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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还是很灵机的,能够与当地政府联系。
李向东心里想,一个在城市长大的孩子,一个成天呆在机关办公室里的人,一个到了下面总有人跟随左右的市干部,遇到这种事,难免会犯些心高气傲的小毛病。他想,如果,今天司机也在,那店老板却是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的!他心里对文仔偷偷与当地政府联系这一点,还是颇有好感的,毕竟,他没有完全听从他李向东。
当时,镇委书记赶到那小店,着实把那小店夫妻镇住了。县官不如现管,这是至理名言。小店夫妻不认识李向东这个大官,却知道镇委书记是一方诸侯。
镇委书记指着店老板大声喝道:“你要干什么?你信不信我叫警察把你锁进去?”
店老板手里的凳子便垂下去了。
老板娘脸上堆满笑说:“他就是火爆脾气,一两句话不顺,就跳起来了。”
她说,他不敢真动手,就是做做样子吓吓人!
镇委书记说:“吓吓人也不看看吓的是什么人?知道他是谁吗?”
他指着李向东说,他是青山市的市长,比县长的官还大!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想好好做人,想去蹲监狱了!
虽然,李向东不认识镇委书记,但镇委书记去青山市开会,却是在台下见过李向东的。何况,这人还没到,就知道青山市的常务副市长到他这小镇上来了,一进门,见这两个外地人,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即使没见过李向东,也猜得到这常务副市长是谁了。
镇委书记这才跟李向东握手,说:“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李向东笑着说:“也没什么。”
镇委书记说:“到镇上去吧!”
李向东却说:“哪里都一样。”
他说,我看在这里就挺不错。店老板的那个一鸡两味倒也挺有特色。刚才让他那么一说,我就已经想尝尝他的手艺了。
吃饭时,李向东把那店老板也叫上了桌。店老板很不好意思,说,得罪了,真是得罪了。李向东笑着说,刚才,你那身手很不错,一看就知道你有那么几下散手。店老板更尴尬,说让市长见笑了。李向东纠正他说,我是副市长。让店老板说,副市长也是市长。李向东便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这身手的人,进厨房还能把鸡弄得那么好。
在市县,那财政局长蒸鸡的手艺也是一绝,相比之下,这店老板蒸鸡的火候还显欠缺,但那冬菇的浓香却要胜出许多,想这山里生长的冬菇就是不一样。
于是,李向东便跟他说蒸鸡的火候,说他如果能达到掐着秒表一样把那鸡蒸得更嫩更滑,这手艺定会远近闻名,说做生意,还是要多从工艺上下功夫,从服务上下工夫!他说,现在,到宽县来的外地人越来越多,如果,他还只想着如何宰客斩客,人家来一次就怕了,回去一传,你手艺再好,人家也不会登门帮衬你。
离开小店后,李向东也跟镇委书记谈了这个事。他说,镇委镇政府要好好引导这些开小店的村民,要加强他们依法经营,文明经营的思想。要让他们知道,顾客是得罪不起的上帝。这些上帝,还不仅仅是他们的上帝,还是他们镇的上帝,宽县旅游发展的上帝,如果他们把这些上帝都得罪了,对宽县的旅游开发,对宽县的经济发展,是得不偿失的!
第1455章不可饶恕的自私
吃饭期间,刘书记的电话曾打了进来。他对李向东说,你怎么钻到山沟沟里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如果,你被老虎吃了,我可不负责!李向东笑着说,你这山里有老虎吗?你这山里就是有老虎,也是纸老虎。刘书记说,你太小看我们宽县了。哪一天,还真要让你碰到只真老虎!他说,接到你来宽县的消息,我本就想赶过去,但我走不开。
他说:“下午,市长来我们宽县。昨天,市政府办就通知了。”
李向东说:“没关系,你忙吧!有镇委书记陪我就行了。”
刘书记说:“我叫女副县长去陪你吧!”
李向东说:“不用了。市长第一次来你们宽县,总是要跟你们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座谈的,还是让她参加市长的座谈会吧!”
刘书记问:“你到我们宽县,有什么事吗?”
李向东说:“没什么事,随便走走!”
刘书记说:“我们宽县这点家底,你心中早有数了,没事你跑来干什么?”
李向东说:“游山玩水总可以吧?”
刘书记就不再问了,像是担心触痛李向东某一根神经。本来,他是呼声最高的市长候选人,上面不乐意,派人下来,他那心情会好受吗?他出来玩山游水也是可以理解的。
女副县长的电话也打了进来,问李向东在哪里?她说,刘书记要她马上赶过去。李向东说,我已经跟刘书记说过了,你就不用赶过来了。他说,市长下午不是要来你们宽县吗?你还是见见他吧!他第一次来你们宽县,你还是不要请假好!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贾市长知道你是为我李向东请假,不知心里会怎么想你这个副县长呢!
