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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雷东看了一眼朴太龙。
“无妨,他是我的徒弟,什么都不会说。”金九赞赏的看了一眼雷东,转向苏小小说道:“黄英姬的父母在团结农场生活了三十多年,他是在农场里出生长大的,本来她在这里干得很好,一年期满之后酒店可能再让她延长一年,只可惜发生了意外。”
苏小小没听明白,说道:“什么意外,明明是你故意的!”
“我说的意外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父母。”金九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昨天得到消息,她的父母因为散播侮辱领袖的言论,已经被当做叛徒在农场被执行枪决了。而她作为叛徒后代,也将从三类囚犯变成一类囚犯。”
这里的囚犯是分级别的,三类囚犯受到的控制最低,拥有相对的尊严和自由,甚至可以拥有少量的个人财产。
不用问,黄英姬以前就是三类囚犯,因此才有资格以某种特殊的方式离开农场,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总算是见到了一些外面的世界,比在农场内部终老一生好多了。
难怪她如此坚强,被砍掉一只手还能保持平静,原来她已经麻木了啊!
而黄英姬的父母可能是二类囚犯,没有行动的自由,除非特赦,一辈子都要在封闭的农场内辛苦劳作,没有任何个人财产,自然也不会存在任何尊严。
而一类囚犯几乎就是死囚的代名词,他们会被送入暗无天日的矿洞,没日没夜的挖矿,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身体强壮的,或许能坚持几个月甚至一两年,而像黄英姬这样的女人,个把月就可能被累死了。
也正是如此,金九砍掉了黄英姬的一条手却无人问津,因为已经没有人把她当做正常人了,而是把她当做敌人。
而敌人是人人可以得而诛之的,更何况砍掉一只手了!
雷东知道苏小小心中有很多疑问,于是问道:“金爷,既然是三类囚犯,和你砍掉她一只手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想让她回去,因为回去注定就是死亡。”金九花白的胡须抖动了几下,说道:“黄英姬来这里快一年了,对工作认认真真,对同事毕恭毕敬,每个人都很喜欢她,包括我在内。”
苏小小好像明白点了,问道:“砍掉一只手,就可以装可怜,就可以避免被处死了吗?”
“当然不能。”金九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看看苏小小和雷东,又看看金珠,说道:“要想让他不回到团结农场,唯一的方法就是立功,而一旦她成为功臣,就证明她的政治觉悟达到了一定高度,证明她对领袖的忠诚是经得起考验的,就可以和她的过去,和她的家人进行彻底切割!”
雷东心中暗赞,这老家伙的谎言太奇葩了,放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度中都不可能被人相信,而在这里,却偏偏有那么一点道理。
金九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今天为什么要宴请诸位的原因。李处长,罗导游,如果你们两个能够证明,是这个刁女士在赌桌上赢了我的手,而黄英姬同志为了保护我这个糟老头子挺身而出,自愿用她的手代替我的手的话,我就能够为黄英姬同志请功。只是不知道,你们两个的意见如何?”
金九的手可是曾经和领袖的手相握过,获得了某种璀璨的光环,因此黄英姬的确可能因为拯救了这只尊贵的手而受到嘉奖。
金九根本就没有要求苏小小作证,因为在这个国度外国人的证言被采纳的可能几乎为零。
“金爷,这事操作起来恐怕有些难度。”雷东是官,自然要拿出官员的觉悟来,因此说道:“我能做的,只是在总结报告中不提这件事情。但如果军警前来询问,我还是会如实以告的。”
“这就足够了,我保证在新义州,没有任何军警会找你们核实情况。”金九满意的点点头,转向金珠。
“我听李处长的。”金珠只是翻译,什么都不参与。
搞定了两个“自己人”,金九很高兴,冲着朴太龙招招手说道:“朴主任,明天给李处长和罗导游五千欧元的筹码,让两位尊贵的客人好好玩玩!”
一出手就是普通人几十年的工资总额,在这里估计也就是这个具有领袖光环的金九有这种气魄了。
“刁女士,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把黄英姬同志送到人民医院而不是友谊医院了吧?”最后,金九转向苏小小,说道:“因为友谊医院可以把她的断手再接上去,那样的话她就不再是残疾,也就无法申请立功奖励了。而一旦没有立功,像她这种手脚不太麻利的人,立刻就会被送回团结农场,她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随便你怎么说!”苏小小带着一腔怒火而来,虽然心中已经判了金九死刑,但却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因此冷笑道:“对于你们这个奇葩的国度,我没兴趣了解,连你们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人的死活,我操哪门子的心思?不过,我在新义州这几天,要每天都要见到黄英姬,我要确认她活得很好,没有被你们迫害。至于我走了之后,你们立刻把她枪毙,我也不管了。”
“刁女士女中豪杰,老朽佩服佩服!”金九站了起来,侧身,抱拳,表情骤然变得十分严肃,说道:“黄英姬的事情我解释清楚了,现在,你应该说说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我的真实身份?”苏小小双眉一挑。
第七百一十九章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看出什么了吗?
