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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回到。
她却是有些气了,“你真的连句歉意的话都没有?”
那僧人指间转动的念珠却是一停,张开了那双瞌住的眼皮,“若是贫僧当日娶了施主,施主可会开心?”
“你的意思是说,娶了我,最后又出家这样吗?”她歪着头认真的想了想,“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似乎会更可怜一些。”
“如此一来,我又为何要对施主致歉哪?我没有与施主拜堂,施主就还是相府里的嫡女千金,只不过是曾与之定下婚约的四皇子出家了而已,施主自然可以另行改嫁他人。”
她怒急且笑,“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对你感恩?”
“贫僧生下时,曾有僧人为我定下断言,此后必入佛门,母妃为断我向佛之路,所以才会为我定下亲事,是贫僧对不住你。”
“是啊,你对不住我!你一句“对不住”就轻轻松松磨灭了我耗尽的二十五年韶华,让我成为京城中的笑柄,而你却躲在这庙中参你的禅,你这样对我可公!”
“阿弥陀佛,”他双手合十倒了一句佛号,“那贫僧下山娶了施主,可好?”
乍问此言,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出家了,难道要为我还俗?”
“庙门红尘,处处皆能修佛,又何必拘泥于地界,只要我心中有佛,处处皆是佛门圣土。”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一双杏眼满是诧异,“你的意思是,让我戴着王妃的头衔,却是行着守寡之实?”
“贫僧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呵,”她苦笑两声,“那我为何不去寻觅一位真正爱我的夫郎,即便荆棘满布,吃糠咽菜,也好过那种终日呆在府邸,绝望的日子。”
“阿弥陀佛,施主看开就好……”
那一瞬,她却是真的看开了,她轻笑两声,笑得却是自己,笑自己居然妄想和这样一位凉薄之人,琴瑟和鸣。
她从蒲团上站起来,看向堂中那垂目安详的佛像。
“大师,你如此一心向佛,那这高高在上的佛祖可曾告诉你,你会不会成佛?”
她说着,转头看向地上的他,“我告诉你,不会!”
“像你这种凉薄之人,就该生生世世都遭受轮回之苦,永生寻不到向佛之路!小女在这里祝愿你,愿你:回不了你的岸,渡不过你的劫,佛心溃散,悔不当初!”
年轻气盛的她,一时负气,却是说出了她此生中最恶毒的话。
可是燕九却看的清楚,还未等她出了庙门,眼泪就砸落在她走过的石阶上。
幽天的声音,在燕九耳畔幽幽的响起,“燕九,你可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看你前生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记利箭破空而来,定在她走过的石阶上,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她仓皇而逃,可是仍然躲不过射来的箭雨……
燕九看着自己的前世,却是不由得攥紧了指腹,虽然经历这一切的并不是她,可她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凄凉之感,还有浓浓的绝望。
可燕九终是忍住了,她转身看向一旁的幽天,“不过是前世的景象,此时看来也未必有意思到哪去。”
幽天垂目看向燕九,“你的豁达真是让我惊讶,我以为你会先问那前世的僧人是谁。”
“不论是谁,对我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她死了,而我,还活着。”
“那今生哪?难道你也不在意你的今生?”
幽天的手指抚过那面三生三世镜,那被无数箭枝穿过,至死都站立着的景象,波光一闪终是消逝,取而代之的却是遥远村落间的景象。
怀胎十月的女人马上就要临产,可是却突然传来丈夫身死的消息,这对于这个本就贫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而最让她难以承受的是,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没有了顶梁柱的家庭,摇摇欲坠,丈夫身死,只留下年迈的婆母,还有襁褓里的幼儿,她终于承受不住这压力,于某天夜里撇下孩子离开。
点着蜡烛的土屋里,只留下年老的婆母哄着哭闹不止的婴儿……
那是燕九最为熟悉的景象,被留在破败土房里的是她和奶奶。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哪?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曾经发生的一切,给我看我的前世,还说的过去,可是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我已经知道的哪?”
燕九说着,却是看向幽天。
“还是说,就连幽天仙帝也不清楚我为何会来到云仙界,只有把我哄骗到这里,通过这面所谓的三生三世镜来找出答案?”
幽天看着那面三生三世镜有些出神,三生三世镜里的燕九又或者说是“柳月”已经长大,却是受到了村里孩童间的排挤。
“灾星!你个害人的灾星!”
“谁与她靠的近是要倒霉的!”
“呸!快对她吐口水,去晦气!”
……
“我的确不知道你来到云仙界的原因,”幽天看着那三生三世镜说到,“我只是想要找一个答案,一个与我有关的答案……”
☆、第一百二十二章:仙帝墓——善恶
“燕九,你有心吗?”
