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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咙哽咽着，因着情绪过于激动，蛛网般的青筋在惨白的皮肤上若隐若现，从前他还可以用深厚的修为压制住它们，可是现在，他似乎很难控制身体上的变化了。
1608。第1608章 灵魂碎片进入她身体
司爵现在的样子很恐怖，但宝儿很清楚他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
她追逐了那么久，曾因着司夜不接受自己而郁郁寡欢，可她却从来都没有换位思考司爵爱而不得的心情。
如今，她终于明白了，却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她无法再给予他任何的回报。
“一路兜兜转转，却终是明白，最最值得托付的，竟然就在转身便可触及的位置。”
说到这里，宝儿的声音同样哽咽了，若非鬼魂没有泪水，只怕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爵……原谅我这么晚才看清自己的心，原谅我……无法给你任何的承诺，今天过后，就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梦吧。”
宝儿的身体越来越虚幻，眼见着就要烟消云散。
“不！”司爵捉住宝儿的手，“你是如此真实的存在，如何能当成是梦？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话音落，司爵便再次将自己的修为过渡到宝儿的身体上，宝儿挣扎：“别这样，你已经为了我耗尽一半的修为，在这样下去你会元神俱灭的！况且，即便如此也是无力回天啊！”
“我不管！只要我还能做些什么，我便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消失不见！”
“爵，宝儿说的对，她已油尽灯枯，即便你再做什么也无济于事……”
司辰的话立刻被几近癫狂的司爵喝住：“你住口，我是不会放弃的！”
司爵说着，再次运气，将自己剩余的修为传给宝儿，不论她如何挣扎都不曾放弃，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灰飞烟灭！
“司爵，求你了……不要……”
司爵一心想要救宝儿，根本不曾听她的话，直到他身体中的修为越来越薄弱，薄弱到已经无法再桎梏住宝儿的时候，宝儿奋力的从他身边抽离。
几乎在飞出的瞬间，那抹本就虚幻的风吹即散的残魂像是摔碎的玻璃渣一般飞溅开来。
那些灵魂的碎片多数快速消散，却唯独有一颗稍大一些的碎片没有立刻消散。
司爵拼劲最后一丝气力欲捉住宝儿最后的一片灵魂碎片，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那如同钱币大小几乎透明的碎片直直的朝着阿然的方向飞了过去。
再司爵即将抓住的一瞬，没入了阿然的眉心。
司爵的最后一丝丝希望彻底破灭，他疯了一般的仰天长啸，高声呐喊之后，他蓦地转身蹿出窗外。
几乎是他离开的瞬间，司辰也快速的追了上去。
…
一切又归于平静。
阿然始终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里的画面还停留在宝儿的残魂破碎的瞬间，以至，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宝儿的一颗灵魂碎片已经和她融为一体。
司夜垂眸看着阿然，唤了她两声小丫头才回过神来，想着方才的事情，他不禁问阿然：“阿然，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然有点儿茫然无措，皱皱眉头说：“没有不舒服啊，大人为何要这样问？”
听到阿然的回答，司夜便放下心来，菲薄的唇瓣随之勾起：“没什么。”
1609。第1609章 他的手掌很凉
“走吧。”
紧跟着司夜便又吐出这简短的两个字，然而，就是这样的两个字响彻在阿然的耳边时，她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小姑娘像是沉浸在一个美梦中，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抿抿唇，瞅着司夜说：“去……哪里啊？”
司夜剑眉微微皱了一下，有点儿无奈的看着眼前明知故问的小丫头，耐着性子说道：“回家。”
说完，司夜转身，高挑伟岸的身型朝着内殿入口走去。
阿然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两个简单的字就这样在她脑海中不停的盘旋着。
回家……夜帝大人用‘回家’这个词。
阿然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不过这种窒息感完完全全是因着突如其来的幸福与满足，她的等待终究没有白费。
待阿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司夜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内殿入口了，她赶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阿然就这么静静的跟在司夜的身后同他一起走出正殿，步步紧跟着，生怕一个不慎就把夜帝大人给跟丢了。
走出正殿后，司夜便直接朝着王宫的宫门走去，然而阿然突然停下脚步，朝着她们居住的别院看了看。
司夜见阿然没有跟上来，回眸看她，却见到小姑娘一脸的踌躇，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似得。
司夜好脾气地问道：“怎么了？”
“大人，阿然可不可以带上素念？”
想着自己就要回到寒夜殿里面了，阿然难免对素念放心不下，况且要不是因为她，素念也不会被带来这里。
说话时，阿然一脸恳求的看着司夜，只听他淡然说道：“我会吩咐小北把她带走的。”
吩咐叶北？
阿然突然回想起素念和叶北的事情，小脸儿上又忍不住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会发展到怎样的地步，将来夜帝大人会不会准许他们在一起呢？