在人前,李向东已经习惯称贾保焕为市长,然而,在他心里,总觉得叫他贾市长更过瘾。你这代市长不还是贾市长吗?
离开宽县时,李向东并没有进县城,而是抄近跑了一条坎坷的小路。那路正好从大山村穿过,于是,便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宽县,想起表妹在大山村失踪,不知为什么,他把车停在那个岔路口,也就是表妹失踪那晚,他们巧遇的地方。
他说:“休息一下吧!”
说着,便下了车。文仔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也跟李向东下了车,四处张望,见左右都是山,静得只有风吹进峡谷的“呼呼”声,背脊有一种凉沁沁的感觉,很有点不明白李向东怎么在这里停车。小店那一幕没有完全上演的闹剧,在他心里留下的余悸似乎又在扩散,想这山里人,刁蛮起来也够呛!如果,在这里又遇到几个刁蛮的山里人,可真不知该怎么应付?
这么想着,他还是跟在李向东身后,见李向东站在路边,望着山上某一个地方,便也顺着了他的目光望过去,他并没看到有什么特别,更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吸引李向东的东西?
李向东已经完全沉浸在一种遐想中。
那次,在去省城的路上没有回复表妹的信息后,她就再没有给过他电话。好几次,他想给她电话,他想,你不就是因为想当市长才不再见她吗?现在,这市长已经不是你李向东了,你似乎没有不见她的必要了吧?
这么想,他便仿佛看见表妹那双大大的眼睛,很忧郁地看着他。
他太熟悉这双眼睛了,太熟悉这双眼睛里的忧郁了。
以前,她的忧郁并不是因为他,但那次浴室相见,那忧郁似乎就因他而起了。她总像对他说,我怎么会是你的克星呢?你是我的克星好不好?我是白虎,你就是那专门克我的青龙!她总像对他说,我有克你吗?总是你在克我好不好?你总是平白无故占我便宜,一直就占到什么都没剩下了。
他想她便想得更多了,不仅想她那双忧郁的眼睛,还想她雪一样白的身子,那雪一样白的臀。他用想像把她翻了过来,便看到了她挺拔的胸上那两点红,便看到她那也是雪一样白的不毛之地。
他呼了一口气,像是压下心里那团火,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了。
李向东看了一眼文仔,想自己不应该在他面前流露出太多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想这是一个聪明人,完全能透过你脸上的神色,猜测到你某种隐藏在心里的秘密。
他说:“我们回去吧!”
文仔走在他前面,虽然,由他驾车,文仔还是帮他打开车门,等他坐到驾驶位上,把车门关上,才回到副驾驶位这边。
李向东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东西吗?”
文仔知道他是在问他那调研报告的事,便笑笑说:“暂时没有了。”
李向东说:“回去想起有什么还不明白的,可以随时问我。”
文仔点点头。
李向东又问:“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文仔说:“你什么时候要?”
李向东也不客气,说:“明天交给我。”
文仔愣了一下,但心里清楚,要想让李向东满意,不仅在质量上下功夫,抢时间争速度也是很重要的。显然,他对他的要求是又好又快。
李向东说:“最迟明天下午。”
文仔的如意算盘完全被打破了,他再不能按部就班写这个调研报告,找人商量至少要化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让那个办公室老主任把关,他那慢条斯理的风格就需要一天时间。他对自己说,你只能靠自己,实打实地靠自己的能力和水平了。
这一路上,文仔再没有说话,李向东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思考。
闷不着声地开车,思想是很容易开小差的,李向东又在想表妹的事。他想,本来,与表妹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的火车轨,各走各的路,似乎永远也没有交汇点。然而,一次误会,却把他们纠结在一起了,他总觉得她是克星,总觉得她给他带来许多晦气,总就想避而远之,然而,越是想避就越是避不掉,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悄无声息地左右他们。
接二连三的误会,使他们越走越近,使他完全改变了她是克星的看法,反而以为她是你的福星,以为能从她身上源源不断地汲取一种阴与阳的结合,某种有助力于他的元素。
终于,他发现,那只是一种近乎于可笑的荒唐。
再一次误会,又让他们分开了,他误以为,自己可以当市长,你想当市长就不能再犯下半身的错误,就必须离开她。
虽然,当市长的误会很快被证实了,但是,他李向东似乎再不愿跟表妹保持那么一种关系,似乎觉得,彼此之间还是保持那种表姐夫和表妹的关系更好一些。
他问自己,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对自己说,以前,你也想过离开她,但总下不了决心,现在,你发现,她有助于你,只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猜想和感觉,你就痛下决心了。
一个人,要改变自己的想法,总是要给自己找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