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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曲文装样极度小心的把自己带来的“精品瓷器”拿了出来,动作轻柔着就像父亲在抱自己的儿子。
陶晶莹忍不住在一旁边偷笑,明明就是几件高仿器,却装得这么郑重。从小到大也就只有跟在曲文旁边,觉得这么好玩,有趣的事总是接连不断,渐渐的越来越喜欢呆在他身边。
曲文一下把四件“精品瓷器”都拿了出来,抬手向森井滨和安倍纯一郎示意道:“两位可以过来看看,我带来的这几件价值如何。”
森井滨跟安倍纯一郎都好奇的走了过来,森井滨小心的打开第一个布包,里边豁然是个万历五彩花鸟石纹盒。
“这是华夏明朝万历皇朝的瓷器吧。”森井滨看了好一会,在五彩花鸟石纹盒下方印有“大明万历年制”,为了研究华夏瓷器,森井滨专程学习过华夏语言和文字。光是这一点都足以让曲文感到佩服,这才是真正喜爱收藏品的大艺术家。
万历五彩是华夏明代彩瓷中最著名的一种。从风格上讲与嘉靖大致相似,但颜色却更加鲜艳火爆,在这一点上为大多数喜欢浓烈色彩的岛国人所喜爱。
森井滨和安倍纯一郎对华夏瓷器都有一定的了解,就这件万历五彩花鸟石纹盒可能值不了五十万美金的高价,二三十万美金还是达得到的。
看完第一件之后森井滨又慢慢打开第二个布包,里边是一件永乐青花开光式折技花卉纹执壶,如果不是曲文告诉他,他也念不出如此绕口的古董名字。
“这件也能值个二三十万美金吧。”森井滨说道,手一直扶在上边,越看越喜欢。
“也就二三十万的价格,如果后边两件也全是这样,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五十万美金啊。”安倍纯一郎冷哼一声,意思是就凭这些东西还无法跟他带来的三件宝物相比。
曲文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脸上自信满满的样子,其实心里在想,就这两件别说是二十三万美金,能抵两三千美金就不错了。
这时森井滨已把第三个布包打开,当他慢慢打开布包的时候,脸上表情渐变得越发凝重,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这是!”
“汝窑天青葫芦瓶。”曲文很平静的回了句。
森井滨和安倍纯一郎却无法平静下来,家有百万财,不如汝窑一片,这句话可不是在华夏国内说的,在世界上也是这样。不管是那个国家的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汝窑瓷全世界完整器只有二十多件,整个岛国才有一件,如今有一件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想而知道俩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震撼,极度的震撼。
“是真的还是假的。”安倍纯一郎非常怀疑的问道,因为汝窑瓷十在太罕见了。
岛国另一位大收藏家因为收到一件汝窑瓷而名声大噪,那件汝窑瓷被全岛国视为国宝来看待。
“假的——,你认为呢。”曲文拖长了语气,有种模凌两可的感觉,像是在嘲笑安倍纯一郎的眼力不济。
安倍纯一郎一时没想那么多,以为曲文是在嘲讽自己,很不服气的重哼一声蹲了下去,接着拿出个放大镜认真仔细的慢慢看着。
汝窑瓷窑址位于华夏河'南'省宝'丰'县。宝'丰'在宋代隶属于汝州,故简称为汝窑,又因其是烧造宫廷用瓷的窑场,又称为“汝官窑”。
汝窑瓷烧造的时间不长,仅从宋哲宗到宋徽宗烧造了二十年,汝窑瓷是历朝华夏瓷器中传世最少的,且后代从未有人能仿烧到九成像者,所以真品汝窑瓷就变得特别的珍贵。至今为止汝窑瓷器还没发现琢器高度超过三十厘米,圆器品径超过二十厘米的完整传世品。
汝窑瓷器物造型不丰富,见有盘、碗、碟、盆、洗、瓶、尊等。盘、碟一类器皿较多,有大小深浅等形式;碗较少仅见有十瓣瓜棱形及撇口卷足者两种;在佳士得拍卖会上,就有一件十瓣粉青连花式温碗拍出了一百六十万美金的天价。而盏托类更少见,目前全世界只有一件,同样仿铜器的出戟尊汝窑瓷全世界也只有一件。
曲文拿来的这件“汝窑天青葫芦瓶”高约十六厘米,口缘处有微微的缺损,上腹小,下腹大,足两边各有一个长方形扁孔可供穿带用。全身以透明的青釉涂满,釉色幽雅晶亮,深沉含蓄。因为胎骨呈土黄色,当釉料涂上之后,劲部会略呈粉红,器身大部分则呈粉青色。这是汝窑瓷很大的特征之一。
汝窑瓷器以釉色取胜,少见花纹装饰,但汝窑烧造贡瓷以前,曾有刻花和印花制品,如宝丰汝窑遗址曾经发掘出刻花鹅颈瓶,当为汝窑成为官窑之前的产品。所以这件天青葫芦瓶上有一处刻花装饰,就显得更像汝窑瓷早期的工艺制品。
论形和釉以及做工,这件“天青葫芦瓶”都极具汝窑瓷特征,安倍纯一郎还很仔细的看了上边的包浆和裂纹,包括底足跟口沿内部容易忽视的部份,细致到就差没拿去做碳十八检测。
见他看得这么仔细,曲文还真怕他看出些什么问题。
看了很久森井滨和安倍纯一郎都忍不住同时惊叹,大声叫道:“这真的是一件华夏汝窑瓷器!”
