊,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安份的主啊。
跟陆渐红说了准备安排他去新加坡的事,不曾想被陆渐红拒绝了,其理由是,近期打算到各地调研一下,今天这节课虽然效果很好,但也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连中央党校的学习都有人代课甚至缺席,那地方的党校更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这种不正之风是要严厉打击的。
魏部长沉吟了一下,道:“渐红,你的想法不错,这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授课老师甚至是组织者的极大不尊重。正如说的那样,党校是神圣之地,要杜绝一切不正之风,抱着镀金态度的人我们不但不欢迎,还要考虑其提拔任用的资格。”
魏部长这番言论算是对陆渐红的力挺,由一个政治局常委说出这番话来,其力度和分量自然更加不一样了,事实上,魏部长对这种现象也是极度恼火,害群之马要不得,如果连中央党校都有不正之风,那将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作为中央党校校长,是绝对不允许把中央党校推到风口浪尖这种事情的出现的。
只是他和陆渐红都没有想到的是,陆渐红在课后的这段话被断章取义地传进了高层的耳朵里,被扣上了一个目无组织自大狂妄的大帽子。
与魏部长又聊了一阵,魏部长没留下来吃饭,让陆渐红放手工作,不必顾虑,其他的事情不需要考虑,他会出面。
对于魏部长的这个态度,陆渐红略有些诧异,不过仔细一想,也并不奇怪,魏部长还是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的,他担任中央党校校长本身就能说明一切问题了。
送走了魏部长,回到办公室,卞赋蓉的电话便打来了。
接到她的电话,陆渐红意外得很。卞赋蓉的声音显得很清澈:“陆校长,我是卞赋蓉,我想问一问,那房子您还租不租。”
陆渐红又是一怔,卞赋蓉有点意见啊,都过了这么久了还问这个事,不过还是回道:“谢谢,不用了。”
“那……我得把钱退给您。”卞赋蓉似乎只是在谈生意一样,“陆校长,是打到您的卡上,还是当面交给您呢?”
对于那点钱陆渐红还不在乎,可是就这么不要了,也不是太妥当,对于卞赋蓉,陆渐红并没有太多的恶感,她的所作所为,说白了都是为了家族,况且也没有造成什么后果,陆渐红想了想,道:“随便。”
“那我就斗胆约陆校长坐一坐了。”这话里有点谐音,“做一做”?
陆渐红的眼前忽然闪过了那道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