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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月神功是昔日创世太祖八拜之交,与之一起打下江山的武相迟风清毕生绝学。当年太祖统一北方数百部落,武相与他出生入死几经波折。之后,北水初建,迟风清理所当然被封为宰相,而他又身负绝世武学,故而世人称为武相,意为文武并济,天下无二。
创世太祖一生未娶,为北水鞠躬尽瘁。武相忠君爱民,在太祖病逝后一年,为北水心力交瘁,终也相继逝去。而北水新君,直到武相死后,依着先皇遗言将两人合葬一处,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原来,太祖一生未娶是因为与武相间刻骨铭心却又不容世俗的感情。而这,也成为了他们北水皇室只传帝君的秘密,孤云破日自然也一样。
只是,世俗之人毕竟肤浅,每代北水君王都不愿尊崇的先祖们受到非议,自然不会将此事公开。何况,破月神功需要像武相那般的男子才能练成,而历代北水皇后,不是异国公主千金,便是大臣宰相之女,如何能练得?渐渐的,世人便只知孤云,不知破月。
许是上天注定,让他遇到了单风,并且对她产生了此般违逆常理的感情。这破月功法,他只想让单风练,也只有单风能练得。
“大哥替我看看,这里我不是很明白。”
单风早就意识到况荀天的到来,她又不是书呆子,还真一头埋进学习力失了感知。只是知道时间不多,要记的却太多。而况荀天,也似乎没有打扰自己的意思,于是便一直看到现在。
此刻遇上难处,稍稍挪过手中宣纸,便能让靠在他身侧的男子看见纸上之字。
“这里,还有这里,大哥给我解释解释。”
眼神温柔,况荀天斜下肩,让单风正好能靠着自己的肩头。而他一手绕过他单薄的肩,搭上她略显冰凉的手,另一手搭在她腰间,靠在床头,缓缓的沉声解释。
日月更迭,转眼间在此间八日即过。第十个日出升起的清晨,简朴的小院里却是风声鹤唳,刀光剑影。
这是冰峰与火莲第一次彼此对峙交锋,可它们却与她们的主人一样兴奋。
单风是用尽了全力,而况荀天则是卸去了一身深厚内力,只带了两层护身,与单风认真的过招。
他知道能教她的不对,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独自走过。她也知道离别在即,再相见必是天翻地覆,定要成为他的助力。所以,他们都是毫无保留,认真的攻守每一招。
一招飞花探月,却被况荀天举剑挡下,单风一时好胜心起,知道况荀天只留了两层内力,故而调转起自己不过练就了几日所积聚起的微薄内劲,再加上过去习得的巧劲,竟是直直与况荀天扛上了。
浓眉一挑,看穿了单风的心思,况荀天倏然撤剑旋身,令单风怔愣下冲势踉跄,却在下一刻落入一具温暖的胸膛。
“小风服输吗?”
“一辈子不服。”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自然流露。
比划过后,一人进屋开始收拾行囊,另一人照旧入了厨房准备饭菜。到了用饭的时间,况荀天才再次看见单风。
他不经意的细瞥,见到那微微充血的双眼,心底生疼却没有表露。自己何尝不是在刻意压抑,但是他绝不说那些离别之话,这是他与单风的默契,亦是彼此的约定。因为他们会再见,定会再见。
用过饭后,况荀天讶异的看着帮他收拾碗筷的单风。后者只是回以一笑,没有再多说其他。
两人沉默的收拾完一切,接着又与寻常一样看书的看书,陪看的陪看。直到日落西斜,直到晚风悄然来临,直到……不得不分离。
夜幕降临,况荀天悄然的下了床榻。背后紧贴的温度一失,单风几乎立刻感到了心中涌现的苦楚与眼底的酸涩。
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双眼却等得很大很大,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墙面。听见脚步声在屋子里徘徊,听见物品细琐零落的声音。最后,屋门被打开,良久没有了动静。
心中不定,单风突然猛地坐起身,转向身后。下一秒,熟悉的气息包围了自己,温柔的唇贴上了自己。
离别的吻辗转难分,胶着的气息引落了最不愿展现的感伤。泪湿了衣襟,痛了心扉,也浓了别愁。
“小风,等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单风头顶响起,单风只是一味抓紧了男人腰际的衣衫,低着头抵在他的胸前。
良久,她却出塞在腰带内侧的小布包,悄然打开。里面,是两只粗糙的木雕戒指。
拿起一只递给男人,抬起的脸上已经带着勉强的笑意:“大哥替我带上。”
况荀天不疑有他,接过木戒指,在单风示意下套上她的无名指。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心中感慨万千,却又说不出是为何而如此激动。
而单风何尝不是如此,她比男人更动容,因为她深知此意为何啊!拿起另一只戒指,她试着套上况荀天的手指,不料有些小,套到了中途就有些困难。
一只大手握上她的手,在她尚未回神之际猛地就势用力,将那木戒指猛地一套入底。
破了皮流了血,可况荀天心里只有高兴与安心。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小风。”不忍单风这般模样,况荀天故意这么说。
