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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不过既然南诏能够不知不觉在你们的水井中投毒为什么不直接投一些致命的毒药一举将士兵们全部毒死,却还留下让你们去寻解药的机会呢?”郝黛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极其敏锐,一针见血地问道。
“这……我也想不明白……”秦斌皱起了眉头,有些痛苦地握紧拳头,“也幸好不是这样,我祖父也中了毒,他是我们全将士的支柱若是连他都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斌终究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面临至亲随时都会惨死的情况,即使他再坚强,也快撑不下去。
“他们不想让士兵们死。”郝黛突然出声,秦斌强忍住了眼睛里的湿意,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郝黛,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郝黛说的是南诏军的意图。
“这就好办一些了我会去帮你拿解药,毕竟若是廉州城真的被南诏军攻破了,我也会有一些麻烦。”说完郝黛便准备离开,秦斌却是快步上前两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和一些纸包,塞到郝黛的手中说道:“这是一些解毒丸和雄黄粉,那苗女的毒很厉害,你小心一点,还有这雄黄粉是可以驱除毒蛇的,应该能帮到你。”
虽然郝黛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但她也没有拒绝秦斌的好意,将两样东西塞进怀里对着秦斌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秦斌看着少女那纤瘦的背影飞快地消失在视野中,心中暗暗道:“我相信你,我心中一直相信你是最强的,所以我才会去找你。”
郝黛选了一处毒蛇比较少的地方跳下了城楼随手扯断了好几根,仍在地上,觉得这些滑腻腻的东西当真是十分倒人胃口。
郝黛飞快地朝不远处南诏军驻扎地地方跑去,十分轻松地就潜入了军营内,随手抓了一个南诏士兵,用精神催眠术问出了那个苗女此时正在大将军的帐篷里,便朝着那帐篷去了。
郝黛站在南诏军中最大最豪华的帐篷之外,却并没有打算立即进去,放出精神力,查看着里面的情形,那笑容天真的少女,白玉般赤裸着的手臂上缠着一条通体墨黑的蛇,微微闪烁着绿光的眼睛,张开的嘴中,那毒牙闪着碧莹莹的光芒。
那少女的对面坐着一个男子,上身穿着一件短褂,露出大片坚实的胸膛,深棕色的眼眸满含笑意地看着那少女。
“呀,蒙珈,咱们有客人来了。”那少女灿烂一笑,眉眼盈盈,温柔地抚摸着手臂上的蛇,对着对面的蒙珈说道。
郝黛顺手解决了离自己还有些距离的一条小蛇,知道行踪已经曝露,也不再继续隐藏了,拍晕了守在门外的两个士兵,飞快地走进了帐篷。
“原来是只小兔子啊,还是只漂亮的小兔子。”那苗女蓝贞看着进到帐篷内的郝黛,惊讶地笑着说道。
“能够无声无息,不惊动一人就到了这里,你口中的这只兔子可不简单啊。”蒙珈亦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郝黛,含笑说道。
被人形容成兔子,郝黛的心情十分不好,不过她的脸上依旧是无甚表情,冷淡地看着蓝贞,开口道:“给我解药,或者死。”
“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怎么开口闭口就是死啊死的呢,这样实在不好。”蓝贞面上的笑容依旧天真无害,随手逗弄地手上的毒蛇,看着郝黛说道。
下一秒,郝黛就没有给蓝贞再说话的机会,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纤细白嫩的手指扼住蓝贞同样纤细的脖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那眸中的含义却是不言而喻。
“会咬人的兔子啊……”蒙珈面上的表情终于认真了起来,人却依旧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似是没有一点想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小妹妹,有没有人告诉你,千万不要太过靠近一个苗女,因为你会不知何时就被下了毒或是蛊……”致命的咽喉掌控在郝黛的手中,蓝贞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故,手臂上的那天黑蛇发出“嘶嘶”地叫声,尖利的毒牙已是咬上了郝黛的手臂。
郝黛却是不躲也不避,冷然地看着蓝贞,“没用的你的这些东西对我没有用,给我解药,或是死。”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看着蓝贞的脸色逐渐变红。
坐在椅子上的蒙珈终于动了拿起身后的一把弯刀,猛的就朝郝黛砍来,郝黛并没有回头,从另一只空闲的手中忽然射出一样闪着金光的东西,蒙珈手上的弯刀瞬间便落地,握刀的手指鲜血淋漓。
“下一次,我不保证你的手指还在。”郝黛回头看了蒙珈一眼表情漠然。
蒙珈的脸色很难看,随手扯下一条衣服上的布,将流血的手指简单包了起来,语气森然地说道:“你以为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你觉得自己还能够活着回去吗?”
