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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鹅山上发生这种情况,实在是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按照林白之前对港岛龙脉的推断,飞鹅山乃是地脉龙气积聚之所,受到地脉龙气的滋养,生机本该无比馥郁才对,而中央戊土局又最为中正平和,根本不会对周遭风脉产生太大影响,怎么着如今会变成这幅模样。
“吴老,飞鹅山开始出现异常具体是在什么时候?”朝着四下打量几下,发现根本找不出任何工程破坏了本地风脉的迹象后,林白皱起眉头,沉声向吴清风问道。
“刚开始进入飞鹅山开发的时候,进度一直顺顺利利,但到这一星期就出了些变故。工地上莫名其妙的开始往外挖出红土,最后更是从地下面挖红水出来,那腥臭味跟血有一拼。”
“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呼延尘和我就怕这边出现什么蹊跷,就调查了四周的风水,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只当是这飞鹅山土质的原因,让工人们继续开发,可没成想……”
“可没想到有个开铲车的司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精神恍惚,把巨大的车铲碰到了一名工人的头上,幸亏当时把那工人送医院送得及时,不然的话,那人颅骨碎裂,性命都要保不住。这事儿一发生,我和呼延尘就急忙重新查验风水,可还没发现端倪。”
“但那些工人们哪里乐意出现这样的事情,不少人都说是我们这么乱挖给弄伤了港岛的龙脉所以才出现了这邪门的事情,就开始纷纷罢工,叫嚷着不能让工程再继续下去了。”
吴清风轻叹了口气,从口袋摸出根烟递给林白根后,道:“所以我们就以为这只是件普通的工程事故,跟老李交代了几句后,让他过来安抚工人,顺带给他们加了些工钱,让他们能继续开工动土,加快工程的进度。可没想到老李刚把工人安抚下来,那些匪徒就冲进来了!”
“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不给老李打电话了,要不他怎么会惹出这章子事情。”说到此处,吴清风不禁狠狠的闷了口烟。他不敢想象,如果那晚上不是林白及时赶来,他们这几个老骨头会被那群匪徒给折腾成什么样子,而李嘉程中枪后又是不是能保住性命。
事出反常必有妖,听着这些话,林白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按着吴清风的说法,工地上开始出现这些诡异的情况,就是从地下开始挖出红水的时候开始的。
如果单从风水学角度来说,从地下挖出来红水,这的确是极不佳的兆头。但飞鹅山乃是港岛龙脉之重,地脉怎么会出现这种污浊事情,这让林白着实有些不解。而且一切发生的又是如此巧合,更是叫人肯定背后绝对是有什么人在那偷偷捣鬼。
“您带我去挖出来红水的地方看看。”林白沉吟片刻后,道:“那些红水是什么模样?”
“就是有些发红,颜色和鲜血极为相像,不过味道却是特别腥臭。”吴清风一边带着林白向当初挖出红水的地方走,一边道:“之前那个铲车司机,就是在挖掘这些红水的时候出的异常,要不是当时局势控制得好,我觉得那铁铲怕是要铲倒好几个人!”
虽然吴清风说得简单,但听着他的话,林白就能想象得出来那诡异的一幕。一铲子下去,先是兜出来一大堆混杂着红水的泥土,然后司机突然就变得有些神志不清,操纵着铲车就往靠近的那些工人头上砸!这事即便是林白想想都毛骨悚然,更不用说是那些工人。
在吴清风的带领下,两人很快便走到了先前挖掘出红水的地方,如今那地方被一块木板给挡了起来,算是没被前来查案的警察发现。不过在周遭的地面上,却还是保留了一些如血渍般的黑红痕迹,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子如海鲜市场般的腥臭气味。
而且一靠近这地方,林白就觉得空气里面那股子扎人的寒意,就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并没有着急打开木板,林白而是向四下张望过去,观测山石形质推算地下风脉,也算是相师必修的一门功课。飞鹅山年久未经开发,山石均遭风化,挖掘出来堆聚在一侧的那些山石间长满了一簇簇的杂草,虽然这些草木根茎已被斩断,但仍旧带着一抹子绿意。
望着这些杂草,林白心中疑惑更重。一地的风脉如何,最够体现的就是这些生长于土壤中的草木,如今这些杂草连根被挖出,得不到土壤的滋养,但还能保持往昔的葱葱郁郁。这就说明,此地原先生机极重,才能保证草木历久而不衰。
这种地脉龙气堆积,孕育出无限生机之地,怎么着会有股子恶臭,还有那刺骨的寒意。
“地涌血泉,这事儿倒是真蹊跷!”林白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然后缓步走到那个深坑处,然后抬手便将覆盖着的木板给掀了起来。木板刚一掀开,一股子恶臭便扑鼻而来,饶是林白先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会子也是差点儿被熏得晕死过去。
这地底下冒出来的到底是红水,还他妈是宰了许多畜牲弄出来的血池!林白只觉得自己被这臭气熏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如今情势之下,也只能捏着鼻子望去。这一眼望下去,林白心里止不住咯噔一声,也顾不得周遭的腌臜,凝神观望不止。
