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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觉得现在心里有些复杂,这种被盛在某种物体里,放在手心里捧着走的样子,简直就奇怪到家了!
为什么会有一种手捧灵匣,沉痛哀悼的画面涌现在眼前?
“呵呵”燕九在心里干笑两声,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但是很快,燕九就体验了一把坐云霄飞车,不系安全带的惊悚体验!
这酸爽,简直都要吐出来了……
“风大哥,你丢的什么呀?”阿精一只手遮在额前,向着季风丢东西的方向看去,好像是一只木头老鼠?
季风却站在那里,矗立良久,不发一言的看向那窥鼠丢出的方向。
燕九,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风大哥,你去哪啊!”阿精看着转身离开的季风,不明所以的喊到!
季风没有回头,他再次踏上了来时的路。
“真是个怪人,”阿精独自嘟囔,“也不知这燕九姐姐去哪了?一个消失了,一个离开了,就留下我一人在这!”
阿精看看左右,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搏一搏这血佛香。
阿精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对半月形状的法宝,出现在她手上,阿精运转灵力,将手上这对“半月轮”向着那舞动的肉须甩去。
闪着寒光的半月轮,成圆弧状旋转而出,转眼间就如割草那般,切断一大片的肉须。
其他修士见状,纷纷拿出自己的法宝,一时之间只见的刀、枪、斧、棍、箭布满了整个黑水沼泽,与那些如灵蛇舞动的肉须搏斗起来。
这边的战况如火如荼,而“消失”的燕九那边,显然也并不轻松。
燕九控制着那只傀儡窥鼠,在黑水沼泽上小心的绕过徒自舞动的肉须,嗅着空气中传来的香气,向着血佛香的方向快速跑去。
依照这样的速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达血佛香那里只是时间问题,但前提是不出意外!
而此时的黑水沼泽上方,却来了一位戴着面具的修士,只见他踏着虚空立在黑水沼泽上,而他的手上,赫然提了一只模样古怪的大鱼。
虽然立在黑水沼泽上,但他却对那些与肉须搏斗的修士视而不见,只见他对着血佛香的方向大声喝到。
“血佛,你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还不快快醒来!”
那修士说罢,五指一收!指尖牵连的丝线,齐齐的切向他手上提着的那条大鱼!
一篷血雨自那鱼尾上炸开,爆裂的血雾霎时飞溅,纷纷落入下面的黑水沼泽。而随着这鱼血落下的,还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四下弥漫开来。
黑水沼泽旁边的修士,不约而同的捂住了鼻子,这种犹如烂鱼腐草一般,又腥又臭的味道,简直让人闻之作呕。
阿精也捏住了鼻子,她的手在鼻前嫌弃的呼扇着,却丝毫驱散不去那种恶心的腥臭味。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简直比蝙蝠粪便还要让人觉得难以忍受!”末了,阿精暗自嘀咕,“要是燕九姐姐在这里就好了,虽然修为是低了一点,但她似乎总是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清砚却闻着这味道,徒自皱起眉来,“这,似乎是……”
清砚眸光如电,看向那提着大鱼的面具修士,这家伙疯了吗!一但血佛清醒,整个霖天境内的修士恐怕都难逃此劫!
燕九也也嗅到了这味道,不仅嗅到了还差点晕厥过去,这种难闻的味道,对于燕九这个嗅觉敏锐的种族来说,简直堪比生化武器!
“这是湖兎!”
燕九凝眸,心下一片惊骇,怎么会有人在血佛面前斩杀湖兎,不要命了吗!
紫歧曾在笔记上提过的,血佛虽然生性贪吃,却是最为懒散,它一般都靠鳃上的肉须出来捕猎,再将捕到的猎物直接放进嘴里进食。
但是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喜好,就像人在吃饭时,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挑挑拣拣一样,这血佛也有自己喜爱的菜色,且每一次遇见,都会不遗余力的抓捕,这就是——湖兎(音同“兔”)。
湖兎是一种鱼的名字,这种鱼头生双耳,身披刺状软毛,游动迅速,十分不好捕抓。
不仅如此,这种鱼在遇见危险时,还会咬破自己的皮肤,使得自己的血液流出来,那血液天生带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会使得捕猎者敬而远之,湖兎则可以趁机逃脱。
就如同有人嗜酸,有人嗜辣,这湖兎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在血佛这里却成了无上美味,且每一次都会如痴如狂,如疯似魔。
有了湖兎,就算这血佛是老年痴呆症患者,也能从病床上爬起来,直接奔赴马拉松现场!
果然,那些肉须仿若嗅到了什么美味佳肴,齐齐弹射摆动,向着那修士站立的地方,缠绕而来!
那戴着面具的修士,却丝毫不见惧意!只见他在半空中一个踏步,又向着那高处拔高了几丈!
扑来的肉须虽然扑了个空,却丝毫不见气馁,又一次向着高处的修士弹射而来!
