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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少主,距您离开中洲大陆,已是过了一年有余。”
“原来才过了一年啊,不知她怎么样了……”
楚武闻言深深的垂下头颅,他不敢相问少主提及的“他”是谁,但是楚武知道,少主之所以能在凝心台一呆两千年,皆是因为少主口中的“他”。
又或者是——“她。”
风夹杂着雪粒吹过,落在那鹤披男修脸上覆着的金色面具上,悄然融化,记忆中的燕九巧笑嫣然:“明日,明日我就嫁你。”
“阿九,你可要信守承诺才是……”
“呵呵,相信你的我,果然太天真了。”
燕九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不要告诉我,所谓的“好地方”,指的就是这里。
燕九一进入这暗弑天,就不由得大了一个寒颤,这就好比把一个正在跳草裙舞的热带汉子,冷不丁的丢到南极去。
虽然这地上也只覆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可是这里的温度却是极冷。
冷到就连燕九这金丹一转(元婴)的长毛妖兽,都觉得冰冷刺骨,更何况那赤脚盘膝的了缘。
只是此时的了缘再也没有初见时,安详如神的神态,只见他裸露在白色僧衣外的皮肤,层层叠叠的起了一层疮疱。
因为疮疱太过密集,以至疮口之间被挤压破裂,黄色的脓水混着血丝从裸露在外的疮口里,流淌而出。
了缘此时的身体就如同一个巨大的伤口,源源不断的肉疮层叠而出,不断有新的疮疱被挤破,裸露的疮口又被这寒冷的天气重新冻住。
燕九见此只觉得浑身冰凉,而那了缘却依然可以顶着这满身冻疮,不断的念动经文,之指间的念珠不时捻过。
燕九不由得佩服起眼前这人来,这九世佛子,确实有其不凡之处。
“大灰是不是觉得冷,”魔君的手指抚过燕九脊背上的长绒,“这里就是暗弑天,没有四季冷暖,只有昼夜不同。”
“白日极热,夜间骤冷,其中滋味堪比无上折磨。”
魔君话音刚落,周围气温又降,那了缘从疮疱里流出的脓汁,使得了缘整个人与地上的冰霜,紧紧粘连一处。
而他的身体也好似被冻到极致的苹果,整个身体连皮带骨地变形,迸裂为满地青蓝色的碎尸。
那串被他时常捻动的念珠,“骨碌碌”滚到了魔君的脚下。
魔君却是看也未看,只见他向着那满地碎尸吹了一口气,就见那了缘却是再次聚起,又成了那念动经文的了缘。
若是此时的了缘手中已经没了念珠,燕九还以为刚才见到的只是自己的错觉。
魔君见状却是一笑,“你现在还想知道那圣佛遗骨的下落?”
了缘神色淡淡,仿佛刚才经历过一切的不是他一般。
“还请魔君相告。”
“你真是好的很!”魔君语间戾气又起,“一夜还未过去,佛子也太心急了。”
就在魔君这说话间,地上的霜花却是飞快退去,温度骤然回升,只顷刻,燕九呼吸间的空气就如同岩浆一样炽热……
☆、第一百零八章:逃跑的灵宠
有细小的火焰自脚下燃起,那灰色的火焰虽然如同火星一般星星散散,可是燕九却觉得自己的软毛,都快被这火星给烤糊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隐隐能嗅到一种肉被烧焦的焦糊味道。
燕九顺着那味道望去,却见脚下的火星中诞生出一些纤细的黑线,那些黑线仿若拥有独立的生命一般,向着盘膝在地的了缘,蜿蜒游去。
那黑线虽看上去比头发丝还要细小一些,可是却好似世间最最锋利的锯齿,只一个照面,就将了缘整齐的锯割成无数块。
不仅如此,那黑线不但极其锋利,又极其炙热,了缘被切割开裂的伤口非但没有血液流出,反而“滋滋”作响,被高温烫死的伤口,发出一种焦糊难闻的腐臭气味。
这也正是燕九嗅到那焦糊气味的来源。
只是刹那间的功夫,那焦炭一般的尸块却是又组合而起,“死去”的了缘于刹那后再次“重生”。
此时的燕九才渐渐明白,眼前这暗弑天,就类就似神话小说中,用于惩制恶人的十八层地狱。
但是却又与地狱不同,这里的人不会死去,只会让你周而复始的享受临死前的诸般痛苦。
魔君声音又起,“佛子是否心愿如故。”
了缘双手合十,闭目垂首,“如。”
魔君一望脚下,却见一片“绿洲”自满地火星中拔地而起。
“佛子想要得知的地方,就在这绿地之后,铁臼路、利刃原、剑叶林这其中的诸多妙处,还请佛子一一揣摩了。”
燕九闻言,暗道:“变态!”
