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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事故科的交警在画现场图,还有人员在登录后面追尾车的情况,李庚孝这时走过来,朝那个最先光临事故现场的交警分队长道:“张队长,具体的事故情况你比较了解吧?你头一个赶过来?”
“哦……李科长,我和谭科长一起过来的,当时发生事故时小王正在岗上值勤,他最清楚。”
“他刚才和我说了,摩托车闯信号,是酿成此次事故的主要原因,我看要负全部责任啊……”
张队长听出了李科长的调子,他心里也清楚开尼桑车的主人是什么身份,所以他这时没接茬。
谭宁却道:“道路交通事故,两车相撞,没有一方完全承担事故责任的规定,主次分序而已,尼桑车司机态度极恶劣,事故发生之后,该司机不是第一时间下车查看伤者情况,而是稳稳坐在车上先打电话找关系安排怎么处理善后,叫他们下车都不动,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素质?车下压着伤者,他们还坐在车上增加车体自重,如果下面压着是他们家的人,我想他们肯定坐不住的,简直不可理喻。”
李庚孝对这一情况是不知情的,听到谭宁这么说,不由皱了下眉头,看了张队长,“张队长,谭科长说的这个情况你清楚吗?刚才小王可没这么说啊……”那个张分队长道:“我没注意,当时围了一堆人在这里,我忙着招呼大家弄伤员呢,哪顾得上看别的东西……”他的话引起了谭宁的不满,这个张队长在耍滑头,他是不想得罪人吧,自已刚刚听到了人们的议论,说什么司机余老板是老书记的女婿。
“谭科长啊……来,这边咱们谈谈……”李庚孝走开几步,待谭宁跟过来,他才道:“有人举报你暴力执法,把人打伤了,人家现在在医院呢,牙都掉了两颗,我看这个事你们相互协调一下,你说?”
“协调?怎么协调?让我和袭警的流氓份子协调吗?莫名其妙,对了,李科长,还有个情况叫事故科的人登录一下,肈事尼桑车司机不听现场交警的警告,携袭警流氓一起逃现场,情节很恶劣。”
李庚孝又皱了眉头,脸色有点阴的道:“谭科长,你说的情况我了解,他们是去医院看伤了,不是逃逸……谭科长,咱们是自已同志,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有些情况你不了解就不要乱发言,啊?”
谭宁很严肃的盯着李科长,“我是最快赶到现场的人,我都不了解的情况你居然了解?还有个情况我也跟你说一说,当时我请他们下车时,那个司机正在给什么李科长打电话?还说这个事故让李科长处理吧,现在看来他口中的你科长是李庚孝科长了吧?所以李科长还没有到现场就掌握了一些情况。”
李庚孝不由冷然一笑。“这不奇怪。我是和那个司机认识。在惠平不认识他地人少。怎么了?”
“怎么了?李科长你说怎么了?就因为你认识他。你就可以说摩托车要承担全部责任地话吗?”
“这是事实嘛。红灯情况下摩托车严重违反了交通规造。以致酿成重大事故。他肯定负全部责任。”
“哟……李科长。照你这么说司机们看见闯了信号地人就可以开着车肆意屠戳他们了吧。反正也不负责任。撞死了活该。是吧?我不明白李科长是凭什么下这样地结论地?照顾人情还是不懂法规?”
“强词夺理。谭科长。我不和你理论。我知道你是法制科地。不过纸上谈兵没用。事故鉴定我是事故科下地。而不是法制宣传科。哼……”李庚孝不再理她。转过身就走。谭宁却加了一句。“李科长。我也告诉。就因为你和那个司机认识。你这个科长应该回避。我会向支队领导提这个意见地……”
李庚孝回过头撇了下嘴。“嘿……是吗?我等着你……”言罢他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了。这时那个张队长才过来。叹口气道:“谭科。何苦呢?李科和那个余老板关系硬得很。你哪斗得过他啊?唉……”
“张队长,穿着这身警服,头顶着硕大的国徽,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实事求事的办案子?嗯?”
张队长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咱们已经尽力了,这样的官司我见多了,以前我就是事故科的,也是因为感觉自身责任重大,想替公理正义出出头,哪知现实中权大于法,结果是我给从事故科调出来站岗,谭科,就说你吧,破获百万元的电缆大案,不奖也就算了,还给人家从刑警队给发配到了交警队,这算什么?这是公理正义吗?我现在也不是事故科的人,我还插什么嘴?再多嘴连岗都没得站。”
谭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气的说不出话来,恨恨一跺脚扭过头往岗亭方向走,偏偏这一轩身就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家伙居然悠闲的蹲在道边上打着雨伞在抽烟,别说他戴上墨镜,就是套上假发也认得他……凌寒似也察觉到了转身走过来的谭宁,尤其她晶亮的眸光,不好……站起要走时……
“你给我站住……”谭宁已经快步抢了过来,凌寒干笑了一声,谭宁道:“大市长很清闲啊?”
