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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凌厉,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总觉得,帝王的到来,透露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第四章
违背身体承受着另一个男人的欲望,让陈江的身体全身酸痛,腿更是酥软到无力。他迈着不自然的脚步,慢慢地靠近那停在柳树下的金黄色龙辇,正要跪下行礼,那龙辇上的人,却淡淡地发话了。
「免了,你身子也不爽利,这夜里的地气,又湿又凉,若是病了,翼儿怕是要找朕拼命了。」眼眸依旧是望着头顶的柳枝,大律皇朝的天子,孝帝律天风的声音,却显得轻柔,而且略带着一丝的调笑。
陈江愣了愣,感觉到胸口的那一颗心,怱上怱下的,跳得极端地不安。皇上的话里似乎有话,他知道什么了吗?
陈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那龙辇上的帝王,却慢慢地转过了眼眸,与他对视,温柔而慈爱的视线,让陈江禁不住一愣,刚才那凌厉的眼神,是错觉吗?
看着那柔和的视线,陈江心里的不安,却更加地浓重起来。人都说,伴君如伴虎,是因为帝王的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猜不透帝王的心思,所以无法窥测帝王的心思,从而预知凶吉。
不知道该如何应答,陈江只能讷讷地看着那一张俊美而英武的脸出神。
律天风轻柔地笑了笑,将那一双溢着不安的眼眸收入眼帘,毕竟还只有十五岁,即使很聪慧,却还是一个孩子,嫩了点。
「翼儿睡了吧?」轻柔地笑着的律天风,如天下所有父亲一般,关心着自己的孩子。
不自在地皱了皱眉,陈江的脸情不自禁地赧红了几分。宫里的人都知道,他与翼是同榻而眠的,所以,对于帝王向他问询翼的起居,他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方才陈江才与翼那么亲密地合为一体,现在就要他面对翼的父亲,不由得让他觉得万分的尴尬,总觉得皇上的话里,藏着无尽的暧昧,讷讷地点了点头:「殿下、殿下睡了。皇上,皇上是要见殿下吗?奴才这就去叫殿下起来……」
律天风轻笑着看着那显得张惶的少年,摇了摇头:「不必了,翼儿一向不喜欢别人吵他睡觉,若是吵到了他,怕是我这个父皇他都照骂不误。」
「是。」低声应了一声,陈江便不知道该怎么样应答了,一时之间,整个宫院里,静得仿佛连人的
心跳都清清楚楚地飘荡在耳边。正在陈江觉得万分不自在的时候,那坐在龙辇上的帝王,慢慢地开了口。
「陈江,陪朕四处走走好吗?」不知何时,律天风已经从龙辇上下来,修长挺拔的身形,立在夜风中,显出无尽的英气。
陈江眼眸轻转,心里却是雪亮,这是帝王想和他单独谈谈。不安地回望了一眼翼的寝宫,翼应该还在睡吧。
「是,奴才遵命。!轻轻地应了一声,侧着身子,让律天风率先走出驭天宫的宫门,然后,陈江小心地与律天风隔开一步的距离,慢慢地跟随在那修长的身影后面,缓缓地走离驭天宫。皇上,在这深夜里突然而来,究竟要做什么呢?
闲散地,信步走着。
入了夜的皇宫,虽然不减其威严,却因为夜色而染上一份神秘的色彩。
陈江不紧不慢地跟着那一抹明黄的身影,轻悄地行走在宫殿里重重迭迭的回廊里,身后远远的脚步声,也是轻柔的很。
陈江下意识地转回头,看到了那些尾随而来的侍卫、太监们与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耳边,近在咫尺的地方,飘来细微的足音与呼气声。
虽然陈江不能修习武功,但是六年前,还没有进宫的时候,陈江虽然只有八岁却已是武功小有所成,这让他现在的耳力高于常人。陈江知道,附近有高手随着他们慢慢地移动。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应该是暗中保护皇上的侍卫。
在皇宫里呆了六年,陈江早就应该习惯这种警戒的场面,可是,现在看来,却总是让他觉得忐忑不安。不安地看着那远远停着的人群,皱着眉,陈江的心,跳得更急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找他来呢?
律天风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挂在夜空中撒着冷光的月。今夜不是满月,可是,月光却很亮,亮得几乎与十七年前的那一晚一样。
那一夜……
他宠爱的独角兽,在宫里无故地消失了。
那雪亮的颜色,一直深深地藏在他的心底里。那一只美丽的独角兽啊……
眼眸慢慢地转向了那随着他的举动而停下脚步、与自己保持一步之遥的清瘦少年。那个少年,叫做陈江。今年十五岁,七年前进宫,做的是太监。可是,他却并不是真正的宦官。
翼儿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他是从保护翼儿的侍卫口中知道的。当年那个为陈江疗伤的侍卫,不敢把这件事情隐瞒,还是告诉了他。只是翼儿不想追究,他也没有声张,将这件足以震动宫廷的事情隐了下来。
隐下来,却并不等于忘记。
帝王有帝王的考虑,什么时机该行何事,他自有掌控。而如今,该是摸清楚陈江底细的时候了。
这个叫陈江的,混入宫中,是为了什么?