单风噗嗤一笑,摇头道:“大哥却还是我认识的大哥。”
拍了拍单风的肩膀,他道:“替大哥去泡杯热茶吧。”
单风身子一僵,却是应声下榻,定定的看了况荀天许久,才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点了火,上了壶,热了水。托着微烫的杯,她却没有再回到刚才的屋子,因为她知道,那里已经失了人,凉了温。
目光直视着远处那驻马而立的人影,就着月光,对着那一人一马的方向,单风仰头饮下杯中热茶。
以茶代酒,为她的大哥——送别。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温情过了。终于让这两只分开了啊分开了。
☆、商阳
朝阳初升,驱散了夜幕下的冷凝。晨雾尚未散去,露珠凝落。岩城西三里坡的驿馆外,官家的宽道上了无人影。
驿站楼下,五六骑马静立门前。为首的蒋战依然一袭黑色,只是往日的锦衣换成了软甲,空荡的腰际悬上了宝剑,而身下则是他的爱驹玉骢。他在等,等与他约定的那少年,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平静的表情开始出现裂痕。
当日他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如今他却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赌注是否下错了。
“爷,若再不启程就晚了。”
身后,惊雷忍不住策马向前一步,靠近蒋战身侧出言提醒。
二日之前,苏括便告辞离去,他作为王爷身边心腹,自然知道苏爷此去的目的。余将军的刑期将近,而早就扬言要动手劫囚的苏爷,这便是赶着往京城去了。
虽则王爷与苏爷私交甚密,然而毕竟一在庙堂一在江湖。苏爷不懂王爷的苦处,若真让他劫了法场,皇上哪里还能容得王爷。要知道,王爷本就被皇上猜忌颇深,若非碍于王爷的兵权,又苦无借口削兵,早就将王爷这眼中钉除了去。
无奈王爷心系澜风大局,即便知道自己手足兄弟如此狠毒心思,却还是一再隐忍不发。但恐怕这一次,王爷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来。
“爷。此处到京城路途快也需花上三四日,若咱们在不启程,那么苏爷他……”
“惊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再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官道远处,蒋战调转马头。
看来,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只是不来此处,那小子又该何去何从?
抬头望眼天色,蒋战却无法继续再等候。惊雷说得不错,若自己再不启程,只怕回到京中,一切皆晚。
若只是余将军一事也就罢了,只是他实在没想到,皇上竟听信谗言,荒唐到做出那样的决定。他澜风南疆若是失了岭峡山脉与霖州三城,还如何能保得疆土无忧!
如今唯有自己回到京中,才有可能搏上一搏,力王狂澜。
“走吧。”
随着主人一声令下,五六人齐齐驱马转身,向那京城的方向举鞭欲策。
“且慢!”
一声惊鸿之声乍现,引得几人顿下手中动作,而蒋战更是眼底一亮,猛然转身。
一骑一人绝尘而来,尘土飞扬间,人影渐近。
然而当那人转眼靠近,蒋战脸上本欲扬起的笑容却僵持凝却。
“文南王。”男子骑术精湛,垮下的亦是良驹。马儿在蒋战身前骤然停下,男子顺势抱拳行礼,带着江湖人的落拓大方。
“在下唐家家主,替朋友送封信给王爷。”
唐家家主?
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便是富甲一方的唐家少主唐慕龙?
伸手取过对方递来的信笺,却没有急着打开,而的细细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番,出言问道:“能令唐少主亲自走上一趟,这位朋友对唐少主来说,想必意义非凡。”
唐慕龙坦然点头,既不否认亦不解释。他本就不善言辞,也无心遮掩。虽与苏括联手,但他却是精打细算,最后才与苏括达成协议。而此番前来送信,亦是他看重与荀天的交情。若非那人是荀天的义弟,自己也不想与文南王牵扯上关系。
“既然信已经送到,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京城路遥,苏兄几日前临别亦托我给王爷您带个口信:京中乱世,切忌小心。”
此言刚落,人便策马转身。不顾身后几人灼灼视线,扬鞭而去。
好一个肆意洒脱的男子,好一个唐家少主。
这乱世江湖,亦是人才济济。可惜朝堂**,兄长不明。令他这兄弟心中悲戚,唯叹相煎何急!
展开手中的信笺,为纸上那糟糕的字迹而哑然失笑。落笔名为单风,不是那自己心心念念等待的少年,又是何人?
果然,他这一次的赌局,还是败了。
败了,却未必输得彻底。
蒋战将看过的信笺捏握在手中,微一运力,抬手一扬,那如末的粉尘随风散去。
身服干戈事,岂得念所私。即戎有授命,兹理不可违。
单风,本王又小看了你一回。没想到区区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