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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凌寒剑眉蹙起来。已经走到凌寒身边的风秀雅不由掩了嘴。“啊…这样的房子你们还住?”
那男人苦笑道:“不住怎么办哦?总不能睡在街上吧?听说县里年年救济。可是到镇里面就没音信了。我们也去上访过。到县里人家说钱给了镇里。到镇里又说县里还没有拔款。来回扯皮。要不就是这样那样的原因。总之这些年没有一分钱拔下来给们这十几家特困户。哦……同志你可别乱说话啊。我就是牢骚。镇里牛士仁书记可是一霸天咧。让他听说我又瞎说话。那条腿也给我打断的。”
凌寒铁青着脸低头看了一下男人的腿。蹙着剑眉道:“你这腿的残疾是这个牛士仁给打断的?”
“不不不是……是是我自已摔断的。”男人眼里有怆慌惊恐的神情流露。结结巴巴的否认了。
他身后的女人嘴张了张想说什么也没能说。眼底里也有恐惧的神色。凌寒知道他们不敢说真话。也就不在问了。“安心把丧事先办了吧。我们政府会解决你们这些特困户的问题的。要相信政府。”
凌寒不说这句话周围的人们还不怎么生气。他这么一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就不屑的哼了一声。“政府会管我们的死活吗?政府会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们还用呆在这里吗?镇里牛书记说了。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活埋在这里就没特困户了。镇政府还少点麻烦咧。那房子一塌正好睡大觉。坟都不用挖。”
“狗二叔……你就少唠叼两句吧。你三个儿子都给人家弄进去了。你也想进去蹲几天啊?”
另一个人龇着黄板歪牙笑道:“咱们二叔反正没人管了。进去吃公家饭不是挺好的?”
又一个人道:“唉。听说那里面要年轻力壮的。去年狗二叔进镇里抢小买部的东西。就是想给公安局的弄进去吃公家饭。可是人家嫌他老哦。不要他。哈…那民警还说要年青力壮能干活的。老的不收。”
一堆村民笑了起来。连风秀雅都忍不住失声了。见凌寒瞪她。吓的垂了头。嘟嚷道:“人家忍不住嘛。”雷笑见凌寒面色沉凝。轻轻拉了下风秀雅的衣袖。风姐姐还嘴硬的低声道:“才不怕他呢。”
雷笑故意瞅着她。低低说了一句。“真的不怕啊?”风秀雅脸一红剜她一眼。“要你管啊?多嘴……”手还忍不住去掐雷笑的腰肉。雷笑忙捏住她的手求饶。“好啦姐姐。我错了。你不怕你不怕。我出来了。”
“你现在敢笑我?哼。我能等住你。”风秀雅这话暖味的很。雷笑弄个大红脸。赶紧把头垂下去。
这边的“狗二叔”此时道:“你们怕那个牛士仁。二叔我不尿他。他有种把我扔进去。我还有饭吃了呢。那个灰孙子也不尿我。抢了好几回。偷了好几回。镇里派出所的硬是不拘留我。什么世道嘛。”
村民又哄笑起来。这也算是绝妙的讽剌了。凌寒也有种哭笑不的的感觉。上前来到二叔身边。也给拔支烟。还侍候他点上。二叔却说。“这好软啊。没什么感觉嘛…呵。谢谢年轻人。你们是局子的?”
“哦。不是…车是借别人的。我们是来野山峡逛一逛的。又怕不认识路。所以进村子想找个向导。”
“野山峡啊。呵……那地方我太熟了。我领你们去。”别看老头子瘦干一枝的。精神着呢。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使劲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付就要上车的模样。凌寒心说也行。带他逛一圈能问些事。
警车就这样开出了野山庄。当时时间已经四点半了。二叔姓陈。叫陈狗顺。村民给他取个绰号叫狗二叔。凌寒让他坐在助手席上。在前面给指路。他则和风雷二
后座上。还硬给风秀雅塞在中间了。风姐姐说你坐中狗二叔聊天。雷笑心里紧张也不便拒绝。风秀雅暗笑。还拿屁股挤凌寒。
“要说这野山峡也是个美丽的地方哦。可是咱们这里太穷。几年前县里领导们还来过一回。说是要搞个什么旅游开区。好几年过去了。乡亲们盼的眼珠子都蓝了。结果屁也没搞个屁。那些当官的。就会叉着腰放大屁。没干办实事的……”狗二叔是毫不留情的批评某些官员。凌寒都不免跟着脸红。
风秀雅坐的位置正好在狗二叔后面。所以也不怕他看到什么。一只手臂搭在凌寒身子前倾的宽背上。半边身子也挤压着他。办一只手在下面紧紧捏着凌寒的大手。她就探着身子和雷笑挤眉弄眼的。
雷笑不想理她。可风姐姐隔着凌寒探过去的手揪着她手臂不放。还说。“过来点嘛。靠近点啊。”
还怎么近啊?雷笑心说。大腿都和凌寒的大腿紧紧挨一起了。互相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再近坐他腿上了……凌寒也没法子。身子不前倾也不行。风姐姐整个快压他背上了。她胸前坚挺的两团柔腻具有高度弹韧力。给它挤着压着那种感觉让人很享受的。再加上女人特有幽香体味。越是叫人受不了。
“二叔。能不能说治伤家那个人的事。我看他有些话言不由衷。好象不敢说似的。怕什么呢?”
