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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苦日子何时才能结束,也幻想着姐姐能嫁个有钱地男人,村里人都这么说的。
大奔驰600就晃晃悠悠跟在毛驴车后面,这条路窄地很,想超车也超不过去,而路边两侧的小水渠也有半米多深,跨不过去,毛驴车上堆满了牙牙叉叉的干柴棒子,有的还是新砍的小树……
凌寒让铁兵停了车,就下去了。紧跑了两步就追上毛驴车。他一屁股跨坐在驴车右边地那个地方,也就刚刚能挤个屁股的地方吧。楚剑雄一惊,看着英挺高大地凌寒,人家穿的什么?自已穿的什么?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无名的自卑,这人又是坐这么好的小车,一看就是有钱的城里人。
“呵……小兄弟,你这一车柴可能烧不少天吧?我看好象有砍倒的小树啊,是吧?”
“哪有啊?那、那是我捡的,你少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砍树了?”楚剑雄有点紧张了,砍树要是给大队的人抓住就惨了,是要罚款地,听说严重地还要拘留呐,所以自已打树打的少。
“砍了就是砍了嘛,我又不是林业局地,我也不管这些事,你不用害怕的,呵……”
楚剑雄还是怪怪的看了一眼凌寒,“我真的没砍树,就是……就是捡了一苗,我不敢砍呀!”
“捡了一苗?哈……你要不再给我捡一苗?”凌寒看着他涨红的脸,忍不住就想笑,这小伙子还挺俊的,改个装扮的话,无疑就是个帅哥,但可能是在村里生活的太久,举止言行中流露着浓郁的乡土味儿,这一点怕是短时间之内都不能得到改变的吧,他这付心虚的模样,没砍树才怪呢。
从水库这边一路下来,小路崎岖,两旁倒是有不少小林子,这边又在村西南的荒野,很少有人刻意路过的,要不是要上去观察大水库,凌寒他们也不会走上这条小路的,楚剑雄心里暗叫倒霉,本来大中午趁没人出来弄点柴,偏偏就给人家撞上了,还好他不是管闲事的,不然可惨了。大奔跟着驴车走,这种奇事倒是罕见,连坐在车里的项雪梅都感觉有点好笑。
“光烧柴也不行吧,冬天这么冷,后半夜总得埋点炭火是不是?”
楚剑雄脸色一暗,道:“我们家没炭,我妈病了好多年了,家里就靠姐姐一个人那点工资维持,连我妈每个月的药钱都不够,我、我捡树也、也是没办法,大哥,你、你别告我好不好?”
望着少年暗淡的透出几许期许的眼神,凌寒点了点头,“告诉大哥,你叫什么?在哪念书啊?”
“大哥,我叫楚剑雄,今年读高一了,不过我准备缀学了,我要赚钱给妈妈看病,家里负担太重了,姐姐一个人太累,又要补家用,又要给我交学杂费,她一个月几百块钱,好艰难的……”
凌寒从他眼里看到了少年的坚毅和果决,伸手摸了摸头,“你还小吧,才十六七岁,能干啥?”
“我不小了,我有一身好力气的,听人们说龙田乡那边有厂子要开工,招好些些工人的,我去那里赚钱呀,白天干活,晚上还能挤出时间学习,又不用交学费了,我觉得这样会改善我们家日子。”
这话听的凌寒好心酸,十六七岁的孩子懂的以家为重的不多,更多同龄的孩子们乐天无忧,怎么会为了生活而操心费神呢?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看来这话不假呀,“你父亲呢?”
“我、我父亲早些年在煤矿下井让活埋了,矿上给了一万块钱,我已经没父亲了。”似乎想到了可怜的父亲,楚剑雄眼里蕴储着泪水,但他没哭出来,反而朝凌寒笑,“我爹说,男人要坚强……”
“好样的,男人不哭,这片天是我们男人撑起来的,我们要是哭,妈妈和姐姐妹妹怎么办?”
“嗯,大哥说的对,我不会哭的……”话是这么说的,可忍不住流出来的泪水也是真的。
凌寒心情有些沉重,人命贱的只值一万块钱了?丢下了孤儿寡母都没人管了,默默掏出一支烟点上,他开始思考一些问题,落后的新江县不光是要发展经济的问题,方方面面要改善的太多了。
“大哥,那个小车是你的吗?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车,它很贵的吧?”
“呵……也不是太贵吧,几百…块钱吧,你好好的学习吧,将来你也会拥有这样的小车。”
“几百块钱?大哥你当我是小孩子呀?几百块钱连车轱辘也买不了吧?自行车还好几百呢,”
“哈……”两个同时笑了起来,凌寒摇了摇头,“如果有一所不收学费的学校你会去念书吗?”
“我……”楚剑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刚兴起的那丝神采压制下去,“我不想念了……。”
“就因为你妈妈的病吗?”凌寒眼神亮起来,这个少年有某些地方和自已很相似。
楚剑雄点了点头,“我不能再没有了妈妈的,我要赚钱给妈妈治病,医生说了,做那个手术要26万,做好的话,妈妈以后都不用吃药过日子了,也不用卧床不起了,我一定要赚钱的。”
凌寒没做声,26万对于自已来说就是九牛之一毛,可是对于他来说是个天文数字,这个好事也轮不到自已来做的,过了年可以举办一次爱心奉献活动,要它来做文章,广泛的激起社会民众的同情心和大爱心,这也是建设社会和谐体系的一种措施,让更多的人们知道,爱充满这个世界!