翼儿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他绝对不会允许,翼儿的身边有任何一丝不安定的因素,他不想翼儿像他的两个哥哥一样,被人害死。所以,他暗中派人去追查。
翼儿也曾经派人调查过,可是他毕竟还年少,并没有查得透彻。律天风却比律飞翼老练得多,他一看就知道那是用以掩入耳目的假像。
京西旨安。
那是陈江入宫的资料上所载的家乡。
律天风让他手下最本事的探子,用了半年的功夫,最后从一个盲眼的产婆口中查到,在旨安的一个小村子里,确实有一个叫做陈江的,年纪与眼前的人相仿,只是,出生没多久就已经夭折了。
那么,这个陈江,是哪里来的呢?
花了六年的时间,来寻查蛛丝马迹,可是,一直没有线索。终于在三个月前,因为一次偶然的召见,他听到了从陈江嘴里飘出的奇特话音。
那是一种奇特的声音,虽然陈江很快就掩去了自己的话音,那声音只是从耳边一闪而过,却让他从此难以忘记。
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这种声音。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日思夜想,想了一个月,终于想起来,曾经在十几年前,北部边境附属国中的一个小国,来大律进贡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就是这种奇怪的调调。
陈江不经意间露出的语音,必定是来自他的家乡。
有了一个契机,事情就好查多了。
然后,两个月之内,查到了很多的东西。
当他看到手下人呈送上来的卷宗时,他几乎不能置信。
岩兽。远古遗留下来的异兽,可以幻化成人。
看着那卷宗上开于岩兽兽化形体的画,律天风强按捺下心头的激动,逼迫自己平静。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所以,他在看完那一卷关于岩兽的卷宗后,即使是在深夜里,还是命人推着龙辇,来到了驭天宫。
岩兽。
终于,找到了他的同族。
在心底,律天风轻轻地呼唤着那深藏了十七年的名字。苍穹……
看着皇上停下脚步,陈江也停下了脚步。看着那抬头望着明月的英气脸庞:心里的不安,更加深究竟,有什么事呢?
「原别离。」
正困惑着,耳边忽然犹如响起了一个声音,叫出了一个久违的名字,听在陈江的耳朵里,犹如听到了一个晴天里打下来的霹雳。
七年。
陈江从离开草原的家到皇宫里,已经七年了,整整七年,他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原别
离……是他的另一个名字。一个连他自己几乎都快忘了的名字。他甚至都以为,他就是陈江。
原,是他们家族的姓氏,别离,是他的父亲给他取的名字,是属于岩兽的名字。原是金姓王血下属的四大姓氏之一,是金姓王血麾下最善战的一族。在长久的捕猎中,他们保护着金姓王血隐居在草原里。为了更周全地保护主人,原氏族人告别了身为岩兽时的尊贵与显赫,改姓为陈。
对于原别离来说,陈江这个名字,更熟悉一些。当年,为了保有这个名字,他还托族人花了大功夫,在大律的京西找到了一个同样叫做陈江的孩子。那个陈江因病而夭,他正好顶替了他的身份,进入皇宫。
只是,原别离,终究是他的名字。
为什么皇上会知道这个连他自己都几乎忘记了的名字呢?这个世间,除了他的族人,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难道……
震愕地抬起眼眸,看着眼前那一双冷冷地睨着他的眼眸,冷厉的凤眸,透着一抹杀气,陈江看着这双眼,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皇上知道了一切?
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切的呢?所有的一切,都无迹可循,没有人可以查到原氏一族的居住地的。
怎么可能……
是他听错了吗?
对,是他听错了。皇上是不可能知道他的另一个名字,另一个身份。皇上绝不可能知道的。
想到这里,陈江闭了闭眼,尽量地镇定了心神,将所有的震愕一瞬间收回心底,强自压下,对,他一定是听错了。皇上是绝对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的,所以,他不能够自己露了破绽。打定了主意,陈江收起了所有的慌乱神情,一张清秀的小脸上神情沉若静水,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夜深人静时传入耳中的细细蝉鸣。
律天风讶异地看着那张听到从自己嘴里吐出的名字时震愕的小脸在一瞬间镇定自若,眼眸禁不住一闪,这个孩子,似乎不简单呢……
静。
好静。
律天风轻轻地笑了笑。想混过去吗?没那么容易。
「苍穹还好吗?」轻柔的声音,轻轻地吐出另一个名字,律天风相信,这会是另一个震愕。低垂的小脸,这一次彻底变成了煞白。
陈江震惊地拾起头,看着那依旧负手而立的英武男子。
律天风,大律当今的皇帝,二十六岁登基,在位已有二十一年。年近五旬的男人,却正当壮年,在月光下看去,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帝王的霸气,在他的身上,更是添了一份常人难以匹敌的尊贵。这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也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在律天风的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所有的秘密都不是秘密。
「不用奇怪朕会知道这一切,别忘了,朕是大律的天子。在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