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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绛灵自养伤的地方探出头来,此时这洞府里除了半残的观自意,再无他人。
绛灵看看四下,这才说到,“怎么解决的这么干净?就算你是将她化为齑粉,也拜托你将她的储物袋留下好不好!”
观自意却是眼睛一眯,面露不耐,即使他现在断了一手一脚,可是却丝毫不损他身上身为金丹修士的气势。
“你要如何续上,我断掉的筋骨?”
绛灵闻言却是有些诧异,“怎么,难道你不知道?”
随即,绛灵却是轻笑两声,“是了,她怎么会告诉你。”
绛灵说着,却是从衣领里取出一块玉佩来,那玉佩虽然通体洁白,但却有浅青、娥黄、水蓝三抹颜色跃然其上,而在那玉佩后面却是刻了一个小小“灵”字。
却见那玉佩被绛灵取下,反手系到了观自意被挑断手筋的腕上,那玉佩一碰到观自意受伤的手腕就瞬时吐露出一阵凉气。
那冰凉的气息,顺着观自意的腕上的伤口进入其中,将本已断开的手筋,堪堪连在一起。
绛灵握住观自意的手臂,神识探入观自意受伤的筋骨处,见那断掉的手筋开始接连,绛灵这才松开观自意的手臂。
“虽然筋骨开始相连,但最好不要用这只手!”说到这里,绛灵却是看向观自意。
“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你伤好,可要记得将这块“三息灵髓”还给我!”
观自意看着系在手腕上的三息灵髓,却是心情复杂的点点头。
这灵髓虽是分为多种,但是每一种出现的条件都极为苛刻,有时一整条中品灵石矿脉,或是一整个灵泉,也可能只会出现一小块指甲大小的灵髓。
但是灵髓虽然稀少,但却极受修士之间的追捧,不仅仅是因为它蕴含灵气,滋养灵脉。
还因为它能在日积月累之下,改善修士的体质,使之成为“亲道体质”,更容易感受天地大道。
而绛灵这块灵髓更是珍贵,皆因这灵髓上的三抹颜色,那颜色被称为灵息,每一种颜色皆是代表一种属性。
而这两指大小的灵髓上竟然有三道灵息,且是富含生机的木(浅青色),温和厚重的土(鹅黄色),包容万物的水(水蓝色),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至于让观自意心情如此百感交集,犹如打翻了调味罐,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这与之相同的玉佩,观自意是见过的,除了那块玉佩后面刻了一个“欣”字,与这块并无二至。
绛欣曾告诉自己:这是她拜入花尚门下时,花尚赐予她的身份标志,只是一块除了颜色稀少一些,与普通的玉佩并无二至。
自己当时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太过在意,却没想到,在绛欣口中的“普通玉佩”却是修仙界中难得一见的三息灵髓。
更没想到的是,这块三息灵髓最会落到自己手上,而且是由一个自己原本想要杀掉的人,亲手交给自己的。
且,这人已是救过自己三次……
绛灵在观自意面前挥了挥自己的手,“喂!我说了这许久,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见有东西在自己来回晃动,观自意下意识的一把抓住。
见抓着的是绛灵的手腕,观自意这才回神,他皱眉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将这块三息灵髓借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才好。”
观自意闻言,却是眸光一暗,“说。”
绛灵却是有些心虚的看向他处,“我做了一件很蠢很蠢的蠢事,希望你有天知道时,不要怪罪于我!”
“于我有关?”
“嗯,与你有关。”
“会伤及我的性命?”
“这个倒不会。”
“那么无碍……”
“真的?”
“真的……”
☆、第九十章:被缚魂的梼杌
燕九抱着自己蓬松的尾巴,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请谏,准确的说应该是——喜帖。
而且是御兽宗宗主,御雪姬与自家“亲爹”燕卿的喜帖,燕九此时觉得心情复杂却不是因为眼前这张喜帖。
此时更深露重,月牙西斜,明明夜已过半,可还是无人前来。
“清砚,”燕九撮把着尾巴毛,看向身后在灯下持卷看书的清砚。
“都这个时候了,他会不会不来了?”
“阿九不必心急,”清砚闲适的翻过一页,“他必定会来的。”
有风自窗外吹来,案上的烛火一阵摆动,一个人影悄然在房中显现出来。
“御兽宗就是这样待客的?”清砚的声音泠泠如山巅之雪,悠悠的传来。
原本趴在清砚臂弯里摇头晃脑,打瞌睡的燕九,却是一下子精神起来,等了大半宿,这御雪疏终于来了。
御雪疏却是一笑,颊上的酒窝越发深邃,“那也要来的是“客”才好。”
御雪疏环视一周屋内,却见只有清砚一人,“我那妹妹哪?我这做哥哥的都来了,她怎么还不出来相迎?”
