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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排得悠长,耐不住心底烦躁的外乡人不禁向身边的友人抱怨:“上京入城需要如此繁琐的检阅?这队伍可要排到什么时候才算到头。”
“哎,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阵子京里不太平,否则哪里会派这么多官爷守在这哟。”
回话的大爷一看就是位热心的主,推着翻车的他显得有些吃力,听见外来的年轻人抱怨,忍不住出言提醒:“小兄弟这话待会儿就别说了,免得得罪了官爷。吃亏的总也是咱们老百姓。”
“多谢大爷提醒。”凤眼一眯嘴一挑,露初一抹明媚的笑。
老大爷瞬间看傻了眼,心里头暗叹:这小兄弟长得可真俊。
“大爷我们来帮你。”手肘轻轻顶了顶身侧的木讷之人,两人同时上前,一左一右帮着老人家推起翻车。
满车的蔬菜看着很新鲜,还带着泥土的清香。推着翻车缓缓前行的两人,面色各异,却不知是想到了何事。
怀念的感觉,带着点点心酸与苦闷。说不出的惆怅,还有那无言的心痛。
单风怀念在岩城的日子,虽然默默无闻,却是自己所求的平静。她与大哥,靠着自己的双手自立根深,不需要别人看得起,唯自觉顺意即可。可惜,大哥与自己,终究难得这份清闲宁静。
“在想什么?”
单风回神,瞥了眼身侧的男子,随即收回眼神。她选择沉默,却没有坚持到最后。良久,淡淡回道:“不,没什么。”
阡陌阳眉头轻微一动,压下了心中的不悦。她有事瞒着他,可他却没有立场去要求她坦言。
一路从永闲而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成了固定的模式。白天赶路,晚上歇息,中途都不会有太多的交谈。她习惯沉默寡言,而他只能选择无言接受。
难得几次主动的交谈,聊的也都是关于上京,关于澜风,关于局势……还有文南王。
想到文南王,阡陌阳心中有气。单风与文南王交情笃深吗?为何他从她口中听到的蒋战,那口气那表情,就好似认识了数十年的挚友,又充满了敬重。
她和蒋战,根本就见过两次而已。是什么让她对他推心置腹、深信不疑?还愿意为了他独闯龙潭虎穴,不顾安危。
脸色阴沉,他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想下去。
“在想什么?”
这一回,换单风问阡陌阳。她心思细密,自然发现了身旁男子陡然间转变的情绪。她好奇,却在开口之后才后悔莫及。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关心起这个男人的事来了?他想什么,与自己何干!
懊恼的抿紧唇,紧皱的双眉久久未松。
“哎,没什么。”
他的心情因为单风的这一问而稍稍转好,扑捉到她懊恼的表情,他心底更是欣喜。只是,他不会点破,他是懂单风的。
接下来一路沉默,两人之间气氛诡异。推着翻车通过检查,缓缓进入城内,两人不需要老大爷的感谢,在对方张罗摆摊的时候,转时间离开。
当老大爷想要对两人说句“谢谢”时,才发现早没了他们的身影。
京城里也有天下楼的分舵,单风跟随阡陌阳一路来到天宇楼门口。看着外观颇为气派的酒楼,加之一路对上京的所见所闻,单风不由感叹。
“原来,你真的是个生意人。”
天下楼网罗天下情报,知天下之事。这样的存在,她原本一直以为只是个强大的情报组织,所谓的生意不过是靠贩卖情报。
只是如今看到了天宇楼,她才知道,原来阡陌阳口中的生意,可不仅仅是贩卖情报。而他,也不仅是个情报头子那么简单。
“我早说过我是生意人。”
阡陌阳从不夸言,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当然,有些事他说了,别人未必会信;而有些事他不说,自然是不想别人知道。
就比如,他真正拥有的势力,还有天下楼所有的财富。
谁言天下首富乃是唐家?谁言天下第一庄乃是苏家?还有那慕家,赫家,又算什么?
过去的阡陌阳喜欢避世,觉得无需谈及;如今的阡陌阳虽不得不出世,却也不该太过招摇,违逆了他的心愿。
不过为了单风,只怕想藏也藏不了多久了。
“你得意了。”单风忽而浅笑,却在看见阡陌惊讶的表情时瞬间隐没。
“还没有开门,你这老板知道有侧门吗?”她转移话题,显然刚才的事令她有些尴尬。
其实,她已经渐渐发现了自己的改变。这一路以来,阡陌阳对自己的温柔与照顾,她不是不知道。单风看在眼里,动容在心里,可因着那份执着,她无法给对方任何回应。
一旦心软,那决堤的大坝便再也无法阻挡洪水来袭。她不能这么做,也不该这么做。
感情是毒也是伤,上了瘾再戒很难。她尝过一次那样的滋味,绝对不要再尝。况且,她确信大哥还在世,她对大哥许过此生,怎能背弃?
