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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些慌乱无章,接着疾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只是才推开门,便被身后之人一把抱住。接着一推,两人一并入了屋中。
狭隘简陋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两道纠缠的身影一路从门口拉拉扯扯,最后接连一个踉跄,双双倒入冷硬的床榻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今天的二更。
☆、晚宴(上)
舞蹈是门艺术,靠肢体演艺出情感。 曾经,她为了接近一名犯案的艺术家,不惜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练习,最后如愿博得那人的青睐。
如今闲飞情找上门所托之事,在她看来倒也算是得心应手。还记得第一日在众人眼前展现舞技,震惊了一干闲飞情临时请来的名伎。而见识过她舞蹈的那些女人,在闲飞情面前坦言没有本事再教她什么,于是纷纷求去。
这才让如今的小院看起来单薄孤寂,不过也恰好合了单风的意。
当日闲飞情也是诧异不已,只是她毕竟是一宫之主,身居贵妃之衔的她见惯了大风大浪,但对于单风她依然流露出了心底的情绪。
踏着音乐,任自己心随身动。脸上的表情配合着音乐,时而巧笑倩影,时而高雅端庄。音乐变幻间,一个扭腰一个跳跃,都透露着力与美。
单风跳的并非古代那些保守的舞蹈,而是那种带着灵魂的跃动,透着人心最深处、舞出人性灵魂的民族舞蹈。
又一个转身,忽然,练习中的人身形一晃就要跌倒。身后忽而略过一阵疾风,单风只感到被人在身后轻柔一托,靠入熟悉的怀中。
“怎么那么不小心?”
“你一直守在周围?”
单风的声音闷闷的,阡陌阳看不见他的表情,一手在她身上摸索,一边“嗯”了声。
“你这‘统领’经常不在岗位,你那些‘属下’不会奇怪吗?”
“不会。”他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自然是要守在这里。若非为了放心不下她,他何必跑来做这个假“统领”。
大掌滑到她的腰际,轻轻一揉,换来单风倒吸一口冷气。阡陌阳蹙眉,心里颇为担忧:“这里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单风脸颊倏然通红,身体也僵硬起来。由于阡陌阳是背对着她,所以无法看见她此时的表情。也幸而如此,否则她真是要找个洞被自己埋起来不可。
还敢问她什么时候受的伤。要不是他前日在她房里“情不自禁”,惹得自己也跟着他疯狂一晚上,她能被他瞧见今天的糗样吗?
用了一挣,她迫使阡陌阳松了手,依然是背对着他,单风走出几步,眼神瞥了眼身后高大男子。
“你别问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今晚的宴会我不会出差错的,你且放心。”
“我关心的是你,不是该死的晚宴。”强势如他,也唯有在她面前才收敛起自己的霸道狂妄,宁愿为了她多一份柔情。可惜,她那倔强逞强的性子,总让他觉得自己多余。
阡陌阳有时真有些恼火,却又对这样的单风情有独钟,莫可奈何。
罢了罢了,怪则怪自己对她就是看上了眼。这般性子,也唯有自己多份心,多份温情。
“行了,你快去忙你的。我知道你关心我,我身子真没什么。若你真要刨根究底,那答案只会令我……”单风说到一半便没有再接下去,她转而面对阡陌阳,抬眼看向他刚毅的脸庞。
她想他会懂她眼中的情绪,不必自己再多言。
“难道是因为那晚我……”
“子京!”
阡陌阳脸色忽然拨云见日,露出不可抑制的得意笑容。单风急切的模样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当下他心情大好,差点忍不住心中那畅快的笑意。
隐约的脚步声飘入两人耳畔,两人都是绝顶高手,视线交错间已然有了行动。
单风被阡陌狠狠抱了抱,那贴在她耳根后的声音仔细的叮咛“小心”,随后须臾之间人已消失在庭院中。
来无影,去无踪。阡陌阳的武功,当真是高到了一个境界。
“单姑娘。”
一声轻唤,单风回神转身,脸上的表情一如平湖无波,恭敬有礼的欠身行礼。
“闲妃娘娘。”
在外人面前,她与她身份有别,该有的礼仪一样不能少。
“不必多礼,快起身吧。”闲妃挥退了身侧跟随的宫女太监,走近单风身边,连带温柔笑容牵起单风的手。
“这几日在宫中是否还住得习惯?”
“回娘娘的话,单凤一切安好。承蒙娘娘不弃,欣赏凤的舞技,今夜的晚宴,凤定不会让娘娘与皇上失望。”
“这样就好。”闲飞情拍了拍单风的手背,状似亲近。
异物钻入衣袖的感觉十分敏感,单风脸色不变,抬眼对上闲飞情的视线,倏尔一笑:“娘娘,民女此番首次入宫献艺,心中甚为忐忑。娘娘勿怪,是否能容民女问几个问题?”
