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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刻谁顾得上想什么别地东西,凌寒也是紧紧盘住她的身子,趁机腾出左臂,将自已的身体牢牢固定住。
洪浪不断汹涌,郑宜芝仅露出个脑袋在水面,呛了好几口水了,眼见凌寒咬牙硬撑着,她不由一阵的悲哀,“你放开我吧,不然两个人全得掉下去……放吧……”“你胡扯什么?抱紧我,”说话功夫,凌寒肘部用力身子往上提了提,怕她给水呛的厉害了,然后他以单臂勾住树枝,又腾出左手抓住郑宜芝的右肩头,“小吴,你在上面伸一支手,我把郑书记提起来你拉她一把……”吴志伟慌忙准备。
凌寒吐气开声,单臂发力时腿一松,就把郑宜芝提了起来,郑女也就趁机一手抓住吴志伟的手,一手攀住一条树枝,凌寒双腿这时才攀住树干稳下了身子,几经折腾算是把郑宜芝从鬼门关捞回来。众人惊魂甫定,又一浊浪翻来,大树又是一阵摇摆……雨势越来越小了,只有脚下流甚急的洪水。
“谢谢你,凌寒……”郑宜芝其实已经哭了,只是一脸水渍早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凌寒露出雪白的牙笑了笑,“谢什么?你这个书记出了问题我怎么向省委交代?我怎么向惠平万人交代?”他转过头看了看天空,回首又望了望上游,“我们生死是小事,但愿十米沙堤能护住百亿投资,能把惠平掘起地这次良机保住,也算惠平市党委对政府对人民有了一个交代,不知近河乡情况如何了。”
近河乡能抢救出老百姓也大都抢救出来了,救不出来的也很无奈,一营长站在近河乡南坡上,望着被洪浪冲垮的房子和一些还站在房子上的人,忍不住泪流满面,身上套着救生圈的战士们同样被洪流卷起了不少了,一营长狠狠用手捶着身边地大树,血从手上溅开,“申司令,我尽力了……我的战士们也尽力了……”在他身后一堆村民哭地死去活来,眼见被洪浪吞噬掉的生命给了他们太大地震撼。
这刻一个噙着泪的战士突然道:“营长,你看,是汽车,是从上游给冲下来地越野车,啊,好象两三辆……”不少人也都看到了,三辆越野车象玩具一般被洪水冲的乱翻乱滚,一营长整个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从牙缝挤出一句话,“通讯兵,向申司令汇报……就、就说三转越野车全给洪水卷走了。”
惠平,还站在城楼下观察渐渐低去的秀水河水的一众领导们,心里都悬挂着下到张北县的郑书记他们,这时,一个校官跑过来,一脸悲戚的朝申中义道:“司令、一营长刚刚报告,洪流已经把近河乡彻底摧毁了,初步统计的伤亡数字超过70多人,包括部队的战士,同时、时还看到三辆越野车被洪流卷走……”这句话不啻是晴天一个霹雷,在场所有的人都惊的泪如雨下,一个个震撼的无以复加!
第三卷 江南风云凌大少
第348章 今生无缘,来世吧
‘三辆越野车被洪水冲走’的消息传到省里时,谭继怀一堆省常委都傻眼了,一向镇定自若的谭大老板额头上见了汗珠,前几天总政治部副主任萧正绩刚刚和他见过面,还谈了一些事,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简直不敢叫人相信,严方怀也楞呆了,其它人倒没他们震骇。
“……严省长,调直升飞机吧,咱们去张北现场看一看,必须把他们找到,必须,不惜一切代价。”
说完这句话谭继先站了起来,所有的常委全站了起来,集团军司令马上下令空勤大队准备……
与此同时,惠平市一干领导都上车,钟汉生指示,直接去张北县,申中义又让通讯兵发令,增派一个团的兵力往张北县赶,全力搜索和抢救被大水冲走的那些人,生要见人,死要捞尸,全力以赴。
和林珏芬一个车的雷笑也哭了,林珏芬同样一脸的悲戚,上车之前她下达了指示,这个消息暂时封锁,不得外泄,这要是传回凌寒家里去,不晓得刚刚生过孩子的苏靓靓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浩浩荡荡的车队开出惠平城东,一路电掣冲向张北县,驻军部队的军车也载着两千余名官兵上了路,整个通往张北县的路上灯光一片,夜,变的深寂,连阴的数天的云开了,连下了数天的雨停了。
雪梅主任和省督工作组地人也接到钟汉生的汇报,她当时就差点没晕过去,泪流满面的领着人冲下楼上车往张北县赶,要说他们这拔车应该是最动身的,要比市里一干领导和部队的车提前十分钟。
张北县,近河乡南不足两三里的地方,一处高坡上的四棵树仍屹立在大水中,树上的人暂时被困住了,各人的手机都泡了水,没一个能用的,大家都疲劳到了极点,虽然水在慢慢退低,但也看得出来,没有一个小时是露不出这个小高坡地,问题是小坡露了出来也走不了,南边地势较低,全泡在了水里,估计坡露出来,南边的水都有人腰那么深,此时,阴云褪尽,瑰丽无伦的夜空现出本来面目。