清砚翻动书页的手指,闻言却是一顿,那双本是锐利的眼眸中,更是冷冽。
“她不在,你有事对我说就好。”
燕九趴在清砚的臂弯里,却越发佩服起清砚这“说谎”的功底来。
当初还只是一个说句话都脸红的孩子,如今却是一眨眼都会“睁眼说瞎话”了。
还有这御雪疏,更是脸皮厚的的可以,竟然在这里自称起“哥哥”来了。
不过,好像他说的也对啊,若是燕卿娶了御雪姬,这家伙还真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
随即燕九甩甩毛茸茸的脑袋,自己又不是真正的“燕九”,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只要这燕卿没事别来烦自己,管他娶谁!
“这么说来,你和她关系还不错,难道……”御雪疏眸光一转看向清砚,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玩味。
“难道,你心悦与她?”
清砚将手中的书卷放下,侧首看向御雪疏,“应该是阁下心悦其母才是。”
“看来是我猜对了。”
“你的不轨之心太过明显,即使不用猜也能看出。”
两人针锋相对,对视之间似有电光雷火“噼啪”闪动,这协商还未真正开始,两人却是已经开场。
看这模样似乎还斗了个旗鼓相当?
燕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说着说着怎么就扯到“不轨之心”上去了?
这御雪疏撑死了,也就算个恋母情结稍严重些的“问题儿童”,那来的“心悦”。
“看来我是来对了。”御雪疏徒自一笑,一撩衣摆坐在清砚对面,“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这“阻婚”的具体事宜了。”
清砚点头示意,“御雪前辈请。”
御雪疏轻笑,“我以为你更想叫我一声“舅兄”。”
清砚却是毫不相让,“看来前辈很希望御雪与燕家结成连理。”
御雪疏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身上竟然流泄出一丝元婴尊者的威压。
清砚不仅丝毫不惧,反而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既然御雪前辈对于令尊成婚一事,已是十拿九稳,那也不必呆在这里了,夜色已深,还是回去早早休息的好。”
燕九心中暗道一声“漂亮”!
这招反客为主,简直不能更高!
御雪疏却是一改先前的模样,脸色肃然的看向清砚,“说吧,你的条件……”
清砚拂着燕九背上的皮毛,眼神却是意外的柔软下来,“听闻贵宗有株养魂草,我这灵兽受了伤,想要将那养魂草借来一用。”
“哦,你竟是为了养魂草而来?”御雪疏闻言却是探究的看向那只趴俯在清砚臂弯的灵兽。
“我御兽宗整日里与各种灵兽打交道,却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灵兽,莫不是猫鼠一类的变种?”
御雪疏说着,却是伸出手去,想要将那灵兽带到眼前来仔细观看,却不想被清砚一个侧身,直接避过。
清砚的脸色也瞬时冷了几分,“御雪少主,自重!”
这一下,清砚却是连“前辈”也不称呼了,显然不悦之极。
御雪疏看向清砚,“那养魂草乃是我御兽宗镇派之宝,我不能将它轻易借人。”
“镇派之宝?难道令尊没告诉御雪少主吗?那养魂草将会被练成丹药,送给即将大婚的燕卿。”
清砚说着,却是一顿,“就算没有养魂草,也还有其他蕴养精魄的丹药,反倒是御雪少主,或许下次再来御兽宗,就是来喝令弟的满月酒了。”
燕九暗道一声:说的好!
“御雪少主可能不知,阿九之所被称为燕九,确实是因为她是燕卿的第九个孩子,除此之外还有燕十四,燕十五……”
清砚说着,却是看向御雪疏,“相信令尊很快就会传来喜讯。”
“你!”御雪疏眸光烈烈,眼中怒火熊熊燃起,身上元婴尊者的威压,一同倾泄而出,向着清砚压去。
清砚却是不惧,他还是那副悠闲的模样,端坐在那里,“门口在那边,御雪少主自便。”
此时网已撒下,饵以拋完,这剩下的就是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响后御雪疏忿忿的坐下,“非是我不将这养魂草借你,只是这养魂草无法取下,你若是想要,只能自己去取。”
清砚看向御雪疏,“可以……”
“御兽宗内有一幻境,那幻境被设在山后的悬崖上,我可以将进入的方法给你,但是进入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御雪疏说着,却是看向清砚,“我要你答应我,不管你能不能取得养魂草,我都要你帮忙搅了这场可笑的婚宴!否则……”
御雪疏勾唇一笑,眼中威胁宛若实质,他如同来时一般,倏忽消失于清砚眼前。
燕九自清砚臂弯中探出头来,“他就这么走了?”
燕九刚想想要跳上那张桌子,却被清砚伸出双臂,揽了回来,燕九正当疑惑,却见清砚对着那张书案轻轻的吹了口气。
那张刻有仙人贺寿的书案,瞬时化为一堆木屑,散落于地……
燕九瞪着一双绿豆小黑眼,彻底的愣了,原来那御雪疏的威胁,等在这哪。
“清砚,你觉得这御雪疏的话,能相信几分?”
“去看看便知,”清砚说着却是对着燕九风光霁月般一笑,“阿九可愿与我月夜同游……”
夜幕之上,几颗星子,零星的散落其上,此时天近破晓,半轮皎月挂在西面,摇摇欲坠。
本来景致不错的御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