突然有些看不起自己,从没想过原来自己也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单风有些恼怒,气阡陌阳,更是气自己。
“来这边。”
阡陌阳很自然的想要拉住单风的手,没想到被对方一掌挥开。他有些怔愣,这一路他以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拉近,怎么原来却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认吗?
“楼主自重。”冷冷的口气,冷冷的表情。
单风是在恼怒,因为刚才脑中诸多思绪。她需要发泄,而阡陌阳正好撞上她的枪口,成了炮灰。
阡陌阳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不再维系那份温柔与笑意。一双眼神黯淡下来,渐渐深不见底。表情冷肃,不苟言笑的他显得更冷。
两人皆在负气,彼此沉默不语。
从侧门出来迎接的伙计看见了阡陌阳手中的令牌,脸色顿变。不多久,几位管事便匆忙赶来。
“给我们准备两间房,备一桌菜。”
连日赶路,没有好好睡一觉吃一顿,有时为了避人眼目,还需要夜宿在外。自己是男子还好,而单风虽则性子刚毅,可阡陌阳却终究忘不了她是女子的身份。
说到底,他还是心疼她。
管事看了看阡陌阳,又看了看他身侧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清瘦少年,当下点头命人去准备。
能成为天宇楼的管事,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非比寻常。此时虽然主子与这少年看似不亲近,但能让主子带上门的人,必定身份不凡。
就不知主子和少年郎之间是何关系?
管事年已不惑,算起来也是天宇楼创办的元老。当年从天下楼出来时,少主还是个孩子。此后十数年间,见面次数甚少,却每一次都让他感觉到少主的亲切。
可是这一次,管事觉得少主变了。那份亲切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天生的威严,还有潜藏的霸气。
管事是聪明人,知道有些该问有些不该问。可就是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所以这一张口,心里的话没忍住就脱口而出。
“听说前阵子主子病得厉害,现在亲眼看到主子身体安康,老奴也算是安心了。”
阡陌阳脸色一变,看着管事面带关心的脸,生生压下心底的不悦与愤怒。
毕竟,他还记得这位管事对天下楼所作出的贡献。这上京内的所有情报,皆是由他掌握传递,而他这数十年来一直都完成的很出色。
“原来你也会生重病?”讽刺之极的口吻。
在单风看来,阡陌阳这类人是不可能真的生病的。本身武艺高强者就不易得病,更何况他若真病了,怕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吧?
孤傲自负,狂妄自大。
若非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他会因为自己让嗣衣救了他而甘愿留下吗?哼,想必是不会吧。
他心里到底怀了什么心思,她如何能不知道。可惜,过去的她未必会要,如今的她更是要不起。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对于他,她就该残忍些。
阡陌阳克制着脾气,淡淡道:“不管怎样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如若我真病重,你就会多分在意吗?”
他自嘲的笑,想必是不会吧。
她心中所想,还是她那大哥。况荀天,你何德何能。
怪不得亦恼不得,抢不得亦无可争,解释不得亦无从解释。所以,阡陌阳只能独自吞下所有苦水。
“不会。”
果断的回答,淡漠的表情。
“我知道。”他苦笑,莫可奈何。“走吧,吃过饭就去休息。剩下的事,等养足了精神再议。放心,那个人不会有事,在没有探得情报前,不要轻举妄动。”
文南王的事,不能急于一时。他们显然已经比预计早到上京,有足够的时间筹谋一切。
“我是我,你是你。你无权管我做什么,我也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
单风越过阡陌阳往前走,经过一旁随侍的一位仆人时故意露出和善的笑:“劳烦这位小哥带路了,我想回房。”
年轻的小厮受宠若惊,忙不迭垂头弯腰,看到单风身后管家使来的眼色,立刻转身带路。
待两人走后,站在原地的阡陌阳依旧纹丝不动。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声不响,一直注视着那抹背影走出自己的视线。
“主子接下来是用膳还是歇息?”
管家恭敬的问,随侍在他身侧。
“不用了。德叔,劳烦将京城所有堂主都召集起来,我有事要交代。”说完,人便往记忆中的岚阁走去。
那里是天下楼主每次来此议事时的地方,只要是被召集前往那里,便说明楼主必有要事需吩咐。
被唤作德叔的管事先是一震,接着尚未平复心底的激动,便脸色顿变。
“是,老奴这就去。”
容不得他多想,那少年郎与主子之间的事暂且放一放。若非发生大事,楼主必然不会召集上京所有天下楼堂主去岚阁。
此时的老管事,心中难掩揣测忧心。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昨天是太累所以没更,今天是外出太忙所以晚更。
总之还是这句话,基本更新都是晚上十点后了。等不及的筒子们就第二天看吧。
在此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