幽天的声音空洞的传来,燕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三生三世镜里,从山坡上滑落的泥石流倾泻而下,将整个村庄一息之间化为平地,也将活着的柳月淹没于底。
柳月已死,即将新生的乃是燕九。
幽天背对着燕九,现在那三生三世镜前,好半响,幽天才开口,“燕九,你想看看你的未来吗?在那里,有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说实话,燕九很想,可是幽天真的会那么容易,就让自己看见自己的未来,而不讲别的条件?
思忖半响,燕九终是开口:“我……”
“她不用看见她的未来!”
一道清润的声音横空而来,打断了燕九将要说出口的话语。
“因为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燕九转头看向来者,却见那人脸上戴着与幽天如出一辙的黄金面具,从无尽虚空中慢慢走来。
血红的曼珠沙华妖娆绽放在他的额角,宽大的鹤披在他身后“烈烈”作响。
“清砚,”燕九唤到。
“我在,”清砚落在燕九身畔,扬起的袍角缓缓垂落。
清砚看向身畔的燕九,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息,这是燕九,清砚在心里对自己说,那颗一直浮躁无比的心,就那样慢慢的安定下来。
他已找了她太久,此时两人虽是近在咫尺,可是中间却又相隔了太多太多的时光和等待。
不过,一切都值得,清砚风光霁月般对着燕九微微一笑。
“阿九,我来带你回去。”
幽天见清砚出现,眼神却是越发阴翳起来,“我想到你会来,却没想到你会来的这样快,不过,”幽天勾唇一笑:“已经来不及了,她很快就会看到……”
清砚看向幽天,目光刚毅沉稳,与一介仙帝相比,丝毫不落下风,“我说过,她不用看见她的未来。”
清砚话音未落,就有冰霜凭空出现,将已经开始出现影像的三生三世镜寸寸冻结,只顷刻,那三生三世镜就被完完全全的冻成一块冰雕,而幽天所谓的真相,也被永久的封存在里面。
幽天看着被封存的三生三世镜,眼中竟有了疯狂之色,一种恐怖的气息自幽天身上散发出来,那是身为仙帝不容触犯的威严。
燕九凝神以待,她虽然不知道幽天为何释放出威压,可是她却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虽然他对自己一直礼遇友加,可他毕竟是仙帝啊。
清砚却是一张鹤披,将燕九揽入怀中,一种使人安心的气息将燕九轻轻的笼罩起来,这气息仿佛能将一切苦难,厄运抵挡在外。
同时,在燕九看不见的角落里,清砚对着那三生三世镜轻轻的捏了一个指决。
那面被冰封住的巨大青铜古镜上,炸出一道裂纹来,很快,那道裂纹绽开无数分枝,将整面青铜镜化为无数碎块。
“你疯了!”幽天向着清砚喊到,“没有了三生三世镜,我拿什么去找出真相,戾天,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
戾天?燕九看向身旁的清砚,幽天说的难道是清砚?
难道幽天与清砚认识?
这边,燕九心中思绪纷杂,那边,清砚却是摘下脸上覆着的黄金面具,露出那张隽永清俊的面庞来。
“幽天,我们不一样。”
清砚将手中的黄金面具丢向虚空,那黄金面具消失的地方,却是出现了一个缺口。
那是离开仙帝墓的出口。
“我不需要知道所谓的真相,对于我来说,我此刻还活着,还呆在她身边,就远远比所谓的真相来的重要。”
清砚说罢,揽着燕九的肩膀,向着仙帝墓的出口飞去。
幽天的声音,却是在此刻想起,“燕九,你难道都不想知道你身畔之人的真实面目?”
幽天玉白的手指,划过脸上的黄金面具,“还有这张面具之下,究竟掩藏着怎样的一张脸?”
燕九:我是很想知道,但你真的会告诉我?
仿佛听见了燕九的心音,身着白袍的幽天,却是真的抬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对着燕九的方向,缓缓的抬起头来。
燕九瞳孔倏忽放大,怎么会!
清砚的手掌盖在燕九的眼睫上,清润的声音里竟然多了一丝祈求。
“阿九,别看。”
清砚的声音在燕九耳畔想起,可是燕九已经看了一个真切。
燕九伸出手来覆在清砚的手背上,温热的掌心下,是清砚冰凉的手指。
燕九取下清砚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掌,眼前的清砚竟然带了些无助之色,这样的清砚与儿时的十一缓缓的重叠在一起。
“清砚,”燕九低声唤到,“我可以不看,但是我却不能就此离开。”
燕九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好好养大的弟弟,又何须因为莫须有的原因而无助失措。
“清砚,你得相信我,像小时候那样……”
见燕九去而复返,幽天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他指着自己的脸,看向燕九。
“是不是觉得这张脸很熟悉,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告诉你一个他不敢说出的真相。”
燕九对着幽天摇摇头,“不,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口中的真相。”
“但你回来了不是吗,这就说明你还是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