“哪里哪里,这、这纯属路过,堵车了,我、我就下来看看,结果我的车给疏通走了,我没赶上。
”
“哼…蹲在这看我的笑话吧?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是不是?刚才那个李庚孝的说话你都听到了?”
“没没没……离七八米远,我怎么听得到?最近忙,休息不太好,那个…听力下降了,呵……”
谭宁那个气啊,美丽的眸子都要瞪出来了,“滚,你给我滚,我不要再看到你这个狗市长,快滚!”
……
周一,市委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惠平市组织部长薛永靖被免去现有职务调回了省里,到农业厅给了个不管事的副厅长,通知上还让惠平市一周之内把新的组织部长提名人报上来,限额一名,这等于告诉惠平班子,你们拿不出统一的意见就不要
,一周要是定不了,省组就接手这个事了。
这是在传达一个‘政治必须安定团结’的信号,郑宜芝、凌寒等人都明白,省里开始干予惠平的斗争了,这也是一个信号的传达,有了第一次干予就会有第二次,这种干予是要控制惠平斗争的升级。
如今书记碰头会比较频繁了,虽然决定大问题的还是郑宜芝和凌寒,但是钟汉生的威信也在渐渐拔高,更多时候他在两个人中间寻找平衡,这更能体现书记碰头会上他所起到的作用,海氏的影响力在钟汉生的运作下正渐渐上升,比起深不可测的张战东,他似乎已经取得了一定的优势,光从两个人的职位上看他也稳占着优势的,当然,政治风险也是与优势成正比的,不一小心,他滑落的也快。
关于组织部长的人选问题一开始就出现了分岐,但是凌寒这次似乎很难阻止郑宜芝了,因为郑女这次也耍了个滑头,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位置要是再沦陷,自已又一次回到马玉茹在时的尴尬中了。
所以她巧妙的把赵成舟利用了一下,就是让赵成舟从宣传部长的位置上挪到组织部去,看上去有点浪费资源,实则对郑宜芝来说是有利的,人事权一但操在手里,工作就能从下面做了,凌寒迟早要离开惠平的,当下面全是郑系的人,他再一走,天就变了,组织部是个相当关健的位置,一定要夺。
凌寒就有点被动了,自已可以提议林珏芬去和赵成舟争吗?也就她比赵成舟资历高,罗明瑞不用考虑,人家是纪委书记,不可转到组织去的,李天民呢?不行,资历和赵成舟不能比,别人更不提了,他有点郁闷,郑宜芝这遭要扳回一局了,但是自已还得扛一扛,得扛回个筹码来,不能让她占了这么大便宜自已却一无所获,那可输的有点惨了……钟汉生也看出凌寒这次要出问题,他所索不发言了。
郑宜芝里那个气呀,好你个钟汉生,你给我耍滑头,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不蹦出来和我一起压他?
当然,如果他们一起上,凌寒也只能撑着局面上常委和他们俩‘决一雌雄’了,他深信张战东是个变数,郑宜芝也好,钟汉生也罢,都不可和张氏战东同志搭成一致,这种斗争太复杂,一但凌寒被他们联手斗倒,惠平局面势必大变,演变成一盘死棋的可能都存在,别忘了柏明银行的资金是谁拉来的,你们这么欺负人家凌弟弟,扯扯你们得势人的后腿又怎么样?这还只是其一,其二张战东认为,凌寒要是倒了,第二倒的就是自已,郑钟联手搞自已,现在来说是一碟小菜,因为这里是庐南惠平,不是两广,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以为省委谭继先会让惠平的局面这样演变吗?
说实话,老谭还指望‘北部大战略’的实现呢,凌寒是头一号干将,谁敢破坏惠平的形势,谭继先肯定会拿你开刀的,上面传下消息,谭严二位大吏把庐南的大门封闭了,暂时外来势力下来了地市。
老谭想保证‘北部大战略’的实施,就不得不出手平衡惠平的政治局面,这一点谁也看得出来。
郑宜芝也没想着要把凌寒欺负个死,她自讨也没那个能力,只是想完胜这一局出口气而已,哪知钟汉生不晓得她会这样想,所以钟汉生还是稳重的在选择平衡,他是惠平局里一个关键人物,他的屁股坐歪了,省委拿掉他的可能性很大,一二把手一但联手拿人,海胜威也罢,左茂全也好,都拦不下。
钟汉生认为,想要拿掉郑宜宽或凌寒任何一个人都不实现,除非他们自曝其丑,不然这盘棋还要往深处走,肤浅的斗争是上不台面的……书记碰头会中,就听见郑凌二个人理论了,钟汉生借口走了。
“这个钟书记……去什么卫生间嘛……”郑宜芝快气晕头了,居然这样的话也给她说溜了口。
凌寒就是一笑,“书记,官大也不能管人家去卫生间嘛……呵,其实钟副书记是想让咱们喝点水。”
郑宜芝狠狠瞪了一眼他,哼了一声,“他在耍滑头,这是书记碰头会,身位第三书记,他怎么能没有明确的态度呢?喝什么水?我不渴,你想喝你喝去……喂,会没散呢,不许走,就在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