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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商场的停车场,楚天舒正在找车位,刚看好一个位子,手机突然响了,他朝向晚晴点点头,说,估计又是拜年的,一会儿我给他回过去。说着,一盘子溜过去,正好抢在了一辆小polo的前面,急得车里的小丫头撅着嘴拼命按喇叭。
这年头,到哪儿车位都紧张,抢一个车位不容易。
楚天舒摇下车窗,呲呲牙,挥手让小丫头停进了车位。
小丫头乐不可支地给楚天舒送上了一个飞吻。
向晚晴用手里的手机敲了他一下,说:“哎,这位大哥,别臭美了,是雨菲。”
楚天舒接过来:“雨菲,新年好!”
杜雨菲也回家过年了,她跟陶玉鸣有分工,年三十到初三她休假,初四到初六回南岭县值班。
“老楚,新年好。”杜雨菲说:“一大早的,跑哪儿去了?”
楚天舒有些奇怪,未必杜雨菲给自己的手机上了措施,要不,她怎么知道我跑出来了呢?
他敷衍道:“呵呵,没跑哪去呀。”
杜雨菲说:“撒谎!没跑哪儿去怎么家里没人呢?”
“啊?”楚天舒大吃一惊:“雨菲,你来临江了?”
“没有哇。”
“那你在哪儿?”
“我在丹桂飘香,你家门口呢。”
“哦,”楚天舒松了口气,说:“雨菲,我回临江了,陪父母过年呢。”
“哈哈,你看我这破脑子。”杜雨菲拍着额头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在青原陪晚晴过年呢。”
楚天舒说:“晚晴啊,今年她没留下来值班,她跟我在一起。”
“哦,哦哦,”杜雨菲忽然感觉有点莫名的失落,但马上又笑了起来,说:“领导,那我不拍你马屁了,只能给你在电话里拜年了。明天我就回去南岭了,你安心在家陪晚晴过年吧。”
“好嘞,拜拜。”挂了电话,楚天舒才发现,向晚晴在侧耳倾听。
在楚天舒接触的女性中,向晚晴最不放心的就是杜雨菲。
简若明是楚天舒的领导,他们两个年龄相差较大的官员,完全不可能会走到一起。
岳欢颜很妖媚,向晚晴曾经在心理上对她有过防范,不过,她已经远嫁国外,不会再来勾走楚天舒的魂。
白云朵不是姐妹,亲如姐妹,如果楚天舒选择了她,向晚晴不会有怨言。好在白云朵及时抽身而退并申请出国深造,向晚晴对她只有愧疚,没有敌意。
冷雪虽然和楚天舒有了小聪聪,但向晚晴相信他们之间只是一场死亡威胁之下的游戏,不可能修成正果,向晚晴不仅不会把她看成是竞争对手,反而非常大度地接纳和承认她们母子。
只有杜雨菲是向晚晴心目中最大的威胁,而且,这种威胁还无法表达。楚天舒与杜雨菲共过生死,她对他更是一往情深,每一次楚天舒最艰难的时刻,都是她舍弃一切地支持他,与他并肩战斗,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日久生情呢?
向晚晴是乐观的,大度的,但是,她还是一个小女人,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与自己一样的优秀和执着!
不过,向晚晴的些许不快很快就消失了,家居商场里各种家庭饰物琳琅满目,新潮时尚的小玩意层出不穷,她挽着楚天舒的手,接受着销售小姐的恭维,心里顿时充盈着满满的幸福。
第1057章战友兄弟
快十点的时候,逛累了,他们来到休闲小吧台,坐下来,楚天舒递给向晚晴一杯热饮。
向晚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伸出舌尖拭去嘴角的泡沫,这个动作很诱人,路过的男人们几乎齐刷刷的抬头看过来,然后目光追随了几秒钟才依依不舍的移开。
楚天舒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向晚晴瞟了一看,又是杜雨菲,她的眉头微微一紧。
一接通,楚天舒听见杜雨菲的声音不太对头,似乎是在哽咽,他看了向晚晴一眼,举着电话来到了墙边。
向晚晴假装着喝饮料,余光却警惕地盯着楚天舒。
楚天舒柔声问道:“晚晴,怎么了?”
杜雨菲说:“老楚,包俊友死了。”
楚天舒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包俊友,死了!”杜雨菲在电话里沙哑着声音,哭喊着说。
楚天舒血往上涌,低声问:“怎么死的?”
杜雨菲伤心地说:“车祸!”
楚天舒压低声音,叫道:“车祸?怎么可能?”
“太惨了,车钻进了大货车,整个车顶都平了。”杜雨菲哭泣着说。
楚天舒问:“谁告诉你的?”
“郭顺强。”
“现场勘察了没有?”
“不清楚。”
楚天舒疑惑地问:“大过年的,他干吗去?”
杜雨菲止住了抽泣,说:“去杏林乡调解山坳村与浮云矿场的纠纷。”
楚天舒问:“他们又怎么了?”