“我既然敢一个人来,自然便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不跟你们废话,解药给不给?”郝黛微微有些不耐烦地再一次问道。
蓝贞真是一个很奇特的少女,即使在这等生死关头,她的脸上依旧是带着笑的眼神温柔地看着不远处的蒙珈,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与情人呢喃细语。
蒙珈看着蓝贞,面上挣扎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郝黛这才放开了手中的蓝贞,等着她给自己解药。
蓝贞看着到此刻仍是毫发无伤的郝黛,笑容更加灿烂了,“小妹妹你真是与众不同呢,姐姐真的好喜欢你除了解药,姐姐再送你一样礼物。”
这般说着,蓝贞从腰上解下了一对铃铛,然后又从从腰间的小布包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一齐递到郝黛面前说道:“这是同声铃,里头分别养着两只蛊虫若是其中一只死了,另一只亦是不能独活,且只要离开了一定距离,蛊虫就会有反应,妹妹可以将这铃送给你的情郎,保证他不会逃离你的视线。
郝黛对于这铃铛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拿着那个装有解药的瓷瓶查看着,出声问道:“这解药要怎么用?”
蓝贞似乎对郝黛的无趣有些不满意,微微撅了嘴,“将瓶子里头的药丸倒在清水里化开,给那些中毒的人喝一口就能解毒了。”
郝黛点了点头,再没有看蓝贞和蒙珈一眼,飞快地离开了帐篷。
蓝贞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蒙珈身边,拉过了他那只还在流血的手,解开包扎的布,细细端看了一下,抬头天真地笑道:“幸好伤口不深。”说着便又从小布包中由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将里头的药粉扫在了蒙珈的伤口处。
蒙珈一直皱着眉头,待蓝贞将伤口上好了药,重新包扎好,他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让我放走那个丫头,她确实很强,但是我不信,我这军营里十万大军,还留不下这样一个小丫头。”
蓝贞只是微微一笑,拉着蒙珈的手在椅子上坐下,缓缓开口说道:“你不知道,那丫头根本不是人。”
蓝贞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倒是把蒙珈吓了一跳,神色古怪地开口说道:“不是人,难道还是鬼不成?”
蓝贞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但绝不是如她我们这般的普通人,她的身体很奇怪,若是寻常大夫或许看不出来,即使是百毒不侵的人也不可能中了我的毒一点事情都没有,而据我所知,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百毒不侵的人,那些所谓的百毒不侵,也只是针对一些粗浅低级的毒物,而且我的蛊虫也无法在那丫头身上生存,所以她绝对不可能是‘人,!”
蓝贞突然愈发温柔地抬头看着蒙珈,“所以我不能让你冒险,那十万大军留不留的下她我不管,但若是你死在了她的手上,那我,也活不了……”
蒙珈轻轻将蓝贞揽在怀中,温柔地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的,不过那丫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但绝对十分危险,她今日来竟然只是要那解药,我们给她又何妨,毕竟,你本也不是想让那些周国士兵死的。”蓝贞的头倚在蒙珈的肩膀上,轻声地说道。
“也是,反正廉州城总会是我们南诏的,那些士兵吗,就算你给了他们解药,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战场了……”蒙珈沉声地笑着,总算一扫方才的低沉,声音中有了些愉悦。
郝黛揣着解药很快回到了廉州城墙上,那蛇群已经退去,秦斌似乎一直在城墙上等候,几乎郝黛一出现,就发现了她,飞快地跑到她面前,上下仔细地将她看了一遍,算是松了口气,开口道:“你平安回来就好了。”
郝黛也不废话,直接从怀中拿出那个红色小瓷瓶扔给秦斌,丝毫不浪费言语地说道:“药丸泡在清水中,一口就能解毒。”
秦斌接住那药瓶,有些愣愣的,半晌没有说话,郝黛也不准备再跟秦斌说什么,估摸着再过一个多时辰便要天亮了,便准备离开,秦斌却是抬起头,拉住郝黛的手,看着她的脸,十分真诚地说道:“谢谢!我替全廉州的百姓谢谢你。”
“不用,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决定。”郝黛看了秦斌一眼,将手收回,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早晨,红杏如寻常一般端了热水进来给起床的郝黛洗漱,一边帮她绞着帕子,一边面露忧色地说道:“奴婢听说昨天晚上南诏军攻城了,虽然没有攻进来,不过咱们似乎守地很艰难,城里的百姓们都是心有余悸呢!”
郝黛接过热帕子擦了擦脸,一脸平静地说道:“不用担心,我们总是能守住的。”红杏看着郝黛,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小姐总是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不过您都这般说了,应该真的是不会有事的。”
郝黛穿了鞋子走下床,缓缓走到窗边,从这里远远地还能看到城墙,正不断地冒着阵阵黑烟,给整个廉州城布上了一片阴霾。
这时候的廉州军营里,大部分士兵们已经都服下了秦斌带回来的解药,虽然毒已经解了,但因为中毒的时间过长,中毒之人的身子依然十分虚弱。
“周叔叔,您是说这些中了毒的士兵们短时间都不能上战场吗?”秦斌紧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沉声与那军师周忠信问道。
那周忠信亦是面容晦涩地点了点头,“军医们已经都给他们检查过了,身体里的毒素虽然暂时清楚了,但身体损伤过于严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