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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流露出的眼神,瞬间讶异之色闪过眼底,随后恢复常态。
“劳烦两位去通报大哥,就说风弟已休息够了。郡主特意前来拜访,还望大哥尽快回到楼中。”
“是。”
两人口气也是恭敬。
此番情形落在华威郡主眼中,心底对单风的身份更深信不疑。而单风的善解人意与体贴,也叫她又一次萌生爱慕。
如此公子般人物,想必也配得上自己。
“风二哥,戚薇饿了。能不能带我去吃些东西?咱们一边吃一边等阡陌大哥来好吗?”
单风点头,依旧一脸温和俊雅的笑。
“郡主一早来此,定是劳累。若不嫌弃,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她在昨日便听下人说过,阡陌阳交代这里的下人对自己有求必应。俨然,她便是这里的另一个主子。
只可惜,在阡陌阳看来,给她权利是因我他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而此时的单风,却利用了这一点来故弄玄虚。
“郡主,请。”
华戚薇娇羞的低头,接着又对单风投去一个羞涩的眼神,继而转身走在前头。
身后,单风只觉得浑身一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脸上的笑容发僵,幸好对方背过身去没有看见。心中不由哀叹: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闹剧
古有美人计使得君王不早朝,今又美男计令那华威郡主日日来拜访。
看着巧笑倩影跟随在自己身侧的年轻郡主,单风心中突如其来升腾起一股不忍。欺骗纯情少女心,这种不道德行为若是放在过去,她才不屑为之。只是如今,她在此无权无势无门道,为顾全大局也只能走此下招。
“风哥,今日我们去哪里逛逛?”华戚薇挽着单风的袖子,丝毫不介意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单风的温润性子及他那份细微与体贴深深打动了她的心。若说当日初见只是惊艳于他的外表,那么如今,她算是彻底沉沦,喜欢上他这个人。
单风脸上虽是带笑,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一股忧愁。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刻答话,反是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到:“郡主希望去哪里,单风奉陪便是。”
华戚薇听闻先是一愣,随即停住脚步。单风自觉她的异常,也跟着停下步子侧脸看她,这才发现她脸上的不悦,那双柳眉蹙得紧紧,唇角的笑容也隐没了去。
突然,她松开挽着单风的手,退开几步双手叉腰。她鼓起腮帮子,动怒道:“风哥刚才唤我郡主。戚薇还记得前几日风哥还答应我,会唤我薇薇的。”她以为,单风心里是有点喜欢她的,否则也不会任由她靠近,还对她如此与众不同。
她不是傻子,这几日她派人刻意观察单风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她知道平日里的单风并不爱笑,严格说来该是不苟言笑才对。而且,她为人洁身自好,没有任何恶习,更不似时下男子喜欢去青楼楚馆听戏玩乐。
正因此,华戚薇才更钟情他。
而刚才单风那一声称呼,着实令这名往日嚣张跋扈的郡主心中不乐意了。
单风喟叹一声,故作心事重重。似是心中有难言之隐,退后几步冲着华戚薇拱手弯腰行礼。
“华威郡主,这几日是单风唐突。承蒙郡主错爱,单风如今自认配不上郡主金贵之身,还请郡主原谅几日来单风的逾越。至于往后,若有用得着单风的地方,单风自是愿替郡主分忧解难……”
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带着几分沉重。然而话未说完,便叫人打断了去。
“住口住口!”华戚薇情绪激动的打断单风的话,接着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风哥哥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
她不信单风是自愿说出这些话的,今日之前他们不还是好好的吗?
