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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死命护住表情漠然的徐飘然,对着官兵们吼道:' 不许你们杀我恩公!听
见没有!谁都不许伤害我恩公!'
就在官兵为难之际,徐飘然突然出手,轻柔的,不留情面的,坚决的……推
开白公子!
' 恩公!' 被狐狸抓住无法再追上去的白公子,只听到徐飘然最后的一句决
绝:' 你滚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 不——' 怒吼着甩开狐狸的桎梏,白
公子做势还要追上去,却被潇湘又挡住了去路!
' 你还要去做什么?你追上去会有什么帮助吗?!' ' 我……我……' 理亏
的跪倒在地,白公子捂着脸,低低的抽泣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只能害自己的
恩公而已?!为什么!他明明是来报恩却害得徐飘然由荣华富贵变得朝不保夕!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是悲伤……老天也没有给蛇流泪的权力?!
'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了!你赶快给我回忆,那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 狐狸似乎是最先冷静下来的一个,只见他拖着白公子离开已经开始被贴封条的
' 君自醉' ,来到挤满了人群的街上,摇着后者的肩追问。
' 是……是我从陈将军身上摸来的……' 不假思索的回答着,白公子的目光
停留在被贴上一张又一张封条的' 君自醉' 上,繁华如梦,醒来竟然是如斯的简
单!
' ……我懂了。' ' 我也懂了!' 几乎是同时,狐狸和潇湘喊了出来。只剩
下白公子还什么都不明白:' 我不懂啊!' 安慰的拍拍他的肩,狐狸很聪明的选
择不要浪费时间和他解释:' 总之,平反的事情我和潇湘来办,你现在最重要的
任务就是追上去看顾你的恩公,千万别让他想不开了!'
' 还有!' 拉住点完头就要飞走的白公子,狐狸头大的把他拽到一个别人看
不见的角落里:' 第一,不要让人发现你是蛇,你也不愿意没救出徐飘然自己反
而被别人烤了吧!第二,这一群人赶出来没办法安置,快点用五鬼搬运法把被充
公的银子弄出来些!第三,不管你恩公说什么你都当那是废话,绝对要守住了他,
不要让我们白忙听懂了吗!'
' 懂、懂了!' 慑于对方的气势,白公子老老实实地大力点头,然后在帮狐
狸搬出银子后,化身白光飞掠而去……
' 真是一个添麻烦的家伙啊。' 留在原地的狐狸伸了个懒腰,对着面前堆积
如山的银子感慨道,接着招招手,像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的样子率领潇湘她们
开始了搬运工的幸福时间。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坐在囚车里,徐飘然淡然的抬头仰望着苍穹。一群雁儿飞过,还有几丝絮状
的白云……开始觉得搁的生痛的木车板,已经坐到习惯了,只是腿有点麻木,感
觉不到是不是还连在身体的下方。随着囚车的摇摆晃动着身子,似乎大脑也因这
过于简单的动作变的迟钝了,竟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
肚子好饿,可又一点也不想吃东西……为什么要吃东西呢?他反正也快要死
了不是吗?昨天,他还是集荣华富贵与一身的品香公子,还怀抱着心爱的人躺在
阳光下懒洋洋的琢磨着晚饭不知该吃什么比较好;而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个连乞
丐还不如的监下囚,被押往京城里送死。
他做错了什么吗?没有。他明明是无辜的啊,他可以说,他也完全有把握让
皇帝相信自己,如果他供出白公子的话。只要他把白公子供出来,他的产业,他
的名望,他本来拥有的一切,本就属于他的一切就都会回来了。而代价,也不过
是失去一个本来就是自己突然闯入他平静生命里的怪人而已。但如果不说,他辛
苦挣来的一切,都没有了……不但如此,还要把命也赔上!为了一个人,为了一
份感情,为了一个自己连爱都不清楚能不能承诺的家伙,值得吗……
每个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几次这种自以为是天荒地老的感情,而所有的热情过
后,也不是'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 为了这点冲动,他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大
了一点呢?他品香公子是个商人,不是个吟风弄月的呆头书生。怎么会权衡不出
这其中简单的利弊呢?不论他怎么想,为了白公子送命都是不值得的事情,而且,
那家伙不是也说了报完恩就会离开了吗?那么,他傻傻的把一切都当真的去珍惜
不是太可笑了吗?说不定自己送命后,他反而无所谓的离开呢!就算他没有忘记
自己,就算他之后还会怀念自己,可这怀念又能维持几年呢?终有一天,他会把
自己忘记,去寻找新的生活,新的所爱。而所有的人不但不会责怪他,还会鼓励
他说什么自己知道了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
凭什么?!为什么他们认为被所爱的人遗忘被所爱的人背叛的自己,会高兴?!
就因为他死了,所以就不再重要也不能独占任何了不是吗?!他不要死?!他为
什么要死!死的应该是那个惹事生非的白公子才对!他又没有欠那个家伙任何东
西,干嘛要替他送死呢!