这简直就堪比电锯杀人狂,食人魔之流。
魔君说着却是眼神微眯,似是在回忆些什么,“你那父亲可是走过与你相同之路的,佛子定然也十分心向往之。”
了缘起身,阴风扬起了缘白色的袍角,他赤着的双脚就落在那极其灼热的火星上。
了缘双手合十,犹如朝圣者般虔诚的踏出第一步。
那一刻,燕九竟看到了几分神圣。
只这一步迈出,就见羊头状的两座山峰猛烈撞击而来,犹如“馅饼”一般,将站立其中的了缘于猛然间碾成一堆碎肉。
刹那后,了缘“复生”,他仿若无事般,再次踏出了第二步。
这一次他的身体如同陷在一个巨大的石磨中,那磨无人推动,却是缓慢的转动起来。
巨大的磨盘挤压着了缘血肉、内脏、骨头,不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无数碎骨合着冒着血沫的肉糜,自石磨的凹槽里流淌出来,而仿若聆听无上佛法一般闭目安详的了缘,还有大半呆在那石磨之中。
燕九绝望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实在是太凶残了。
同情了缘之余,燕九更加着急,自己得赶快想个办法套出那蜂蚕蚕后的下落,然后好赶紧溜之大吉。
总觉得多在这魔君身边带上一秒,就随时都会身陨的可能,又或者比那更惨?
燕九望向了缘的方向,此时的了缘已经走过那条艰辛无比的铁臼路,开始缓步踏上“利刃原”。
这利刃原一眼望去,皆是一派欣欣向荣的青青草原,实则整片大地长满形如绿草一样的燃火铁刺。
了缘****的双脚一经踩上,就见玉白的脚背被无数燃着火焰的铁刺生生穿过!
左脚踩下左脚被刺透,右脚踩下,右脚被穿透,可是每当抬起,脚面又会被恢复成原样。
可是下次再踩踏时,又会如同之前一样被穿透,痛苦难忍。
了缘双目微瞌双唇之间,不断有复杂的经文念动而出,他姿态随意,视脚下铁刺如无物,泯然超脱与眼前痛苦之中。
不断有经文颂念的声音,被盘旋而过的阴风吹来。
魔君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拂着燕九的脊背,眼神却是于这泠泠梵音中渐渐放空。
世间轮转,在这晦涩的经文声中,他好似回到了几千年前……
远到而来的白衣僧人,立于自己面前,“魔君,还请您阻止手下魔修大肆收敛生魂之举。”
“当然可以,”彼时的自己肆意妄为,以为能将所有生灵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回答起来也是意外的痛快。
“听闻你们僧人超脱于红尘之外,能忍受世间所有不公、妄言、甚至是极致的痛苦,这是也不是?”
“佛为渡世间众人,自是要担受世人诸多不解。”
“不巧,我魔都有一处地方名叫暗弑天,不知阁下要不要试上一试?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安然渡过,我就将那擅自拘禁凡人生魂的魔修碎尸万段……”
因为自己一句戏言,所以才滋生出这之后的许多事来,或许当初自己就应该直接将那些闹事的魔修全部捏死。
又或者,自己就该在见到那忘尘的第一眼时就将他烧成灰烬,或许就不会有这之后的许多事,也不会短了长歌的性命。
魔君唇角轻掀,声似恍惚:“长歌……”
“好机会!”
被魔君捧在怀里的燕九暗道一声好机会,那双灰白色的兽瞳却是慢慢染上了薄红之色……
紫霞赠予自己的石化之眼,一是如同美杜莎一样,将对方化为石像,不过这要在对方修为不高出自己许多的情况下才能成功。
二是制造幻境,如同上次对付那银甲修士一样,给其制造一处虚构的幻像。
但燕九上次成功只是侥幸,而当她面对的是比那银甲修士还厉害的魔君时,燕九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燕九没想到,这了缘却是间接帮了自己,只要这魔君有瞬间的出神,一旦他心神失守,自己或许就能趁机问出关于蜂蚕蜂后的下落。
魔君却是看着眼前身着浅色紫袍,巧笑嫣然的少女出神,“长歌,你可好?”
“哥,我喜欢上了那个家伙。”长歌半是羞涩,半是幸福的笑笑,“哥,我想嫁他。”
魔君听见自己这样说,“只要长歌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哪……”
原来是因为我吗?
却见长歌声音又起,“哥,你可知哪里有蜂蚕蚕后?”
魔君没有任何迟疑的回到,“海国之畔——扶桑城……”
不对!长歌不会问这种问题!
魔君双眼瞬时清明,却见怀中灵宠已是消失无踪……
☆、第一百零九章:上界异变
远处,了缘正在渡过剑叶林,这剑叶林遍植柳树,只是那树梢上垂下的不是柳叶,而是一柄柄细小的的利剑。
见有人来,那树上的剑叶犹如风铃般“叮咚”相撞,柔软细密的枝条,刮过进入其中的了缘。
片片血肉被剑叶削下,落在了缘的身后,满地碎肉之中,甚至还夹杂着了缘被削落的手指。
尽管只剩下鲜血淋漓的手掌,可了缘依旧双手合十,只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丝毫看不出丁点异常。
突然眼前柳树极速消退,那被剑叶片割而下的血肉又重新覆盖于身。
了缘抬头,却见魔君出现在自己面前。
“本王有一只不甚乖巧的灵宠走丢了,你可曾见过。”
了缘双手合十依旧,垂目低首间流露出另一种悲天悯人之感。
“不曾。”了缘回到。
魔君眼眸微眯,“本王觉得你在说谎。”
了缘抬首看向立于眼前的魔君,这位执掌魔修牛耳的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