“是不是我爹派人为难?”她揣测着,但见单风微微错愣的表情,心中笃定了几分。
她就知道是爹从中作梗,她喜欢的人爹爹每次都会派人用各种理由驱逐。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华戚薇才不吃这一套。她爹越是想要她嫁入皇室,她越是不要。
“哼,果然是他。风哥放心,这事儿我来解决。”
单风见华戚薇转身就要走,一个闪身挡住她转身欲走的势头。
“薇薇,别冲动。”
华威侯的确有派人来警告自己离开京城,不过这非但没造成单风的困扰,反而是单风期待已久的桥段。
而单风不得不感慨,华威侯其实并不算是小人。至少,他没有为了女儿做出卑鄙的小人行径,对自己,也只是派人威胁,说清事情利害罢了。
“我不是冲动,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华戚薇心中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单风的劝说。
说完,人又往前走。
单风再次阻拦,无奈华戚薇越听劝心中越生气。单风阻拦了几次不成,无奈下索性与华戚薇一起回侯府。
华威侯府外,华灯初上,一派热闹景象。
原来,今日华威侯特意设宴款待友人,而受邀前来的不仅有宫中当朝权贵,还有一些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阡陌阳独自坐在靠近窗边的一桌,这一桌坐的都是些江湖中人,而且都是些大有来头的人。
北方三十六寨的代表;江湖第一盟的舵主;阎王殿的判官;飘渺宫的左使……而自己,当然是代表了天下第一楼。
只是,如今阡陌阳坐在这里,却没人知道他便是阡陌阳。
抬手不经意的触摸左脸那道狰狞的刀疤,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这里的人,他都一一记下了。看来这次收获不小,回头给这些个地方的正主儿捎封信去,看他们有没有意思跟他天下楼做笔买卖。想来,那几位雄霸一方的正主儿不会吝啬这么点钱,毕竟养着一群吃里扒外的叛徒总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各位今日来此,是给足了我华某人的面子。在此我敬各位一杯。”华琦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对着在场的所有人举杯。
“华威侯客气了,能收到华威侯的邀请,也是我们的荣幸。”
“不错,承蒙华威侯不弃邀请,理当是咱们敬侯爷一杯才是。”
当场便有人给予回应,狗腿的很。
阡陌阳淡淡瞥去一眼,说话的是三十六寨的代表。此人外表看来老实憨厚,没想到却如此“会说话”,看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心中记下一笔,该明日回头便给石云报个信去。
接下来,在场哄闹成一片。不多久,华威侯便派来了舞姬助兴。
看着眼前声色歌舞的场面,阡陌阳倚靠一侧,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心中暗暗冷笑。转动着桌上的斟满酒的白玉杯,不多久,满满的酒杯便诡异般的滴酒不剩。而再细细一看,阡陌阳额头微微渗出一层薄汗。
他,竟是在用内力隔着酒杯蒸发杯中之酒。
如此美酒为何不饮?为何费尽力气要做这等事?
这是自然,酒中有毒,如何能饮?
百般无聊,这头好戏还未进展至□,阡陌阳的耐性却已是被磨到头。正想着如何脱身,今晚宴会的主人却在此时发话了。
“各位,今日邀各位前来其实是有事相商。不满各位,本人承蒙皇上不弃,一直为皇上尽心尽力。而皇上知我华琦真心,交付了一项重任与在下。”
阡陌阳双眼一亮,看来好戏终于来了。
“各位知道,当今皇上心胸宽大,善待百姓仁政好施。可惜,这朝内朝外总有不识好歹,不辨是非之人。半年前,皇上因其弟文南王之事而一直内心淤积,愁眉不展。文南王得皇上宠信,却罔顾皇上厚爱,利用一己私利与皇上作对,促使朝廷要犯余姜等人潜逃。后有不顾皇家颜面,拒绝皇上赐亲迎娶北水公主。其所作所为,早构成问斩之罪。皇上念及亲情,命人将其下狱,迟迟不定罪论处,只希望文南王有心悔过。”
华威侯说到这里,一张老脸上表情百出,生动得很。只可惜,知情人都知道这是在唱大戏,事实的真相如何,大家心中清楚明白。
“如今,有人上报文南王昔日部下蠢蠢欲动,似有逆反之心。而霖州三城那里似乎也有异动,皇上大怒已派人彻查此事,如今事实属实,皇上决意不再姑息文南王。只是要办了文南王,京城必然引起一阵动荡。昔日文南王也算是澜风一员猛将,拜在其门下受其恩惠之人比比皆是。皇上希望,在问斩当日,城中一切安好。各位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想必一定会乐意替皇上分忧才是。此事之后,皇上必然会有重赏。”
华琦这番话虽然动听,但在座的人也都是有脑子的主。是非黑白到底如何,他们怎会不知。这华威侯是在利用他们,想让他们做得罪人的冲头。澜风局势如何,他们也是知道的。若说在这澜风谁的威严盖过文南王,恐怕是连当今皇帝都不能!
问斩当日掀起的,只怕不是动乱,而是一场皇室内部的内战!皇帝一直不敢动文南王,就是怕文南王借此谋反。就算文南王没有夺位之心,他的属下能按兵不动,可那也是因为文南王没有生命之忧。
今日,皇帝是真想要除了文南王这眼中钉肉中刺,容不下他这个威胁存在。那么文南王的那些手下,哪里还会坐视不理?
若杀文南王成了,那倒也罢。事已成定局,没了文南王那群人犹如群龙无首,自然不足畏惧。怕只怕杀之不成,让文南王逃了去。那文南王也不是傻子,皇帝既然不再顾及兄弟情义,有意杀之,他不反也待反,不会再坐以待毙。
眼下华琦所言,就是要他们做个帮凶,好保证问斩当日不出岔子。
而文南王蒋战——必须死!
“侯爷,此事甚大,我做不了主。是否能容我回去禀报宫主再做定夺?”飘渺宫的人先打破这份沉寂。
这话一出,就等于是在拒绝。不好当面回绝,只能借此脱身,至于回去之后,他哪里会真的傻傻禀报,让宫主知道自己背着她来此攀附权贵,贪图好处。
“不错,我等也不能做主。”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