' 呼……' 疲惫不堪的吐着气,徐飘然靠倒在木栏旁,缓缓闭上眼睛。
死就死吧。
虽然不值得。
虽然付出与所得不成比例。
虽然自己也并非那种被一时的热情冲昏头脑的人。
但是……
死就死吧。
谁叫想的明白所有的利弊的自己,依然连半丝悔意都没有的……甘心……
' 恩公!!!' 被后面那声熟悉的呼唤惊到,徐飘然一时间心里杂陈进了五
味,明明还怨他连累自己不想理会,但心中的欢喜却驱使他忍不住的回头!
' 你来做什么!' 迅速沉下脸,徐飘然压抑住想要抱住对方的冲动,冷冷的
斥责。仿佛那是个理所当然的答案,白公子想也不想的开口,双手紧紧抓住囚栏
:' 恩公,我和你一起去!' 狼狈不堪的别过头去,哑哑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
又被激起了对尘世的依恋:' 跟我一起去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 恩公。' 努力的把手臂从木栏间的缝隙里伸进去,白公子满心期待的想要
够到徐飘然,可是后者却更快一步的躲开了:' 不要叫我!你真的是来报恩而不
是报仇吗?!'
'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白公子接下来的坚
定足以把徐飘然的决心给压了过去:' 所以,我一定要陪着你。你可以骂我,打
我,但你无法赶走我。恩公,我并不只是出于责任或者是罪恶感,我要和你在一
起,因为我爱你。'
想要嘲笑的话咽在了喉咙里,呛咳着掩饰心中的震惊和尴尬,徐飘然更加不
肯直视白公子那双仿佛在闪闪发光的眸子。好奇怪啊……一般人听到这种话不是
会越发心甘情愿的送死才对吗?可是,他听到白公子的告白后,却更加舍不得死
了。是啊……谁愿意在幸福的时候想到死亡呢?
转过身来,爬到囚车的边缘,徐飘然颤抖着将手也顺着缝隙伸出,白公子欢
嘶一声扑过去,两人就那样隔着渗透了死亡气息的木头牢牢的拥抱在了一起!
' 分开!分开!你们成何体统啊!两个男人抱一起不恶心啊!' 已经看到翻
白眼的狱卒们,毫不留情的拥上来,扯开还扒着徐飘然不送手的白公子!看见他
们的手在白公子的身体上拉扯,徐飘然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立场,大声
吼道:' 拿开你们的脏手,不许碰我的人!'
' 恩公……' 俏脸飞上了一片醉红,白公子咬着薄唇,羞涩的垂下头去,但
感动还没开始酝酿,他就又被狱卒们推开了!而那个领头的更是捡了几块石头投
打根本无处躲闪的徐飘然,还泄愤的骂道:' 你狂什么!你当你还是那个什么公
子不成!告诉你,你们这群人落到老子手里连条狗都不如!叫什么!你叫什么!
想受罪还不容易,老子有的是方法整你!你当你还有钱吗?哼,连个茶钱都给不
起,我还以为押个江南首富能有多少油水呢!'
' 你——' 眼见徐飘然受了侮辱,白公子的眸子突然恢复了蛇的碧色,凶光
乍现,要不是徐飘然那一声喝止来的及时,那个领头兵的命就没了!
' 算了!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 哼。' 在心里拟定了个计划,白公子暂
时安静了下去,默默的跟在囚车的后面。等到天黑,等到恩公睡去,他会给这群
家伙一点小小的教育的……一点虽然小,却终身难忘的教育……
天黑的虽然已经算很快了,但在白公子心里却早已迫不及待,原因不外乎其
他,那群狱卒不知是嫉妒徐飘然美貌还是纯粹捡到了个发泄的工具,短短几里路
上,欺负嘲弄侮辱品香公子的次数已经高于白公子的计算范围了!憋了一肚子火
的白公子,对着遥遥挂在天迹的寒月冷然一笑,白衣随夜风袂袂,飘然的跃到囚
车前。车内的徐飘然哪里受过如此侮辱,在拒绝了狱卒丢进的垃圾般的食物后,
疲惫不堪的入睡了。
篝火的光芒残喘的跳跃着,仿佛要照耀什么似的,但那不自量力的焰火,只
能照出一轮延伸到无限的阴影罢了。大概习惯了睡郊外,狱卒们纷纷发出此起彼
伏的鼾声,那粗糙的发音震的人耳膜发痛,白公子也颦起秀眉,惟恐徐飘然难得
的休息再被吵醒了。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叹息着拂袖,扬起一阵香风,散进空
气里,笼罩了徐飘然……颤抖了一下,后者沉入更深的睡眠中去。
' 恩公……' 呢喃着,白公子莲步轻移,那粗大的木栏仿佛不存在似的,被
他轻易的穿过!凝视着徐飘然那不安稳的睡颜,无限怜惜的抚着对方微微颤栗的
睫毛,白公子那弓下身的一吻,温柔的印在了后者的眉心。留恋的又看了一会儿,
白公子突然深吸一口微凉的夜晚的空气,飞身出了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