清冷的月悬于苍穹深处,点点星光把这个残酷的夜点缀的异常靓丽,但是大家地心情都还沉重无比,张北县的情不容乐观,但是现在消息断绝,本是想下到县里来指挥救援的领导组,却给困在了荒野孤树上成了被救援的对象,这让凌寒哭笑不得,但是能躲过这一劫也真叫他们这堆人暗叫侥幸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渐渐退去,远处公路上灯光闪耀,大批车队开往张北县,在树上,他们看的真切,郑宜芝冷的牙关直抖,再世为人,让她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但沉重的心头让她没有丝毫喜悦的感觉,惠平总有一个人要站出来为这此地损失承担责任,按责任划分,市长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这时。郑宜芝转头看了一眼凌寒。他正目光深沉地望着东北方向地近河乡。眼里有着难掩地忧伤。这一刻宜芝地心弦抽搐了一下。一年多与这小自已八岁地男人共事。对他已经是相当了解了。经过今夜地一番严峻考验。她更清楚地认识到这个男人地深刻魅力。就象雪梅说地那样。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把你地目光吸引过去。你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地人格魅力所感染。他心胸开阔。气量宏大。临危有决断。遇险有奇谋。生性善良。情义深重。正直而无私。毅志极其地坚定。那高大地身躯撑得住天。
“在想什么?凌市长……”郑宜芝忍不住问。树上吴志伟和高越地目光也汇集到了凌寒身上。
他仍旧望着张北县近河乡地方向。声音低沉地道:“我隐隐感到近河乡出了问题。这次我们地工作做到位。造成地伤亡无法挽回地。这条秀水河养育了一方生灵。但它盛怒起来地时候也会夺去人们地生命。近河乡地损失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张北县委要有人为此承担责任……”说到这里他把头扭过来望着郑宜芝洒然一笑。“郑书记。经历了这场灾难。我们惠平人民会更加团结。我相信惠平能掘起。我也相信惠平能在郑书记地正确领导下创造一个奇绩……我累了。我想休息休息。我想离开惠平……”
郑宜芝突然涌出了眼泪。雪梅说地没错。他是真正地男人。他永远会在第一时间先把责任承担过来。而不是考虑如何去推卸这些。吴志伟和高越都明白凌市长说‘我想离开惠平’地含义是什么。他准备去承担这个责任了。首先他是市长。责任也该他由他来承担。但是这次高调地防洪是他主力提出地。不是他防患意识太强。这一次惠平地损失简直无法估量。柏明银行地投资也会遭到最惨重地打击。
如果不是他。今天树上十四条鲜活地人命都将被洪浪卷走。望着平静从容地凌寒。吴志伟和高越都淌下了男人地热泪。他们完全能感受到凌市长那博大无私地胸怀。他地存在是惠平万人地幸运。
“凌市长……你不能走。惠平市不能没有你……”吴志伟强忍着悲痛说出一句心底地话。
高越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能说出什么来,眼神却很悲戚,他把涌上来的感动强行咽了下去,压在心里吧,政治还是政治,也许凌寒的离开,惠平的形势会有所转变,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郑宜芝。
郑宜芝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把脸转开望向公路上的开进车队,也没说话,高越见她没有反应,也为自已此时产生的私念多了一份解释,他想郑宜芝也是政治明星,她应该懂这些,不会冲动地。
只有想吴志伟这种政治上的低能儿才会因为感动而说出一些幼稚的话,但是这种话此时很暖人心。
其它树上的人也都听的到凌寒的说话,梁峥和曲良军都偷偷抹眼泪,大男人们悄悄的在哭泣。铁兵还是一付冷酷无情的模样,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可以动心的事物,他只是冷然望着远处闪烁的车灯。
……
灾难过后总是一片寂寥地凄凉景象,近河乡彻底遭大水洗劫,根据失踪人数的统计,加上部队官兵的人数统计,已经超过一百多人,南坡上一片悲声……夜,九点半左右,雪梅和
们的车就到了近河乡南坡处,遍地是或蹲或坐或站的忙碌的官兵,雪梅已经欲哭无泪了,她不相信凌寒会在此次大水中离开她远去,不,这不是事实……一营长过来如实向雪梅汇报了近河乡地情况和三辆车给卷走的情况,雪梅问车里有没有人?一营长说看不见,只见到车在水中翻滚,无法确定有没有人。
一营长还说派了一百多名战士沿途去追,现在没有回信,具体一情况无法得知,雪梅一阵的腿软。
十分钟后市领导钟汉生、林珏芬、罗明瑞、赵成舟、李天民、张战东、戚晨光、钱海正、申中义等人全到了,几个副市长也到了,还有百多名公安干警,市里只留下姚长兴副市长在城南秀水河区主持工作……水渐渐退去,露出千疮百孔的近河乡,满目皆是一片狼藉,残垣断壁到处可见,没有一间还能称上是‘房’的东西,草和地里的庄稼甚至一些较细的树干无一例外的倒向东北方,惨不忍睹。
当‘突突突’的四架直升飞机出现时,申中义马上通过通讯兵的频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