第二部 踏进官场的新贵
第154章 水库危机1
“吃过这么粗的饭吗?”凌寒盘着腿坐在楚剑雄家的炕上,项雪梅也坐在里面,铁兵和戎戒在炕尾的坐了一个,另一个在地上的板凳上坐着,中午楚剑雄要请凌寒吃饭,本来就是一句客套的话,他以为凌客不会去他家的,人家那么有谱儿,又坐着高档的轿车,怎么能去吃农家饭?
哪知凌寒正愁没地方吃饭呢,就领着停职的项书记进农家混饭去了,项雪梅也没反对。
表面上她对凌寒冷冰冰的,其实心里却不再怪怨他了,选择与他共进退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了,心里虽弥漫着淡淡的痛,可却令有一种神秘的无从言喻的东西让她感到很惬意!
都不晓得为啥要去陪着他胡闹,可是得承认,马王庄那道身影给自已心中刻下了重重的痕迹,说是受到它的影响也无可厚非,其实第二天看见报纸上的《水库危机》四个大字时,心里也有莫名轻松的感觉,似乎一直压在心头上的那一块无形大石随着这四个字的出现消失无踪了。
的确,的确是消失无踪了,关于青合浦水库的那篇文章在政治上总是要有一个交代的,水库危机其实就是这个事件的句号,制造事件的两个家伙已经得到了应有惩罚,付出了代价。
“粗粮偶尔吃一些也不错,虽然吃不惯的人很难咽下去。”项雪梅地评价是这样的。
炕上半躺着的中年妇女大约有五十多岁地样子。发迹蓬松,苍白的脸透出疲倦色彩,眸子无神。鬓角也现出华丝,实际上她才45岁,远没到了看上去苍老的年龄,只是病把她折磨的够呛。
在地上忙活的楚剑雄脸色很兴奋,家里一年到头也不会来一个客人。倒是来要债地人不少,别看楚剑雄年龄不大。做饭倒也麻利,还特意给炒了个鸡蛋,主食是玉米面的黄糕,粗糙地咽人,项雪梅勉强吃了几口怎么都咽不下去了。可剩下的话也会叫人家笑话的,不是她看不起这样的饭。实在是吃惯咽不了而已,这玩意儿越嚼越咽不进去,要杯水往下送也不行,还有大半块糕,愁死她了。
倒是凌寒吃起来蛮有经验的,沾着菜汤左一口右一口咕噜咕噜地往进吞,好象香甜无比。
铁兵和戎戒的情况也和项雪梅差不多,不过他俩咬着牙还是消灭了,男人嘛,吃点苦还行。
“嗯。香……梅姐。你吃饱了啊?碗里这块便宜了我吧?”凌寒早看出项雪梅快哭了,还说偶尔吃点粗粮也不错呢。不愧是县委书记啊,就是会说话嘛,他伸出筷子就从项雪梅碗里把剩下地大半块黄糕给挟到自已的碗里,没五口就吃光了,项雪梅的脸色有些红,这算什么呀?那上面还粘着自已的口水呢,他这不是趁机占便宜啊?不过占点也认命了吧,谁让自已咽不进去呢?
但她对凌寒的体察入微善解人意还是很满意的,倒是想不到自已会跟着一个小男人胡闹至此,陪上了得来不易的政治资本,秀黛的眉宇间还隐隐藏着一丝怨怼,这也难怪嘛。
楚剑雄的妈是正宗的农村人,朴实憨厚,病态地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地秀丽轮廓,当年应该也是村花一级的美女吧,岁月地苍桑在她脸上刻下了无情的痕迹,比起同龄的城市妇女她更显老。
“庄户人家的饭不太讲究,大兄弟大妹子你们多担待一些,俺们家穷点,俺又长年卧病,把这个家给拖垮了,孩儿他爹走得早,让孩儿们跟着没本事的娘受苦了,俺要是早一天死了,这个家的负担兴许会轻一些,现在……现在把孩儿们都拖累着,和城市的人也没得比,你们别嫌饭粗了啊。”
项雪梅抿着嘴不敢说话,她见不得这个,就怕一开口就哭了,村沟子里还有苦人家呀,凌寒忙道:“阿姨,你要相信咱们的政府,相信咱们的父母官,有一天他们会带领着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的,这个社会还是有爱的,您别灰心,你生了个好儿子,他将来是要出息的,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凌寒的话让项雪梅和铁兵、戎戒都生出一种感触,其实当官的能拯民于水火之中就是好官呀!
从楚家出来,奔驰车晃晃悠悠上了路,村街上不太多的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盯着这辆车。
“凌处长,我们去哪?”铁兵的声音很恭敬,虽然只跟了凌寒两天,但却对他有了一丝感动。
凌寒低头看了看前面的路,“到村口外面找个开阔一点的地方停下来,我心里的那种感觉很强烈,好象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很压抑,很不安,我想再看看,再走走……兴许能悟出些什么吧!”
下车之后项雪梅也跟着下来,对凌寒说的不安她有点诧异,这个家伙又发什么神经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