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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兴盛脸色阴了下来,“凌副主任,你需要交待什么,你们县委有意见,可以直接来找我。”
凌寒笑了笑,“呵……找你啊?估计可能性不大,找上面的可能性大些,杨局,我们走!”丢下这句话凌寒起身就走,田兴盛眼神掠过一道厉芒,盯着凌寒的背影,小子够狂啊?
五点多的时候,县里这边派人送来了受害人地家属,也就是田东东地岳父母他们,凌寒才和杨进喜等人领着他们去新江市第一精神院去见田东东的老婆张某某,路上他和杨进喜咬耳朵说了一些话,杨进喜不断地点头,凌寒的种种安排他都听,这个人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张某某的确有点疯颠,直到确认了真是自已的父母来看她,才渐渐稳定下情绪,最后痛哭失声,原来她这精神分裂症是给吓的、惊的,当亲人真正出现时,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杨进喜拉着张父嘀咕了一阵子,张父很是忐忑不安的露出疑惑惊惧的神色问,“这样行吗?”
“肯定行,你照我的话办吧,这个冤一定要申,这个恶我们一定也要惩。”
张父咬了咬牙,“行,我劝一劝女儿,让她把实情全说出来,那个禽兽不遭报应是老天无眼。”
随后凌寒等人和医院交涉要带张某某离院,却遭到院方的拒绝,理由是此人是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不得外放……,凌寒不由生气,“你们医院的鉴定是最权威的吗?治不了病还不让我们转院吗?我们去北京、上海治病行不行?不得外放?谁给了你们这种权力?”
争执到最后,医院的人居然叫来了市局刑警队的人,说凌寒他们没事找事要坏医院规定。
结果刑警队的人就把凌寒他们一群人差点给轰了出去,说再胡闹,统统押回处理。
尤其刑警队带头的那个人对凌寒等人很是不屑一顾,口气冲的很,“再不走我们不客气了。”
“哟,不客气了?我们来看病人犯了哪条法律?医院扣留病人有家属的签字吗?”
“怎么没有?张某某的老公田东东亲自签得字,难道他不是家属?”
“笑话,田东东待罪之身,虐妻嫌疑犯,他有什么资格签字?他不也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吗?他又凭什么签字?我看你这位同志办事很有问题?留下你的姓名,我找你们领导说话。”
那队长见凌寒口气强硬,更是愤怒。虽然一身戎装的杨进喜也站在凌寒身侧,但他却没把县里地警察放在眼中,他也不清楚这个警察是县局的局长,以为是什么小角色,更弄不清凌寒是什么身份。瞪大眼睛嚷道:“哟,越说你越来劲了是吧?你又是什么人?掏出你身份证来。”
凌寒冷笑着。连工作证也掏了出来,“还有工作证。有兴趣也看看……。”
那警察看完之后脸色一变,递还给凌寒,口气就变了,“是县委的同志呀,这位是?”
杨进喜淡淡的道:“我是新江县公安局杨进喜。”
虽然他的名字并不出名。但同属一个系统地也大都知道这个人是新江县公安局的局长。
“啊……是杨局长啊,呵……其实这个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医院地人刚才说有人捣乱,我们齐队长就派我来看看,没想到是几位,怎么?这个张某某你们要带走啊?”
“不可以吗?嗯?这里又不是拘留所看守所和监狱,没有羁押人的权力吧?”杨进喜道。
“那倒是,只是医院方面也有一些手绪要办地,必竟是精神病患者嘛,万一出去闹了什么事,院方怕承担责任的,另外张某某牵涉到一桩案子。所以要带人走的话。刑警队也要说法的。”
凌寒也不再和他纠缠了,不过是个给田兴盛利用来跑腿的小角色。他转头杨进喜道:“杨局,这样吧,留下我们专案组地成员保护受害人,我们陪着受害人家属找律师递状子给法院。”
杨进喜也不理那个警察,吩咐了几个人之后,就领着张父张父几个亲戚随凌寒走了,那警察脸色一阵难看,呸了一声也随后离开了,他可不认为这些人斗得过有靠山的副局长田兴盛。
出了医院之后就和杨进喜分了手,让他带着张家人去找个律师写个讼状,有县局那份张某某地口供,这个讼状写起来也简单的,凌寒则拔通了项雪梅的手机汇报了一下进展情况。
大致谈过之后,项雪梅就说,“凌寒,看意思对方上面有靠山,是不是我也做个姿态?”
“项书记你不做个姿态的话姓田的就更嚣张了,这种事项书记心里有数,我就不说了,呵。”
“你就是个滑头,不过呀,你不出面,杨进喜还真办不了这个事,那个市领导足以压得他的不能动弹,咱们不谈这些,对了,你那篇文章现在可火了,今天给转载到市日报上了,我想是仝县长的大功吧,指不定明天就上省日报了,唉……我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
凌寒却不以为然,嘴上表示着惊讶,“项书记,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非曲直日后自有公论,仝县长给你造声势呢,我不过沾点小光,呵,风雨过后也许就能拥抱九天霓霞了!”
