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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一开口听出来了。
李向东说:“星期天,副省长要来,我想,你也陪陪吧!”
钟市长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这是李向东向他抛出的绣球。自从他想清楚在市县再不能跟李向东对着干后,他集力向地级市领导介绍李向东的成绩,希望上级肯定李向东的成绩,希望给李向东一个和解的见面礼,如今,李向东要他也陪陪副省长,可说是对他这个见面礼的回报。
他笑了笑,说:“谢谢!”
李向东说:“我们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
他说,你是不是也跟省政府副秘书长打个招呼,看看他有没时间?如果有时间,让他也一起来。
钟市长说:“这合适吗?”
李向东笑着说:“快过年了,这来了,不就省得我们向外跑了吗?”
钟市长会意地笑笑,说:“我争取吧!”
星期六,李向东和钟市长便兵分两路。这是他们在市县第一次同心协力忙一件事。
李向东组织了市委办的几个笔杆子开会,研究他那份发言稿的问题。他说,虽然,会务组已经通过了这个发言稿,但他感觉特点不突出,太面面俱到,半个小时的发言像是什么都说了,却什么也没说清楚。他认为,在半个小时的发言里,要给人家留下一些深刻的东西,那怕是记住一两件事,一两句话就够了。他说,参加会议的都是经常开会的人,听会议发言都听得麻木了,泛泛其谈,别想能提起他们的兴趣。
这些笔杆子还是上次申报万亩田聚集在省城的那帮人,他们多少已经知道李向东那种语不惊人不罢休的性格,因此,一个个都抓耳挠腮。
李向东说,突出上级的支持,这一点是不能少的,地级市委对我们的支持,省农业厅对我们的支持,两者缺一不可。突出市委的正确决策,这是十分重要的,不要突出个人,我算什么?我站在讲台上,说自己怎么怎么的,这像什么话?突出我们为什么加大发展镇级经济力度?别人都在搞招商引资,我们这一届班子为什么另辟蹊径?这一点要说通说透,不但要从市县的实际出发,还要提高到一个战略高度,提高到全地级市的高度,全省的高度。
李向东说,我不提倡平均分配,不要每个问题都说十分钟,该长的长,该短的短,重点还是放在班子的决策上,放在如何发展镇级经济的作法上,要让兄弟区市(县)都认为,他们也能做到。他们也能做到却没做,那我们就高出一筹了。
笔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一种苦思冥想。
李向东便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黄跟了进来。他说,这么做合适吗?李向东问,怎么不合适?黄说,你的发言稿地级市委都已经定了,你另搞一个发言稿,这不是要否定地级市委吗?李向东笑了笑,说,我并没想否定他们。他们同意的那个稿子还照印照下发,但我在会上自说自的,如果按那个稿子读,有什么意思?你不觉得那稿子太八股吗?四平八稳的,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有。他说,这些笔杆子写出来的东西,很多话都不敢说,有时候,越是那些不敢说的东西,才越是大家喜欢听的。
黄笑了笑说:“那你还组织他们来研究你的发言稿。”
李向东也笑笑说:“你以为,我真要他们给我再写一个发言稿啊?我不过是叫他们按我的想法研究出一个思路,给我提供一个框架。”
黄便坐了下来,说:“你这么说,我倒放心了。可以坐在这慢慢喝茶了。”
上午,笔杆子们给李向东提供了一个框架,下午,李向东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按那个框架注入他要说内容。
第九三九章未雨绸缪
钟市长跑了大半天,下午四点多打电话向李向东汇报情况。他说,沿途有四个村,只是有几家个别农户,可能对政府有牢骚,他已经对所管辖的镇政府下了死命令,不能让他们在会议参观期间出来闹事。李向东想起上次带省考察团考察时出的小差错,便提醒钟市长,一定要小心,如果觉得难以控制,可以考虑修改参观线路。钟市长想了想说,问题不大,线路就不用修改了。李向东问他有没去看方家村对面那沙滩的情况?
他说:“那里是枝子承建的工程,明天要带副省长去那看的。”
钟市长说:“去看过了,防风林都插了彩旗,枝子也在,还问我,会还没开,这么早插彩旗干什么?好像她还不知道副省长明天要来呢!”
李向东说:“这是人家家里的事,副省长要给她个惊喜,我们也没办法。”
钟市长也说:“我也这么想,所以,没告诉她实情。”
李向东说:“辛苦你了。”
钟市长说:“这有什么?我就当坐车兜兜风,你在家里忙发言稿,那才是伤脑筋的事。”
李向东问:“你现在在哪?回城区了吗?”
钟市长说:“在回来的路上。”
李向东说:“一起吃顿饭吧?今天市政府食堂应该没人做饭吧?”
