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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心里忽觉得暖暖的,这不是现代,没有“居家好男人”一说,有的只有“君子远离庖厨”,清砚这几碟点心,也代表了清砚的心意。
只是,燕九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真的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穿着清砚的衣服,可是,怎么问?
“阿九想些什么?”清砚却是看着自己被抚平的袍角悠然开口,“阿九想的,可是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何变了副样子?”
燕九:我的确想的是这个,只是你这言语间说的也太轻巧了吧!
清砚却看着自己的袖口,眸光变深,“阿九不必疑惑,那衣服是我的,而一切都与你想的一样!”
清砚双目垂下,自己本是想这样说的,乐谁知话到嘴边却是换了副样子,“那衣服是这宗门里的侍女换的,因我手上并无女装,所以只能用我的衣袍代替。”
清砚说着,却是看向燕九,“阿九,可还有疑惑?”
燕九第一次觉得有些尴尬起来,的确,以为一件衣服斤斤计较的自己,看上去可笑急了。
却见清砚话锋一转,半时疑惑,半是试探的问道,“还是说,阿九以为是我自己代替了侍女之责?”
“呵呵,哪有。”为摆脱这种迷之尴尬,燕九却是改口说起了其他的事,“清砚,我这次进阶可谓是收获良多。”
燕九说着,却是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却见那莹白如玉的掌心里,躺了一枚棋子大小的种子,那是——养魂草。
清砚不知自己那一刻时的想法,袖中握起的拳头放松松开的同时,也带着一丝莫名的失落……
清砚听到自己这样说,“那真的是要恭喜阿九了……”
☆、第九十四章:好戏开场!
“今日是御雪宗主的婚礼,你我是要出席的,”清砚说着,取出一件叠放整齐的衣物放在桌上。
“我昨日炼制了一件法衣,阿九不妨试试。”清砚说罢,起身退到门外。
独留下屋内的燕九,和一件被放置在桌上的法衣。
燕九见此却是一头雾水:“这是赌气了?可是,为什么?”
屋外红灯如火,“喜”字铺天,远处,侍女们一边打理花草,一边低声说笑,就连廊下的红茶,都熙熙攘攘的开的无比热切。
但显然这种喜庆热闹的氛围,无法感染到清砚。
燕九对自己无情,这事实如此直白的坦露于清砚眼前,或许,也并不是无情,只是那“情”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种。
“我心悦你,你若知道,可会避开……”
而与清砚沉闷心绪相同的,在整个热闹喧天的御兽宗里,大概也就剩下阿精了。
阿精躲在一处人迹罕至的花园里,喜滋滋的从怀里取出一包被手帕包住的东西来。
阿精暗搓搓的打开手帕,却见那手帕里放置了几样造型别致,颜色喜人的糕点来,原来这拿出的不是别的,正是阿精从燕九那里“无意”间拿走的点心。
阿精捏起一块,正准备开吃,却忽听的身后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小东西,看来你过的还不错!”
阿精手中的点心“吧唧”一声滚落在地。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也塞牙,怎么青天白日的就遇上这一位煞星!
阿精转过身来,僵硬的笑笑,“御雪少主,真是好巧啊,你也是出来闲逛的吗?要不要一起过来吃块点心?”
阿精只是随口一问,却见那御雪疏一甩衣摆,坐到了阿精身边。
阿精:难道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吗!我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毫无诚意啊!
御雪疏见此,却是冷笑一声,“不是要请我吃点心吗?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阿精闻言更是莫名其妙,这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煞星,我来你御兽宗,应该我是客人的好吧!
“来,御雪少主尝尝这点心,”阿精狗腿的推荐着,只要这煞星不找自己麻烦,他就是吃龙肉,我也给他想办法弄来!
阿精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一语成谶!
本事抱着都逗弄的心思,谁知这惹人厌烦的女修竟然真敢将那碎了边角的点心,奉上人前。
御雪疏看着递到眼前的点心,眼中鄙夷再明显不过,“你这点心里,不会是放了毒药吧。”
阿精听着倒也干脆,反手将那点心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唔~真好吃!阿精餍足的眯起眼睛,也不知这清砚从哪里弄来的点心,这味道简直就是极品。
见阿精吃的如此香甜,早已辟谷多年的御雪疏,也不由得动起口腹之欲来,貌似吃一块,也不错的样子。
见御雪疏看着自己的点心,阿精下意识的伸手护住,“御雪少主看着我这点心做什么?难道都不怕有毒的吗?”
御雪疏闻言眼睛一眯,唇角危险的勾起,“看来你很喜欢如同凡人一般过活。”
阿精暗道一声“卑鄙”!
这家伙,竟然用封住自己修为这件事来威胁自己,简直就该被爷爷的幽冥蛊咬上一万次!
