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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一笑,站起来说:“你会做什么?”
“写小说。”这小胖子也利索,当即就说。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好像见过他母亲,我记得几年前我回来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儿子来,让我带他儿子去上海闯闯,当时我没带。好像就是这小子,而且他的笔名好像还叫什么两个大馒头。再一联想林国庆说的,这小子母亲前两年跑了,估计应该就是他。
“呵呵,为什么破坏我车窗?”我呵呵一笑问他。
“看你不舒服。”胖子梗着脖子说。
“看我不舒服?”我有些震惊的问。
胖子一脸大义凌然:“咋了?”
“你看我不舒服,破坏我车窗干嘛?你看我不舒服,有本事来咬我啊。”我看着眼前这胖子,眼睛一瞪说。
胖子翻了个白眼说:“我咬你干嘛,你又不是骨头。”
胖子话音刚落,我一耳光甩上去,胖子脸色一怔,捂着自己的脸就说:“你他妈敢打我。”
我又是一耳光,胖子刚要发飙,我一记高边腿甩到胖子的脸上,胖子横着就倒在地上,我一脚踩在他的头上说:“我又不是你爹,干嘛用得着心疼你。”
到了这时候,胖子竟然也还带着一分硬气,呲着牙说:“我草你大爷,老子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
“草,我还没准备杀你。”我翻了个白眼说。
“我草,你早说啊。你不杀我,你这么狠命踩我干嘛,我这是人脑袋不是猪脑袋。诶诶诶,轻点轻点。”胖子赶紧讨饶:“大佬,手下留情呀,脑袋疼,真的脑袋疼。要不您踩我屁股,别踩脑袋成不成。”
“……你他妈学川剧变脸的吧。”我有些震惊胖子的反应。
松开踩着胖子的脚,胖子往地上一坐,摸着脑袋说:“我草,你下手真他妈狠。”
我呵呵一笑,点上一支烟笑眯眯的看着他说:“演的一手好戏。想去上海?”
胖子也不矫情,腆着脸笑了笑说:“想,做梦都想。”
“所以你破坏我的车窗,引得村里人斗我家,然后自己在站出来让人斗,然后再让你爷爷出面,最后自己再过来,对么?”我眯着眼睛说。
胖子点了点头说:“嗯,我自己想了一半,然后剩下的演着演着就出来了,这叫随机性,任何事情都不能规划好。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草,我自己都入戏的将你当成坏蛋了,你咋就能看出来?”
我丢给他一支烟说:“不是我看出来的,是那个女人先看出来的,然后我才看出来的。我原本以为不是你编的,没想到我还低估了你。”
胖子哼哼一笑,满是自豪。
我却将烟头丢到地上踩灭,然后说:“你走吧,我不会带你去。”
说完,我走过去将红花油拿过来丢给他。
胖子坐在地上,拿着红花油,仰起脸看着我说:“为什么?我草。”
我权衡了一下说:“你太精明,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家里应该有那盒有点年头的象棋,在象棋中,有一种东西叫做闷宫,你应该明白。”
胖子拿着红花油,站起来也不管身上的土,看了看我说:“这就是郝仁?”
我笑道:“宁用奴才,不用人才。对于我不能驾驭的人物,我从来不愿意用。或者我可以驾驭你,但是我不希望我手底下的人有野心。野心可以有,但是要建立在我之下,而不是我之上。”
胖子眼睛有些通红,他看了看我破口大骂:“我草你大爷,真不愿意帮我这一回?”
“蛇吞象的事儿,谁都想做,关键是没有那么傻的象,也没有那么大的蛇,你感觉你这刚出壳的蛇崽,能吞下我?”我问他。
这家伙突然一笑,说:“懂了,原来你竟然怕你随时都能踩死的小人物。”
“当年也有很多人能踩死我,可是他们就是因为不怕我,所以才被我一个个踩死。”我看着他问:“而你呢?”