“想问什么便问吧。”闲飞情声音温柔,丝毫没有居上位者的高傲,显得平易近人。
女子此时的表情小心翼翼,双唇开开合合,一眼便知此女性子里的胆小。而闲贵妃没有半丝不耐,也没有责怪女子,反而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掌心,给予无言的安慰。
当明黄的身影踏入这记忆中陌生的院落时,看见的便是犹如仙画中走出的这样两名女子,勾勒出一幅完美的画卷。
☆、晚宴(中)
单风没想到会提前看见澜风当世的皇帝,更没想到这位被众人称为“暴君“的年轻皇帝,竟会有一张温文尔雅的俊逸脸庞。
自从他踏入这座偏冷的小院,冷凝的气氛便僵持不下,所有人都垂头躬身,在没有获得皇帝金口赦免之前,没有人胆敢挑战龙颜。
而直到皇帝亲自扶起闲妃,顺带免了众人之礼。单风才在闲妃的介绍与皇帝准许下,眉眼稍抬,悄然打量这位天子的模样。
只那一眼,困扰单风多日的犹豫不决便全然化去。她终于知道为何闲飞情会费尽心思,只为博得自己的承诺,在这场即将上演的腥风血雨中,饶过蒋厉一马。
或许在众人眼中,他是不顾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昏君,是为了权势嗜兄夺位残害忠良的暴君。然而,当他看着闲飞情时,他眼中的情义,却与一般普通男子无异。此时的他,亦不过是一名凡夫俗子,一名深爱着妻子的丈夫。
皇帝来此,是特意为了闲妃而来。俩人离开院落之际,单风直起腰看向夕阳下俩人的背影。很美,却带着无人能懂的凄凉。
单风觉得有些感慨,却是无人诉说。忽而,闲飞情不经意的回眸,恰巧对上她的视线,微微怔愣,随即莞尔一笑。
无言开口,送出的是她所做的决定,亦是对她的一片祝福。
今夜之后,一切都会不同。
**
京城五里外的半月坡,原本宁静偏远的村落被一群整装束甲的兵士盘踞。这群不知从何而来的不速之客,在两天前陆续分批以布衣之姿混入此地。而当村落的村长发现异样之时,对方早已换上了肃然的军装,表现出纪律严明的军人之姿。
村长心中恐惧慌乱,村落由于被这群人占领而被阻断了对外的道路。半日前,在颤颤巍巍的忐忑心情下,村长见到了被这群人称之为“大人”的男子。
出人意料的,男子有着斯文俊朗的外表,和气的笑容很快安抚了这位老人的心。不久之后,村长在懵懂之下,听从男子的安排,吩咐村民收拾衣物撤离这座村庄。
夕阳西下,踏着落日余晖,千余人的队伍有序的分散成五队,分批离开村落。一刻之后,村庄中只剩下数十人留守,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统领这支军队的男子。
徘徊在村落之中,留守的几人看似表情清冷,实则每一个都绷紧了情绪。忽然,东边高空之中乍现一束耀眼火光,那火光一飞冲天,既然在苍茫的夜空炸出绚烂的花火,映亮了整个京城上空。
男子目光一敛,周围原本分散的几人在须臾间已聚拢回他身边。
“行动,记住第一时间完成自己的任务,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是!”
黑影们几个起伏间,纷纷没入夜色。单凭这一身绝高的轻功,便知此些人非比寻常的高超武功。
今晚留守在此的皆是军中最强之人,亦是当初单风亲自提拔上来的那群年轻人。而今次之后,这几人必将知晓于世人。
抬头看向留有余光的高空,男子站定片刻,再回神,已失了身影。
今夜的京城皇宫格外热闹,皇帝在宫中替文南王设寿宴,款待宫中大臣。而恰逢前日,北水与殷国的使者接连抵达并递上拜帖。于是今日,又成了皇帝接见两国使者的盛宴。如此一举多得的宴会,自然排场气势缺一不可。只因此番宴会不仅是为了庆贺文南王生辰,更是为了彰显澜风国威之时。
歌舞升平中,王公贵族们饮酒敬贺,而端坐在皇位上的皇帝,一双清冷的眼不带丝毫醉意,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倾,冲着左手下第一个座位上,一身锦衣华服的文南王含笑相敬。
文南王蒋战,被关天牢数月,昨日尚且出得牢狱。而今坐在这里,冷硬一如既往,刚毅的脸庞不再带有往日的无奈与沉思,一双漆黑的眼深不见底,无波无绪。他的改变是突然,却也并非突然。众人只觉得文南王此番出狱,似乎内敛许多,也阴沉许多。面对皇帝的示意,他仅是淡然举杯,沉默回敬,先一口饮尽杯中斟满的烈酒。
辛辣的白酒入口,刺得他整个鼻腔发痛。然而再痛,又怎痛得过兄弟倒戈,互谋互斗。退避忍让了这些年,蒋战是真没想到,最终自己还是被迫得走上这条路。
正如苏括所言,他可以不在乎皇帝对他的芥蒂与疑心,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后顾。若是皇帝只为求一个踏实,即便要他死,他亦无惧。
然而,他的兄长,澜风的皇帝,却叫这位一心心系王朝大计的文南王心寒心冷了。
澜风可以没有文南王,可澜风却不能有一位想要颠覆王朝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