杜雨菲说:“郭顺强说,山坳村的村民把护矿队的人打了,护矿队不服气,带着人去山坳村兴师问罪,双方就在放马坡对峙上了。因为包俊友情况熟悉,局里就让他先赶过去调停。路上,就……出事了。”
不等楚天舒再问,杜雨菲说:“老包肯定是被人害了。”
“谁?”
“付三森!”
“是他?”楚天舒比杜雨菲冷静:“有证据吗?”
“没有!”杜雨菲坚决地说:“直觉,女人的直觉,刑警的直觉。”
楚天舒劝道:“雨菲,你冷静点。”
杜雨菲叫道:“老楚,我冷静不了。”
楚天舒提醒道:“别乱来啊,你是警察。”
“战友都保护不了,我他妈算什么警察?”杜雨菲爆出了粗口。
楚天舒说:“雨菲,你听我说……”
“老楚,你别说了,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包俊友报仇!”杜雨菲不容分说:“我现在就赶回去。”
杜雨菲下了决心要干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楚天舒只得叮嘱道:“好吧,路上小心点。”
挂断电话,楚天舒想了想,拨通了陶玉鸣的手机,可是无人接听。
“怎么啦?”向晚晴端着热饮杯子走过来,关切的问。看楚天舒焦急烦躁的神情,肯定又遇到了难题。
楚天舒悲愤地说:“雨菲说,县里一位民警出车祸牺牲了。”
向晚晴已经,问:“什么原因?”
“雨菲也说不太清楚。”楚天舒用力捋了一下头发,说:“可是她说,这不是交通事故,是谋杀。”
“谋杀?”向晚晴手里的杯子晃荡了一下,问:“有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楚天舒说:“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
“什么叫很有可能?雨菲她可是警察,怎么能凭空给案件定性呢。”向晚晴笑了,嗔道:“你也是的,原因还没搞清楚,她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啊?”
楚天舒无言以对,但是,他相信杜雨菲的直觉。
正在这时,楚天舒的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陶玉鸣回电话了,掏出来一看,却是冷雪。他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尽量用平静地口气说:“冷雪,有事吗?”
冷雪开口就说:“老楚,出事了。”
“怎么啦?”楚天舒脑子里嗡地一响:“谁出事了?是父母还是孩子?”
“不是他们。”冷雪说:“是‘少尉’。”
“‘少尉’,刘宇靖?”
“是的,”冷雪的声音里透着悲凉:“‘上校’刚报告的,‘上尉’出车祸了。”
又是车祸?楚天舒强作镇静,问道:“人怎么样?”
冷雪哽咽起来:“没,没了!”
“没了?”楚天舒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他伸手想去扶墙,向晚晴一把搀住了他。
这么巧?包俊友和少尉同时遭遇车祸。楚天舒着急地问道:“在哪儿出的事?”
冷雪说:“去杏林乡的路上,送一位警官。‘少尉’开的车钻进了大货车的车尾,两个人一起遇难了。”
果然这么巧!
仿佛一记重拳击中了心脏,楚天舒瞬间窒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大口喘着粗气,问:“什么原因?”
冷雪说:“好像是刹车失灵。”
“刹车失灵?”楚天舒急了:“怎么会这样?”
冷雪说:“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楚天舒愣了片刻,问:“证据呢?”
“没证据!”冷雪坚定地说:“直觉,女人的直觉,特种兵的直觉。”
楚天舒没有劝冷雪冷静,因为,冷雪这会儿的口气已经变得冷冰冰的了。
“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冷雪说:“龙虎拳的兄弟不能白死。”
楚天舒问:“冷雪,你打算怎么办?”
“老楚,你别管。”冷雪说:“龙虎拳的令牌在我这里,这事儿与你无关,我按龙虎拳的规矩来处理。”
龙虎拳的规矩?那就是以暴制暴!楚天舒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说:“冷雪,别乱来啊。”
冷雪坚毅地说:“老楚,这个我有数,不会给你添乱的。”
楚天舒急了,叫道:“冷雪,你误会了,我是说,不要连累其他兄弟。”
“如果会连累其他的兄弟,那我还是冷雪吗?”冷雪居然冷冷地一笑,说:“老楚,不说了,我现在就赶回南岭。”
“喂喂,冷雪……”楚天舒叫着,冷雪那边已经挂机了。
一个是战友,一个是兄弟,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同时遇害,杜雨菲和冷雪怎能不怒不可遏,楚天舒同样也是义愤填膺。
楚天舒攥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他还没来得及和向晚晴说明情况,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回是陶玉鸣。
“楚书记,新年好。”陶玉鸣的电话里声音很嘈杂,轰鸣声和喇叭声响成一片,一听就知道是在马路上。“刚才没听见,有什么指示?”
楚天舒问:“老陶,听说公安局的一名民警牺牲了?”
“楚书记,你也知道了。”陶玉鸣用沉重的声音说:“是的,治安大队的包俊友,他在出警的路上遭遇车祸,我现在就在事故现场。”
楚天舒忙问:“什么情况?”
“根据现场痕迹和目击者反映,初步判断是司机违章驾驶和车辆刹车不灵。”陶玉鸣说:“交通大队事故科正在勘察现场,很快会有结论的。”
“怎么不让技侦和刑侦参与勘察?”楚天舒问。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