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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终于喝醉了,连大大咧咧的小晴都去夺她的酒杯:“秀秀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
“醉了好,醉了就不痛了。”秀秀眼神迷离:“小晴,你说齐寰这个时间吃饭了吗?”秀秀看着远处。远处一片迷茫。
“那年,齐寰的慢性阑尾炎打球时发作了,正碰上我的第一个小夜班,备皮是我做的,不彻底,挨批评扣奖金了。不过,齐寰好了以后说谢谢我呢。”
秀秀醉眼朦胧的端起酒杯,小晴给她换成了淡淡的茶水,秀秀喝了一口,不高兴了:“小晴,你干吗给我换水。韩强,倒酒。”
韩强一咬牙:“秀秀我陪你喝。”他给秀秀倒上半杯,自己也倒上半杯。
秀秀一饮而尽:“后来我到医学院图书馆,拿着韩强的借书证借书时碰到齐寰,楼梯拐弯处他抱的书太高,正好碰到了我的鼻梁,害得我眼泪鼻涕一大把。那天,他请我吃饭了,我们相谈很融洽。”
秀秀的眼泪滴到了杯里,和着苦酒被她使劲咽下。
一桌的人静悄悄,只听她一人的倾诉,犹如《二泉映月》在这静谧冬夜的灯光里,缓缓流淌。
“猛丁的半夜捡到个孩子,我想也没想的就给齐寰打电话。我看着表,五分钟后他来到我的身边,感觉好像有一天那么长。”秀秀喝了酒,酡色容颜灯光下开成了一朵寂寞花。
“我总是做梦,好想自己是拥有强大能量的女王,能让我护理的病人快速康复。可我发现自己总是徘徊在那座疏落的树林,那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水的旁边,有一座红砖砌成的琉璃瓦房。那里有位潇洒的帅哥,他的淡褐色头发长及腰际,间或一缕银白的发丝,掩映在他浓密的发丝里,好美。”
秀秀的唇角上翘,眼里的向往一望无际。小晴拿手在秀秀的眼前晃动,秀秀一偏头:“小晴,别闹。”
粉点儿在王玉怀里伸着小手使劲推小晴:“干干,闹。”
小晴攥拳:“喂,小粉点,是干妈不是干干。刚给你买了糖葫芦,就不对我好了。”
粉点儿扑向秀秀怀里:“妈妈。”小脸贴到秀秀脸上,感觉到了湿润,小家伙居然说:“喝酒。”也许,她认为秀秀妈妈喝酒就不伤心了。
“我们普外科病房护理工作又忙又累,我顾不上粉点儿时,总是齐寰看护。”
粉点儿听秀秀总是说齐寰,小嘴一张:“爸爸。”
母亲终于出院了,结果却不理想,她的肾功能如同天边落日,正在一点点黯淡。我曾经为她写过一辑老了的哲学,寄托绵绵情思,心情却依然郁闷。说是释然于老,你能吗,我不能。大限来临时,我依然会为她哭成江河决堤。
第九十四章思念②
有多少日子可以重来,,,,,,,,
小晴说:“不是吧,秀秀,我也看护过粉点儿。”
秀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远处,仿佛齐寰在那里:“那时候粉点儿住院,小家伙发烧的时候,齐寰就不下班了,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直到退烧。”
她遥遥晃晃的站起来,探身去拿酒瓶,小郭大夫一把拿起来:“郑护士,不要再喝了,喝酒要有度。”
“知道。”秀秀一笑,灿如牡丹。
小郭大夫一呆,秀秀拿过酒瓶,稳稳地倒满一杯,拿过小晴杯子:“来,我们喝一个。王玉,你也来。”
王玉摇手:“我不想喝了。”
秀秀也不管她,自顾和小晴喝酒:“那次,我连续送走三位老人,心情压抑的实在不行。齐寰找他的同学,妇科大夫曹祥林,领着我们悄悄去产房,亲身体验生命的诞生。那时候的我感觉自己是疲惫的,干什么都没有兴趣。
内心深处忽然觉得医院的气息很压抑,好像要把自己融化了,觉得自己就要沉没在这种慢慢融化的气息里。死亡带给我的震撼是这样强烈,以至于自己很长时间都不能从这种不舍中自拔。”
王玉问:“对了,上次你休假,在兰贝依那里坐首席保健护士是怎么回事?”
“贝依邀请我的时候,正是我情绪低潮期,我想借此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秀秀的回答。
小郭大夫说:“也有趁机转行的意思吧。”
小晴先就不乐意了:“说什么呢,秀秀是不会转行的。”刚说完她就想起,秀秀确实在温泉疗养院,做过二十天的首席保健护士。
于是小晴就认真的问:“秀秀,你真的有这方面的想法吗?”
秀秀说:“也许,这是远离一次次面对死亡和分离的唯一办法。什么事要试过才知道。”
秀秀曾经征求过齐寰的意见,齐寰说,希望她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真的离开医院。齐寰的理念,有时候,激情不能代替永久的内心需求。
秀秀说:“躲到温泉疗养院工作时,满心以为自己有可能离开鸢城医院的。却不料才一星期,齐寰星期天去看我和粉点儿时,就让我心乱如麻。
记得他见到兰贝依第一句话就是,行啊兰董,你终于把郑秀秀给毁了,满意了吧。为此,兰贝依很不乐意,他认为,我在温泉疗养院工作的价值更大。
及等工作到我答应的二十天时间,晚上接到齐寰的电话,说是第二天来接我和粉点儿,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好苦的爱情,一杯杯饮下,片刻,我已醉在你离去的记忆里。
秀秀正在给四床的病人中药灌肠,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先是一阵清晰的小鸟叫,在后面就是毫不客气的喊话:“郑秀秀接电话了!”