胖子拿着红花油,破口大骂着离开我家。
他离开之后,夏婉玉从院子外面回来,刚才的对话,她全部都在听。她看了看我,我说:“其实如果他傻一点,我真愿意帮他一把。但是很可惜,他太聪明了,你也知道,养虎为患并不是我的作风。如果这个计谋是他爷爷做的,那我到愿意帮他一把,可是是他自己,那就另当别论。”
夏婉玉没说话,她比我精明的多,自然知道我话中的意思。
这胖子身上带着一股怨气,就跟苏东坡身上的一模一样,不过他比苏东坡多了一股上进心和凶气。这是山村贫穷,父母纷纷离他而去之后产生的。这玩意儿苏东坡没有,我也没有。这种人如果一旦给他点阳光,他的成长真的会让人惧怕,所以我选择一点阳光都不给。
我和夏婉玉以及张玲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明天下午走。所以兰豆豆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忙着整理东西,以及去和林国庆签署一些文件。投资的事情夏婉玉会来做,到时候她会让人过来,我们两个都不用管。林国庆是主要力量,夏婉玉的人过来主要就是起一个监管作用。
晚上母亲和面,做了手工面,我吃了一大碗,张玲和夏婉玉也吃了不少。第二天早上,母亲给我准备东西的时候,传来消息,兰豆豆的爷爷昨晚上死在家里。我怔在原地,有些惊讶,赶到兰豆豆的家里,发现他家竟然还是危房,房子破的不成样子。而在房子前面,则放着一个木板,上面放着他爷爷的尸体,尸体用床单罩着,这小胖子正跪在尸体前面。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递给我一副象棋。
他说:“爷爷让我送给你的。”
“人怎么死的?”我并没有去看象棋,而是问他。
“爷爷一直有病,昨晚上陪着我说话,说着说着就断气了。”兰豆豆说。
我蹲下来,掀开床单看了看木板上的老头。检查一遍,发现老头身体上啥伤痕都没有,这才有些安心。我仰起头去看兰豆豆的时候,却发现他睁着一双眼睛怒视着我说:“我这个人即便是再丧心病狂,也不会拿我爷爷的命来赌一个没有保证的前途。”
我没说话,跟老头行了个礼,然后拿着象棋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将象棋拿出来看了看,发现这一盒很古老的象棋里面缺了两对士,象棋的棋子很斑斓,经过岁月的风霜,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夏婉玉走过来,对我说:“带他去上海吧,给他一个机会,是生是死,任他自生自灭。他要是有蛇吞象的迹象,及时压制,便无后顾之忧。再者说,想成为第二个郝仁,得有多难?你自己也知道。”
我转头看了看她说:“你怎么这么鼓励我收他?”
夏婉玉笑了笑说:“你当年跟他差不多,从智商上面来说,你甚至还有些不如他,不过这不好说,成功其实有很大的几率是运气,你运气好,他的运气着实有些不如你。”
“所以?”我看着夏婉玉的眼睛问。
“所以,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能看着一个人物慢慢成长,也是一个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夏婉玉对我说。
我笑了笑,对夏婉玉说:“懂了,就如你看我一样。”
夏婉玉没有说话,转身问正在给我准备离开时要带的东西的母亲:“妈,晚上我们吃什么?”
我母亲有些惊诧的问夏婉玉:“啊,你们不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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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徐若云生子
生活永远比现实荒诞。
兰仁义的爷爷死于心肺功能衰竭,实际上老头今年已经八十九岁高龄了,现在死了,多少也能算是个喜丧。可惜他家门不幸,儿子外出做工音信全无,儿媳更是抛家弃子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唯有一个孙子还没有个着落,恐怕老头死的时候,都不是闭着眼睛的。
我决定要带兰仁义去上海,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夏婉玉。我这人算不上小肚鸡肠,但是对我特讨厌那种对我玩手段的人。其实我也明白夏婉玉为什么要我帮兰仁义这一回,她只不过是想让我多一个马前卒,让我的团队再壮大一些。我现在的手上,尽管有老三,有姜霄,有小空姐吴欣瑜,有这些人才,但是我却缺一个马前卒,能一马当先的匹夫猛人。
兰仁义有这个想法,所以夏婉玉让我收他。
而我在经过权衡之后,也决定带他去上海,给他一个机会,赌一赌他的命。
兰仁义的爷爷死了,按村里的规矩,他要守灵三天,将老头风光大葬,不过他没钱。所以只能来我家拿一把铁销,然后去山口刨个坑,将家里的房子一切所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卖给棺材铺,买了一口最劣等的棺材,又给爷爷弄了身衣裳,将爷爷下葬。
下葬那天,村里也没人来送。他们家并不是什么大户,他爷爷也没啥地位。在加上他自己也没啥本事,父母还全都不在,他能凑一口棺材就不错了。我提着一瓶酒来到他爷爷的坟上,将酒到在坟前说:“跟我去上海吧,我给你条路,你能不能走通,靠你自己,不过话我给你放这儿,你要是敢做那闷宫的士,我不介意取你小命。”
兰仁义耷拉着脸说:“我草你大爷,现在你想起来带我去了,我爷爷没死之前,你咋不带我去,非得等他死了之后,你再答应?”
这小胖子骂骂咧咧半天,最后自己眼睛里全都是泪水,在爷爷的坟前磕了三个头,说:“爷,回头我到了城里,是福是祸,您老人家给我保佑着,要是我有一天也能开一辆车回来,我一定用最大的青砖给您修座陵园,将您移到最高的那座山上。”
说完,小胖子哭了三嗓子。然后站起身,转身离开坟前。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些许玩味。表面上放荡不羁,实则心思细腻,有勇有谋。是个人才,只不过一直没遇上值得他努力的事儿。就跟当初我自己混吃等死,然后被马晓丹一而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