“怎么会”,阿精笑得一脸狗腿,“御雪少主就别与我太见外了,”说着,阿精将包在手帕里的点心直接双手奉上。
御雪疏这才一副施恩与你,勉强接受的取过其中一块梨花酥。
虽是破损了一些边角,影响了外观,可是那梨花酥一旦入口,却是意外酥滑,梨子的气息浓郁,仔细品尝,似是还夹杂了一些细碎的梨子果肉。
最妙的是那甜度,既不太过甜腻,也不会因为糖分过少而显得索尔无味,细细品尝间似是还留有一丝果酸,充盈于唇齿之间,冲淡了点心的甜腻。
阿精看着那本就不多的点心,更是眨眼间去掉了三四块,顿时觉得心疼起来。
这煞星看着一副嫌弃的样子,怎么还吃的这样多。
等到那点心还留有一两块时,御雪疏才停止了取拿点心的手势。
“御雪少主要不要再来两块?”阿精虽是这样说,却已将手帕里放着的那两块点心,麻溜的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阿精嘴里塞着点心,含糊不清的问道“这点心都吃完了,你何时解开我身上的禁制?”
御雪疏却是拿出雪白的丝帕,一根根的擦着自己的指尖,一副风太大,我没听见的样子。
御雪疏这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无赖样,深深的惹怒了阿精!
阿精怒道:“我承认曾经讥讽与你是我不对,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你那时还命令妖兽围攻我们,我不过讥讽了几句,就被你记恨至今!”
阿精掐着腰,越说越起劲,大有将这几日所受苦楚一同倾倒而出的架势。
“我先是被你当做侍女般呼来喝去的好几天,又被你指派到那“灵兽所”里,给一群妖兽洗刷皮毛,好不容易躲了出来,又被你追赶的如同丧家犬一般,御雪疏!就是有再大的怨气,也该出完了吧!”
御雪疏将擦过手指的丝帕倏忽化作飞灰,这才转眸看向阿精,“所以呢?”
阿精看着那化为飞灰的丝帕,暗暗的咽了下口水!这个混蛋!这个煞星!这个该死家伙!他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
但是,阿精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成功了。
阿精清了清喉咙,又恢复成端庄淑女的样子,“御雪少主,不,御雪前辈,您看,您这气也解了,要不把我这身上这禁制给解开?”
可是在御雪疏看来,阿精这副样子,却又由里自外透着一股“狗腿”气息,可是却又意外的不惹人讨厌。
想到这里,御雪疏这才细细打量起阿精来。
身材娇小,看上去还不及自己胸口的样子,五官只算的上是清秀,算不得特别的出类拔萃,可是却又于清秀中透出一股灵气来。
此时即使故作端庄,也并不惹人厌烦。
“你真的想让我解开禁制?”
阿精点点头,简直就不能想的再想。
御雪疏闻言却是一笑,颊上酒窝越发深邃,可是落在阿精的眼中,却莫名的脊背发凉。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禁制我便替你解开。”
阿精:“我可以拒绝吗?”
“你可以试试。”
当太阳高举,日上中天,这御兽宗宗主的婚礼也开始正常举行。
宾客满座,门口“唱客”的小童,音色清润的报着前来观礼的宾客名单。
“XX道人,携门下弟子前来祝贺!”
“XX尊者,携家眷前来祝贺!”
“XX门派……”
观礼宾客来自五湖四海,虽然可能大多并未见过,可是至少也耳闻其名,这虽是御雪姬的婚礼,可也是别的修士相互结识的契机。
直到那门口小童,音色清润的传来一声,“六阶炼器大师重水,亲传弟子——清砚,携家眷前来祝贺!”
那声音一落,满堂宾客却是肃然一静,非是被清砚的名头吓住,而是被那门外款款而来的金童玉女给恍住了。
那男修相貌堂堂,气质斐然冷傲,一眼望去如珠玉生辉,秉然不可轻视。
不过最惹人注目的,却是与那男修同行的女修,仙姿瓞貌美艳非常,那双似是含情的桃花眼,无意扫过时,顿生惑人之感。
她身上穿了一袭绯红色的火红宫装,削肩若素,脖颈修长,一条白色的狐毛披肩,斜搭于上,趁着那松挽的堕马髻,于美艳高贵中更添慵懒。
清砚持着燕九的手掌,待踏过那朱红门槛走到长案前,这才松手。
这次婚礼长案的座位,又与上次有些不大一样,这次清砚坐下的位置属于中段,这说明今日,还有许许多多的大人物会依次登场。
燕九一落座,就听得周围讨论声渐起,有那日参加寿宴的宾客认出了燕九,与别人言谈时就带上了“御雪宗主所嫁之人女儿”的标签,不过燕九并不在意。
因为她听得更多的,却是讨论身边清砚的言论。
“昆仑掌门亲传弟子”,“重水大师之徒”,“年少有为”,“筑基前领悟剑意”,甚至还有推测清砚是否会成为下任昆仑的掌权人。
燕九在听到这些言论时只觉得与有荣焉,有种孩子“全市第一”,父母倍感荣耀之感。
当然了,燕九选择性的忽略了那些“为何两人关系密切”,“这家眷指的又是什么”,这种天马行空的猜测。
自己确实是清砚的家眷,只是此“家眷”非彼“家眷”。
要是这些人知道清砚曾经还是燕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