雷东肌肉紧绷,立刻进入了准战斗状态。
苏小小愣了一下,旋即抬手指了一下雷东,笑道:“我是什么身份,你应该问李处长。怎么,在你们国家,外宾除了原来的身份之外,还要增加一些修饰词吗?比如受欢迎的和不受欢迎的,比如敌对的和友好的?”
金九干笑道:“刁女士说笑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有兴趣在新义州投资?”
苏小小说道:“这个你还要问李处长。能否投资,关键在于你们的政策是否允许。我都来两三天了,除了在这家酒店闷着之外,连个地方领导都没见着。我真的很怀疑你们招商引资的诚意,怎么感觉只是带我来赌博似的?”
“我们一向欢迎单纯来我国投资建设的外国商人。”金九在单纯这个词上加了重音,面无表情的盯着苏小小说道:“带来我们国家需要的项目和资金,你就能够赚到你想要赚到的钱,除此之外,我国政府的确还是保守了一些。”
苏小小反问:“哦,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目的不纯了?”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商务部的人?不过,从对待黄英姬同志的事情上可以看得出来,刁女士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我只是希望,刁女士的正义感最好放在别人身上,对于我国人来说,从来不缺少这种东西,我们也不欢迎外国人在我国境内泛滥廉价的正义感!”金九干笑两声,虽然没点名,但其义自现。
苏小小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说道:“这是一种威胁?”
“不,是忠告!”金九说道:“贵国有一句俗语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都是朋友,和气生财,不是吗?”
苏小小双眉一挑:“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中国通,但是你忘了这句话还有后半句,叫做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中国还有一句俗语,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出来是寻开心来的,要是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刁女士放心,新义州是一个和平的城市,你说的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但愿如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貌似相谈甚欢,但事实上却是相互试探。
好在金九并非一定要逼迫苏小小说出实情,他只不过是想向苏小小传达一个意思——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投资客,你来新义州有特殊目的,这些我知道了,之所以没有揭穿你,是希望你能保持克制,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如果你一意孤行,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我们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到时候定让你铩羽而归!
而苏小小打的是太极拳,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在表示强硬的同时又没有把道路彻底封死,这让金九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有一点双方却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保持克制。
因此交谈还算愉快,金九紧缩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吩咐朴太龙赶紧上菜。
的确是一桌丰盛的宴席,即便是以国内的标准来衡量,也可以划为豪华级的了,如果苏小小以外国人的身份付账的话,至少要三千元人民币,可是金九以本国人的身份付账,却只是缴纳了一张用餐券和四百八十朝币。
连一个欧元都不到,差别之大令人咋舌。
用餐持续到九点半左右,众人酒足饭饱各奔东西,雷东和苏小小也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闷死我了,你说这个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进门,苏小小就脱口而出。
“刁女士,请尊重我国的一级国旗勋章获得者金九同志,金爷是我们的英雄,不是老家伙!”雷东语气严肃,但眼睛却没有看苏小小,而是盯着门口的一片白纸摆了摆手。
这张纸是雷东和苏小小临出门的时候特意放在门口的,如今虽然还在原来的地方,但却挪动了几个厘米位置,很显然在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之内,有人曾经进来过。
苏小小立刻会意,语气也严肃了起来,说道:“好好好,他是老革命,老英雄,是你们的宝贝。我就纳闷了,一个赌场老千,有什么资格获得这样的殊荣,难道你们国家评判英雄的标准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英雄的定义每个国家都不一样。”雷东的语气更严厉了,同时顺着进门的地毯快走几步,来到客厅坐下,点燃一根香烟,轻轻地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上弹了几下。
雷东不吸烟,但口袋里面却随时装着香烟和打火机。
而苏小小作为女士更不吸烟,房间内的烟灰缸也在雷东的建议下让服务员拿走了。
可是现在,茶几上再次出现了一个烟灰缸,而且由原来的玻璃烟灰缸的变成了金属的,造型别致,银光闪闪,雷东断定里面肯定藏着窃听装置。
在房间内已经不可能正常交流了,甚至都不能把这个窃听