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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次,李敏差点被杀,才让他们突然重新回顾并且意识到了这一个问题。或许是他们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公孙说:“以前,我们都误以为,中原出现的蝎子,无疑某些人都是崇拜某人某组织的结果,甚至有借势而为之嫌。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是我们过于轻敌。高卑国的皇室,虽然向来低调,但是,他们甚至是可以和东胡人签订协议的人。说明他们骨子里是狡猾‘奸’诈之辈,万万不可轻估。有人借他们的势,他们为何不可以顺势而为?”
岳东越再接上公孙的话:“王爷,臣和公孙,都想,皇上这样着急,莫非,这个燕都里,早隐藏了许多高卑国的间谍,包括那个太白寺里逃脱的弘忍,据许大侠所言,从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显然是与高卑国有关系。显而易见,皇上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人里面,都被高卑国给‘插’上了一脚。皇上害怕了,才派遣了足智多谋的八爷,目的显然,是想趁机肃清北部内部的间谍。因为都督府看起来并不可靠,吕博瑞不怎么可靠。”
“吕博瑞不是不怎么可靠,是吕博瑞有点蠢。”朱隶手指间握着的两颗沙石飞出去,即命中了院子里爱犬金‘毛’在追的那只老鼠。
一群谋士因他这话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金‘毛’见自己无聊时追耍的玩物被主子一个石头先毙了,有些不爽,悻悻然地摇着尾巴,灰溜溜地要跑了。胡二哥见状,赶紧追上去,拉住它。
是谁都看得出,金‘毛’心情不太好。因为上次‘女’主子失踪,它本想大显身手,哪里知道主子不带它出‘门’,还有,那只喜欢和它争的狼王,却突然无踪无影了。
趴在地上,被梏桎住的金‘毛’,耷拉着狗脑袋,一副垂头丧气。
屋里的人,见到金‘毛’这个样子,都有种同病相怜的感慨。
朱隶站了起身,于是屋子里的人都默着,静等他命令。
“上回下令封城的效果显而易见,皇上都觉得是个时机,该动手了。只要对方急着动手,就是我们的机会。”
冬至降至,隶王妃之前在都督府邀请众人参加准备在护国公府举办的冬至宴,由于皇上给护国公的一道圣旨,大街小巷疯传的时候,都以为这事儿八成是要泡汤了。可是,这个泡汤的传闻,不到一日而已,即不攻而破。
护国公府的夫人关于冬至宴会的请帖,在皇上圣旨到的当天,按照原有的计划派发了出去。这下,有些府邸接到了邀请,有些人原本想着能接到请帖却最终没有接到。各种传闻,更是众说纷纭。
“王爷看来是不打算让王妃回京师去向皇上解释这件事了。”
宁远侯府里,赵氏集结的一帮闺蜜们,神情都有些黯然。在她们其中的大多数人,是没有接到李敏的请帖。
赵氏要他们不要急,说:“隶王妃初来燕都,哪里知道那么多事儿,更不清楚这燕都里的种种关系。隶王妃发了请帖以后,靖王妃还要过目的。”
可是大家都不相信赵氏的话,因为,如果尤氏要过目的话,肯定是儿媳‘妇’发请帖之前过目。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尤氏过目了,赞同了李敏的主张。要么是尤氏根本不‘插’手这件事儿,所有事情都由李敏决定。反正这两种可能对她们而言都不是好事情,说明,结果根本不能改变。
赵氏是不信李敏不发请帖给他们的,怎么可能,好歹宁远侯府与护国公府是亲戚关系。
为此有太太酸溜溜地说道:“王爷是不是宠王妃宠过头了?据说不止安排了李家人在燕都里住,住的还是王爷当年小时候在燕都里住的一个离宫。”
护国公在燕都里的家产,肯定不止一个护国公府的,在燕都内外都有几处房产,富贵人家,总是一个地方住到腻味的话,需要到别处调剂一下心情。但是,护国公极少把自己的‘私’人房产借给他人住,朱隶这给李家人安排的,出乎意料的出手阔绰,都快让他们这些宗族里面的人心生妒忌了。
“不止,李家人今天不止收到了请帖,而且,收到了王爷王妃赠送的一车东西。里面不止有布匹,据说还有些银饰。”
说来说去,就是这些逃亡到燕都的李家人,简直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样样都拿他们家主公的。
有太太尖酸地一声笑:“他们不会是,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需要主公救济吧?”
