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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小姐的园子,自然是好的。”燕管家赞赏到。
燕九也点点头,燕卿在物质生活上,还是给予的很充足的。从不愿离开燕府的梅氏身上就能可窥一斑,而燕府中自己住的园子,也能算得上拔尖了。
“管家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燕九慢悠悠的喝着茶水,眼神却无限寂寥的的盯着池中的红鲤。
“九小姐这么一提,在下也觉得少了点什么,九小姐这里好像少了一丝鲜活人气。”
“可不是吗,我这园子的确是漂亮,可我不愿那些粗手粗脚的侍女打扰,所以我这园子才看上去有些冷清。”
自己其实也没说错啊,自己就是不愿那些侍女打扰。可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身上,出在自己是“鼠妖”这件事上啊!多有意思啊,白天还好好的小姐,一到夜里就变成了“大老鼠”!燕九只用想的,就能想出那画面有多热闹。
“不如在下为九小姐选一批熟练的侍女,这样就不会打扰到小姐日常修炼了。”燕管家接着说到。
“不知小姐,偏好那一类的侍女,是活泼一点的?还是沉稳一点的?”
燕九一挥手,止住了燕管家的话头。这个老狐狸,明明知道自己说的不是这茬,却偏偏在侍女这件事上跟自己兜圈子。
看来,还是骄傲、任性的九小姐才能收拾这个老家伙。
“不用了,我不喜欢陌生的侍女在自己跟前晃来晃去。燕管家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那天经过后院时,看见有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经打听后才知道这竟然也是家主的孩子,更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所以我想接她来与我同住。不知燕管家,意下如何?”
“九小姐,这就让我为难了。后院里孩子按理说都是我的小主子,小主子们之间打打闹闹都是很正常的,这不在在下的管理范围内啊!”
燕管家双手一摊,一副有心无力帮不了忙的样子。
燕九却看的心中一阵好笑,这个老狐狸,一边说自己无能为力,一边又暗示自己可以任性胡为。后院的凡人都是他的小主子,更何况拥有灵根的佼佼者燕九。如今顺水推舟反倒显得自己更像一个骄傲、任性的小孩子。
毕竟燕九本身也就只有七岁,不管她再老成,终究还是一个孩子。
而孩子往往意味着能有很多特权。
燕九一拍桌子佯怒道:“放肆!家主不在,我也是你的主子,我现在只是知会你一声,谁要你的同意!”
“是,是,是,九小姐息怒,在下这就去通知那位小主子的娘亲,九小姐要接她的女儿来自己园子,不知小姐要接的是那位小姐?”
“不用你去!本小姐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燕九一甩衣袖,抱着桌上的木匣,直奔后院。
别看她一副怒气冲冲红眼斗鸡的样子,其实她心中也在揣揣。不知自己刚才这番作为,有没有被那只老狐狸看出端疑。若是被他看出芯子换了人,那可就不妙了……
而燕管家此时却还是坐在燕九的庭院里,眼神阴翳的看着亭下的游鱼。
“本以为燕家要出来第二个燕卿了,看来只是又多了一个花肥,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的功法”。
想到那场秘境里的惨烈厮杀,燕管家即使现在想来都有些胆战心惊。
从秘境里得出的所有东西,被五个人瓜分一空。本想着这本功法隐藏的如此严密,应该是个好东西,自己才特地选了这本功法。谁知这里面写着的却是《凝土诀》这种烂大街的小法术。
“不过,这样也好,修为越高,花才会开的更艳。”
燕管家一挥衣袖,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原处。
话分两头,阴暗潮湿的柴房里,燕十一也正在面对“人生大事”!
☆、第七章可怜的倒霉蛋
燕十一浑浑噩噩的躺在柴垛上,有一线光亮在眼前微微晃动。燕十一伸出手去,用掌心去触碰那些,从窗户缝隙里溜进来的阳光。
燕十一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真暖和呀。
肚子还在“咕噜噜”的叫着,燕十一凝出一块冰放在嘴里含着,入口的冰凉使得他精神一振。可是咽进肚子里的冰水,却使得胃更是抽痛一片。
这是第几天了?
燕十一昏昏沉沉的想到,为什么还不来人将自己带出去?明明以前都是过个两、三天就能带出去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人来?哪怕有个人跟自己说说话也是好的。
燕十一用手指抠弄着手下的干柴,手指剐蹭着粗糙的木柴,发出“噼卜噼卜”的沉闷声响。
他已经独自在柴房里呆的太久,寂静阴暗的柴房里,连老鼠都没一只。周围太静了,静到好像全世界都已经将自己遗忘。
燕十一拨弄着木柴,那个姐姐哪?燕十一想到,那个给自己糖吃的姐姐,是不是也忘了自己?
燕十一眨眨沉重的眼皮,从来没有人对自己那么好过,好想再见一次那位姐姐。
“吱呀”……
有开门的声音传来,燕十一扭过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锁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刺目的阳光倾泄而入,这使得一直盯着门口的燕十一眼前一片黑暗。他用力的眨眨眼,几息后,那种失明的眩晕感才渐渐散去。
是姐姐来了吗?
