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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还嫌不够,他断绝了和朋友之间的联系,居然老老实实的上了一个多星期的班。
然而,越是担心什么,什么就会找上门来。
今天,当红衣少女宋蕊说出雷东两个字的时候,华子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走。旋即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无路可逃,不得已才提心吊胆的跟着宋蕊来见雷东。
第一次,当华子凯站在雷东面前,近距离观察雷东的时候,他惊讶于雷东的年轻,更惊讶于雷东的身份。
或许是弄错了吧,这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不是那个杀手雷东。
可是当华子凯和雷东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他再次想起在天海市的那个夜晚,那个故意输给他几十万块钱的所谓的大款,那个逼得女杀手不得不跳楼逃生的武林高手。
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神态,显然是同一个人!
于是,华子凯浑身颤抖了起来。
“怎么,你哆嗦干嘛?是不是觉得做的坏事太多,担心被清算啊?”雷东笑着走过来,抬手在华子凯肩膀上拍了一下。
华子凯腰一软,整个肩膀都塌了下去,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东哥开玩笑呢,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雷东笑道:“华少太健忘了吧?上周追车的时候,咱俩不是见过一面吗?还有,半个月前,在天海,你跟关小满还赢了我五六十万块钱。”
“你……真的是你?”华子凯惊骇欲绝,立刻做出一个准备逃跑的姿势。
“有点脑子行不行,你以为你能跑掉吗?即便是你能有那个女杀手的本事,能从十一楼跳下去毫发无损,可这里是地面,总不会挖个坑吧?”雷东抱着肩膀,冷冷的看着华子凯。
华子凯几乎要哭了,转向雷东,以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东……东哥,那次真不是故意要坑你,是您太好骗了。况且,钱不是都让你拿回去了吗?东哥……您要是不解气,说个数,我一定给您凑齐了。”
雷东摇摇头,说道:“你看我像是个缺钱的主吗?好好想想,你还做过什么坏事?”
华子凯哭丧着脸,说道:“东哥,我们好像就见过三次面吧?”
“坏事不一定是针对我的。”雷东伸出右臂,搂住华子凯的脖子,两人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基友,慢步向学校大门走去。“我给你提个醒,这些年来你在南山市一定做过很多坏事,想没想过报应什么时候到来呢?”
“报应?”华子凯浑身颤抖,一边走一边哀求道:“东哥,您指的是哪方面?”
“所有方面。”
“我……我去年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害得她跳楼自杀,可是她没死,就是腿摔断了,医药费我付的,还给她调换了工作,她现在很满意。”
“继续,继续!”
“年初的时候,我带着一帮人把红月歌舞厅给砸了,可那是因为他们先欺负了我哥们,我是替哥们出头。后来我哥们低价把红月歌舞厅盘过来,分了我五十万好处费。”
“才五十万,太少了,往大里说。”
“东哥……我也不是一个太缺钱的人,一般不会因为钱和别人起冲突。”
“看来,你打算避重就轻啊!那我们可要好好谈谈了。”离开校门往左转,大概三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家小餐馆,雷东领着宋蕊和华子凯进去,随手交给老板三百块钱,让老板开一个小包厢。
虽然才九点多,还不到上客的时间,但老板还是笑逐颜开的接待了。
在包厢内坐下,雷东盯着浑身打哆嗦的华子凯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开始问了。华少,希望你如实回答,千万别给我玩花样,否则后果很严重。当然了,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不可能真的把你的头放进水缸泡一刻钟,也不会在你的指甲里面钉牙签,至于挑手筋脚筋,剥皮拔牙齿,鼻子里面灌二锅头,眼睛里面抹芥末油之类的手段我是不会用的,你别怕!”
“别说了,你问什么我一定实话实说!”华子凯瞬间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太吓人了,你都说出来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用啊!
第二百七十七章就这还当纨绔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策略,这是狼牙的行为准则。
听起来似乎很深奥,其实很简单,因为狼牙是一把刀,所以所谓的策略其实只有三种,诱骗,恐吓,杀戮!
诱骗必须在狐狸的参与下才能进行,因此当狼牙单独行动的时候,选择的可能就只有两个。而如今,雷东所面对的不是生死之敌,他的行为也必须受到法律的约束,因此连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了。
恐吓,这是雷东能想到也能付诸实施的唯一一套方案。
怯懦的鼠辈也好,心如铁石的亡命徒也罢,灵魂深处都会有那么一点最柔嫩最脆弱的地方,因此都是可以被恐吓的。只不过面对不同的人,恐吓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怕疼的就让他痛彻骨髓,怕死的就让他站在死神身边,贪财的剥夺他享受金钱的乐趣,有爱的就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遭受痛苦的折磨。
只要戳中了要害,哪怕就是一头大象也会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因此今天雷东有些失望,他准备了很多恐吓的手段,却没料到华子凯是一滩烂泥,第一招刚用出来一半就崩溃了。
就这素质,也配当纨绔?