“你这小伙子。你没吃过那苦头。你当然不怕了。张青那腿就是给牛家人打折的。那是前几年的事了。张青人年轻。有热血。想替村里这些特困户讨个公道。就领着些村民去镇政府闹腾。当时牛士仁还是镇长。没当书记呐。让张青这么一闹腾他面子上难堪的很。结果没两天的一个夜里张青家就出事了。牛士仁的侄子牛大奋领着七八个混子就闯进了张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啊。张青腿也断了。他老婆更惨。给那些混子在炕上糟塌了。张青去告过。可是没结果。告一回给收拾一回。他怕了……”
“这个牛大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镇里就没人敢管他吗?镇派出所的警察也不出面过问吗?”
“管什么啊?镇里那些人谁不听牛士仁的?牛家在镇里是一霸天啊。派出所的所长也是他们牛家人。听说牛士仁的老婆是县里某个大官的亲戚哩。谁敢惹人家啊?我家三个小子都给弄进去了。也是当年跟着张青瞎起哄给镇派出所抓住扔农场劳动去了。不过也算有口饭吃了。可怜二叔我没人管……”
一路上凌寒默默听狗二叔讲故事。桩桩件件都与牛士仁有关系。他的传奇经历足以编成一本书了。
车子渐入山峡。两侧山峰林立。峡道崎岖难行。车速极慢。枯枝败叶满都是。景象甚是凄苍。
“峡子深处有野兽的。没人敢进去的。前些年出过野山猪。凶着呢。前面有个尼姑庙也荒了。这天就快黑了。咱们就不要往里去了。万一车坏在里面。走都走不出来的。那草巴窝里都可能有蛇的。”
凌寒蹙了下眉。“毒虫野兽这么多。谁还敢来这里旅游啊?想开成旅游区的扫荡整个山峡啊。”
“可不是嘛。这山峡有方圆二十几公里。那不的动用军队啊?那些当官的哪指挥的了军队嘛。”
风秀雅心说。我们家大少可以啊。不过那是在北省。不晓的在庐南这边怎么样?此时她和雷笑望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不由有点忐忑了。女人嘛。对什么毒虫野兽之类的会产生先天的恐惧感。
凌寒心里却是想着牛士仁这个镇委书记。至于车子进到了什么位置或是还要走多深他也不去操心。对这种野山峡的认识铁兵是最清楚的。山道窄小。想调个头也调不了。不能倒着车出去吧?
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狗二叔所说的那个尼姑庙。那庙就座落在左边=峡脚下。被几颗大槐树拱围着。倒有几分灵山古庙的味道。就是破败的庙宇和斑驳的长满青茹的泥墙予人荒芜孤寂的感觉。
这里的地势还算略平坦宽阔一些。车子调个头是没有问题的。狗二叔也道:“一般人们都走到这里止步了。再往深处去可能碰上兽类。会很危险的。晚上也没人敢来这里的。这都入峡近七八公里了。我们在这里转悠一下就回去吧。天马上就要黑的。万一遭遇了吃人的野兽。我们跑都跑不了啊。”
凌寒笑了笑。道:“二叔不用怕。遭遇了野兽正好。咱们宰了它吃。也为一方老百姓除害嘛。”
“这玩笑可开不的呀。年轻人。就你这小身量哪是兽的对手?那野猪来了你还不吓晕了啊?”
凌寒苦笑了一下。风秀雅趁机打趣他道:“大少。你可别晕啊。你晕了我们俩就成野兽的美餐了。”
“有你们俩先喂着野兽。我正好跑路啊。哈…呃……”凌寒笑声给风姐姐掐断了。大腿挨了一扭。
此时铁兵把车子调过头。稳稳停下之后他就熄了火。“就这里吧。一会我们在这野餐一顿……”
“啊?铁哥。不是真的要在这里吃野味吧?到哪去找吃的啊?”风秀雅有点傻眼了。雷笑亦然。
狗二叔道:“天一黑有些野山兔会窜出来的。但是没家什不好打。追又不住的。你们有猎枪吗?”
铁兵微微一笑。“二叔。下车咱破庙看看。一会就在那里面烤野味吃。您给生火架柴。我去弄野猪野兔或野鸡来。手到擒来的小事。还用什么枪嘛。有把刀就对付它们了。大少。你们整调料……”
风秀雅望了望外面已黑下来的天际。不由打了个冷颤。贴的凌寒更紧了。“啊。我不下去嘛……”
凌寒拍拍她的小手。笑道:“放心吧。不会把你喂了野兽的。呵……开门嘛。”他探过手开了风秀|这边的门。风秀雅却缩在靠背上道:“不嘛。不下。要下你下啊。怕怕……”凌寒欠着身子往下挤。
铁兵已经下车了。砰的一声关了车门。这边的狗二叔也不怎么怕。也鼓开车门下去了。风秀雅待凌寒下去。赶紧拉上车门。和雷笑说。“咱俩在车上呆着吧。天这么黑。给蛇窜出来咬了咋办嘛?”
被她这么一说雷笑也害怕了。俩人就缩在后座上看外的三个人。凌寒居然是悠闲的很。还点烟抽。
铁兵开启了车后厢。从准备好的工具包里拿
手电筒。并递给车里风雷二女各一个。让她们一会下明用。又给凌寒和狗二叔一人了一个。他则把两把军用匕取出来。一把大腿上绑了把。鞘子朝腿外。触手可及。另外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