钟市长说:“今天就不用了,你和杨晓丽每星期也难得在一起吃几顿饭,我还是不拆散你们了。”
李向东便说:“要不你回家吧?这时间还早,明天副省长也要十点左右才到,你一早赶回来也还来得及。”
钟市长说:“我已经通知沿途几个镇委书记,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开会,再落实一下现场会的事,就不回去了。”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如果问题不大,有必要召开镇委书记会议吗?他试探地问:“我跟黄秘书长说一下,让他处理吧?”
钟市长说:“我跑了大半天,情况也摸熟了,我来处理会好一些。”
李向东似乎意识到什么了,问:“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钟市长便“嘿嘿”笑,说:“有事真不能瞒着你。”
他说,本不想跟你说的,想我自己处理就行了,明天,让你安安心心陪副省长,这话还没说,你就察觉了。
他说,沿途那几个镇,的确存在问题,那几个村的农户要上访的都是同一个问题,他们都是对越反击战的复员军人,复员回来后,一直在乡下务农,开始,也没什么津贴补助,前几年,有政策规定,参加对越反击战的复员军人,应该给予一定的津贴补助,我们市县就采用市、镇两级政府共同负担的办法落实了这项政策。
他说,但是,我们给予的津贴补助额与他们那些在珠??中心地区的战友比,还是少得可怜,因此,他们不满意,多次向镇政府,向民政部门提出要向珠??中心地区看齐,提高津贴补助额。这种要求显然是有点过分了,但他们自恃为国家负过伤流过血,所以,一定要我们答应他们的要求。
他说,据镇政府反映,每到临近过年的时候,他们总要组织上访,我担心他们会拦路上访。这还不仅仅是那几个村几家农户。我们市县,对越反击战那一年征的兵,大都在东南片,有好几十人,如果组织起来,问题就大了。
钟市长暂不想把这事告诉李向东本是好意,再说了,这不声不响地把事情处理了,事后李向东总会知道。这事后知道,效果会更好,更能说明他钟市长在默默支持和配合你李向东。现在,李向东发觉了,问题反而麻烦了,有可能会造成误会,会以为他钟市长留了一手,要借这机会狠狠阴他一下。
他不得不解释,说:“我这完全是出于好心!”
一开始,李向东也以为钟市长动机不纯,以为他真就是要阴他一把,但想想,这事对他钟市长又有什么好处呢?他要搞这个现场会就是想这么阴他一把吗?这似乎有点得不偿失吧?想他主动提出到下面跑跑,就是要隐瞒这事吗?这也太不合情理。在他之前,已经有人跑过了,已经没有发现问题,他又何必多此一举?而且,他这一跑,还把责任揽上身了,就不怕发生拦路上访,李向东追究他的责任?
李向东怎么想都觉得钟市长隐瞒自己不会出于坏心!他便笑着说:“你这是弄巧反拙,想干好事,却有可能变成坏事了。”
钟市长松了一口气,说:“你理解就好。”
李向东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钟市长说:“可能也是我多虑了,他们并没有行动,只是我在了解情况时,个人觉得这是一个隐患,我想,还是要多个心眼,要认真对待,要防范于未然。
他说,这些人,战友分布广,什么消息都打探得到,地级市要在我们这开现场会,也不会什么秘密。这些人经过战火洗礼,纪律严明,行动一致,真有什么行动,保密度非常高。
李向东说:“你这么考虑是对的,如果,这些人组织起来,可是不好对付的。”
放下电话,他无限感慨,想多一个支持者总比多一个反对者好许多,而且,这个人还是与自己势均力敌的人。作为他的反对者,李向东是尝到苦头了,成天不得安宁,作为他的支持者,却能让自己肩上的担子轻松许多。
李向东把自己的感慨告诉了杨晓丽。
杨晓丽说:“其实,你们以前那样你争我斗的,也真没意思,现在这样多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李向东说:“以前,好像不是我要争斗吧?”
杨晓丽笑着问:“你没份?都是钟市长的不是?”
她说,你不是经常说,党政班子一把手不团结闹矛盾,两个人都有错,如果要打一百大板的话,应该每人五十大板。
她说,我觉得,你这话很对,所以,你也要检讨自己。
李向东笑了,想有些事真是当事者迷,自己与某件事无关的时候,能清醒地分析问题,能辨清是非,然而,自己掉进那圈子里,就犯糊涂了。想自己成天要求自己跳出事物本身,以一个旁观者的冷静审时度势,然而,真要做到这一点,却很不容易。
他冷静地回顾和分析了自己回市县后,和钟市长争斗的过程,发现自己的确存在许多不足,自己作为市委书记一把手,总就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思想,总担心钟市长抢了自己的风头,钟市长做的每一件事都认为是针对自己的,想要篡权夺势的。自己每做出一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