可门口显露出的身影,却是将自己关在这里的宋嬷嬷。
宋嬷嬷端着一个粗瓷碗,走进了这间散发着霉味的柴房。
身后的门慢慢的合上,短暂的光亮过后是更加窒息的黑暗。
燕十一期待的看着宋嬷嬷,她是来带自己走的吗?
宋嬷嬷踱着步子,走到墙角矮小的木桌前。她放下手中端着的粗瓷碗,用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这才在一旁的木墩子上坐下来。
油灯微弱的光亮,照亮了这间狭小的柴房。
真奇怪啊,燕十一看着油灯里晃动的微弱火苗。明明是黄豆大小的东西,却可以映的满室光亮。
“噼啪”,那油灯炸了一朵灯花,跳动的火苗使得粗瓷碗里一阵波光明灭。这声响就像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扰碎了柴房里的寂静。
宋嬷嬷看着自己脚上穿着的缎面鞋,年轻时,她一直想要一双这样的缎面鞋。可现在她却看着看着就捂着脸,哽咽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捂着脸的指缝,一颗颗渗了出来,落在她绣着蝙蝠的缎面衫上,浸湿了万字不到头的花纹。
燕十一也听见了哭声,但他不懂。
他不懂宋嬷嬷为何哭泣?明明挨打的是自己,饿着肚子的是自己,被关起来的也是自己。
他想不明白,为何哭的是宋嬷嬷。
宋嬷嬷哭了一会子,这才用汗巾擦擦眼泪。她看着面色苍白,瘦骨嶙峋的燕十一,眼睛又是一阵发热,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宋嬷嬷顿了顿,她想了许久才决定将这些事实告诉燕十一,为她曾经做的错事,和将要做的错事。
“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因为你不是燕府的十一小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切……”
桌上的油灯照在宋嬷嬷布满皱纹的脸上,在光影昏暗的柴房里,犹如夜中恶鬼一般,则人而嗜。
“那年,十一小姐夭折,夫人找到了我…………”
沉闷凌乱的柴房里,宋嬷嬷幽幽开口,她将如何捡到弃婴,为何抱回燕府,今天她又为什么来这,这些前因后果给燕十一,一五一十的讲了一个明白。
她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哭过的颤抖。但却一字一句声如炸雷,将燕十一的脑海轰成一片空白。
柴房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油灯里的灯花“噼啪”作响。
燕十一盯着头顶上房梁,那里好像潜伏着一只巨兽,它正在睁着妖异的眸子,嘲讽的看着自己。
燕十一疲惫的闭上眼睛,心中却好似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复。
原来,自己竟然不是家主的孩子吗?怪不得夫人从不让自己叫她娘亲!也是,怎么会有娘亲这样对自己的孩子!还有宋嬷嬷说的“骟势”,自己虽然不清楚那代表着什么,可是需要“动刀”的事情,又能好到哪去。
胃抽搐的翻搅着,明明没有吃下任何东西,可燕十一却觉得恶心的厉害。
那怕当年把自己丢在荒野中,也好过来这肮脏恶心的燕家!
燕十一张开眼睛,在他的眼中似有黑色越发浓重……
如果是燕九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疯狂的揍这个孩子一顿!少年,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重点难道不在你是男!孩!子!这件事上吗!
可是六岁的燕十一根本不懂,什么叫男!女!之!别!
宋嬷嬷敲敲门,示意门外的人进来。
那扇带来光明的门,再次推开了,只是进来的是一个彪形大汉。常年的杀猪宰羊使得这人身上有一股彪悍的匪气,让人一见之下顿生提防。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宋嬷嬷的儿子,杀猪匠宋大壮。
这宋大壮除了拎着骟势的家伙什,还拿着一盘细绳索,那是“骟猪”时用来捆住猪蹄,防止猪受疼发怒的。可如今这绳索的作用,也就剩下捆燕十一了。
“娘,要先捆起来吗?”
“不用了,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道,把这碗麻药往他嘴里一灌就老实了!”
“娘,这能行吗?我只骟过猪,还没在人身上试过哪,这要是出个好歹,可咋办?”
“大壮,如今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了,若是你今天不动手,活不下的就是咱娘俩!”
“行,娘,我听你的!”
宋嬷嬷端起桌上的药碗,一步步靠近。
“这药是上好的麻药,我还特意多熬了会。你放心的喝吧,喝完了你就睡一觉,等醒来这一切就都结束了。你也不要怪我,你有今日的确是我的缘故。可是,人都有亲疏远近。你也听见了,如果我不这样做,死的就是我们了。你别怨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宋嬷嬷掰开燕十一的下颚,拿着那碗麻药就像燕十一嘴里灌去!
燕十一拼命的挣扎着,他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头,躲避那不断靠近的药碗,手脚不断的踢打在宋嬷嬷的身上。
“大壮,快帮我按住他的脚!”
宋大壮听话的按住燕十一的双腿,即使燕十一是一个有灵根的修士,可他现在也只是一个饿了好几天的孩子。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