秀秀两只手戴着一次性无菌手套,刚刚把肛管插到病人身体相应部位,手机铃声一响起,她感觉很不好意思,工作时忘记把手机调到震动了。
她说了声对不起,请陪床家属掏出手机直接关机。
病人家属显然对她认真的工作态度很满意,关上秀秀的手机又追着问了一句:“没关系吧,郑护士?”
秀秀笑了笑说:“没事。”
灌肠完毕,收拾用物送回换药室,秀秀匆匆洗过手,掏出手机打开,手机上居然显示出是孟奶奶家的座机号,眼前顿时闪过老人生前熟悉的面容,秀秀还是心里一阵难过,她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秀秀心想,这个电话大概是兰贝依打来的,又奇怪他怎么不用手机。自从孟凡英老人病逝后,秀秀就再也没接过这个座机打出的电话。兰贝依给她打电话,一直是用手机的。
心下虽然疑惑,秀秀还是立即回拨,电话接通秀秀问:“喂,您好。请问刚才是您给我打的电话吗?”
“哎,秀秀吗,我是你干妈。”秀秀一怔,干妈?忽然想起孟凡英老人的儿媳妇,兰贝依的妈妈:“兰妈妈,很久没见,您好。”
“秀秀,星期天有时间吗?我叫贝依去接你,领着粉点儿过来玩吧。”兰妈妈也不和秀秀客套,直截了当的发出高端邀请。她这样的语气和姿态,似乎料定郑秀秀一定会受宠若惊的接受。
“对不起,兰妈妈,我星期天值班。”秀秀想这样谢绝。
“那你这个星期什么日子休班?”兰妈妈可比秀秀老道多了。
对着长者,年轻人一定要诚实,秀秀老老实实的说:“我星期六休班。”
“那就星期六过来吧。”这合适吗?兰妈妈,有点突兀呢。
“兰妈妈,这多不好意思啊,您看,粉点儿挺闹人的,我怕给您添麻烦。”
“怎么了,秀秀你是不是不方便来我家?”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太打扰您了。”
“那就好,家里诺大空间,就我一个人,太冷清了。再说,我也请了碧姬丝。秀秀你知道吗,这人老了,反而喜欢热闹,喜欢小孩子了。”
好家伙,兰妈妈您什么意思,不可以一次请两个女孩回家的,你家贝依会挑花眼的。
秀秀无奈,又不好直接拒绝,权当带着粉点儿出门参观吧。
秀秀扣上兰妈妈的电话,就去干活了。今天可真忙,有好几个出院病人,赶紧去整理床单元。
下班时接到了兰贝依电话:“秀秀,我接着粉点儿了。你下班到马路对面德克士餐厅找我们吧。”看这位,像是一家人一样呢。
秀秀说:“兰董,干嘛呀,这么破费。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妈——”
“停,郑秀秀,该说干妈,或者直接咱妈给你打电话了。”
“是你的主意吧?”
“你干妈不出面,你能赏脸吗?”
“知道了,就当领粉点儿参观旅游了。”
“哎,我说秀秀美眉,你要重视起来。就你这小脾气,小态度,如果你干妈不待见怎么办?”
“行,你知道这就是我的态度……”
“停,下班赶紧过来,德克士餐厅的儿童森林乐园,粉点儿玩得正高兴呢,你过来我们再谈。”
依山傍水的吕家湾绿杨掩映,潍水从这里走过。由于地势平坦,水流缓慢,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河湾。河东岸是一片别墅群,富丽堂皇的兰氏公寓在这里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这是兰贝依的爷爷在的时候盖的楼,上下一共四层,上面是尖尖的顶子,里面雕梁画栋,古朴大气而又庄重典雅。公寓前是一片大大的花园,中间一条蜿蜒车道直达门厅,把花园分成东西两部分。
自孟凡英老人病逝后,兰妈妈终于圆了当家的梦,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不容易。得来不易的当家感觉,这举手投足间不觉就多了份高贵。闲来无事,儿子给她了张温泉疗养院的保健金卡。
兰妈妈一卡在手,马上就去温泉疗养院。从踏进疗养院的那一刻起,美丽的碧姬丝护士,就成了她的最佳陪护。
“(南)兰妈妈,您好。我是碧姬丝护士,欢迎来到温泉疗养院。”
“你好。请问你们兰董在吗?”在儿子当家的疗养院,兰妈妈感觉良好。
“(南)兰董出去开会了,他已经吩咐过我们了。兰妈妈这边请。”碧姬丝护士很热心。
自从碧姬丝护士来了以后,兰贝依陆续又招进了一批学校刚刚毕业的学生,由碧姬丝短期培训后上岗。温泉疗养院的保健理疗业务蒸蒸日上。
兰妈妈非常喜欢这个热心爽朗,嘴巴甜甜的碧姬丝。
“小碧,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