那修士又一次故计重施,犹如戏耍老鼠的猫一般,逗弄着那些肉须。
那修士越飞越高,俨然已超过肉须能伸出的高度,肉须像是厌倦了这种游戏一般,又缩回到了黑水沼泽上,恢复成一开始摆动狩猎的模样。
那戴面具的修士,却是冷哼一声,指尖丝线瞬时收拢,那湖兎的大半身躯直接爆开,化作血雾倏忽落下。
整座黑水沼泽上的肉须,却如受到惊吓的蜗牛触角一般,倏忽收回黑水沼泽下。
那戴面具修士见到肉须收回,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狂热和兴奋的颤栗。
就在其他修士见到肉须消失,赶忙奔赴血佛香生长的地方时,变故徒生。
☆、第三十二章:逗血佛
眼见肉须消失,燕九不仅不觉的庆幸,反倒更加不安起来!血佛提前结束狩猎,不是因为它怕了,恐怕是它要醒了。
燕九控制着窥鼠用最快的速度向着血佛香生长的地方跑去,如果燕九没猜错的话,那血佛香生长的地方,乃是血佛的额头,血佛醒来,那里可能是血佛身上最安全的地方。
很快,就见那黑水沼泽中间,升起了一座“浮岛”,只眨眼间,就脱离黑水沼泽,升至半空。
那就是血佛……
只见那血佛通体呈现一种稍淡的鎏金色,浑身遍布淡金色的甲胄状鳞片,两颊隆满如狮子,阔唇生至脸颊,有两扇宽大的鱼鳃贴颊而生,张合间,可以看见收敛在内的肉须。
而在血佛的额顶有肉隆起,犹如发髻一般生在头顶,而在那血佛的眉间生有一簇白毛,其色如雪光洁清净,白毛右旋卷收,围着那枝生有五杈的血佛香。
那血佛闭目,轻摆鱼尾静自停在那半空中,一眼望去真好似一具宝相庄严,慈悲普度众生的佛像。
“哇,好大一只胖头鱼!”阿精张着嘴巴,震惊的看着那只血佛,“真不愧是活了几万年的大家伙,这张脸可真大啊!”
清砚握住手中长剑,提剑胸前,这下,恐怕要有一场恶战了……
那戴着面具的修士见血佛出现,更是惊喜非常,指尖轻轻扯动丝线,那半只湖兎,猛然炸裂,血雾弥漫间,那只血佛终于张开了那双闭合住的眼睑。
一双琉璃色的竖瞳,直直看向那湖兎爆裂的方向。
“嘶!”那血佛张口,身上的鳞甲片片倒竖!一种尖利刺耳的音波弥漫开来。
很多没有防备的修士,被这声音直接弄得七窍流血起来,筑基修士况且如此,更何况只是练气修为的燕九。
木质的窥鼠被这声音直接弄得爆开,破碎的木片散了一地,而躲在窥鼠里的燕九,直接被甩出窥鼠,落在血佛的鳞片上,显出身形来。
眼看就要坠落下去,燕九一个扭腰,挥臂抓住一片血佛竖起的鳞片,勉强稳住了将要掉落的身形。
可这也使得燕九,像一块被发丝系住的抹布般,就那么悬之又悬的挂在血佛竖起的鳞片上!
一时之间燕九只觉的眼前一片漆黑,脑袋头痛欲裂,像有千万把钝斧,不停的砍跺着自己。
有血丝顺着燕九的眼睛弥漫开来,意识昏沉间,燕九却好像在自己的识海中,隐约看见一只趴卧的巨兽虚影,在听到血佛的嘶吼后,睁开了那双灰白清透的眼眸。
燕九用力的眨眨眼,却发现那巨兽的虚影已在识海消失了。
是幻觉吗?
燕九牢牢的掰住血佛的鳞片,坚硬锋利如同甲胄一般的鳞片,深深的嵌进燕九的掌心中,有血顺着燕九光洁的小臂蜿蜒而下……
燕九不怕掉落,可是若是就此脱离血佛,再想上来可就难了!
燕九突然怀念起自己那对兽爪来,要是有那个就好了,不管怎么说,至少不会被划破!
不知是否应了燕九的念想,还是自己莫名其妙间激发了传说中的“洪荒之力”,反正燕九那双白皙修长的人手,就那么变成了拥有尖利指锋的兽爪。
燕九左手勾住一片竖起的鳞片,右腿紧跟其上,就以一种奇怪的攀岩姿势,一步一步举步维艰的攀登上了血佛这座“高峰”。
而此时的血佛已被美味化为泡影这件事掠夺了所有心智,它那本就不聪明的大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
杀了这个胆敢挑衅自己的人修!
这只小小的虫豸!
只见那血佛淡金色的鱼身上,晕染上了一丝薄红,这就是“血佛”此名得来的缘由!当血佛情绪激动时,淡金鳞甲会往红色转变,就如佛也有怒目金刚相一般。
而随着这颜色变化的,乃是在它颊边猛地竖起的鳃扇,里面收敛其中的肉须,倏忽弹出!
如灵蛇海藻般微微摇曳,好似整戈相待的兵将,只待一声令下,就倾巢而出!远远望去,整只血佛都好似被包裹在肉须组成的丝团当中。
那戴着面具的修士,却看着有些发怒的血佛,轻笑起来,仿佛还嫌这血佛不够狂躁一般。
那修士转手又拎出一只湖兎来,而这次拎出的湖兎,看上去要比那只化为血雨的湖兎大上许多。
“血佛,你看这是什么?”那修士摇摇手上的湖兎,即使面上戴着半边面具,也遮不住他脸上的疯狂之色。
那血佛一看见那只湖兎,淡金鱼身上的红色越发明显,只是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喜悦。
只见那血佛看着湖兎的方向,欢快的摆动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