众人听见这话,笑成一团,却是一个个在笑容底下埋藏着深深的悲伤。不管怎样,李家现在是在风头上,正受宠。
“哼——”赵氏发了话,终于是忍不住的,拍了椅子,“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巴着主子的狗‘腿’吗?他们在京师里的另一个‘女’儿,和他们都分庭抗礼。他们这是没有听皇上的,听了主公的,当然是主公要给他们点甜头。”
这下是牵涉到话题中心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着,互相‘交’流起诡异的眼神。袁氏靠在赵氏耳边上说了一句,正是大伙儿心里没有办法肯定的,究竟,李敏是不是李大同的‘女’儿。
对此,几乎许多人都偏向了,李敏很可能并不是李大同的‘女’儿。
“皇上派了钦差,从京师出发,过几日就到了。这些钦差到了我们燕都,定是要把这事彻查清楚,还我们宗族一个‘交’代。大家先稍安勿躁。”赵氏安抚着众人的情绪说。
其实,大家在意的,不是说能不能去参加冬至宴会,而是,这收不收到邀请,关系的远远不止能不能参加冬至宴,更重要的是,与护国公府的亲疏关系。
赵氏似乎能猜到众人心中最顾虑的一个地方,说:“上次,隶王邀请各位上太白寺,可是结果如何呢?众人亲眼所见的,只有隶王挥刀伸向我们这些亲人的冷酷和无情。隶王此举,是深得民意,可就惨了我们这些替罪羊。”说完这话,赵氏抬起袖口抹了抹眼泪的样子。
众人都知道,宁远侯府此次一样没有收到请帖,是因为宁远侯府三房的媳‘妇’赫氏犯了行贿的罪责被关押在了护国公的牢狱里,到至今都没有被放回来。
朱隶是真正的冷血无情。所有人心里头拂过一道凉飕飕的风。
离开宁远侯府和赵氏的时候,袁氏亲自送过来探望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离开。袁母在坐上马车之前,对‘女’儿千叮万嘱:“你和你婆婆,这一次能幸免于难,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你自己也不能样样事都要依靠人,自己多长点心眼。”
袁氏心想也是的。自己婆婆看来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能耐,想她一开始嫁过来的时候,都是指望这个姑妈给自己撑腰,结果,撑着撑着,不止老公和公公都讨厌她,关键的时刻,婆婆根本说不上话,一切都得靠她自己。
“你如今有了身孕,听说王爷和王妃因为自己有了孩子,难免会起恻隐之心。”
袁氏握住母亲的手,点了点头,小声说:“婆婆毕竟是我们这边的人,或许婆婆碍于众人的面子拉不下这个脸,所以,此事还是由我去做。母亲说的话,我都盘算好了。已经送了东西到隶王妃娘家人下榻的住处。”
听见‘女’儿这番回话,袁母满意地点点头。
同时李家那边,因为皇上圣旨等消息满天飞,整天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吓得老太太都快得心脏病了。
马氏给卧在‘床’上休息的老太太拉了拉毯子,报告最新的消息:“那些人,一会儿妒忌我们敏儿,一会儿恨不得巴结我们敏儿。你看他们在外面说我们家敏儿的坏话,‘私’底下,尽给我们这里塞好东西。宁远侯府的大少‘奶’‘奶’,送了好几支金箔的珠‘花’过来,说是给老太太把着玩。不是说这个宁远侯府都穷的响叮当了,却不忘给我们塞东西。”
老太太老眼一睁,盯着马氏说:“东西都退回去。”
“为什么退回去?”马氏不明白,“他们东西送出来,哪肯收回去。”
“如果退不回去——”老太太坚持,“你赶紧把她们送来的东西,全打包,纪录起来,送到王爷那里去。难道你忘了,我们在太白寺那天,王爷之所以疏远这些人,都是因为什么缘故?”
“不就是几支珠‘花’?”马氏扁扁嘴,这样一点不怎么值钱的东西都能酸‘奶’贿赂吗。
“现在敏儿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千万别给她添‘乱’了。”
说到这儿,马氏瞅着没有其他人在,靠到老太太耳边问:“娘,究竟敏儿是不是二伯的‘女’儿?”
李老太太镇定着:“皇上这不是都派了钦差下来吗?”
老太太这话可诡异了,没有一口咬死,这个钦差是来抓散发谣言的人,还是说,是来治谁的罪的。
没有套到老太太口里的话,马氏一方面悻然,一方面却眼珠子骨碌一转。回头,去和大房里的媳‘妇’柳氏商量着怎么瓜分李敏他们夫‘妇’送来的那一车救济他们的东西。
柳氏那人,不像马氏和王氏那样斤斤计较,正因为如此,柳氏和自己老公,虽然身为大房,在李家里却总是说不上话。不过,这一次,李敏送东西来时,同时叫了紫叶过来,是带了一张礼物清单。清单里注明了,每一样东西,都是要给谁的。每个人都不会少。
见李敏想的如此周密,马氏歪了嘴巴,想着自己之前帮李敏这么多,不就图李敏以后对她好点,结果,李敏这个丫头,却是样样事都做到公平。像柳氏和大房什么都没有做,从李敏这里分发到的东西,和他们三房的一样多。
紫叶除了监督他们把各自属于自己的东西拿走,另一方面,回到李敏那儿禀告时,把柳氏和马氏脸上不同的表情,都和李敏说了,包括老太太身子不适在卧‘床’的消息。
李敏坐在可以晒太阳的抱厦里,研究着自己从现代带过来的那几本现代医术,一边,听着紫叶说完李家人的事,见紫叶说完话抬了个眼,望着桌上那杯茶盅说:“桌上搁着的那杯茶本妃没有喝过,你这趟辛苦了,你帮本妃喝了。”
紫叶赶紧谢过,端着那润嗓子的凉茶,慢慢吞咽着。
尚姑姑把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