第1209章臭香
黯淡的余晖之下,那被挖出来的深坑,如今竟然已经被红水彻底填满。不仅仅如此,这地方如今就像是变成了一处泉眼般,从地底下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红水,如果那水色清冽一些,倒是和济南极富盛名的趵突泉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是这水来得也未免太邪门了一些!按照林白之前对飞鹅山地脉的推断,此处龙脉虽然汇聚,但并不是一处水气充裕之地。更不用说这汩汩往外冒红水的地方,还是在飞鹅山山巅,飞鹅山这条山脉大多数都是干涸石地,哪能凭空冒出来这么多水。
而且地涌血泉,这在风水学说上也着实不是什么好兆头!甚至在传说之中,这是天地将出现极大的变故,或者是一方生灵即将遭受涂炭之时才会有的画面。
呼延尘和吴清风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个传闻,才会竭尽全力的去推敲飞鹅山的地脉风水。而林白在发现血泉之后,又何尝不是如此,早已施展秘术,将周遭的地脉气息揣摩了一个遍。但除了那股子阴森气息外,再没感受到任何风水有异常的地方。
地涌血泉,绝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管是什么人来看也出不了什么错!但重要的是,这血泉出现得会如此诡异,可周遭的风水却没有分毫变数。而且血泉的煞气,和地脉龙气的生机,如此矛盾的两者,怎么会出现在同一地点。
那在幕后算计这一切的人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子,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出这事。
“林白,你看出什么来没有?”望着林白脸色阴沉,而天色又开始一点点黯淡下去,山巅更是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再想到昨夜发生的一切,吴清风心有余悸的朝四周望去。
林白缓缓摇头,略一沉吟,也顾不得那红水是何等的腌臜,而是缓缓伸手朝着水中伸了下去。红水沾手,顿时便生出一股子滑腻之感,甚至还有一丝温热,仿佛真是将手伸到了热乎乎的鲜血里面一样。但那温热只是一瞬,便迅速被阴寒所取代。
只是手指在水里沾了片刻,林白便觉得顺着自己的指尖,一股寒流刹那而生,向着脏腑袭去。不大一会儿功夫,半个身子都被这阴冷气息弄得有些发麻。
事情来得反常,林白也不敢大意,急忙将手从红水里抽出,然后运转法力,将那股寒意从体内驱赶出去。虽然那股寒意很快便被祛除,但林白心中却还是有些惊诧,这股红水之中蕴含的冷意之强,超乎他的想象,如果自己不是已经臻至化神境界,连神识怕都会被侵蚀。
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红水,怎么着会有如此强大的寒意?!林白心中实在是有些想不透。犹豫不决之下,他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鼻子,想要定定心神,仔细推敲这件事情。
但手刚在红水里泡过,还没摸到鼻子,那股子腥臭味就朝着心里钻了进去。这股子腥臭味原本躲都躲不及,更不用说是伸到鼻尖去闻,就这么一呼吸,差点儿没叫林白吐出来。
心中暗叫一声倒霉,甩了甩手后,林白正想着以神念进入那红水探个究竟,但鼻尖却是又不可抑制的抽动了几下。不知为何,在那股恶臭散却之后,他感觉自己鼻孔里面似乎多了一丝不能言说的馨香味道,而且不知为何,他更是觉得这味道还有些熟悉。
“吴老,您身上是不是擦了什么香水?”皱眉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那香味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林白不禁有些犹疑的转头向着吴清风望去。港岛经过英治,不管男女老少都和老外一样有喷香水的习惯,他不知道是不是吴清风这些年潜移默化,也有了这个习惯。
“擦香水?”吴清风闻言一愣,也不知道林白怎么会问出这种话,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老家伙了,哪还能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一样学时髦。”
听到这话,林白脸上也是露出抹苦笑。吴清风又不是跟自己师兄那样越老越风骚的人物,哪里会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去招蜂引蝶。可自己的嗅觉又没什么问题,闻到的那股子香味自然也做不得假,于是他有些犹豫的缓缓抬手,又朝着沾了红水的手指闻去。
看到林白这动作,吴清风是满头冷汗。这小子的品味也太古怪了一些吧,难道还有闻臭味的习惯。寻常人对这泛着一股子死鱼烂虾味道的红水,可说是想躲都躲不及,可林白倒好,闻了一次还不够,竟然还要闻第二次。不过这想法,吴清风也只敢在心里腹诽。
鼻尖碰到手指,那股腥臭味道顿时弥漫散开,几乎要把林白呛得流下眼泪,但等到把手指挪开之后,没多大会儿功夫,鼻子内便又出现了那股子沁人心脾的香味。
先臭后香,而且香味还这么熟悉,这特么真是邪门了!林白心里嘀咕不止,转头见吴清风正神色古怪的望着自己,哪里想不出来老人家心里在想什么,不禁苦笑摇头,将手递过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