雷东失望的把华子凯从桌子底下拽出来,拍着他的头,和颜悦色的说道:“看把你给吓得,我其实真不是恶魔。虽然那些事情我的确曾经做过,但那都是针对真正的坏人,死有余辜的人。你不同,你还没有坏到骨子里,还没有做出让我必须杀了你的傻事,因此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是可以调节的。”
“哥呀,我真的没做过太坏的事啊!”华子凯有一种尿急的冲动。
“知道,所以你现在才会毫发无损。”雷东抓着华子凯的左手,拿起一根牙签在他的指甲缝中来回比划,问道:“今天请你来,其实只是一件小事情,我就是想知道一下,鲁勇先生的山南会馆是怎么变成俱家的产业的?”
华子凯惊恐万状,拼命往回缩手,可是他的手就如同长在桌子上似的,被雷东按住一寸也挪动不了:“东哥,山南会馆不是俱家的,是吴文辉的产业。”
“我说过,撒谎的后果很严重,你难道忘了吗?”雷东把第一支牙签放在华子凯左手食指附近,又拿了一支牙签放在中指附近,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是心里紧张,或者是一时糊涂,就当你刚才说的话是放屁,原谅你这一次。不过你可想好了,机会正在离你而去,再回答的时候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啊!”
雷东语重心长,华子凯却听得心惊肉跳。
“要不我给你提个醒吧?”雷东拿起第三根牙签,开始在华子凯左手无名指上比划,说道:“根据南山会馆的公司章程,股东一共三个,吴文辉占股百分之七十,俱涛的一个姐姐俱敏占股百分之二十,你华子凯占股百分之十。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你老爹一个月多少工资,可以让你拥有价值两千万的公司股份?俱涛的姐姐俱敏不过是个下岗工人,她又是哪来的钱拥有南山会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有那个吴文辉,他给你父亲当了二十年的司机,能赚几个钱,前些年开了一家送水公司,年营业额都不会超过一百万,怎么可能拿出一个多亿来购买股份?”
“我……我……”华子凯又开始往桌子底下出溜了。
雷东控制着华子凯的身子不能动,笑道:“还是想不起来吗?那我再给你提个醒,你怎么会有鑫源典当行百分之十股份?那可是一家玩钱的公司,虽说注册资本只有五千万,但五百万的资金恐怕也不是你能承担的,说实话,是干股吧?”
“我……我……”华子凯现在几乎无法说话了。
“其实入干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爸爸提供的保护伞的确值这个数。”雷东手里的第四个牙签不再比划,而是开始在华子凯的小手指指甲盖的缝隙中轻轻点触,似乎寻找合适的位置戳进去。“如果你告诉我,吴文辉是因为一块翡翠原石得到了五千万,那就不必说了。除非你把那块石头给我找出来,让我亲眼看一看它值不值五千万。”
“不值五千万,连五万块都不值,哥,别扎我,别扎我!”刹那之间,华子凯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一边拼命往后缩手,一边声泪俱下的哭喊:“我说,我都说……”
只要崩溃,问题就容易了,雷东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打开手机录音就行。
不用雷东过多提醒,华子凯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按照华子凯的叙述,一个酝酿了四五年的邪恶计划逐渐变得脉络清晰起来。
原来,鲁家和俱家的友谊的确持续了二十多年,在这期间双方好的跟一家人似的,鲁家为俱汶麟的仕途升迁提供大量的金钱支持,而俱家则利用手中的权力为鲁家的生意提供诸多便利。
两家的关系,可以说是相互帮扶,各取所需,因此二十多年来都合作愉快。
两家之所以发生间隙,起源于四年前上一届南山市的换届选举。
那个时候,已经做了多年副市长的俱汶麟雄心勃勃,决心趁着老市长离任的机会更上一层楼,因此向鲁勇提出要求,希望拆借一千万做活动经费。然而那个时候正好是山南会馆的转型期,鲁勇也是资金捉襟见肘,再加上他判断俱汶麟基本没戏,因此拒绝了俱汶麟,只给了他两百万。
结果可想而知,俱汶麟没能当上市长,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把一切责任推给了鲁勇。
俱汶麟不甘心的发现,干完这一届副市长之后,他已经失去了继续上升的可能,最佳的途径就是退到人大或者政协,挂个闲差,颐养天年。相对于俱汶麟的失意,鲁勇的生意却蒸蒸日上,山南会馆很快成为南山市首屈一指的餐饮企业。
俱汶麟的心理骤然失衡了,凭什么都是奋斗一生,我老了只能靠退休金过日子,而鲁家却在可预见的将来,会一直过着挥金如土的富豪生活?
于是,一个邪恶的计划诞生了,俱汶麟要将山南会馆据为己有。
在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