感受到司夜的注视，阿然知道自己又愣神儿了，赶忙回过神来，跟着司夜一起朝着宫门外走去。
平时宫里的侍女出门不论职位高低都是要仔细排查的，就连这宫中最大的女官楚楚也不例外。
今天跟在司夜的身后一起出去，让阿然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那些守卫根本不曾上前阻拦司夜。
阿然也因此沾了夜帝大人的光，不必被当成那些守卫的排查对象。
走出宫门的一瞬，阿然便见到正门不远处停放着那辆低调又不失贵气的马车，那是夜帝大人的专属车撵。
叶北远远的跳下马车，迎上来恭敬地说道：“大人，请上车。”
司夜率先上了车，阿然踩着踏脚正要上去，忽见一只干净修长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阿然上车的动作微微一怔，抬眸，立刻迎上那张冷俊卓然的脸，此刻他正静静的注视着她。
阿然小嘴儿不由自主的抿起来，脸颊也微微泛了红，白皙的小手儿遂即缓缓放在了他的掌心。
司夜的手掌很凉，可是触及到他的一瞬，竟有种莫名的暖意从阿然的心底蔓延至了全身百骸。
1610。第1610章 表白
坐上马车，布帘放下的一瞬，车厢内蓦然变成了一个仅仅只有他们两个的小世界。
阿然坐在司夜的对面，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想着此时此刻正与心心念念的夜帝大人同乘在一辆马车内，幸福来的太过突然，像是在做梦似得没有真实感。
阿然偷偷看着司夜，自打上车后他就没有说过话了，以往这样的时刻，他总是会给她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可是今天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
阿然看得出来，他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他心里已经想着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似乎是一件挺难做出抉择的事。
许是感觉到了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司夜蓦地抬眸，那双深谙的鹰眸转而看向了面前的小姑娘。
那张清丽脱俗的小脸儿就像是自带着某种魔法一般，看在他的眼里，竟让心底的纠结与无奈全都烟消云散。
在阿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司夜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
这一千年来，他始终坚信自己作为一方鬼帝是有着他的使命的，他一直朝着鬼母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不屑努力，却从来都不曾为自己活过一次。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也从来没有兴趣去想这些。
可是，自从她出现了以后，这一切都变了。
他体会了快乐，体会了牵挂，体会了人间百味，那些感觉填补了他心底的空缺，他有时候会想，他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一方鬼帝。
…
原本只是想偷偷看看司夜的，可是阿然没有料到自己反倒会被司夜定定的看了半天。
那张清丽的小脸儿上立刻爬满了两片红晕，咬了咬嘴唇，小声问道：“大人，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不该将你送来鬼城。”
“那大人……以后还会不会再让阿然离开寒夜殿呢？”
她很怕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不敢想象再有一次，她究竟会伤心成什么样。
司夜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时，他渐渐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不会。”
司夜的话说的极为平静，更也没有因着被阿然捕捉到他的目光而有丝毫的躲闪，仿佛这一次，他已经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了，甚至看着她的眼神里也多了一抹坚定。
这句平静的话听在阿然的耳中，她突然觉得，这些日子里的等待都没有白费，心底竟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真的么？！”
阿然开心的差点儿跳起来，要不是马车里的空间有限，她定然已经手舞足蹈了。
“当然。”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司夜的心里同样是难掩的欣慰，原来一直以来吸引他的，就是这样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
只要能一直这样看着她，司夜便别无他求了。
“大人。”
耳边响起小姑娘的声音，司夜看着她，剑眉微微皱了皱，似乎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阿然……阿然很喜欢大人！”见司夜微微愣怔了下，小姑娘一鼓作气，接着说道，“阿然说的这种喜欢是那种……不希望其他女子也喜欢大人的喜欢……”
1611。第1611章 她是他的宠物
第一次向异性表白，阿然难免会紧张的语无伦次。
说完，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司夜，眼中是难掩的期待，期待着夜帝大人在听到这些话后的反映。
同时，她心里也忍不住去琢磨，他是会拒绝，还是会接受呢？
等待的时间不论多么短暂，此时此刻对于阿然来说却都是无比漫长的。
…
当司夜听到这段告白的时候并不意外，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了阿然的小心思，只是那时候她自己还不明白而已。
司夜的心里也满溢着难以言说的喜悦。
其实在他决定将阿然从鬼城带回去时，不单单只是因着他不想见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