曲文站在旁边微笑道:“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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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精品瓷器(二)
至始至终,曲文都没说自己拿来的这几件瓷器是真是假,静静站在旁边由俩人自己去看自己去评。
前边两件给俩人的可以说是惊喜,第三件绝对是震撼。
“俩位觉得这件应该值多少钱?”等森井滨和安倍纯一郎看完,曲文才开口说道。
“无价……”一件完整的汝窑瓷器摆在眼前,森井滨看了半天仍恍如在梦中,呆了好久给出个这样的定论。“曲文大师不知道你这件汝窑瓷愿意割爱不,或是你觉得我的藏品中有那件看得上眼的,我们可以慢慢谈。”
收藏爱好者相互间交换东西是常有的事,换亏了或是换错了最后一般也不会追究对方的责任,那会证明自己的眼力水平行,传到同行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森井滨的藏品中有不少好东西,比如华夏的唐代白瓷、元明清三朝青花、粉彩、红绿釉、外销瓷等等。另外还有不少世界级名家制做的陶瓷品跟玻璃器。当然众多岛国瓷器中也有几件是曲文看中的。
可是曲文不打算跟森井滨换,最少森井滨在岛国人中人品算是不错的,只问艺术不问政治,所以曲文不打算坑他。
如果是和安倍纯一郎换的话,曲文倒是一百个愿意,像这种人能坑一个是一个,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不行,这件汝窑瓷可是曲文先生跟我约好拿来做赌……,不,是彩头的物品。”没等曲文开口。安倍纯一郎像是怕被森井滨抢走一样。急忙争辩。如果能得到这件汝窑天青葫芦瓶。自己在岛国的艺术地位就会上升很多。
安倍纯一郎能主动说出,曲文自然再乐意不过,随着他的话说道:“虽然我很想跟森井老师你换,可是我和蠢一郎有约在先,不太方便更换,不过……”
“不过什么?”安倍纯一郎现在也不在乎曲文怎么叫他,就生怕曲文会临时变卦。
“如果你拿来的东西价值达不到相等的程度,那这件汝窑瓷最多只能是给你看看。”
“这……”
安倍纯一郎满脸的难色。他拿来的三样东西价值都不菲,可是跟汝窑瓷相比就差了一大截,若是这样曲文可以用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更换物品。
“当然我也知道很少有东西能达到跟汝窑瓷同等的价值,要不你可以再加些东西或者是钱,除非你对自己的鉴赏水平没有自信,现在就承认岛国的瓷器制作水平和鉴赏能力不如华夏。”
曲文的话让森井滨的眉头也微微一皱,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从来不把艺术和政治挂勾。可曲文就是要这么说,以安倍纯一郎狂傲的性格,一定会受不了这样的激降法。
果然,安倍纯一郎面色惩红的怒声叫道:“谁说我国的瓷器制作跟鉴赏能力不如华夏。既然你要赌,我就跟你赌到底。”安倍纯一郎想了下:“十万。我再多拿出十万美金做赌……,不,是彩头。”
“十万美金就想换我这件,谁知道你拿来的是什么破铜烂铁,除了这件,你再看看我带来的最后一件是什么。”
曲文一说,森井滨立即打开了最后一个布包,心想该不是元青花吧,除了元青花就全世界就找不到比汝窑更贵的瓷器了,而且就算是元青花也就一件“鬼谷下山罐”拍卖价格超过大多数汝窑瓷,别的都要比汝窑瓷便宜,所以总体而言汝窑瓷是现在世界上最贵的瓷器种类。
最后一个布包打开,微微让森井滨有些失望,里边包着的不是汝窑瓷也不是元青花,而是一个瓜棱壶。
全壶造型挺拔美观,壶口呈喇叭状形,高颈,腹部为瓜棱形,釉色青中闪黄,器身无花纹。从整把壶的工艺造型上看,应该是耀州窑瓜棱壶。虽然耀州窑在华夏历史中属于民间瓷窑,但制作非常的规整,釉色漂亮自然,据史书记载,北宋中晚期耀州窑曾大量上贡到宫廷中使用,由此可见耀州窑的制作之精良。
曾经在01年的一次拍卖会上,耀州窑就拍出过三百多万rmb的价格,其后上百万之作也常常能见。
就最后这件耀州窑瓜皮棱壶的器形、工艺、釉色来说应该是耀州窑的上上之品,如果拿到拍卖会拍出个二三十万美金应该也是可以的。
“又一件精品啊!”森井滨一声赞叹,如果不是偶遇曲文,自己今天怎么可能见到这么多精品瓷器。
除了汝窑瓷,另外三件瓷器的总价差不多在一百万美金左右,减去差价也就是说安倍纯一郎用六十万美金的价格衡量那件汝窑天青葫芦瓶。
“蠢一郎,你的意思是说这件汝窑瓷只值六十万美金?”曲文的数学成绩不错,一下就算了出来。
安倍纯一郎急忙摇了摇手:“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我最多只能加到这个价,其实这么加法已经很优惠你了。”
听安倍纯一郎说中文实在是别扭,不过大致意思还听得懂。这样反倒加深了曲文的好奇,他究竟拿来是什么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