“你给我画了好大一个饼子,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欣赏那个霓霞的时候?”项雪梅的语气并不轻松,这是她头一次感觉到政治上地压力,上午李义彬打来电话就是一顿批评,说她关键时候扯了经济建设地后腿,这是无认识缺乏觉悟的愚蠢行为,和政府出台地规划唱反调等。
“项书记,文章里的内容还是很客观的,并不尖锐,我相信有眼力的领导看后会反醒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再等等,也许省里的态度不会象李市长那样的,至少陶书记在保持沉默。”
“呵……我都听说市委班子有人向陶书记建议送我去党校学习了,还好陶书记在保持沉默,不然我就得年前进学校了,但仔细想想,你那篇文章阐述的隐患的确客观存在着!”
“那项书记还言不由衷说我害了你?”
“好啦,挂电话吧,这两天你抓紧一下手里的案子,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会很快摆平它的。”
收线之后,凌寒上了车,他开的是苏靓靓那辆检察院的旧桑塔纳警车,出了医院之后直奔芸馨大酒店,已经和杨进喜说好了。为张某某的家属也在这安排住宿的,想起下午张松奎躲了起来,心说这个张局长到底什么意思?玩花招吗?还是也在承受着来自某些方面地压力?
回到酒店之后,就找苏靓靓商量了一番,这美女道:“要不晚上请他来酒店坐坐?”
苏靖阳的女儿请张松奎来吃饭。估计他非常的乐意,“靓靓。我怕是这位张局长有压力了。”
“没有才怪,他是我爸提起来的。现在我爸走了,他面临一个站队问题,私下里没少和我妈讨论这个事,可我妈没那么大的能量罩他呀,所以也拿不出个好主意来。你说咋办?”
“晚上让阿姨一起来吧,还是让他站在我们地队伍里。看我们的风向标,陶书记在那篇文章上有支持我们地意思,他自然也想拉你妈和张松奎这样有实力派靠过去,你说是不是?”
“我妈才不会靠过去呢,最多是临时的结盟吧,陶天望还能把我妈捋了啊?”
“我也没说靠过去呀,政治盟友因利而结,因弊而分嘛,这一点谁心里也有数,短期内地合作只要能双方互利也是可以携手开创局面的。分分合合是自然现象。和已经有了隔阂的对手建立长期的盟友关系那是不可能的,能在彼此需要对方地时候合盟也是一种合作呀!”
苏靓靓笑了笑。伸手在凌寒宽阔的脑门上弹了一指,“这些勾心斗角地事人家还真是弄不来,难怪我老妈喜欢你,原来你和她是一路人呀,晚上我就请老妈和张局长来和你谋划吧!”
一旁的蒋芸插言道:“喂,那我出席不?不会把人家孤伶伶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当然不会,令舅是张松奎的顶头上司,这层关系透露一下,他会象吃了定心丸一般安稳,事实上在市局局长人选的问题上,省厅的意见是很重要的,市里面人选要是不合乎省厅的要求,他们派个副厅长下来兼公安局长都有可能,只是在这个层面上市委市政府和省厅是有默契的,不会把脸撕破到这种程度,只是说明省厅对于正印局长的人事任命是有一定权限的。”
十二月份地北方天气已经很冷了,夜色弥漫中突然飘起了雪花,张松奎一下车,就感觉寒风从衣领口钻进来,不由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一眼巍峨地芸馨大酒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蒋芸,近年来新江市刚掘起的年轻女实业家,很频繁地在媒体上露过面,去年收购新江发动机厂的时候,轰动一时,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女人似乎很能干,前一阵与她的合伙人又传出在省城柏明投资建设新型发动机基地的传闻,传媒界争相报道其有关消失,她却在柏明虚晃一枪失踪了,听邹月华说过,这个女人和苏靓靓交情极深,想到这里不由起了丝奢求。
倒不是对这个装扮极性感的靓丽美女存了什么幻想,只是邹月华透露过蒋芸的舅舅是孙晓昆,就凭这一点,足以使张松奎心动,省厅孙厅长的亲外甥女,这层关系若能走通……
这些想法在脑海在盘旋时,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迈进了大楼里。
招待张松奎是在下面餐厅的贵宾间里,当他被漂亮的酒店女侍领进来时,里面的四个人正分成两对在说话,苏靓靓和蒋芸坐在餐桌上笑语着,凌寒则和邹月华在休息区交谈。
“邹局长也在啊。”张松奎还以为是苏靓靓私宴自已要办什么事呢,没想到苏大夫人也在,更令他意外的是那个新县县委办的副主任凌寒也在座,看样子和邹月华很熟的样子。
至于蒋芸这个名人张松奎在电视上见过好几次了,她那种前卫新潮性感的扮相是深入人心的,这么冷的天气居然光腿穿着丝袜和紧身皮裙,她是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时髦女性。
一番介绍之后,张松奎了解到凌寒原来是二女的干弟弟,他也敏锐的感觉到今天的宴席也许和那个令自已头痛的案子有关,因为有邹月华和蒋芸的出席,气氛似乎更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